“奇怪了，你怎么一大早跑来这大上海吃早餐？难道，致远连请你吃早餐的钱都没有吗？”秦五爷咬着他的雪茄烟，坐在他那豪华气派的办公桌后，不紧不慢地跟正坐在沙发里跟豆浆油条奋斗的我玩心眼。

“别提了，要不是那小子把我的早餐全给吃光光了，我怎么会十一点钟了还饿着肚子。”连头都没抬，我悻悻然地回了一句，又继续埋头苦吃。

哇，这油条配豆浆的感觉真好。最主要的是，这份早餐是从别人手里A来的，那种吃白食的感觉真是没得说。难怪林致远这小子只要逮着有空，就跑来我家蹭饭吃了。

“哦！”

挑了挑眉，我听来怎么觉得，秦五爷这声“哦”里表达的意思有很多。不过，算了，这老江湖的心思，我这种初来三十年代的小菜鸟怎么会清楚，不想了。

“你不是说，致远一大早就在你家蹭早餐吃吗？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显然，我孤身一人一大早跑来这大上海的行为让秦五爷很是不解。

“哦，林致远啊，他跟我的同学有事正商量着呢！”顿了一下，耸了耸鼻子，我有些懊恼地回答。

其实真正难于启齿的是，我是硬生生地被大家从教室里赶出来的。

郁闷啊！我丧气地想：不就是一不小心在讨论急救培训计划的时候睡着了吗？用得着上纲上线，把我当成没用的废物一脚踢出来吗？

这帮过河拆桥的师兄师姐们，这计划可是我做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么对待我，实在是良心大大的坏。

话说，在被我那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说激发出了无穷的信心和斗志之后，大家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开始为抗战做准备。

在讨论完了我带去的那份军训计划，得到了林致远的爽快回应，在学校需要的时候立即派遣优秀军人为医学院的学生进行军训后（这么好的与知识青年拉近距离的机会，他和他的上司会放过才有鬼），马上就对我们前段时间的工作进行检讨和总结。

这也是我们执委会第五次对这个战场救护培训计划进行反馈了。这个我们目前仅在医学院一、二年级的小范围内进行的实验性质的培训，在实践过程中还真是遇到了很多问题，执委会收集了大家的意见后，不断地对计划进行讨论、修改、完善再付诸实施。

很自然地，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林致远成为了大家的中心。大家一致认定，他才是最有资格提出改进意见的人。因为只有真正在前线呆过，才知道战场上到底需要什么。而林致远也当仁不让地指出了计划中各个环节中的不足和遗漏之处，并说出了他的意见和建议。于是，一大堆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对计划进行着热烈的讨论。

而我，就这么不合时宜地，窝在一个角落里睡着了。等大家吵得口干舌燥，纷纷到处找水喝时，看到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直流的我。可想而知，民愤有多大了。

（嗯！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我认，谁叫我昨晚几乎没睡呢！但是，流口水的事绝对是他们胡说的，我可不承认）

当然，这么丢脸的事，咱是绝对不会给人知道地。

“刘哥，谢谢你的早餐。”我再次向给我带来早餐的人道谢，毕竟，半路打劫了别人的早餐，已经够没道义了，如果连声谢谢都没有，那就太不人道了。

我就知道，在这个时间段，在大上海舞厅才有可能A到早餐吃。

“依萍，拜托你下次来的时候早点通知我，我好多买一份早餐。”秦五爷的左膀右臂，大上海舞厅的经理大人郁闷地离我远远地，对我这个抢了自己口粮的小不点很是有看法。

“小气，大不了我等会请你吃午饭。”对着刘经理做了个鬼脸，吃饱喝足，一大早被林致远这个臭家伙捉弄、被师兄师姐们轰出来，导致其差无比的心情这下好多了。“前提是，我们的秦大老板马上给我开薪水。”

说着，我从包包里掏出了几张纸，正是昨晚我加班赶出来的《在水一方》和《我和我的祖国》，还有一首是我临时起意写下的，就是琼瑶阿姨在这部剧中为依萍量身打造的《好想好想》。

“我觉得，我几首歌都比较适合白玫瑰。”

秦五爷漫不经心地接过乐谱看了看，随手递给了一旁的刘经理。

“你说，致远和你们这班学生仔有事商量？”秦五爷带点玩味地沉呤着。

“是啊，不知道有什么事？”我耸耸肩，没上当。

哼！想套我的话，没门。

“对了，秦五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我把话题岔开。

“你的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秦五爷的回答让我一下子傻了眼。我还没问呢，怎么就这样堵我了？

微愣了一下，我反应了过来。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托秦五爷您照顾我和我妈的人，是不是林致远？”虽然在昨晚见到那家伙时，我心里已经很笃定了，但还是想从秦五爷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难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我在沙发上坐得直直地，与不远处的秦五爷对望。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他本人比较好。”秦五爷不置可否地说。

“秦五爷，您口风真紧啊！那就算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前几次与秦五爷PK的结果来看，我想从他嘴里得到确切答案的可能性非常渺茫，所以，我也懒得继续追问了。

何况，他这么一说，也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

这个老狐狸。我还是小心点，别一不小心，被他给卖了。

“我说秦五爷，请问，我可以去领我的薪水了吗？我还欠着刘哥一顿饭呢。”

秦五爷嘴含烟斗，慢慢地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上下左右看了看，很好，没有什么不妥啊。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秦五爷，不会在算计我吧？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秦五爷，您忙，我去领薪水了。再见！”

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外冲。

“陆依萍！”

“啊？！”我站住，小心翼翼地回过头。

秦五爷从办公桌后面缓缓地站了起来，放下了烟斗。

“关于那几首歌——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