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写完了。”斐澜伸了个懒腰,“我觉得天更蓝了,水更清了,世界更美好了,生活又有希望了。”
他看向方佟说道:“如此美好的一天,我们去…”
“不要!”
斐澜还没说要干什么,方佟就先拒绝了。
“挖野…”,‘菜吧!’
“行。”斐澜还没说完要干什么,方佟就先答应了。
‘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公交车上。
“为什么想到去挖野菜啊?”方佟坐在仅剩的一个‘老弱病残’专座,抬头问站在他面前的斐澜。
斐澜抓着一旁的竖杆,提着一个装着小铲子的桶。“我妈说,‘最近蔬菜涨价了,我们家连菜都快吃不起了。所以今天就少给你点两块钱。’借此扣掉了我的零花钱。”
“所以…欸,桶给我吧。所以你就抓了我给你挖野菜?”
“不不不”斐澜伸出食指晃了晃,“这是,高度用脑后的合理放松。”
“呵呵,呵呵呵呵。我连续给你讲了三天的题”他比了一个三的手势,“你不但不交学费,还要收我的劳动力。”
“怎么…欸。”
突然,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斐澜一个没站稳脚底打滑就摔了一跤。
车上人挤人的。好巧不巧,他就撞上了前面的年轻姑娘。她回头用不善的眼神看了斐澜一眼。
斐澜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继续玩手机。
“欸不是…”。斐澜蹲了下去小声的对方佟说:“她不会以为我摸了她吧。”
“想什么呢?”来自方佟的一巴掌轻轻地落在斐澜的脑袋上。
渐渐地,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走,我们去后面坐。”
斐澜跑去了后面的并排座位坐下。
“快过来啊!”他向方佟招了招手。
“好。”
方佟提起装小铲子的桶,走了过去。
“来,坐这里。”斐澜往里头挪了一个座位。
方佟坐了下来,再把桶子放到脚下,“还有多久才到?”
“还有大概二十多分钟吧!”
“那我睡会儿。”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让我靠一下。”然后,靠上了斐澜的肩膀。
斐澜掰过他的脑袋,“靠着不舒服,躺我腿上吧。”
他“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
“起来了,起来了!”斐澜把方佟摇醒“坐过站了!”
“啊!”方佟坐了起来,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这是哪儿?”
“公交车终点站。”斐澜把他拽下车,“你看。”
一块很大的空地,停的全是公交车。
“怪我,刚刚也睡着了。”
斐澜走向公交车停车场门口。
“欸,等等我。”方佟跑两步跟了上去,“现在怎么办?”
“往回坐,要不了几站。”说着,斐澜在心里暗自决定,这次绝对不睡了。
他们在站台等了不久,车就来了。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斐澜掏出学生卡,刷了两次。接着对司机师傅道:“我和他,两个人的。”他指了指身后的方佟。
“欸,又是你们?”司机师傅转头看见了斐澜的脸道。
“是啊。”斐澜尬笑两声,连忙躲进车厢。
方佟跟在他身后,坐进了原来的位置。
“他怎么认识我们的?”
“哈~刚刚就是他把我叫醒的。”斐澜捏了捏鼻梁,“他本来想叫你的,结果你没醒,他就把我叫醒了。”
斐澜又摸了摸自己的裤子,‘真是的,弄我一裤子口水。’
“小朋友!”司机叔叔叫道。
车上一共就他们三个,小朋友就他们两个。
“什么事?”斐澜问道。
“你们两个要去干什么啊?”
“挖…”
“挖野菜。”方佟抢答道。
“这个季节啊?不过也行。就近郊,往前再坐两个站就到了。”
“谢谢啊。”方佟接着回答。
斐澜牵着方佟,方佟牵着桶子,一前一后走下了公交车。
“人还挺多的嘛。”
路边有许多叫卖的商贩。卖小吃的,卖风筝的,等等等等…
他松开了方佟的手,凑上去“我也想吃凉面。”
但还是被十块钱一碗的价格劝退了。
“好,好,好贵。算了。”他又抓起方佟的手,“还是去挖野菜吧。”
他跑上坡,从水桶了拿出那天买的小铲子,准备开干。
但是,哪些是野菜他都分不清,怎么挖?
他看向一边的方佟,“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下一秒方佟明白了,“别问我,我也分不清。”
‘就是啊,方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
“但,你可以跟着那家人啊。”他指着那群同样来挖野菜的人。“去潜心学习一下。”
五分钟后,斐澜一脸自信的走了回来。
“我学成归来了。”
“这么快。”,‘要是你学英语也能有这效率,我睡觉都得笑醒。’
然而。
“这个应该是野菜吧?”,“这个也应该是野菜吧?”
‘呵,要是你英语是这正确率,我睡觉都能吓醒。’
“他们说的这个什么‘野苋菜’,长得跟野草又什么区别。而且,这些东西都被薅成什么样了,还能吃么?”
“欸,你看这是什么。”斐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个没注意,斐澜什么时候跑哪去了?’
“什么?”他站了起来,走向了斐澜的方向。
“你看这个长得好完整”说罢,他便拿起小铲子,挖了起来。
“别跑太远了,小心一会儿找不到路。”方佟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提醒道。
“知道了”斐澜边走边挖边回答。
“真是的。”
他们一直往前走到着。
“别走了吧!没有野菜了。”
“再往前走两步,再没有的话就算了。”
“随你吧!”,‘不过,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有的概率不大。’
“你看,这是什么?”斐澜突然叫了起来。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方佟在他后面说道。
“你看,这些是什么花?”
斐澜停在了原地,面前开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花,多到看不见尽头。细长的花瓣尾间上翘,颜色红的像一管死血。
“这不是秋石蒜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方佟凑了上去,停在了他的左边。
“哦。这花好漂亮。”他弯下腰,“我摘…”
“不行!”方佟突然抓住了斐澜的手腕。
“吓死我了,这么多,我摘一朵应该没人会分销吧。”斐澜挣开他的手。
“不是有没有人发现的问题。主要是这花有毒性,能看不能摘。”
斐澜赶紧把手收回来,往后退了几步。“天!幸亏我没摘。”,‘万一被毒死,就完蛋了。’
“盛花期的石蒜花,还多好看的,早知道带个数码相机来拍几张了。”方佟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它反卷的花瓣。
“你傻了吧。它不是有毒么。”斐澜瞪圆了眼睛嚷道。
“根茎有毒,花又没毒,怕什么的。”方佟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其实,不过是某天在百科全书上面碰巧看到的。
但他的形象在斐澜的心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你好厉害啊!啥都知道。”
“这有什么的,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这台词儿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