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误食的幽灵？”夜蛾正道看着眼前的少女，冲着夏油杰发问。

“嗯……”夏油杰似乎还没有从各种冲击中回过神来，有些含糊地回应道。

“总之，我这个笨学生给你添麻烦了。”夜蛾非常可靠地对岸波白野低头道歉，“如果耽误了你的往生之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歉意。”

“啊，这个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需要往生的幽灵。”见他这么诚恳，岸波白野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被夏油杰吞食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也不会产生什么决定性的错误，你不必介意。”

“听到你这么说我也稍微安心了，话说悟……”很了解自己学生的夜蛾把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五条悟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平时的你是绝对不会保持沉默的。”

“倒也是。”硝子也把头转向五条悟，“刚才你还跟着起哄呢，怎么现在这么安静。”

“……看不见。”五条悟再次压了压自己的眼镜，盯着岸波白野说，“六眼是能看穿咒术、咒力流动的才对，我看不见她的相关能力。”

“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咒术是类似负面能量的一种东西，你的眼睛应该是针对负面信息感知的特化吧，而我并非是咒灵，所以你才看不见。”白野走近一旁的夏油杰，“这样一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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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哇！”夏油杰轻叫了一声，“这还真是令人吃惊……”

“怎么了，杰？”其他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攻击、防御、强化、探索、治愈……复活？！”夏油杰的视线不可思议地反复在自己看到的某个『画面』和白野脸上来回。

“啊？”刚才紧张的众人彻底糊涂了。

“用你们的方式来解说，我的『术式』应该是类似『程序』一样的东西，这些本来是我作为Master的时候所掌握的能力，作为Servant也继承下来罢了。之后这些能力会作为『程序』逐步载入到他人身上……也就是『主机』中进行使用。”

岸波白野顿了顿，继续说道。

“刚才临时载入给杰的是一种能开示对方级别能力的程序，也就是因为这样，你才看到了我的相关数据。”

“喂，杰，你看到了什么？”悟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要怎么说明……”夏油杰也有些糊涂了。

两个人的世界认知不一样，岸波白野在MOONCELL的加持下，对各种世界都有认知，但夏油杰的世界里只有咒术这种东西，所以对岸波白野所拥有的能力，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来……要说明起来需要经过一段繁琐的过程啊。”夜蛾思考了一下之后询问岸波白野，“容我确认两个问题。”

“请说。”

“第一，你已经被夏油杰降服了是吗。”

“严格来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断绝这种关系，但他『降服』的过程是正确的，所以理论上，我和他的确已经缔结了主从的关系，我就是他的『从者』，道理上是服从夏油杰的指令的。”

“第二，你并不是『咒术师』或者『诅咒师』对吧。”

“没错，我在概念意义上被归类为魔术师。根据我刚才的了解，虽然我们之间的能力上有很多可以互通的地方，但使用的力量的『源头』并不相同，我们并不是同类人。”

“………………”沉默片刻之后，夜蛾严肃地对全部人说道，“都给我听好了。”

“怎么了老师，一脸严肃的。”硝子慵懒地问道。

“我会处理岸波白野的学籍，让她以学生的身份入学，反正她看上去和你们年龄相仿。”夜蛾正色道，“至于她的能力，对外人提起的时候一律说是辅助类的术式，万幸的是拥有悟这样能看穿他人咒术的能力比较少，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保密这件事我倒是能理解啦，但是入学的事情没必要多此一举吧。”五条悟晃着椅子说道，“只要当她是杰的随从，或者像咒灵那样用的时候叫出来就是了。”

“所谓的咒灵，是负面能力的东西，给人的感觉一般都是丑陋且异形的，越是完美接近人形的咒灵越是罕见，自然会被归类到特级里面，至少会反复调查和研究。”夜蛾正色道，“无论是让上层知道她能力还是察觉到她的身份都会引起我们不想看到的骚动，同时，连身为御三家少爷的五条悟都没有带随从，出身一般家庭的杰带着随从就更不自然了。”

“说的也是……”其他三人不自觉地感叹一声。

“最重要的是，如果杰看到的这个幽灵……”

“我不是幽灵……”澄清到现在后，白野甚至都有点委屈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身白色的裙装太脱俗的关系？

“……杰看到的这个白野小姐的能力是真实的话，治疗能力……也就是所谓的反转术式本来就是咒术界的重宝，就更别提复活能力了。”

“硝子之所以能理所当然的和两个特级咒术师同班，原因之一也是考虑到了对反转术式使用者的保护吧。”杰看了一眼硝子说道。

“因为她很柔弱嘛~”悟调侃一句。

“闭嘴人渣，想用自己的肠子跳绳吗？”硝子懒洋洋地取出手术刀比划了一下。

“唔哇，好可怕。”悟装模作样地撇撇嘴。

“外形方面可以不用担心，我只要说这是我的拟态就行了。”岸波白野解释道，“我接受学生的身份，但被别人知道我是……就当做咒灵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用其他模样蒙混过关。海魔或者奇美拉之类的……”

“喂刚才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生物名……”悟不仅吐槽道。

“悟，这不是重点，闭嘴。”夜蛾立刻制止他打岔。

“至于治疗和复活方面……五条悟貌似不用担心。”岸波白野瞥了一眼对方。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轻易受伤。”悟摆了摆手。

“硝子本来就不出现在任务前线，而且本身就可以治疗。”接着，视线落到了硝子身上。

她也只是潇洒地挥挥手，表示认可白野的说法。

“一旦被人发现，只要说我的能力只能恢复或复苏自己的主人就行了。”

“但是这样一来，会有很多咒术师会试图解除你们的主从关系吧。尤其是上层的那些老糊涂。”悟像是想起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屑地吐了吐舌头。

“如果不是失误，我是不可能被吃掉且驱使的。”说着，白野略带怒意地瞪了夏油杰一眼，对方又是一脸无辜地合掌表示歉意，“我有的是办法摆脱更换主人的纠缠。”

“……虽然不能完全安心……但既然你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先采取你的意见吧。”夜蛾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我去准备学籍，至于课程……”

“我就跟着杰行动就好了吧。”白野接着回答。

“……是啊，那么就先这样。”夜蛾拉开教室门，离开之前对夏油杰说道，“杰，这是你自己失误惹出的麻烦，自己收拾吧。”

“好的好的。”夏油杰敷衍了两句，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唉……”多说无益——夜蛾很了解自己这几个学生的性子，抛下一句叹息就离开了。

“那么我们……总之先到个宽阔的地方去吧。”杰把目光转回教室，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之后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