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了！”五条悟耐性全无地把夏油杰那写满了岸波白野相关说明的手机扔了回去。

“不是悟你自己说要看的吗。”夏油杰接住自己的手机，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这么长的东西怎么看得下去！”

“你就当做是术式开示，耐心接受就是了。”杰打开手机看着白野之前传递到手机上的相关技能的说明，突然有一种自己在阅读早期说明书时候的感觉，“但是越看越觉得……这种技能数量在咒术界根本不可能。”

“一般的术式开示哪有那么长啊。”五条悟懒洋洋地说道，“基本上来说，一个咒术师只有一套术式系统，所以就算是术式开示也没有多少。你那些技能简直涵盖了各个方面，就算是放到游戏攻略里面都得占个两三页纸吧。”

“说到攻略，那个叫做术式开示的东西，虽然能通过揭露自己的术式而提升能力，但同时也等于把自己的攻略交给对方吧？你们要想好应对暴露弱点的战斗方式才行。”

就象是Servant的真名判定一样，一旦知道了对方的真名，那就等于提升了打败对方的概率。

“弱点啊……”五条悟露出了桀骜不驯的笑容，“在攻击我的弱点之前，先要攻击到我才可以。”

“你是指那个无限之类的东西吗？”白野走到黑板前，“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尝试一下，把无限打开。”

“欸~那个很累啊~”五条悟一脸不愿意。

“回头请你吃好吃的。”白野象是在哄小孩一样劝说道。

“我可没那么便宜……”虽然嘴上抱怨，但意识到白野似乎不是平白无故地让自己浪费体力，悟还是按她说的展开了术式。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白野先是用手去触碰五条悟，确认这是个几乎不可能的动作之后，她举起了另一只手。

“啊？那是什……”五条悟还没来及问完问题，就一脸嫌弃地把什么东西给吐了出来，“噗哈——！”

“悟/五条？”杰和硝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喂，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五条悟按着自己的喉咙抱怨。

“你刚才吐出来的是一段粉笔。”白野解释道，“是我用『置换魔术』将我手中的粉笔和你口中的部分空气置换达到的效果。”

“哈？”

“这是在我的世界的历史中记录下的实际被使用过的魔术。”岸波白野指着那段被吐出的粉笔，把它置换到了一旁的垃圾箱里后问道，“悟你想象一下，如果刚才我换进去的是剧毒该怎么办。”

一瞬间，空气就凝固了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恐怖的假设可能带来的后果。

“不要以为有无限保护就无法攻击到你，如果是直接能对内部造成攻击的术式，你可能会立刻没命，而且方法多种多样。”岸波白野象是老师一样指着他的头说道，“把毒物送入你的口中，把钉子打入你的心脏，甚至可以更荒唐地将一只大象置换到你的体内，活生生把你撕碎。”

曾以为遥不可及的威胁似乎就逼近了眼前，五条悟切实的感受到了危险，他不禁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胸口。

“但是……这是魔术构成的效果吧，咒术能做到吗？”杰略显不甘地反驳，『最强』的双壁竟然轻易被突破，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有人的术式就是转移或者传送某物呢？”白野断绝了他那天真的想法，“你能保证没有吗？”

谁能够保证呢。

事实上，五条悟的能力已经足够匪夷所思，相比较而言，转移某物反而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能力。

一时间，教室里的其他三人鸦雀无声。

“然后，还有一件事想要试试。”岸波白野不等五条悟完全接受现状，就准备进行下一步了。

“难道说，还有其他方法能威胁到悟吗？”或许是一直以为特级的两人是战无不胜的，杰和硝子此时也略显紧张了起来。

“正好，硝子没有战斗能力吧，你拿着这个。”说着，白野将一把木刀塞到了硝子手里，“悟，不要解除术式。”

“哦……嗯。”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点之后，五条悟乖巧了很多，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完全无敌的，反而有点虚心求教的意思。

『vanish_add(a);』

岸波白野指着五条悟施加了某种术式之后指示硝子。

“打他一下。”

“嗯……”硝子不疑有他，顺手把木刀挥了下去。

“好痛——！”果不其然，五条悟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了一声。

！！

这声大叫让硝子不小心松开了手里的木刀，差点给悟造成二次伤害。

之前白野在五条悟吐槽年龄的时候之所以能打到他，那是因为在学校里的五条悟放松下来，并没有开启术式的关系。但这次五条悟是在白野的要求下刻意维持术式，却仍然直接遭到了攻击。

“到底是怎么回事！”杰不禁也紧张了起来，短短几分钟之间，他的认知被颠覆了太多。

“这也是我的一种礼装的能力，能够解除对方持有的有利效果，也就是说悟的无限被礼装解除了，在那之后，硝子才能轻易用木刀攻击到悟。”白野揉了揉悟被打中的地方，似乎是在安抚他。

“这样一来……岂不是很糟糕。”硝子有些担忧地把木刀放下。

“明白了吧，只要使用合理相应的术式削减了悟的能力，就算是硝子这样没有战斗能力的人也能轻易攻击到悟。”白野再次追问道，“你能保证没有术式能达到这种效果吗，如果有武器能够直接无视任何防御呢，你们也经常玩游戏吧，如果是有『必中』类效果的技能或武器，悟你确定自己能够应对吗？”

连续几个问题把两个特级彻底弄晕了。

『攻击不到就是无敌的。』

『既然是无敌的，那么就是最强的。』

天之骄子五条悟突然有种被从天上拖到地上的感觉，同时也切身地体会到了自己从前的认识是多么的肤浅。

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迄今为止虽然没有人使用这样的方法，或许是这种能力还没有出现，亦或是万幸还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不论如何，这种威胁在真正成为『危险』之前被察觉到，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杰目前还好，如果对方使用这种能力，我也能用类似的能力抵消它，他的其他不足我也能相应弥补。”岸波白野戳着悟的额头，苦口婆心地劝道，“问题在于你，我不是你的Servant，不能时时刻刻跟着你行动，虽说无限只能防止来自外部的攻击，但只要你的六眼也能时刻发动着，观察周围也能避免特殊种类的突袭吧。”

“问题是我没法一直开着啊！”五条悟放弃般地瘫倒在桌子上。

“那就多多锻炼，提高集中力吧。”

“多锻炼累到了只会缩短术式维持的时间。”

“学校就不教导你们术式的使用方法吗？”

“这里四舍五入就是个工作中介！！！”悟不禁想要掀桌抱怨了。

“术式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与生俱来的。”从震惊中微微回过神来的杰开始打圆场，“就象是人的手脚一样，虽然在那之后会为了打篮球、踢足球等开发出更多更精致的使用方式，但是没有人会对用手来拿东西、用脚来走路这一本能产生质疑。精度和强度会随着成长渐渐完善，但一般来说，只有使用者本身才能理解和应用自己的术式，在学校的学习顶多是聊胜于无。”

“你的那双眼睛真是够恶劣的。”五条悟抬起头看着白野，“某种意义上比我还糟糕。”

“但是站在你们一方，已经足够幸运了吧？”白野揉着他的脑袋，似乎觉得手感很好，“还疼吗？”

“疼，我要甜食。”五条悟撒娇道。

“好好好，给你给你。”

“哦，你们又是都在啊，是个好现象。”此时夜蛾走进了教室，看到瘫在桌子上的悟教训了一句，“喂，悟。现在是上课时间，坐起来。”

“少啰嗦你这虚假教师。”刚刚切实上了一课的五条悟损了夜蛾一句。

这一次夜蛾的铁拳制裁，理所当然地被无限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