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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坐标璃月(5)-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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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望舒客栈。

在意识到“带领自己走完这趟短途旅游的向导先生好像是一位仙人”这一点后,司琵特心中一度产生了许多想法,包括但不限于‘冒犯仙人后该如何补救’、‘被叫家长会不会被念上一辈子’之类的自我检讨。

还没等她开口为自己这几天或许做过的失礼行为道歉,作为当事人的钟离就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的构思。

他伸手捧起机关鸟,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还有些懵的司琵特,说道:“小友,我想跟它小谈几句,还请容我失陪片刻。”

司琵特双手一松,亮亮趁机赶紧飞了出去,她也顾不上关注亮亮的去向,只连连点头同意。

……

众所周知,人是很容易会被自己的想象吓到的生物。

此刻的司琵特:双耳往后折、尾巴炸毛夹在椅子下的空间。

她越想越慌,脑袋也被自己想象中的“仙人”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锤子越敲越低。

重获自由的亮亮感觉到司琵特的情绪波动有点大,顿时忘了刚才被捏住的别扭,担心地停到对方的肩上,小心地问:“司琵特,你怎么啦?”

司琵特立刻像是找到出口的迷途羔羊,连忙在意识里哇哇大叫:“亮亮!完了完了,原来这位带着咱们玩了几天的钟离先生是一位仙人呐——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这几天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亮亮虽然一直在关注司琵特的一举一动,但它只是一只刚拥有意识不到一年的草晶蝶,对于人类那套所谓的礼仪还不太了解。此时被司琵特逮着这个话题一问,毫无经验的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保持继续沉默。

幸好司琵特调节情绪的能力一直都挺不错,她在意识空间里发泄了一通,又低头消沉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逐渐恢复过来。

等她重新抬起头时,又是一个精神满满的小狐狸啦!

与此同时,离席谈话的一人一鸟也结束了谈话,正一同回到餐桌前。

向来情绪稳定的向导先生一走近桌边,他就注意到眼前的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份敬仰。钟离了然地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并没有点破司琵特脸上那抹欲盖弥彰的好奇与探究。

他刚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道:“既然小友有意让它交还到仙人手中,那就将它交给我吧。说来也是巧合,钟某确实有些门道可以联系到隐居在璃月绝云间的几位仙家,只是几位仙家生性喜静,习惯山野生活,恐怕不能为小友引荐了。”

司琵特抬眼看向钟离的双眼,只见那双金黄色的眼眸中是满目的歉意,并无她想象中的不愉快或恼意。她顿时心下一松,连带着嘴上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放松许多:“没事没事,本来我也没计划能亲自将它送到仙人们的手里,只要它能归到仙人们麾下就好。”

“只是……”

司琵特犹豫地看向此刻正停在钟离肩上的机关鸟,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问道:“虽然现在才问有些晚了,但……请问跟随仙人们远离人世,是它自己的意愿吗?”

闻言,钟离意外地看了司琵特一眼,随即笑道:“这是自然。”

见两人谈论到自己的意愿问题,机关鸟不再保持沉默,附和道:“虽然如今璃月的山林与林间生灵早已今非昔比,但我仍然希望继续呆在那里生活。而且……”

说到这里,机关鸟人性化地低下头,做出一副情绪低落的模样。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我跟随在你们身边的这几天,我已见识过如今的人世是什么模样。说实话,我也很喜欢这里的繁华与人气,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应林间的生活。”

司琵特在机关鸟说话期间一直盯着它的大脑袋看,奈何机关造物的外表不如人类面貌灵活。即使拟真度很高,也无法让它真的做出如人类表情那样的细致变化。

“你确定要跟着钟离先生离开、回到山林里生活了?”她轻声问道。

机关鸟学着人类那样重重地点头。

结果也不知道是机关鸟没抓稳,还是它的大脑袋相较于身体而言实在是太大,它这么一点,差点整只鸟直接往前栽倒。

幸好神奇的钟离先生早已预判到它的动作,并及时伸手扶住差点从他身上咕噜咕噜滚下去的机关鸟,这才避免了一出值得被机关鸟自己铭记一辈子的糗事。

尽管现在这样被钟离伸手接住,也没有好多少就是了。

得到机关鸟本鸟亲口表示的意向后,司琵特就如她向对方承诺的那样不再留它。只是看见机关鸟打算在附近逛逛时,她立刻站起来叫住它,并拜托它再陪亮亮玩几天。

完成这桩惦念了一路的事后,司琵特终于能够真正放松下来享受荻花洲的风景——如果她没有被钟离叫去品茶的话。

在品茶的过程中,钟离似乎为司琵特讲解了有关长于荻花洲一带的璃月特产与埋藏在其下的民间历史故事。

至于为什么用“似乎”二字?

据后来的司琵特回忆,那时候的她好像正处在惶恐与好奇这两种情绪当中,无法自拔,最后只能靠挥笔记录对方所言来撑过那段痛并快乐着的短暂时光。

……

璃月,璃月港。

转眼间,回程的日子就到了。满脸意犹未尽的阿蒂帕并没有如来时那样,带着司琵特越过层岩巨渊走回须弥,而是在后者诧异的表情下掏出了两张船票。

“为什么来的时候不坐船?”阿蒂帕扭头看向提问的司琵特,愣了一下,随后满脸不屑地看着手上的船票。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垃j……咳,反正教令院那边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明明我递交了两个人的外出申请,但最后他们就批了只够一个人来回的船票钱。我总不能让你自己一个女孩子用走的来回须弥和璃月吧?所以啊,我就决定干脆回程时坐船,来的时候用走的咯~”

“反正从层岩巨渊那边过去遁玉陵,总比从璃月港那边攀山越岭快,对吧?”

“对对对,你最厉害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阿蒂帕。”

对对对,这位姐姐说得对……司琵特在心里附和道,随后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转头看向正站在她和阿蒂帕身后的几人。

经阿蒂帕介绍,这几位都是她以前在璃月结识的老友。她们对长着一双大耳朵、身后带着条毛绒绒尾巴的司琵特一见如故,刚刚互通姓名就问能不能上手摸、一摸就爱不释手。

“喂!你们适可而止哦!别吓着我们家小孩,回头我会被家长找麻烦的!”阿蒂帕故作生气地双手叉腰,见几人完全不听劝,她还试图挤进去挡在被挼得晕头转向的司琵特面前。

然而,这位没有被毛绒绒基因眷顾的巴螺迦修那族人根本没有被这群毛绒控们放在眼里,当中一人甚至仗着自己长得比阿蒂帕高,直接一手按住对方的脑袋,一个用力就把她推出她们的小圈子。

“阿蒂帕你没有毛绒绒,我代表‘毛绒绒最棒小队’暂时剔除你的队员身份。”那人摆出一副教令院里部分长老们常用的肃穆表情,看向有些气鼓鼓的阿蒂帕。见阿蒂帕两腮鼓起,还特别手欠地顺手戳了一下。

“噗!”这是嘴里的空气被戳出来的阿蒂帕。

“噗呲!”这是被阿蒂帕的窘态逗笑的司琵特和几位老友。

阿蒂帕瞪了几人一眼,旋即脸色一变,满脸笑容地朝那几位老友伸出手,理直气壮地讨要道:“礼物呢?我不信你们这几年就没有给我准备。哦对,还有给我们小司琵特的礼物!”

挼毛挼得最积极的那位当即反手从自己背上的背篓里掏出一个布袋,二话不说就塞进司琵特的手里,一脸慈爱(?)地道:“来,这是姨姨送你的见面礼,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家里做的小点心。收下吧,小司琵特,带回去跟你的哥哥一起尝尝哈!”

其他人眼见送礼的机会被抢先,毛也不挼了,连忙各自从背在身后的布袋里掏出差不多的小包裹扔到阿蒂帕伸出来的手上,随后又捧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布袋递给司琵特。

司琵特手忙脚乱地一边道谢一边接下各位姨姨的见面礼,本就已经被各色植物样本与伴手礼塞满的行李包裹,经此一遭顿时变得更加饱满了。

好不容易在不过度压迫内部的前提下把包裹给捆紧后,司琵特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她在亮亮的提醒下,一边用手帕轻轻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自言自语道:“哎……怎么还没装完箱啊?这都中午过一刻了啊。”

她抬眼看往不远处看去,只见开往须弥的商船附近还有几箱货物还没登船,看样子距离启航还有一段时间。

在提瓦特,商船向来都是以货物优先,让客人先上那是客船才有的待遇。然而,若要论起舒适度和宽敞度,却偏是商船更为优秀、更快、更稳。

或许,这又是被须弥那以知识为先的制度所影响的副产物吧。

司琵特这么想着,跟阿蒂帕报备一声后,就带着亮亮在附近随意逛逛来打发时间。

大概是被很多人催促和追问的缘故,还没等司琵特逛多久,她就被阿蒂帕的一位老友喊回去准备登船。

在商船终于启航、正缓慢地离开璃月港港口的时候,司琵特耳朵一动,几步跑到船尾的平台往岸上一处高地远眺。

那里站着一道如标杆似的棕色身影,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深棕色的矮小身影,头顶停着一点熟悉的橘白色。

司琵特眼睛一亮,连忙抬手朝那边挥动,顺便捞住刚钻出来就差点被海风吹走的亮亮。

遥遥地,司琵特恍然看见对方似乎也朝这边挥了挥手,她顿时受宠若惊地晃晃耳朵,身后的尾巴也欢快地甩了起来。

她不甩还好,这一甩,尾巴就像是开启了不知名开关一样,直接开启间歇性甩动模式,直到司琵特回家后才停了下来。

当然,那时候的司琵特注意力,早已不在总在不自觉晃动的尾巴上了。

“什么?也就是说我以后就是这孩子的师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钟离的说话模式,难琢磨,总之古风点就对味儿点辽(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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