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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7 气象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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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的住宿场所和办公场所从此都改到东宫。之前掌管宫禁宿卫时,尚有实职。每日要离府上值,整日在外,对府内事务管理较少。如今生活、工作到了一处。工作内容变成管理东宫府官,时间顿时宽裕起来。他便先花了几天时间和新部下打交道、巡查安排工作。

太子府官相比王府府官要多很多,配置相当于一个小朝廷。

师傅有六人,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类皇帝身边的三公。

除此之外,东宫有三大公署:詹事府、左春坊、右春坊。

太子詹事府类朝廷尚书省,统东宫三寺十率府之政令。

三寺为太子家令寺、太子率更寺、太子仆寺。类皇上的司农寺、宗正寺、内仆局。

太子十率府,掌卫队,类中央禁军羽林军。

太子司直,类御史台。掌弹劾宫僚,纠举职事。

太子右春坊类中书省,负责书令。其主事-太子右庶子类中书令。部下太子中舍人、太子舍人等,类中书侍郎、常侍、舍人等。

太子左春坊类门下省,负责驳正。其主事-太子左庶子类门下侍中。部下中允等,类门下侍郎、常侍、大夫等。

左春坊又下辖一馆六局。

一馆是左春坊崇文馆,东宫图书馆,也是皇族读书的地方,类门下省弘文馆。

六局是典膳、药藏、内直、典设、宫门、司经局。类殿中省的尚食、尚药、尚衣、尚舍、尚乘、尚辇六局。

太子内坊,宦官为司,类内侍省。

太子内官,女子为司,类掖庭。

新太子熟悉着东宫。婉儿则在熟悉崇文馆,并且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地方。

崇文馆隶属于东宫左春坊,占地很广,共有三层。二三层都是藏书的地方,藏了二十余万卷书,并安排桌椅供贵族就地阅读。

下层最复杂。房间也最多。其中学堂按照教学难度划分了六间。另外就是馆主堂一间、学士堂一间、校书堂一间、抄书堂一间、制笔堂一间、装裱堂一间。

公主带着婉儿到中级下等难度的学堂学习,这一大间学堂里就十二张学生书桌:六张主桌,六张伴读桌。就这还未坐满,学生加上她才八个人,都是皇亲国戚。而且这整栋楼里只有她和公主两个女孩子。

由于学生地位高,这里的师傅也不会批评学生,只负责教学和解惑。学生甚至可以睡觉。

公主一天有八节课,每节半个时辰。上午文学、史学、算术、书法,下午绘画、礼乐、骑马、射箭。最后两节在转到练兵场学习。文学、书法两门课程还有作业。

上午的文史课内容,婉儿已经通过雍王的书籍掌握过了。便上二楼借了本书,拿下去带到课堂自习。下午的课倒是都不行。

公主观察半晌,小声问:“你不听课吗?”

婉儿悄声回答:“这些我都读过了。”

公主惊讶道:“啊?你怎么那么厉害?比我还快!”,随后她提议,“那我陪你跳级吧。”

婉儿震惊:“那怎么行呢?”

“没事,本来我就不想学,是母后非要我学的。”公主解释,“而且再跳两级就到四哥那一级了。就能跟四哥做同窗了,走走走,我正想去呢。”

婉儿摇摇头:“不行,那会耽误您的。”

公主劝说:“行的,走吧。我不喜欢这儿。听夫子说话头疼。”

婉儿解释道:“我只有上午这些课是已经掌握了的。下午的那些,我还跟不上呢。”

公主提议:“那就上午和四哥一起学习。下午再回来。”

婉儿想不出再怎么拒绝,只好妥协,二人一起跳两级,跳到李旦所在的班中。另外两位皇子是不在这里的,他们的学业已修习完成,如今在朝廷里就职,往后的学习全靠自己意愿,不再进入学堂读书。

公主直接坐到李旦旁边,李旦见此情形,整个僵住,面部微微抽搐。公主却很开心地解释:“四哥,我跳级了。”李旦没搭理,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婉儿则是在真的认真学习。这间学堂的师傅是学士崔融,文采风流。授课内容其实李贤给的书里也有,但是从这里开始,婉儿自学起来就很吃力了,再往后的内容也是囫囵吞枣,只草草看过,即使加上注解也难以掌握。如今有了学士讲解,她才被点透,得以继续向前汲取知识。

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午后的课,之前罕有修习。尤其是骑射,从未接触过,但它是最有意思的。每回上课之时,都感觉自己英气勃发,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李贤熟悉完东宫后,开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着手打造自己的文学团队。他的两任侍读,都对《后汉书》颇有研究。所以他打算引二人前来,牵头做一版《后汉书注解》。

于是借机写信召回那两位侍读:王勃和李善。另一位侍读徐齐聃已于两年前过世,无法再召回。当然,即使还活着,也不方便再拉回来了,毕竟伤了妹妹。

可惜活着那俩也都不肯再涉足官场,回信婉拒。李善大赦得还后,已寓居汴州、郑州之间,转行做夫子,以讲《文选》为业,学生四方而至求教。稍有闲暇则继续完善充实《文选注》、修撰《文选辨惑》、《汉书辨惑》,抽不开身。[1]

不过王勃虽然已视宦海为畏途,没有接受,不愿再做官,但是答应来看他。

李贤深感遗憾。一想到勃哥只会交谈片刻,接着就马上离开。他便很失落,希望人能多留会儿。思虑顷刻,他想到可以找个借口办场聚会。反正国丧期已过。大家可以快乐了。

勃哥不爱应酬,所以尽量办小点儿,只邀请最亲近的人,那就只有兄弟姐妹、妻妾子女了。故而他安排各司筹备场小庆典,迎接贵客。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不多,活动内容却是很丰富的,足够大家开开心心玩一通。

给兄弟姐妹的请帖,自然由他亲自去发。不料到了妹妹的学堂,却发现小妹不在。他只好先去找李旦,可更出乎意料的是,妹妹、四弟、婉儿竟然在同一间。

李贤不明白了,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的。婉儿怎么会在读书呢?她不是在母后身边当值吗?

他没有给婉儿预备请帖,毕竟不敢请母后的人,被母后发现就麻烦了,但是如今她到这里来的话,帖子还是得有一份的,不然给她身边的两人都发了,没她的说不过去。他只好回去补一份再返回。

再次到达之后,他走到三人那边亮出请帖:“我在东宫准备了场庆功宴,顺便给各位补过端午,到时候都过来玩儿哦。”

三人接过帖子。

婉儿没想到自己会被邀请,轻声道谢。

公主则翻开看了看,随后抬头问:“想要什么礼物?”

李贤笑了笑摇摇头:“不用,一家人带什么礼物啊?人过来就行啦。”

“好嘞,知道啦。”公主满口答应。

李旦接着问:“多大规模呀?”

李贤伸出两根手指:“两桌。”

李旦皱眉道:“太少了吧。不拉拢拉拢朝臣吗?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那个」呀?”

李贤不理解:“你才十四岁哎,着什么急呀?怎么跟南阳一样?”

“可是现在是你的最佳时机诶。等你老了,就没有好人家找你了。不要耽误我啊。”

李贤为难道:“好吧,那我再加几桌。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想来的自己来好了。再多就不行了,应酬太多的话,我就没时间和勃哥叙旧了。”

李旦点头赞同。

公主满头问号:“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呢?「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李旦敷衍道:“你是小孩儿不懂,别问!”

“各位回见!”李贤怕自己也被追问,麻利摆摆手溜走。

公主只好作罢。

庆功宴时间就在六天之后。婉儿整理好之前借的书箱,又算好加餐钱,将这几个月的薪俸和不用的珠宝,包成小包,连本带利还给太子。至于贺礼,太子什么都不缺,她也没什么钱,不好班门弄斧送贵重物品,便连续几夜赶工绣了几个布艺书签,放到精美的礼物包装里。

王勃提前一天到达,开口便是贺喜:“恭喜殿下晋升太子!”随后将携带的特产交给太子家令安置。

“你越来越客气了。”李贤拍了拍王勃,随后开心不已伸手揽过义兄道,“在我这住两天再走,我准备了庆功宴,还要介绍我的家人给你认识认识。”

王勃点点头,由衷地欣慰,出言赞扬道:“殿下如今加官进爵、儿女双全、家庭和睦。真是厚德载福呀,甚好甚好!”

李贤放低声音:“放心,等我继位之后,马上把你调回来。”

王勃摇摇头:“我不适合官场,不会再做官了。”

李贤反驳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人生那么长,干嘛这么早做决定。反正我会随时恭候你回来的。走,带你去逛逛。”说罢,他便拉着王勃游览自己的东宫。

庆功宴当日,东宫光天殿悬挂了大串彩带,殿前的空地两旁摆开六张大桌,中间留着奏乐舞蹈的地方。宾客络绎不绝到达。

李贤亲自在门口接待。

见婉儿搬了一个木箱,箱子上还有个礼品。不禁问道:“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这么隆重吗?”说着,他取了两只坠着五色丝的端阳驱虫香囊,给婉儿和公主系上。

婉儿回答:“下面这箱是您之前借给我的书,我还给您。上面的才是贺礼。”

李贤仔细一瞧,才发现确实是自己那个箱子。

公主闻言却问:“诶?你们什么时候暗渡陈仓的?”

婉儿解释:“没有啊。太子殿下乐于助人,看我缺书才借的。”说罢她将礼物交给家令。

李贤则拉过王勃掂了掂木箱,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力士?”

王勃见婉儿一直走得端正,毫不费力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转身伸出拇指赞扬:“姑娘好力气!”

婉儿不认识王勃,颔首谦虚回应:“公子过奖。”随后便跟着公主向里走去。

她们还没看望过太子的四儿子,便先去了□□逗弄片刻。继而率先到主桌坐下。刚坐下,便有侍女倒茶。婉儿颔首道谢。

二人随即聊起太子。

公主喝了口茶问:“你有没有觉得,二哥给孩子取得名字……”

婉儿接话道:“都很难听。”

不料这话却被身后赶来的李贤、王勃听到,他们接待够亲人就离开门口,让家令继续接待官员,毕竟不是自己想请的。谁知听到这些,两人顿时相视一眼、停住脚步。

桌上的两人全然没有察觉,继续聊着。公主笑道:“你也觉得吗?”

婉儿点点头:“嗯,因为是真的难听。”

公主好奇道:“不知道二哥为什么搞个光字辈,李姓搭光字辈真的不好取好听的名字。”

婉儿解释道:“因为他的宠妾名字里有阳,他的表字里有明,光字同时和两人的名字相关联,寓意两人爱的结晶。就选了光字。”

公主则惊讶道:“竟有这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掖庭的同僚讲的。”婉儿回答。

王勃闻言看向李贤,不想李贤摇摇头否认。他一直只打算给王妃的子女取名,庶出子女名字由生母取就好。所以至今没给别人取过名字。不知道这虚构的故事怎么会传那么远?掖庭宫都知道了,岂不是整个皇宫都这么传。

公主感叹道:“虽然名字不怎么样,不过他们倒是挺恩爱,这一点还不错。”

婉儿评价道:“我觉得孩子的名字还是好听更重要,不该管和父母两人有没有联系,毕竟要和孩子相伴一生的。”

公主问:“你打算将来给宝宝取什么好听名字呢?”

婉儿回答:“我本来打算给宝宝取名上官明镜、上官明澄的。可惜宝宝没有合适的父亲,那就不会有宝宝了。”

公主疑惑道:“虽然这名字挺好。但是就算宝宝有合适的父亲,这也不对啊。同姓不昏呐,你只能嫁异姓。”

婉儿回道:“宝宝随我姓啊,不随就不生。我干嘛搭上健□□外姓崽,又不是冤大头。”

“竟然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

二人交谈大致结束,李贤才终于坐过去开口问:“真的有那么难听吗?”

虽然他也觉得不太好听,但是被人这样说,感觉很丢人,还是挺难受的。而且批评他的还是自己帮过大忙的人,曾经用跟妻妾一样热切的眼神看他的人,他们还有过口头昏约,当年看她明明很乐意。

结果如今却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不愿进府,把恩情如数奉还,生怕再有一点联系,还语气里满是不屑、饱含嘲讽。他真的被伤到。

婉儿很尴尬,连忙回道:“还好。也没有很难听。”

李贤撇撇嘴,不相信她的话,吩咐仆从:“让杨良娣、刘良嫒给孩子换个名字,不要再用光字辈,不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相关史料:

[1]

《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九上 列传第一百三十九

李善者,扬州江都人…坐与贺兰敏之周密,配流姚州。后遇赦得还,以教授为业,诸生多自远方而至。又撰《汉书辩惑》三十卷。载初元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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