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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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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夫人求求你了,买下我吧,您买下我不亏的!”

那小孩见怀柳看向来人便知道姜翾比眼前的怀柳更有话语权,立马朝着姜翾不断磕头,带着时不时地抽泣,言语紧张,整个身体瑟缩着匍匐在地,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姜翾看着地上不断哀求的小人儿,身上灰扑扑的,原本好看的衣裳满是杂草的草屑带着一层层的薄灰,因为暴力的拖拽袖子已经开线,露出一节白皙的肌肤,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五官也被脏浊掩盖看不清长相。

唯有一双大眼睛灵动而有神,带着晶莹点点的泪光盈满眼眶,又一颗一颗滑下来,如同掉入尘埃的宝石,在看向姜翾的一瞬间瞬间迸发出光芒,令人无法忽视,也不忍忽视。

明明灰扑扑的小孩却意外的让人感觉甚是可亲惹人怜爱。

姜翾轻轻俯身看着地上可怜兮兮的小孩,浅声开口:“我家如今并不缺奴婢,你说买了你不亏,可有什么能力?”

姜翾柔和的目光迎着黄昏残余的阳霞格外的惑人,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带着暖意,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副美好的画卷带着一丝神性,安抚着心中的躁动和不安。

看着身后凶神恶煞的官差衙役,若是不能成功,只怕迎接自己的便是一顿乱拳和鞭子。见姜翾和自己说话,苏略瞬间便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控制不住的气喘不止,明明已经几天没吃过饭的身体在这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声的说道。

“我,我会做饭、会洗衣服、识字会算账,能写能画,我什么都会的!”他想去拉住姜翾的衣角却又下意识的怕自己带着脏污的手沾染了她的裙摆,只能仰头眨着一双如月般明亮的眼睛,哀求的看着姜翾。

“求求姐姐买下我吧,我很便宜的,什么都会干,买我不要多少月票的。”声音小心翼翼,像一只令人怜惜的小兔子。

或许绕是方才被惊吓的怀柳也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姜翾不开口同意,怀柳也不会开口劝阻。

姜翾表面淡淡,其实心里高兴极了:还真是打着瞌睡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没个底子干净的人做自己的心腹,这就让她歪打正着撞到。

但是要想把这孩子放在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问题。

“只是你是男儿之身,我若买下你,你也没法在我身边伺候,照样还是会被派到外院做些洒扫的活计,也用不着这些。”

一旁的衙役从开始便在边上观察着姜翾,见她衣着虽低调但料子少见,通身的气派不俗还带着两个侍女,料定了能成一笔好买卖。

主家获罪下狱被抄,这些剩下的仆婢能拿出来发卖的都是些不和罪名牵扯的贱籍,这么多人锁在牢里不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要牢狱里多好多张吃饭的嘴,费钱费物,招人嫌弃

若是发卖出去挣的钱不仅三之有二归沪州的府衙,剩下的这几个当差的还能捞到不少油水,因此能早脱手便早脱手。

而且这男孩不比其他男侍从身强体壮,身影瘦弱更似女子,发卖了三天也不见人要,如今终于有个看着有钱的主愿意寻问,老早就从身后拿出了记着仆婢名姓和身份的册子在一旁等候。

衙役见姜翾犹豫便知道其中有门,于是赶紧拿了册子来到怀柳面前翻找出这男孩的信息,只是在翻到之后微微皱起了眉。

怀柳见少夫人对男孩感兴趣,转手接过衙役递过来的册子并未拒绝,看了着上面的记录有些面色犹豫,便拿来给姜翾做主。

姜翾看着上面记录的信息,相比两人的愁云满面,反而心情大好的挑了挑眉。

这男孩年纪不大,是个净了身的娈童。

姜翾上一世知道这种奴婢。

是主人家有特殊癖好,喜爱亵玩相貌姣好的小女孩但又怕其产下带着奴婢血脉的孩子,于是四处搜集面若好女的男孩,净身之后细细调教留在身边作为禁脔。

因着有这种癖好的人不多,加上男孩净身时年纪小又不肯给好的止血药,成活率极低,这种娈童在地方十分少见。

便是奉京也有不少人鄙夷。

不过姜翾上一世身为皇族,无根的公公太监都不知见过多少,对此没什么排斥,这被人嫌弃的身份倒是解决了心腹非女子不能近身伺候的难题。

不知道怎么,她突然想起景行斥责她那些不堪的话语,又看看眼前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升起一股报复之意。

说她红杏出墙,张三暮四?她还偏不能白白担了这个罪名!

既然没了问题,心腹的困境也迎刃而解,还能气气景行。

姜翾自然十分的满意,于是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示意怀柳拿了钱给衙役。

“你就跟在轿子后面,回去之后我一会安排你。”

看着绿衣服的姐姐扎扎实实的交了钱,苏略内心还没从绝望中回过神来,鼻涕眼泪像是撒开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整个人颤抖着跪在地上道谢。

苏略目光盈盈的看着姜翾的背影,她就觉得这姐姐十分好看,一定能救她脱离地狱。

这一刻姜翾简直就是苏略的救命稻草,抓住了她就不会再松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买自己做奴婢的人如此感激涕零、万般庆幸。

姜翾这边柳暗花明,反观景行就要差的多。

“母亲,那姜氏隐瞒前情,您怎么还来替她说话?”

景行见赵氏一来和赵氏说姜翾对他隐瞒婚约,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却摔门就走,还对他言语冷淡,为的就是让赵母和自己现在一条线上,结果赵母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为了姜翾那个女人开脱。

赵母等姜翾一走便来了儿子和儿媳的屋子里,耐着性子和景行劝解:“不是母亲向着儿媳说话,是你对你的妻子有失偏颇。”

“那是您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景行冷哼一声,小声的回怼。

不管是上一世的长公主,还是这一世的姜家女儿,姜翾这样的女人他再了解不过,明明是她的错处却还理直气壮,表面上对人亲近,背地里便暴露本性。

“儿媳来景家这些日子,每天早安晚请毫不懈怠,虽说你们夫妻偶尔有些打闹,但都是些小事,一丝一毫的也未曾疏于对你的照顾,都去小厨房亲自去盯着,每日还要陪着母亲我出去巡查私产。这些日子儿媳如何的对待你、如何对待我和你父亲,乃至全府上下,这些你父亲和我都看在眼里。”赵氏并没有气恼,放缓了语气的劝说儿子。

“林家的事,儿媳已经和母亲说过了。”赵氏顿了顿接着道,“母亲上次在姜林两家的婚宴上听说了姜家动用翾儿嫁妆的事,回来之后派了人悄悄查问,多少问出来些来,你要不要听。”

原本还十分无奈的景行不自觉的缓和了脸色,转过头疑惑的看着赵氏。

见儿子关心起来,赵氏心里便有了数:“姜翾和林家是有婚事,我派人去私下打听这才知道这是在半年之前就定下来的。”

“后来两家议亲,姜帱两夫妇却和我说大女儿和家里扶持的林家有了婚约,小女儿还待字闺中,这才定下的姜翾。”

“这林佑之年纪轻轻便身有功名,虽家境贫寒可有了姜家帮扶,后面只需用功读书便能光宗耀祖;咱们家是有钱有权可你当时还昏迷在床不省人事,连我和你父亲都觉得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想想姜家何以出尔反尔断掉小女的婚约,换大女儿鸠占鹊巢,反叫本该和有学之士的小女儿和咱家议亲?”

景行思索一番:“便是姜家偏心大女,见不得大女儿嫁给我孤苦一生,又舍不得景家的好处。”

赵母见儿子能想明白这一点,很是高兴:“成亲之事向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是姜家夫妇不点头同意,姜翾一个小辈无论如何奈何不得了?父母说没有,姜翾却要在婆家说有,难道姜翾身为女儿要忤逆她爹娘不成?”

景行思及此处原本紧皱的眉心垂下,神色松动。

“况且成亲那日,我见儿媳身体瘦弱,面色竟是比你常年卧床还要差上许多,那姜家能狠心叫大女儿占幼女的婚事,想来平日里对姜翾也好不到哪去。”

见儿子面色有变,赵氏便知道有用,于是接着再填一把:“你也说姜翾为了留住婚事硬是反抗父母被罚去跪了家祠,儿媳方才就和我说过,那家里继室狠心,竟几天几夜的不给饭吃。”

“儿媳还说我儿待她极好,嫁到景家虽是无奈,但是自己有福,有个温柔体贴的夫君,她很是高兴。”

听到女人竟能夸赞自己,男人心里的小辫子翘了起来,眼中隐隐透出喜意又快速化开。

“哼,定是她巧言令色,要不怎么不在我面前说这些,反倒和母亲如此知无不言,分明是心里没我。”

赵氏知道儿子这是心里高兴了,只是嘴上还硬,十分无奈的指了指景行。

“你呀,还说呢,也不看看你之前对人家是什么态度,姜家本就苛待她,养的她性子软,你一时间又是冷脸吼斥,她哪还敢说?”

哼,之前整他的时候也不见姜翾那个女人性子软过。

“而且儿媳和我说了,见你在气头上又还在修养,怕操之过急再气坏了身子,这才一直闭口不谈。”赵氏见自己劝说的效果显著,还不忘夸夸景行,拿林佑之和他对比了起来。“儿媳当时为了那姓林的,一个不受宠的幼女尚且能豁出去跪家祠;可那林佑之却堂而皇之的和大女儿结亲,还用着儿媳的嫁妆,就算身有功名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我儿却是个会体贴人的,又和儿媳情投意合,可不比那林佑之强出多少倍来,儿媳如何能心里没有你?”

景行面色一紧,随即喝了口茶,轻言不屑:“谁和她情投意合……”

他虽然面上不显,但赵氏清楚景行心下早已翻转不由又替姜翾委屈。

“唉,你说儿媳实是可怜,你还那么说她,难怪人家气不过要出去散心。”说完赵氏转而扇着扇子不经意间说道:“出去了这么久,翾儿在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永朝自长公主之后,对于女子的约束宽松不少,未出阁也可以每日出门,成亲以后更是可以夜里宵禁之前才回家。没了人和自己在屋里吵闹,想到姜翾在家时的委屈憋闷,心中隐隐愧疚之意陡然上升。

景行环顾屋内,不管是被他拔了的盆栽,姜翾逼他吃白粥的案几;还是对面姜翾为了气他放了一堆饭食的桌子,亦或是那条喝了他参汤的狗。

到处都是姜翾和他生活的痕迹。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景行一瞬间甩去心中的乱象,“叫楠竹在门口候着,等她回来告诉她我有话和她说。”

她原本和老头子还担心两人为此会一直僵持不下,如今自己一翻开导儿子总算开窍,简直喜上眉梢,愉悦的情绪溢于言表:“这才是嘛,夫妻之间有些龃龉是正常,翾儿这么好的儿媳和我儿子是天作之合,夫妻二人把话说开没什么值得你们小两口闹僵的。”

还不能吩咐楠竹出去等候,外面便有侍女来报,少夫人回来了。

赵氏一见儿媳回来,立马转头给景行打气:“儿啊,好好和翾儿说说,你误会了她一会态度要缓和切不可烦躁,耐心哄哄她,儿媳性子和软,只要你软言细语的认错她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门外来报信的侍女还没退下,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赵氏见人没走出声问道。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少夫人还带回来了一个灰扑扑的小厮,是从安阳街的人市买来的,说是要放在院子里伺候。”

哐的一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手里的玉质茶盏被弄的稀碎,简短的质问在喉咙里咬碎变成冷硬尖锐的碎片,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姜翾 !”

作者有话要说:姜翾:一身反骨

景行:一生嘴硬

赵婉婉:一章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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