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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祭(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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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虞白脑子里发出一声不亚于那个男人的尖叫,她猛地将门关上,转身就跑!

肾上腺激素剧烈飙升,后背泛着危险即将到来的凉意,她死死咬住牙,在第一步的踉跄后快速调整好了步伐,沿着走廊往对面的房间跑去。

情况越危急越能理智的本能救了她,虞白很快就否定了在如此近的地方下绳梯的想法,而是打算尽力跑到远处没有苏醒过来的房间那。

跑!她必须得先离开这里!

心脏超负荷地快速跳动着,每一下几乎都用尽了气力来供血供能,以至于此时胸膛处甚至都有种砰砰砰的沉闷感。

虞白木着脸想,她终于知道这个育巢为什么无人看守了!因为它根本就是个活物!!!

而且会在房间内有人分娩、有血液灌溉的时候醒过来!!

她之前伸手去戳的那个白膜,根本就是它的眼白啊啊啊啊!

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房间,虞白害怕自己会绕个圈又回去,于是她掐住掌心,强迫自己停下来。

身后没有东西追击,那个眼珠也没有追出来,但虞白知道完全不能放松,因为若是那个窗户是眼睛的话,那她正在跑的这些走道、那些渗着暗红的土砖、头顶活过来一般的裂纹——又是什么?!

被自己的联想吓到打了个寒颤,虞白再不敢去看对面一圈几乎无法分辨的房间,她探脚踩住绳梯,在不安的晃荡中,一步一步快速地往下爬。

二楼距三楼大致有四米,而且绳梯从三楼垂下来,是不会在二楼固定一个锚点的,所以这种爬到中间上去的情况,远比直接一溜地上三楼要困难得多。

这也就是虞白为什么打算先探三楼,再探二楼的原因。

但现在突发了这种变故,虞白只想赶快逃走,远离这一整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活物……可是,就在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很轻的隐约痛呼:“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求求你……”

虞白动作瞬间顿住,因为这呼声很熟悉。

是幽泽的声音。

是她的线索!

虞白立马低头循声看去,那两人在她左手边的房间门前,大概是刚从里面出来,在前头被拿枝条抽得伤痕累累的高瘦男子是幽泽,而跟在他身后暴躁愤怒地像驱打牲畜的女人便是他的妻主,绮如。

两人一个打一个被打得匍匐在地,枝条破风声唰唰响起。

虞白看了半秒,觉得幽泽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换言之,不会立刻就被打死。

那就行了!那就不关她的事!她还得逃命呢!

当机立断的虞白收回视线,正准备往下继续爬的时候,手脚一僵,脑袋发懵——等等!

为什么?她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大脑和身体它俩各有各的想法,虞白欲哭无泪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绳梯上松开,而后小腿发力,方向直指二楼——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这!是!在!干!什!么?!

人家妻夫吵自己的架她跑过去干什么?!有病啊!

就算要过去英雌救美吧能不能再往下爬两格啊!

还有两米跳下去是要摔死我吗?!

救命啊啊啊啊啊!!!

虞白简直要气哭了,到底是谁搞的?这样明显不受她控制的行为到底是谁在有意为之啊?!

她近乎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摔了个大扑街到走廊上,而后这阵沉闷的响引来绮如的注目:“哈!这就是你的奸妻吗?”

虞白:“……”不,我不是,你听我狡辩QAQ

但更悲催的是,虞白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更别提说话,她仿佛被拘在了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壳子里,而这个壳子却被外部的一根线吊着,如同丧失灵魂的活偶般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踮起,一步、一步又一步地走至面色发黑的绮如面前……

然后,横刀一扫!

走廊上瞬时落了那女君星星点点的血,灰黄泥土再次被红染了,但这嗜血的育巢却整个微微地颤动了起来,风从眼球中吹过,带来呜呜的闷响。

“虞白”握紧手中匕首,露出一个咧至耳根的诡异微笑,她不顾这一惊变使其他两人有怎样的震惊,只是兀自开始了进攻。

“你、你要为了这个男奴与我争斗?”

绮如不可置信道,她匆匆躲过刺来的又一刀:“你疯了吗?这可是犯了山神的大忌讳!你要被问罪的!不过就是一个男奴而已,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为何上来就打!”

“你倒是说话啊!!”

虞白:“……”你以为我不想吗:)

身体被外力拉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她感到一阵阵肌肉紧绷的痉挛,虞白在脑海里痛得都嗷嗷乱叫了,然而被操控的表面上,却仍在以一种凶猛而僵硬的打法将绮如逼到了走廊边。

一旁的幽泽愣愣抬头,杂乱的发混着血和泪纠结出一个呆滞的苍白面容,他似是也不能理解这一变故。

嘀嗒、嘀嗒。

猝不及防的绮如很快就落了下风,血一滴滴地往下掉,整个育巢都逐渐躁动了起来,甚至连门板上都有震颤。

“虞白”回身瞥去一眼,沾满了鲜血的尖刀被反手收了起来。

绮如恨声:“我要告诉村长听,你此番做派,必是要被押入祠堂反省的!”

“竟为了区区一个男奴而残害同胞,哪怕你身为女君这次也不能幸免了!”

……什么意思?祠堂?反省?

好不容易从那非人角度的痛中缓过来的虞白闻言,顿时惊了,这又是什么走向?她思绪混乱起来,这就是那个操控她的人所要达成的目的吗?为什么?

嘀嗒。

挂着诡异笑脸的“虞白”甩掉指尖上的血珠,她向着慌乱的绮如歪了歪头,一个分外人性化的动作,而后在四周房间传来的呜呜声响中,步步逼近,轻轻地,将残余的红都抹到了绮如的脸上。

“……这、你这是在干什么?”

绮如一时无法理解,她捂住肚子上的刀口,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被强制变为旁观者的虞白内心瞬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她着急得不行,却如同被裹在玻璃瓶里的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出路。

不行,等等!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别不是要……

心中的猜测还没想完,耳边却突然听到了一楼大门处传来的略显熟悉的人声:“琴如主持,今年仍旧没有女孩出生,一楼的神使已经很久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

虞白愣神间,却看到自己刚刚还抹在人脸上的手指一转,瞬间如利爪般扼住了绮如的喉咙,掌心下的颈动脉传来温热的跳动,那是属于生命的鲜活。

“终于来了啊。”

同时嗓子里也发出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轻叹,咬字含糊、拖音带调,虞白立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人终于说话了?她在等谁?

等来了人又要如何…

“啊———”

思绪顷刻间被打断。

被掐得近乎神志不清的绮如尖声叫起,她软趴趴的身子被重重一推,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就倒出了这狭隘走廊的范围——而后,啪一下,摔至地面。

掌心里那阵温热,消失了。

虞白大脑空白地看着自己“行凶”的手,全身血液好似都倒流般带来战栗的寒冷,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从这二楼的高度往下看去,绮如脑后渗出的血好似最艳丽的红花那般层层绽放。

死、死了吗?

我杀了人…不,她借我的手杀了人?

她是跟绮如有仇?

还是跟我有仇……

无数混乱的想法在大脑里撞来撞去,虞白这时终于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然而局面却变得前所未有的糟糕起来——

不,还能更糟!

四面八方的房间都因绮如的死而暴动了,腥风如利刃般刮出,眼球咯吱咯吱地扭动着,穹顶裂纹狂躁地爬行了起来,下一秒,后背上就好像落了一只不知名的巨手,将虞白的脑袋狠狠地往下一压。

“砰”!

一个赎罪的重重叩首。

虞白咽了口唾沫,她识趣地卸下了反抗的力道,毕竟这育巢比她想象中仁慈多了,她还以为她要因绮如的死而一命抵一命呢。

然而,她这里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情况,在不远处,虞白却听见了来自幽泽的一声闷哼。

痛苦而压抑,瞬间便使那边没了声息。

虞白心中一紧,电光火石间,便悟了这个育巢惩处的规矩——甭管女君之间如何相杀,最大的错,永远是在男奴。

“这是哪个孩子?怎的……没气了!”

一招接一招,毫无反应的时间,虞白脑门贴地,只能听到耳朵边传来被回音放大的惊呼。

“琴如主持,这是西街的绮如,今日是与她家男夫来这出月子的。”

出月子?好奇怪的名称?

虽然说很不应该,但本来心中惶惶不安、绝望无力的虞白确实被育巢方才不讲理的“偏颇”给安慰到了,她再一次庆幸起自己身为女性的性别来,同时重新收拾起思绪开始思考。

“她家男夫是谁?!”

琴如主持闻言简直出离愤怒了,一阵痛惜的吼声响彻整个育巢:“该死的!他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是幽泽,现在…应当是在二楼吧。”

那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虞白死死咬牙,却觉得自己总还是差一点,到底是谁?

是她在等的那个人吗?

“二楼?好,柒如,你且随我上去看看。”

——对!没错!就是柒如!

——原来是她!!

虞白想通的刹那,脸色也惨淡的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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