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宗的灵泉真是舒服。烟雾缭绕中,热气蒸得整个人都舒缓下来。灵泉是露天的,旁边种满了植贝,开满了各色鲜花,犹如仙境一般。
「据说你好男风。」陶彦青脱了上衣闭着眼,放松的坐在池子里。
对面的祁云阳懒洋洋的,靠在池壁上,雪白的里衣大喇喇的敞开着。
「你都知道了,还敢在我面前坦诚相见?」他看着眼前的盛世美颜,突然靠近,呼出的热气吹在他耳畔挑逗着「不怕,我对你不轨?」
陶彦青撩开眼皮看着他,璨然一笑,视线移到祁云阳的下盘。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威胁。「比起这个来,我更担心祁兄以后不能人道。」
陶彦青的话让祁云阳不自主的抽了抽嘴角,挑了挑眉,坐了回去「呵,你这人真是无趣又狠心。」又问「对了,你那只大红公鸡呢?不打算找了?」
「找肯定是要找的,它那么傻,要是被有心人骗了去,保不齐被欺负成什么样。」
祁云阳嗤笑一声,心里腹诽,这人变态还不自知,逮着一只鸟也不问人家同意不同意,就说是自己的,就差拴在裤腰带上了。
泡完澡,两人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往回走。
没走多远,突然一个青衣修士从花圃里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了,狼狈的扑倒在二人脚下。「道友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话还未说完,一根绳索飞出,锁住他的喉咙,绳子紧紧陷入他的皮肉,窒息使得那人面目通红,眼珠凸出,眼底蔓延上丝丝红血丝,他用手抓着脖子处的绳子,努力挣扎,眼神中满是惊恐,张着嘴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陶彦青,祁云阳两人都没动。
另一边,祁正手里一发力,把青衣修士拖回了身边,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弟子赶忙上前将人制住。
祁正嘴里训斥道「犯了错还不好好接受惩罚,跑出来冲撞了贵客,丢了宗门的脸面,看我怎么罚你!」
转身又朝陶彦青二人拱了拱手,「抱歉,门下弟子犯错,不服管教。还望没有打扰二位雅兴。」
陶彦青展眉,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祁云阳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神情。
「那我就先带这逆徒先行一步了。」顿了顿又说「二位可还记得回去的路,是否需要弟子引路?」
「不必了,我等记得。」陶彦青颔首。「祁长老先去忙吧。」
看着被拖着远去青衣修士,陶彦青皱了皱眉。
「这弟子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遭受如此对待。犯了错好好教诲就是了,这么连拖带拽的,也不怕以后影响道心,毁了人家前途。」祁云阳摇了摇头叹息道。
……
「怎么样?没有被发现吧?」映月宗后山的密道里,响一个低沉的声音。他冷眼看着地上身体已经冰冷的青衣修士。
「应该没有,赶得及时,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祁正在一旁说道,眼里尽是阴毒。「如果大哥不放心,要不我去……」
「不用。」祁远出声阻止道。「那两人可都是大家族的公子,如果在我们的辖区突然不见了,必定会引起怀疑。」
「大哥说的是。」
俩人转身又朝另外一条密道走去。「那群血魔人怎么了样了?」祁远又问道。
「都探过了,无论是修士魔化的,还是凡人魔化的,都没有。」
祁远停下脚步,眉头森冷,「怎会如此?这血魔晶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养出来?」
俩人继续往里走。
「药人不够了,要不要再抓几个修士来喂下醒神草?」祁正问
「嗯。」祁远点点头,又嘱咐道。「抓那些散修,或者小门派的。」
「我知道。」
秘道的尽头,一个暗门和灵力结界隔绝了所有声音和气味。当结界打开,里面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阵阵嘶吼般的嚎叫。
十几个血魔人被捆缚着,不停地挣扎,扭曲着身体。同时地上还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修士,那浑身的血迹,昭告着他们所受的折磨。
「掌门。」一个修士挣扎着起身,又跌回地上。他艰难的抬起头「放过我吧。」他哀求道。「弟子发誓绝对不会泄露一丝一毫的。」
他只是和师弟因为好奇误闯了禁地,没想到发现了这个密道,看到了惊悚的的一幕。
自己宗门的大长老,居然豢养血魔人。还用抓来的修士,喂养那一群血魔人。
俩人当时惊慌失措想逃,却触动暗门机关。被抓了回来,喂下了醒神草,成为了血魔人的药。本以为这次师弟可以逃出去,可最后又被抓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割了血管放干了血。
祁正在那弟子胸口狠踹一脚,那人如同破碎的布娃娃飞了出去,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他声音冰冷「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李练。别再惹事。」
祁远没有理会那边的二人,独自走到一旁捆着血魔人的架子旁,那血魔人一看见他就哎呀咧嘴的咆哮。
祁远却是无比淡定的把右手放在血魔人的胸口,手指成爪,刺了进去,牵出心脏带出血,血魔人抽搐了一下很快没了生机。
他握着手里血淋淋的心脏,探索的捏了捏。而后,眼中射出一股狠意,手中一用力心脏在他手中化为一滩血水,沿着指缝流了下来,滴落地上。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法术清洁了自己满手的血液,转身走了出去,祁正也跟了出来。暗门关闭,结界亮起。
「阿正,放一批已经治愈的血魔人。」祁远边走边说。
「是。」
「还有,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个血魔人。」
……
莲花堡
陶霆瑞热情如火的接待了岑风逝二人,大概敲定婚期和一切事宜后,回到栖沁院见到了神色恹恹的楚子言。
「怎的,因着陶堡主不肯给聘礼,所以不开心吗?」楚璃玉笑着。
楚子言抬头,见是亲舅舅和掌门顿时欣喜不已喜笑颜开。「小师叔,你们这么快回来了?」
「唉,这种大事当然得积极一点了。」楚璃玉挑眉调侃。
「掌门师叔。」凌墨端着新做的茶点走过来,面上是掩藏不住的笑「小师叔祖。辛苦了,我做了些茶点,小师叔祖应该会喜欢。」他恭敬的向俩人行了一礼。
楚璃玉看着眼前阳光明媚的大男孩,不得不在心里感慨,爱情使人脱胎换骨。原本对自己总是充满敌意的脸,如今跟开了花一般。
「凌墨,恭喜你呀。」岑风逝也笑着说道。
「多谢掌门,小师叔祖,快坐。」
楚璃玉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岑风逝也是微笑点头,凌墨挨着楚子言坐下。
楚子言看着楚璃玉,「修为是不是精进了不少呀?」
楚璃玉得意的的挑了挑眉,嘴角一扬,「怎的,羡慕呀,还得亏我家啊逝给力。」
「哈?」楚子言和凌墨都懵圈,不解的看着二人。
岑风逝哑然一笑,一派坦然。「没什么,就是花点力气,同小师叔双修。」
「嗬!」楚子言被惊得,灵魂都快分裂了,目光如探照灯一扬,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好吧他这喜欢玩火的舅舅,应该已经自焚了。
楚璃玉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觊觎岑风逝的灵,岑风逝觊觎她的肉,两人经过灵魂与肉//体的碰撞,成就了如今的她。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啊!
凌墨却是羡慕的看着二人,又看看楚子言,心里展开了宏伟的蓝图。
「对了方才听小师叔祖说,我外祖父不肯给聘礼,怎么回事?」拿了个糕点递到楚子言嘴边。
楚子言张嘴便咬了一口,便见凌墨把楚子言没吃完的糕点塞到了自己嘴里。
楚璃玉眼珠子在俩人身上转来转去。
「陶堡主说,前不久,为了给子言收拾祁五公子的烂摊子,赔了好多财力物力,所以他的意思是这彩礼就抵消了,让子言直接裸嫁过去。」岑风逝说。
「什么!」楚子言表情稀碎!这老家伙!凭什么是我嫁,我一个大男人,还是凌墨的师尊。他这是特意打我的脸呐。
「我也觉得不妥,我去和外祖父说。」说着凌墨就要起身,被楚子言拉住。
「不用去了!」楚子言大声说道「聘礼我出!掌门师兄,借我点灵石如何。」他眼神坚定。
楚璃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窝囊废,娶媳妇还借钱。
凌墨起初不解,而后忽然明白过来,他一下子开心得合不拢嘴,眼含笑意看着楚子言,饱胀的幸福感充斥着全身。
「子言不必担心,灵石我带了,金银玉器,法宝武器都带了。」岑风逝看着楚子言,眼里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慈祥。
不得不说,他这个掌门师兄做得真是太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