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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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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热闹的校场此时安静如鸦,南骞站在学生们前,沉着脸色。

“是何人所为?为何无一人上前救人?!平时教你们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学生们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没有能说话。他们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也没有上去救人。

“骞伯。”这阵沉默一直维持到南文殊赶到。他将南骞带到了一边,这群学生才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始说话,南文殊却转过头来,冷眼看着他们,开口道:“我南家纳了一群鸦进来吗?还是扑棱翅膀飞不得,只会乱叫的那种么?”

众人低头,收声不语。

“文殊怎的过来了?”南骞是南文殊的伯父,对南文殊极为赏识。此时见南文殊赶来,对他的好感是又加了一层。

“受伤的是我的携童,我得来看看。何况这事倘若闹大了,粤岭必定不肯的。骞伯,不是他们动的手,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我怀疑是外面的人动手。”南文殊走过来时有些急,额上出了汗,说话却很平稳,面上冷静。

南骞点头,表示赞同。不用南文殊说,他也能猜得出来。

“我已经派人去告诉父亲了,待确定南酌无事了再告知粤岭。当务之急是先把南酌救回来,跟我的医工已经进去了。”

“好,文殊的安排很及时。”南骞赞同道。

外头的混乱很快得到了平息,被晾着的学生又被南骞训了好久才被放走,一个两个像焉了的茄子,垂头丧气。里头就不好过了。

南酌此时恨不得这箭头上有毒,可以立刻把他毒死,不必受这样的折磨。医工手法手法精湛,但是不保不痛啊。箭头在体内的移动被一清二楚感知到,皮肉撕裂的疼痛直锥大脑,南酌刚开始还能咬死牙关,到后面是连咬牙也没力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在南酌以为自己要随从未谋面的父母而去的时候,医工终于扎好了绷带,说可以了。

拔出来的箭头被放在一边,南酌勉强坐起来,看着那两个箭头。箭头是他们练习射艺用的锥形箭,应该是主族自产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箭头格外锋利。

如果被射中,主族也会立刻救我,而且这箭头上没有毒,没有到一击毙命的程度。南询就算再厌我,也不会动这种手脚。这是在试探?试探能不能杀死我?南酌不解。现在纠结伤口纠结争端已经没用了,该纠结的是谁要杀他。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分支子弟,刺杀南文殊不是更有好处吗?为什么偏偏是他?

“既然已经包扎好了,你便回去吧。”南文殊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时南酌才发现他已经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刚进来,没看到他包扎时候的样子。

南酌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云松……”

“已经派人守着了,你可以放心。”南文殊想走近,但是被浓重的药味熏得直皱眉,“那人是要杀你们两个的,我不能让你们死,不然交代不了。”

“……”您还真是直接。南酌发现在这位南文殊公子总能让人一句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多谢公子。”

“客气。我已经派人写信给粤岭了,主族这边会负责的。”说完南文殊便往外走。他还得去父亲那边一趟。啧,麻烦死了。

南酌试着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在医工担忧的目光里痛得龇牙咧嘴,终于还是放弃挣扎,让肩膀松下来。

“公子,您莫怪我多嘴。”一直站在旁边的医工说道,“您身体内底有些虚,看着像是从母胎里带出来了些病痛,但是不明显。我看您双手拇指内从肉往上泛灰,和中毒的迹象有些相似,公子恐怕得注意日常饮食。”

不愧是跟在南文殊身边的医工,没想到只是包扎的功夫,居然能看出来我身上的毛病。南酌心道,对这医工笑了笑,道:“多谢您提醒,这些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这拇指自小便是这样的,唯一奇怪的便是随年龄增长会愈加明显的聚拢在一起,问过些名医了,都说没事。”

医工点头,不再说话,退了出去安排侍药。

南酌叹了口气。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南文殊赶到南华书房的时候,南华正和其他人谈完,在送人走。那人面上表情冷漠,看到南文殊,行过礼后便匆匆离去了。

南文殊没管,他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父亲清楚发生什么?”南文殊落座在南华对面,正色道。

“为父清楚。文儿安排妥当,信已经送出去了?”南华给南文殊倒了一杯茶。

“是。但是下手的人目的不明。下手的人是在下堂时动手,且一发两箭,很明显是打算一次伤两个人的。且,这是在我们南家主族发生的,就不仅仅是针对他们兄弟了。他们两兄弟是粤岭的人,事情发生在主族,要么是要挑坏两家关系,要么是挑战南家。”

南华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儿子。

南文殊在这一眼的时间里,突然有些不安。他总感觉父亲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在给他出题,等着他的作答。

“父亲?”

“文儿说得有理。”南华收回目光,“这件事你已经安排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父亲。我们需要给粤岭一个交代。”

“是。”南文殊点头。

南酌受伤,行动不便,南文殊说给他添仆人的时候被他立刻拒绝了。他不想再折腾了。

看着南文殊了然的眼神,南酌在心里叹了口气。

南酌被允许不去上堂几天,他乐得清闲,呆在房间里教南云松读书,居然比在堂上还要学得快。他极少出门,那群学生想知道他的情况也没机会,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这一受伤,反而让有些学生良心过意不去,时不时来敲敲门,和他聊几句。

看来南骞的教训有用。南酌看着离开的南成,用还能动的右手把门关上了。好在伤全在左半边,给他留了半个还能动的身体。

“兄长快坐!”一直候在门后的南云松立刻走了出来,将南酌牵到椅子上坐好。

“云松啊,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的。”南酌有些哭笑不得,“我恢复得很快,明天就可以回去上课了。到时候你还这么小心,别人得笑我了。”又会在我后面说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南云松被他一点,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啊兄长,我想起来了。你明天堂上,莫要管南询。”

“此话怎讲?”南酌奇怪。南询又搞事?

“南询这几日被人猜忌得狠。先前我们和他起了冲突,如今下手的人一直没抓到,大家开始怀疑南询,已与他生分了好些时日,除了方才那位南成和另外几位,没了之前那股架势。我怕他心中有气,又要对你不利。但是此次以后,应该没有先前那么棘手了。”

“那云松这几日如何?”南酌突然问。南云松这几日的转变他不是没看到。他一直都知道,南云松是个聪明孩子。

南云松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你是不是和其他人团在一起?”南酌正色,少见的在南云松面前严肃起来。

小孩子是藏不住心思的,被人点穿后更加慌张,脚尖点着地,低低的“嗯”了一声。

南酌嘴抿了起来。他没有像南询一样和其他人团起来,一来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二来他是被粤岭抱养的,并没有真的说服力。但南云松不同,他是真的粤岭的血脉,是这次事情的受害者。

巴结上南云松比巴结南酌要强多了。

“云松,听好了,从明天开始,你不可以再这样。你可以和他们说话,说笑,但是绝不可成群结党。我们都是携童,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背后的家族。没有人会真的一直这样和我们团在一起。”南酌摸上了南云松的头顶。该说的他说了,他必须要对南云松负责。

南云松耳朵都红了,点了点头,不敢说话。

快结束了,这段在主族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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