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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愁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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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背后的视线,南酌咬了咬后槽牙。他拿着书起身往前走去,看到过道两侧的人看到他的目光。有惊讶,有厌弃,有不屑。

这些人见到蛮人或者说见到有蛮子血统的人,多是在家中的奴隶里,这么光明正大能坐在学宫里的,闻所未闻。

哦,其实有一人是可以的。但是他已经死了。

“不必上来。在原地讲即可。”

南酌伸出去的脚一僵。老师坐的讲席旁放了一个垫子,专门给那些被点名上去的学生准备。南酌抬眼,看到老师皱着的眉头。懂了,羞辱我也羞辱所有人是吧。

“你讲便是,讲好了,谁也不能说你。”前面传来一声提醒,南酌看着楚衡川的背影。

这一章比较短,南酌先前在粤岭就已经学过了,讲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唯一能让老师挑剔的就是南酌的口音,有些字他念京都话念不对。

“切,鸡蛋里挑骨头。”南云松小小的说了一句,被南酌敲了额头。

老师又给南酌讲的解释补充了好些,其实补充和没补充没有什么区别,说了好一会才让南酌坐下,甚至问学生们感觉如何。

零零散散几声“善”响起,楚衡川和萧衡琅的声音是最明显的两个。

南酌坐在位子上没有说话,很安静的听课。后面的世间陆陆续续有五六个学生被点名上去,都被允许坐在了老师旁边。他方才就好像个先例,也是唯一的先例。

南酌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老师的名字,是李恒,李博士。

下课以后,南酌和南云松,还有南询,南成要跟着南文殊,尽携童之责。南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南酌,冷嘲热讽道:“谢谢你啊粤岭公子,给咱出了好大的脸面。这下可是大家都晓得你了。”

南云松不服,正要说话,但是南酌一伸手,将他的手臂抓住了。南酌抬头,对着南询一笑,便重新低下头,不紧不慢的跟在南文殊后面。

南询还要再说,被南文殊看了一眼,立刻收了声音。

自这节课以后,南酌在学宫的日子开始难过了。平时有事没事会被各位世家公子笑嘻嘻的叫起来,叫去帮一些有的没的的活。这时南文殊也不会说什么,他不打算管;有些老师也会这样,叫他起来去做些无关紧要的事。南酌再赶回来的时候常常已经开讲,因为迟到而被罚站在外面,已经是常见。

南酌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会看着那些人,记下他们的名字和官职。

南云松不甘心,要和这些人理论,每次都会被南酌制止,然后将他推去南文殊那里好好读书。

这就是殿下学宫啊。

这是南酌第五次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耽误了奉读时间。携童的任务就是陪本家公子读书,包括整理书籍,誊抄经文,护理文房四宝什么的,公子课后读书必须侍读在旁。

南酌走到南文殊面前告罪,这个时候奉读已经开始了有半个时辰了。堂内很安静,甚至静到令人有些从心里生出寒意,南酌身上跑出来的汗在一点点凉下去。

好一会,南文殊才搁笔,让南酌站好来。“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脱离这样的情况。如此看来,你是打算任人宰割了?这样的话,留你当携童也没什么作用吧?”

南酌抬头,看着南文殊。敢情还是测验了?“请公子再给我些时间,我会解决好,并且全身而退。”

南询发出一声嗤笑,旁边的南成却有些疑惑了。

为何公子会如此对南酌?本身便是自家的携童,为何不出手呢?是无法出手,还是不值得出手,还是根本没有打算?

真要问南酌,其实他也不知道。与其去想南文殊此番举动的意义,南酌现下更要解决这群人。因为他是蛮汉混血,还是粤岭的挂名大公子,在这里有多少等着看他笑话可想而知。就是南文殊,萧衡琅和萧衡琨也在袖手旁观。

恐怕时不时冒个头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楚衡川在这群人里看起来像是个异类。

这日,南酌又被李博士指使去搬东西,是装在木箱里的竹简。木箱本就有一定重量,加上成捆的竹简,简直就是要杀人了。现在天气依旧热得要死人,南酌在太阳底下挪了没一会就全身湿透,几缕头发散了下来,贴着他的脖子。

有几个公子从他旁边经过,看着他,那眼神跟见了青楼花魁一样。这要是放在夜里,指不定还能发点像鬼火一样的光。

南酌认得他们,就是晚上溜出去喝酒听曲的那几个。

“可需帮忙?”突然有人挡住了那几道露骨到不行的目光,站在南酌旁侧。

南酌抬头,正好撞进楚衡川毫无波澜的眼睛里,他旁边还站了个在看戏的萧衡琅,抱臂胸前。

……你俩行事完全不一样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南酌忙拒绝两人,抱着箱子就要往讲堂走去。等等若是迟了,又得罚站。虽然他已经找到办法脱离这苦海了,但恐怕还得再多等一些时日。

“啊对了,”楚衡川又叫住他,“前面有位老师喝醉了,你小心些别撞上了。不过撞到了也不怕,他很好说话的。”

南酌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提醒他。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躲避呢?但南酌还是谢过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着南酌走远,萧衡琅将手臂搭在了楚衡川的肩膀上。他这位六皇弟,可有意思了。“衡川啊,你这话说的好明显啊,我都听得出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操心。”

楚衡川将他的手臂扯了下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这不是操心,也不是要帮人。能不能自己把握,是他的事。”

萧衡琅看着他,楚衡川走出一段路后便上了台阶,正在提醒在做洒扫的侍女小心地上湿滑。

看着侍女面上彩霞飞满,萧衡琅嗤笑了一声。果然是他啊,果然是宅心仁厚的六皇弟。

南酌虽然好奇为什么楚衡川会对自己说这些话,但是也注意着,不要撞到老师。

然而,“框——”的一声从箱子旁侧传来,南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撞倒在地上,连带着木箱和竹简落了一地。

此时南酌心里想的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再看旁边,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袍的男子捂着自己的额头,见南酌看他,甚至还对着他嘿嘿一笑。有些傻里傻气的动作配合他的红袍,实在是让人有些想笑。

这个真的是老师吗?是老师的话为什么要用头来撞学生的箱子啊,为什么躲不开啊?

南酌正要去做个样子,看看这位老师如何了,结果这位老师反而先开口了。因为喝了酒,老师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只听他说:“噢!我知道你!你是南文殊的携童,前几日在讲堂上讲得挺好的那个学生。我是尚嘉孤,是这里的司业,你可以叫我尚司业。”

“是,尚司业......”南酌突然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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