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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迫和亲后我救国封帅了 > 第1章 第一章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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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国承运十五年,秋。

为定西南,琰帝下旨派安宁公主沈凌霜赴西南与僰人首领和亲,以护邦邻和谐。

圣旨已下,举国皆知。

婚事如板上钉钉,违抗圣旨无异于虎口拔须。

沈凌霜心知肚明,却还是冒死跪在御书房内,“臣女知不可触犯君主之意,臣女本蒙圣上抚养之恩,理应捐躯报国,可……”

“行了,你也知道是朕抚养你,并封你为安宁公主,你父母饮罪自裁,因朕彻隐之心,你方能在宫中锦衣玉食,到头来,你却这般违抗朕的旨意!”

沈凌霜低着头,指甲狠狠扣进手心,汗水湿润。

琰帝面色不虞,“你抬起头来看着朕,遣你去西南嫁僰人,朕知是委屈了你,但朕绝不会亏待你,金银玛瑙凌罗绸缎,朕任你选。”

沈凌霜看向琰帝,心知已无力回天,目光逐渐变得黯淡,声音低落:“臣女谢主隆恩。”

沈凌霜站起身行礼退下。

茶言饭后,闲言一堆。

沈凌霜要嫁僰人的事都被宫人嚼烂了,多数人都在私下幸灾乐祸。

只因传言道,僰人首领残暴,喜食生肉,面貌生得丑陋,常年以面具盖之。

宫外百姓同样议论纷纷,认为这次和亲乃是琰帝开恩,让沈凌霜有机会为父赎罪。

沈凌霜是罪臣之女,父亲曾经是琰国的大将军,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凯旋回京后却被揭发叛国投敌。

人人都道她的父亲身为将军勾结外敌,所以饮罪自裁,怕株连九族。

自家破人亡后,琰帝感念沈父生前为琰国鞠躬尽瘁,遂将五岁的沈凌霜接进宫里,让当年还是贵妃的皇后收为义女,并封了安宁公主的名号给她。

琰帝说沈凌霜锦衣玉食多年,实则深宫高墙,勾心斗角,沈凌霜一直如履薄冰,做着不显眼的异姓公主。

然而还是被屡屡推至风口浪尖,受人批判。

夜里寒凉,沈凌霜独自一人跪在凉亭里,面前点着一盏长明灯。

凉亭坐落在池中,水面波光粼粼,月光明亮,她的思绪飘向远方……

沈凌霜犹记得那天,很平常的一个午后,她心心念念着放纸鸢,出府前,父亲把她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她脖子上挂了一枚墨色虎纹玉佩,叮嘱沈凌霜要仔细收好,不可以给别人看。

沈凌霜乖乖点头,把玉佩贴身捂在衣服里面,问父亲自己可不可以出去玩了,父亲揉着沈凌霜的头,笑着说,当然可以了,说完又抱了抱沈凌霜。

直到长大成人,沈凌霜才懂得父亲最后的眼神是诀别不舍,当时自己一心念着纸鸢,被丫鬟带出府,一路去了城东,沈凌霜走得又累又渴,不禁疑惑她家在城西,为什么要走那么远,丫鬟却道是沈将军亲自交代。

那天的纸鸢怎么也飞不上天,沈凌霜觉得无趣,便要回家,回头一看,城西的方向升起滚滚黑烟,沈凌霜被丫鬟抱在怀里,最后的记忆是漫天火光……

沈凌霜从来都不相信父亲投敌叛国,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放弃追查真相,有朝一日,她会让沈家沉冤得雪!

不知跪了多久,沈凌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皇后。

沈凌霜连忙行礼,皇后脸上挂着笑容,轻轻扶起沈凌霜,发现了那盏长明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沈凌霜。

沈凌霜低着头,如实答道:“皇后娘娘,凌霜今夜十分想念父母,特来此地点长明灯寄托哀思。”

“哦。”皇后端庄地笑着,她身后没有宫女服侍,倒像是特意而来,“原来霜儿是想家了,也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宫,说起来,霜儿进宫多久了?”

“回娘娘,五岁进宫,如今已经十二年。”

皇后点点头,“十二年,本宫当年也才二十有五,只是个贵妃,时间真快,我倒是有点怅然了。”

沈凌霜没说话,那盏长明灯被夜风吹得歪歪扭扭,影子变得扭曲怪异。

皇后握住沈凌霜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收养你这么多年,你却从来都叫我皇后娘娘,可是我这义母做得不厚道?”

沈凌霜跪下道:“凌霜不敢。”

头上传来声嗤笑,“是吗?那霜儿还那么客气?”

“皇后娘娘金枝玉贵,又对凌霜有恩,凌霜实在不敢攀亲带故。”

“说的也是,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

“娘娘请问。”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我没记错,沈家灭于大火,怎么霜儿还敢来这点长明灯呢?”皇后弯下腰,笑意盈盈地说:“千万不要玩火自焚呀。”

满意地看到沈凌霜的脸一瞬间扭曲,皇后这才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沈凌霜看向那株迎风颤栗的火苗,看着它强壮的身子慢慢变小变弱,直至熄灭。

月亮也被乌云挡住,沈凌霜随之落入黑暗。

沈凌霜抬头望了望,收了长明灯,站起来摸着黑回去,路上心不在焉地想,看来这几天有雨。

下雨好,出行不便,别人上门找她麻烦的次数也会随之减少。

来找麻烦的,通常是皇后的女儿溪文公主。

刚入宫第一天,沈凌霜一直在哭,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而大她一岁的溪文公主得知自己母亲要收沈凌霜为义女时,更是对沈凌霜十分厌恶。

皇后不喜,公主又厌,宫女也趋炎附势,沈凌霜在宫里的日子只能图得温饱,除了识字,其他人要学的东西她一窍不通,又因父亲是将军,平日里无事便喜欢琢磨兵书。

竖日,天空乌云笼罩,沈凌霜迎来了不速之客。

琰溪文一进门,身后跟着的宫女便鱼贯而入,来势汹汹。

沈凌霜单薄地站她面前。

琰溪文傲气凌人地看着沈凌霜:“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一岁,见了姐姐还不过来叫一声?”

沈凌霜抬头看她,顿了会儿才出声:“姐姐。”

“这么不情愿呀,好妹妹。”琰溪文笑起来,容貌气质都与皇后有七分像。

若说皇后是表面善良暗地使坏,可偶尔还会伪装自己搭救沈凌霜一番,琰溪文则光明正大地针对沈凌霜,不留余地。

琰溪文的舅舅是继沈父后的大将军,哥哥又是太子,如果顺利登基,皇后便是太后,所以琰溪文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即便这样还是因着身份受尽万千宠爱。

沈凌霜看向琰溪文,露出微笑,一言一行都挑不出错处,“姐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真是好笑,我来看自己妹妹,没有事就不能来了?”琰溪文径直走过去落入主座,身边丫鬟手脚麻利,倒了杯热茶奉上,琰溪文缓缓接过,接着开口:“再说了,这皇宫中有哪是我琰溪文去不得的?”

沈凌霜被琰溪文悠悠看了一眼,她低下头道:“公主当然哪里都去得。”

琰溪文淡淡一笑,吹了吹茶水,一饮而尽,又放下,宫女见状向前要再倒一杯,琰溪文瞥了宫女一眼,“我说要你倒了吗?”

说着,那目光幽幽地看向沈凌霜,沈凌霜面无表情,向着茶壶去,提起来便给琰溪文倒了一杯。

琰溪文看着沈凌霜的表情笑着说:“有妹妹就是好,会服侍人,比我贴身侍女强多了,可惜啊,妹妹就要代我嫁人了。”

沈凌霜动作一顿,“代你?”

“是啊。”琰溪文故作惊讶地问:“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原本应该我去,但我请求父皇派你去,父皇毕竟是我亲爹,怎么会不答应我呢?哪个亲哪个疏,父皇心里还是有个计较的。”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皇室一员,更没有妄想——”

“是吗?”琰溪文站起来,居高临下,“那你为什么还厚着脸皮呆在宫里啊?拥着公主之位,受着锦衣玉食,早忘了自己父亲是叛敌投国的罪人了是不是?”

沈凌霜没说话,她紧紧捏着拳头,心里强压着怒气。

琰溪文还不解气,冷笑一声,“你不要以为父皇真是感念你父亲对琰国有过军功,他只是想将你这余孽物尽其用罢了,去了夫家要记得好好伺候,低头做人,别给你父亲丢了颜面,一个罪臣之女,能代我和亲,你还要感恩我给了你机会赎罪呢。”

琰溪文露出的那抹笑十分刺眼,恶意地盯着沈凌霜,冒犯的意味十足,沈凌霜再也忍不下去,她重重推了琰溪文一把,直把琰溪文推回木椅上,背后狠狠一撞,疼得琰溪文面色苍白。

“我父亲绝不是这般人,他光明磊落保家卫国是个大英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还我沈家一个清白,我要让你、让天下所有污蔑我父亲的人都道歉!”

琰溪文狰狞地看向沈凌霜,甩开上前扶臂的宫女,站起来毫不客气地扇了沈凌霜一巴掌,气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嫁出去了就别想再回来,你们沈家能有什么真相?为自己叫屈呀,觉得你们沈家含冤了是吧?好啊,我等着。”

看着沈凌霜因为怒气而颤抖,眼角通红,右脸上还有显眼的巴掌印,琰溪文笑着告诉沈凌霜:“我不信你没听说,你的未来夫君丑陋无能,生性残暴,还有特殊癖好,专爱吃生肉,不过这吃的是禽畜的还是人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琰溪文双手轻轻地搭上沈凌霜的双肩,“我只知道你嫁过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说完用力一推,沈凌霜摔到地上跌坐着,琰溪文没再管她,被众星捧月着离开了。

待琰溪文走后,沈凌霜才将藏在衣摆下的手拿出来,伸开手掌,手心静静躺着一枚腰牌,是刚才从琰溪文身上拽下来的,持有它便能出宫。

沈凌霜没有一丝犹豫,她站起来去房间,在脸上涂抹了些脂粉遮挡红印,又收拾了一些银两,向着宫门出发。

宫门口人来人往,出去采买或者办事的宫女嬷嬷有很多,沈凌霜换了个不显眼的衣裳,排在人群中。

那守门侍卫极快地扫了扫,看一眼腰牌,又看一眼人脸,挨个放行,到了沈凌霜这里,却是停下来,侍卫冷着脸,“生面孔?在哪任职?”

沈凌霜身子瘦,那侍卫人高马大,把沈凌霜衬得弱小,沈凌霜抬高了声音:“我是新来的宫女,在溪文公主身边干事,这是她给我的令牌,有急事要办,命我快去快回。”

侍卫看向沈凌霜呈上的腰牌,又看了看沈凌霜的脸,挥挥手放行。

一路有惊无险,顺利出宫,本是高兴的时候,沈凌霜随着人流出去,却驻足在了宫门口,就像一直在黑暗中,没有见过阳光的人,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长安街头,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店,店主人称胡老爹,沈凌霜记忆中,父亲回家都会给她带一根,用油纸包着,沈凌霜每每看见便高兴地摸不着北。

不过,她出宫不是为了回忆往昔,这次出宫可能是唯一去祭拜父母的机会,和亲后路途遥远,何时能重返故乡不得而知。

沈凌霜出了繁华的城,远离了热闹,向着荒凉偏僻的郊外去,那里的无名深山埋葬着她父母的衣冠冢。

天空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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