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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下山后我功德无量了 > 第50章 诗

第50章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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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阁是正经儿听曲的地儿,乔寻从前应当是没少来,门口的小厮和青厢说话的语气熟稔。

“老房间,茶点已经上了,娘子可自行上楼。”意思是云娇已经提前在楼上等着了。

李希阳在乔府换了衣服,是他平日里最常穿的墨青色,干净利落,只是跟在许茗仪后面,就有些不起眼。

小厮是个机灵的,没多嘴也没多看,这一看就是他过问不起的客人,这乔家娘子如今在安城风头正盛,老板娘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能怠慢。

“今日客人多?”许茗仪戴着兜帽,听青厢说她从前每次从乔府偷溜出来都会提前选好样式,积年累月的,多到要拿红木箱匣装,成亲后这些便被张妈妈以沉稳她性子为由留在乔家库房中了。

“不多,掌柜的都吩咐过了,乔娘子走旁梯上楼即可。”

照乔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来听曲也无甚要紧的,但现在听起来,她总是遮遮掩掩的来?为什么?

“让他带路。”许茗仪这话悄悄给青厢说的。

“我们家娘子许久未来了,烦请小哥指引。”青厢从荷包里掏出几枚碎铜板交到对方手里,许茗仪瞧着那几个圆滚滚的东西,有些心痒,但阿素警告过她。

【你修为太低了,在这里头一点儿灵气都聚不起来,透支伤了灵识,多金贵的东西都补不起来】

“不麻烦不麻烦。”常乐阁来往的都是城中的达官贵人,不说铜板,他每日收到的碎银都不少,只是这赏钱是乔家给的,谁不愿沾沾安城首富的喜气呢。

说是旁梯,其实是在两座小阁楼之间修了天桥,小阁楼内部空旷,木制的扶梯绕的三四层高,刚才在门口,许茗仪明显能听见楼里人声鼎沸,但进了这处,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约莫是专给熟客开辟的,有门槛。

“她几时来的?”目前的记忆点中,云娇出现的次数不多,甚至乔寻的婚宴,她也没来,但听青厢和乔夫人的口气,两人似乎是闺中密友。

“早早的便来了,说如今想见您可得好等。”说的人无意,可许茗仪或多或少能听出些怨怼的意味。

乔家办婚宴,凭借她与云娇的关系,云家不可能缺席,假定乔询之和云家通过气,那成婚当天言康应该已经成了云家的座上宾,如果云家不知道抢亲一事,那他们家不来才是合乎情理的,毕竟前些天言康才在他们那吃了闭门羹。

按乔夫人说的,乔询之已经将这件处理好了,那唯一的可能,也是乔询之和云丞相都没考虑到的,云娇本人的意愿。

她不愿意。

幸好喊了人来路,上了楼又七万八绕的,每间房的门口都置了两座长信灯,仿宫里的样式,走廊的窗户开着,有厚厚的垂布从顶上铺下来,硬是拦住了外头的光线,叫那些灯油不白流。

灯火摇曳,燃着蜜蜡香,不愧是安城第一大销金窟,走的近了能隐约听见悠扬曲声,曲调轻快,乡间小调似得,又显得没那么穷奢极欲了,有意思。

“到了。”未等许茗仪开口,小厮便自觉远离,站到转角处,和伫立的八角莲花灯融为一体似的。“若是需要,支使小人便是。”

青厢也在门口候着,许茗仪心里打鼓,这两个官家小姐不会在密谋什么诛九族的事儿吧。

踏寒不在,李希阳也没用别的剑,这是作为剑修的基本素养。

“开吧。”

没有剑,他也能用的出剑意,剑修便是这样,灵力对于他们只是锦上添花,悟性才是根本。

许茗仪推开门。

里头坐着的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百无聊赖的坐姿,熟悉的烫壶手法,两人相顾无言。

“你这衣服还挺好看!”“大小姐!”

怎么会认不出来,柯慕儿这半吊子的茶艺,许茗仪光听声儿就知道是她。

“你知道云娇是来做什么的吗?”是熟人就好办了,省了许茗仪试探的功夫。

“她爹找她要什么东西,我在她的妆屉里找到了她提前准备好的字条。”字条上约好了时间地点,只是云娇对这件事似乎还在犹豫,薄薄的一张小纸折的皱边儿了都。

“你有什么头绪吗?”许茗仪不确定云娇是否有自己的记忆线。

柯慕儿摇摇头,她的灵识没抽离出去过,从过丫鬟口中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翠儿说让我收敛些。”云娇的贴身婢女翠儿,她的原话其实是

“娘子,如今咱们已经失了良机,靠着乔家娘子才能找个好的。”

云娇似乎更想嫁进宫里做娘娘,云相盛年时,云家在朝中自成一派,只是这样的世族,受了忌惮,衰败也来的快,她从小习的是宫墙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一直做的十分好,她姑母曾是先帝的妃子,在她心里,或许官宦人家还配不上她想要的尊贵。

“还有一句诗来着。”柯慕儿在云娇枕头底下翻到的。

“说来也怪,她房里尽是书,还有些没署名的诗集,云家是文官出身,这也没什么,但她本人...”柯慕儿是画修,以她的角度评价。

“字写的像你。”

“?”

“惨不忍睹。”实话实说的态度换了许茗仪一个爆栗。

“那句诗写的什么?”

“蒲柳浣我发,静女不宜家。”

柯慕儿话音刚落,曲声忽停,拉扯的抽离感从会阳穴传达至全身,这首诗触发了回忆线。

“乔乔,多亏有你帮我。”云娇走到桌边坐下,她的茶艺明显比柯慕儿好多了,到了春风拂面这一步,一点儿茶沫儿都没留,杯中的液荡出浅浅的波纹,封壶,分杯,都叫人觉得美。

乔寻翘着腿倚在窗边的小几上,将支杆撑开,探着头去接窗外的春风,云娇精心泡的茶没人喝,她似乎也不介意,两人便这样安安静静的呆着。

片刻后,乔寻还是端起茶杯,没喝,窗外的那株海棠树享了福,常乐阁的茶叶,一两千金,云娇虽然心里不虞,但面上仍旧端着一幅高门贵女知书达理的样子。

“做娘娘真那么好吗?”她们从小便认识,那时候云娇虽然也会使小手段,但从不会用在她们这些玩伴儿身上,还会从云相的书房里给乔寻偷她想看的孤本。

“云家只有我。”她没有姐妹,几个叔叔生的都是儿子,她必需争取。

官家这段时间迷上了民间流传的五段诗,而她面前这人,便是最早作五段诗的人,论品茶,琴曲,棋艺,云娇都不输任何女眷,但惟有那些冗长文章,气韵诗书,她学不懂也理解不能。

安城是奢华的,是繁盛的,是金轿珠车,是涎香脂墨,是挥盐化雪,安城人却爱大道至朴,爱乡间小曲,爱小篆竹书,安城的文章是自由的,诗文是随性而发的。

云娇被高墙困住了,所以她看不见,也作不出。

“罢了,谁做柳先生又如何。”乔寻笑起来,又取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作为交换,让你爹的学生帮我办事。”

“好。”“要傅长洲。”乔寻补充道。

这下换云娇问她“做柳先生好吗?”

“云姐姐,柳先生不是一个人,她可以是秋娘子,可以是段掌柜,我们在做同一件事,无关尊贵,不谈结果,每一步我都觉得好。”

乔寻不白帮她,傅长洲是探花出身,当今朝上为官的多半靠的是世家背景,在一众官员中他算是有些真材实料,乔寻读过他关于改税制,农田分租的文章,很有自己的见解。

背靠云家已经没那么好乘凉了,傅长洲在朝中并没什么话语权,云相的几个儿子都养出闲云野鹤的一般的性子,更别提他的学生,有时乔寻也纳闷,偌大个云家,云相的儿子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居然还要靠小孙女的婚事来稳固地位。

乔寻有钱,还有柳先生的名声,她要在安城开办第一所女学,只招收女学生,云娇得想办法帮她把傅长洲弄过来当夫子,作为交换,她给云娇写五段诗。

“你兄长什么时候回来?”乔询之已经两年没回过乔家了,宫里有风声在传,他下次回来,品阶能再往上升一升。

“他昨日来信,说是要等年底。”云娇只见过乔询之几次,乔寻和这个义兄关系很好,书信来往很密切。

“说起来,就算不看圣贤书,好歹也将你这手字练一练”在乔寻眼里,云姐姐什么都好,温柔贤淑,只是写的一手臭字,叫人觉得惋惜。

“说好了,七日一首,就约在这里。”云娇每次入宫,只是到几位娘娘殿中请安,从未见过官家,这五段诗,她用针线描在帕子上,云家自然会想办法送到官家眼前去。

茶香淡去,有些东西却沉淀下来。

灵识被拉扯的感觉并不好,柯慕儿有些恍惚,许茗仪拍了拍她的背,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灵识有了暂时的归宿。

“时间线不对。”许茗仪开口道,这应当是乔寻成婚前发生的事,云娇找她代笔。

那她之前的设想就会被推翻,许茗仪不禁想,如果她们没能触发这段回忆...

“不,也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额啊啊啊啊好想写贴贴,但现在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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