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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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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柱香,花似锦和云锦书才到琳琅阁的门前。

琳琅阁是京中有名的首饰铺子,以设计新颖和手工精湛为贵族小姐所推崇,是贵族小姐常来光顾的铺子。

此时装潢奢华的铺子内,便有不少贵族小姐的身影,或青或紫,似百花齐齐开放。

花似锦和云锦书一到店门口,立马就有小厮迎了上来,笑得一脸灿烂,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把二人迎了进去,春和和婵娟在后面跟着。

这小厮面相平凡,口才却极好,三言两语便将铺子里的首饰特点一一说了个明白,还根据二人的气质,推荐了一些十分贴切二人气质的首饰。

说话圆滑,态度恭敬,不似寻常为了推销商品,将其夸得天花乱坠的寻常店家的小厮。

花似锦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店内的小厮大都如这个小厮一般,说话伶俐,做事干净。

她第一次亲自来这个店铺,之前都是差人来买,并未亲自前来挑选。

一般的店铺很难做到事事俱全,可这家店,卖的货物精致质量高不说,就是连服务都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一点错。

听说琳琅阁不止在京内有,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州郡内,都开得有分店,如若分店都如这家店管理得那么好的话,那么开设琳琅阁的掌柜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花似锦的眸子闪了闪,却并未想要深究这家店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她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这事儿也轮不到她来管。

这么想着,她便将目光放在了一套头面上。

这头面是由数个莹润的珍珠连缀而成,珍珠颗颗饱满透亮,散发着淡蓝色的莹润光泽,期间穿插着颗颗青绿色的玉石,低调内敛,又不失奢华。

见花似锦有些意动,小厮连忙介绍到。

“这是从东海捞上来的明珠,经过精细挑选和老工匠的细致打磨后,又经过数十道工艺才制成,期间还缀着一些绿松石,您看。”

说完小厮便想把这套头面取下来,给花似锦仔细瞧瞧。

却被一道女声打断:“这么精贵的头面,还是不要让人糟蹋了好。”

花似锦略微抬眸,看向声音的方向。

这声音,貌似有些熟悉?

一道同样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一个面色微苦的小厮,女子脸上一脸傲然,就像是在看什么下贱的东西一般。

看清女子的面容后,花似锦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她?

她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不成,先是被人撞,又遇上了这个脑子进了水的女人。

花似锦进店后依旧没有摘下斗笠,所以蒋清云并没有看见花似锦不悦的神情。

她冷哼一声,接着道:“琳琅阁如今竟是落魄到了如此地步,连穿成这样的人都敢放进来,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吸引来了这一层所有人的目光。

周围的人见有人吵架,也都看起了热闹。

在不远处的云锦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看,这还得了,一个女的正在气势汹汹地拐着弯儿骂花似锦,这一行为无疑是一根引火棒,点燃了云锦书心中的怒火。

谁敢欺负郡主殿下,谁就是和她云锦书作对。

一向迈着莲步的她,这时竟然步步生风,几下子便走到了花似锦的前面,护犊子一样地挡在花似锦面前。

在这期间,她还狠狠地撞了一下蒋清云,蒋清云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花似锦看着护在她前面的云锦书,原本要开口怼人的她,又默默闭上了嘴。

她不合时宜地想,挡在她前面的云锦书就像护崽的老母鸡,而她则是那只小鸡仔。

蒋清云被撞的一个酿呛,等稳定身形后,她才怒目看向撞她的人。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来撞本小姐?”

云锦书也认出了来人是谁,冷笑一声:“我说是谁,这不是吏部郎中的长女蒋清云蒋小姐么,多日不见,这嘴皮子的功夫是越发厉害了啊,要不然怎么句句叫人生厌。”

在场的不少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蒋清云面色一白,气急:“你!你竟敢这么对本小姐这么说话!”

云锦书嘲讽的话依旧是不停。

“我怎么不敢,我偏偏就敢!你如今只不过是仗着父亲升为吏部郎中才敢狐假虎威,也就只敢欺负一些父亲官阶比较低的小姐罢了,遇上品级高的,怕是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被云锦书说中,蒋清云的面色又青又紫,当场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父亲升了职位,受人追捧,才说出这般颠倒是非的话来污蔑我吧。”

“……”

云锦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她?受人追捧?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姐谈到她就嗤之以鼻,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厌恶,她口中的那些追捧她的人,不是迫于她的淫威被迫服从的,就是巴结讨好的,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她向来瞧不上。

虽然瞧不上,但该怼的还是得怼。

“是么,我是不知道我堂堂礼部尚书的嫡女,为何要嫉妒一个小小的郎中之女?我是闲的慌了不成?”

说完,她摘下了自己的帷帽,露出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蒋清云刚想反驳说云锦书冒充别人身份,却被其他人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不是云尚书的嫡次女云锦书吗?瞧她把那蒋清云给堵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哈哈。”

“这云家小姐生的是真漂亮,还别说,这两人同样身着紫衣,但往那一站,当真是云泥之别。”

“那蒋家小姐生的也不错,就是吧,和云小姐比起来了就有点逊色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全在讨论蒋清云和云锦书,云锦书没什么表情,蒋清云的脸色却是愈发阴沉。

“诶,被云小姐护着的那位姑娘是谁?”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题外话。

这一句,将众人的吸引力都转到了花似锦身上。

蒋清云也重新找到了重点,又开始发难:“方才没有认出云姐姐是我的不是,只不过,我一直在说的是您身后这位小姐,并没有指认您。”

她看向身后的小厮,问道:“你们琳琅阁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放这么一个平民百姓进来,买不买得起东西不说,若是不知礼数,冲撞了哪位贵客,你们赔的起吗?”

那小厮弱弱道:“这位小姐,我们店里并没有拒绝百姓入店的店规,而且,我们楼上有专门的雅间,可供各位小姐试戴首饰,您若介意,可去楼上的雅间。”

没人逼您。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但话里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

蒋清云没想到一个小厮都敢反驳她的话,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又转头看向给花似锦推荐首饰的小厮,怒道:“你们店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也是,一个小小的平民都可以试戴这些名贵的首饰,与我等平驾齐驱,想来琳琅阁也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眉头一皱。

阶级对立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在如今的贵族阶级中,也有不少人认为自己比寻常百姓高人一等,可那些人,却不会在悠悠众口之下,说出挑起阶级对立的话来。

自古就有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纵使那些人不想承认,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一切都是通过剥削下层百姓得来的,要是有一天下层百姓奋起反抗,那势必会波涛汹涌,即便是再大再结实的舟,也会有被浪摧毁的一天。

这个道理只要是个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可谁也没想到会有一个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在冥冥众目之下说出这句话来。

偌大的屋内此刻寂静无声,静到能听到针落下的声音。

众人都被蒋清云的话给干到沉默。

蒋清云被这诡异的沉默吓了一跳,但随后又觉得这是大家对她的话的默认,又恢复了神气,一脸得意的看向花似锦,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看吧,大家都同意我的话,你若是识相,就自觉滚出去。”

花似锦身后的春和一动,花似锦伸手拦住了她,自己则是缓缓从云锦书身后走出来,一步步靠近蒋清云。

她的步伐不急不缓,但无形中透着一股威压,逼得蒋清云步步后退。

“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

花似锦轻笑,掩于帘后的一双眼看不清情绪,但蒋清云却透过那层白纱,看到了花似锦眼底的一片冰冷

“我只不过是把你想要对我做的,还给你而已。”

蒋清云害怕地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柜架上,柜架被她撞得摇晃了几下。

她咽下一口口水,大声道:“你想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你想杀了我不成?”

花似锦嗤笑,明丽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不是说了,把你想对我做的事对你做一遍,你方才这样说,难不成,你之前想杀了我?”

突然被扣下这么一顶帽子,蒋清云被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却听花似锦又道:“不过,即便我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事。”

蒋清云一愣,脸上愤怒的表情闪过一丝空白,随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就凭你,你又不是陛下的女儿,是公主,你哪里来的胆子说出敢当众杀了我的这种话,像你这种平民,怕是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吧,哈哈哈…”

花似锦勾唇一笑,“你说对了一点,我确实不是陛下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在蒋清云蔑视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只说对了这一点,我虽然不是陛下的女儿,但陛下是我的亲舅舅啊。”

在对方逐渐变得恐惧的表情中,她拿下了遮住自己面容的斗笠,露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在蒋清云眼里却那么的寒冷。

“皇帝舅舅说过,若是有人欺负了我大可直接欺负回去,有什么问题他来担责,无需害怕。”

“所以,你既然招惹了我,就要做好被我反击的准备,可从刚刚你的反应来看,你怕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该说你目中无人呢,还是根本,就没有脑子呢。”

“你…你!”

蒋清云认出了花似锦,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但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还在那里嘴硬:“你是郡主又如何,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草菅人命!”

花似锦被她这句话气笑了,胸口微微起伏,最后又归于平静。

她总算是清楚了什么叫做双标。

花似锦朝后挥了挥手,随后又看向蒋清云,脸上是一片肃穆之色,如同审判犯人的判官。

“之前蒋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蒋小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身为郡主,我有必要好好教一下蒋小姐何为规矩,免得蒋小姐以后再次说出如此不过脑子的话。”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敬语,没有任何嘲讽的语气,但蒋清云总觉得这句话满含着对她的鄙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此刻,她想到了父亲对她那句话。

“清儿,你要相信,这太子妃的位子,无论怎样,最后都会是你的。”

“等你成了太子妃,你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都不能逾越你。”

蒋清云颤抖着抓住自己的衣裙。

对啊,她怎么忘了,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怕一个小小的郡主不成。

等她成了太子妃,想要将花似锦怎样就怎样,到那时,谁能奈她何?

想着,蒋清云便又有了底气,脸上又带上了一抹高傲的神色。

看着蒋清云又变成了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花似锦皱起了眉头。

这人到底哪来的底气?

见蒋清云又要犯病,花似锦也不再啰嗦,直接让春和把蒋清云给按住。

蒋清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不说,反而把自己衣服弄得一团乱,脸上的妆也在挣扎的过程中花掉了,看着好不狼狈。

花似锦看着挣扎的蒋清云呵呵一笑。

春和精通医术,武也是习过的,寻常的世家小姐,根本不可能挣脱她的钳制。

她一步一步上前,在对方怨毒的目光中,一把捏住了蒋清云的下巴。

“看来蒋小姐很是不服气啊。”

她这句话一说完,蒋清云的眸子里的阴狠更甚,恨不得把花似锦给生生活吞。

“啪”,清脆的掌声在屋内响起。

蒋清云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尾音发颤,“你…你敢打我?”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无一人上前阻拦,甚至有不少人在心里默默赞道:打得好。

蒋清云看着眼前如寒梅一般淡然的花似锦,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你一个郡主,怎么敢打我?”

这回春和终于忍不住了,照着蒋清云的右脸又是一巴掌。

“我看你这人脑子怕不是被狗啃了,我家小姐可是圣上亲封的舞阳郡主,打你一个小小的郎中之女,如何打不得?”

“更何况是你冒犯我家小姐在先,我家小姐没有治你罪就算不错了,只打你一巴掌,便宜你了。”

春和刻意没有收敛自己的掌风,于是蒋清云的右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一个猪头。

在场的人看到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一个丫鬟,竟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怎么了?”

春和仰头,回到花似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蒋清云。

蒋清云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气血上涌,说话便毫不遮拦: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敢打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似锦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

这蒋清云,到现在都还惦念着太子妃的位子?

并且听她这话,她似乎对成为太子妃势在必得?她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

花似锦眯起了眸子。

“我竟不知蒋小姐还有这般志向,不过嘛,你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太子哥哥向来尊崇儒家的民本思想,勤政爱民,最厌恶的,便是那些贪官污吏,以及那些吃着百姓,用着百姓的东西,却还自视甚高、不知感恩的贵族门阀。”

“好巧不巧,这最后一点,蒋小姐全中啊。”

见蒋清云瞳孔一缩,花似锦的嘴角愈发上扬,又是一刀扎在蒋清云的身上。

“说起来,蒋小姐先前对我发难,无非就是看我穿的朴素,所以将我错认成了平民百姓,可蒋小姐认为的布衣,却是蒋大人永远也卖不起的。”

“蒋小姐看来不太识货啊。”

花似锦轻飘飘地一句,如一把尖刀扎在蒋清云的身上。

这时,貌似有人还嫌不够热闹似的,问道。

“郡主殿下身上穿着的,可是火烷布?”

花似锦点了点头,“正是。”

说话的是个品级比较高的官家小姐,语气带着些激动。

“竟真是火烷布,我祖上曾有一匹御赐的火烷布,一直保存在库房里未曾拿出来过。我小时候曾有幸见过一次,之后便念念不忘,未曾想,今日有幸再次见到。”

有些人不认识何为火烷布,便问那小姐,那小姐似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了解地并不多,卡了壳。

“这火烷布是从西戎国那边传来的朝贡之物,是西戎国的国宝,有着‘火烧去垢’的特点。我身上这一匹,是我六点那年皇帝舅舅御赐的。”

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蒋清云。

“蒋小姐没见过这火烷布,错认了,我不会怪蒋小姐,毕竟,这御赐之物,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你,你…”

蒋清云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青紫交加,到最后竟是一口气喘不上来,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花似锦眉一挑。

这就气晕过去了?看来是她高估她了。

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遗憾归遗憾,她买下了那套头面,付了银钱后,便带着眼里闪着星星的云锦书走了。

“郡主妹妹,我看你平时看着冷冷淡淡,与世无争的,为曾想这嘴上功夫也是一流,看把那蒋清云给气的,都晕过去了。”

云锦书温婉一笑,语气里却带着些幸灾乐祸。

“云姐姐不也是?平日里也是温婉可人的,今日说话却是辛辣,没少把那蒋清云给呛住。”

花似锦调笑道,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在广阔的蓝天之下,两个少女相视一笑,带着少女独有的烂漫。

作者有话要说:火浣布,指用石棉纤维纺织而成的布。由于其具不燃性,在火中能去污垢,中国早期史书中常称之为“火浣布”或“火烷布”,是用火光兽的毛制成的一种布,出自《神异经(南荒经)》

资料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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