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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问出那句话后,森下悠一干脆利落地交代了原委。
原来他一开始是拿钓鱼线和弩设下了定时机关,准备通过机关在离开后杀死山崎明介,正好也能让他的不在场证明更加充分。但不巧,当时那只叫小奇的猫跑进了山崎家的院子,爪子割断了钓鱼线,导致山崎明介被杀的时间提前,事情脱离了森下悠一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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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我准备了很久,没想到最后居然因此功亏一篑。”森下悠一苦笑着说,“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然后他便将自己的动机也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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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下悠一会找山崎明介借高利贷,一开始是为了医治母亲。
“我母亲得的是绝症,很严重,要花很多钱。”他说,“我把家里的积蓄几乎全都投了进去,但还是不够。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山崎,但这个混蛋……”
他咬牙切齿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虽然背上了高利贷,但因为母亲的病情确实因为这笔钱带来的治疗得到缓解,所以就算生活很辛苦,森下悠一也并不介怀,甚至感激于山崎借出的这笔钱,哪怕母亲后来还是没挺过去,还被山崎催债,他的这份感激也并未消减。
直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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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山崎那个混蛋喝醉酒,说漏了嘴。我这才知道,我母亲本来至少还能再支持两三年的时间。是山崎嫌我还钱的速度太慢,跑到医院去讨债,我母亲受到刺激,身体受不住,才会那么早就……”森下悠一嗫嚅着,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词。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警察叹息着给他拷上手铐,把人带走了。
至此,案件彻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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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我和惠,附带六个一年级的小学生一起出了警视厅,随即告了别。
“之后再一起玩吧!”小孩们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我和惠答应了下来,随即与几个一年生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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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做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和惠补上了错过的午餐,又在外面逛了会儿,这才正式启程回家。
路上回忆起案件的经过,我对同行的惠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所以说,杀个人搞那么复杂才没必要。”
我对惠说:“杀人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手起刀落,干完就跑。日本监控又不多,煞费苦心做不在场证明还不如假装随机杀人的愉悦犯呢。”
话一说完,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立刻欲盖弥彰地解释:“咳,这都是甚尔教我的。”
伏黑惠半月眼看着我,他知道我这些话和甚尔是没关系的,却也不揭穿,只顺着我的话谴责起自己无辜的老爹:“那家伙怎么总是在你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忙不迭地连声应和:“是啊是啊,都是甚尔的错。”
锅推出去,除了甚尔,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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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只咒灵虽然祓除了,不过还是很值得注意啊,那个叫田沼的家伙。”
我交叉十指,双手向后抱住后脑勺,说:“他真的很不对劲。”
惠问:“田沼先生怎么了吗?”
“那家伙看起来一开始知道山崎死讯的时候,完全没有惊讶呢。”我眯起眼睛,“就好像早就知道山崎会死一样。”
“可能是因为他也想杀山崎先生吧。”惠说,“说不定他本来也是想今天下手呢。”
“很有道理。”我点头,“我觉得他说不定一开始就知道森下的计划。”
“那把弩明明是他很珍视的东西吧,但丢了两天才去找怀疑的人对质,这不是很奇怪吗?”
惠点头:“确实很奇怪。”
得到便宜哥哥的赞同,我高兴起来,同时也对此失去了兴趣——
“反正这些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表示,“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惠沉思数秒。
“生姜烧?”
“那就生姜烧。”
我扬起笑脸,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无奈地任由我动作,眼里也带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就是贝姐出场了,冥场面即将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