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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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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晨书还是被她无奈住了,只能说:“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开口,我可能忙的时候没有每天在这里。”

“嗯,行。”君熹瞄他一眼,松了一大口气,默默进屋去上课。

他还在原地看着梨树,君熹几步后微微回头,望着那副落满月光的笔挺身姿,莫名又有些不舍。

总是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小练安问她,她到时候去学校上几年级。

君熹想:“按你这个年纪,上学大概是一年级吧,但是姐姐都教你二年级的东西了,我们还学了很多三年级的英语,所以你再去上一年级可能有些无趣。”

“嗯嗯~那咱上三年级。”

君熹扑哧一笑:“小胃口真大,七岁上三年级不行,回头看你入学考试能不能过,过的话咱上个二年级还是够够的,然后啊,后面你要是稳住水平,咱就跳级。”

“我说我以后去南师大上学,高启叔叔说不好。”

“为什么?”

“他说那儿出来只能当老师,撑死赚不了几个钱,社会地位倒是不错,但是没什么用,曾山叔叔累得跟条狗似的,妹子不喜欢那么忙的男人。”

“……”

君熹唇角深深一抽,想了想,问她:“你知道你高启叔叔的电话吗宝贝?你给姐姐,我跟他探讨一下你的课程。”

小朋友摸出自己身上的手机,摁了几下,递给她看。

君熹默默记入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中。

晚上十点半,她从谢安街坐车回家,路上她给赵高启发了条信息。

“赵先生?我是君熹。”

那头大约过了两分钟后吧,给她来了个电话。

君熹把手机放到耳边,靠着车窗看车外:“喂。”

男人的嗓音一如初见般透着抹游戏人生的闲散:“哟,君熹啊,稀客。话说我还打算今晚找你呢你就找我了,练安的事搞定了,怎么说,我要怎么报答你?”

“赵先生客气了,当初明明说好了,是我给您的回报。”

“这事大啊,”他在电话中笑呵呵地道,“你那会儿学校里那事,我动个小指头就行。”

君熹低语:“赵先生挺好的,也没骗我。这就够了,值得。”

电话中传来好大一阵笑声,“君熹啊,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说你纯粹你很聪明,说你聪明你又纯得不行。”

“我听不太清,蠢,还是纯?”

“纯纯纯。”他难得紧张。

她浅笑:“谢谢。”

赵高启声调懒洋洋地说:“那就回头我掂量掂量给你折个现送个礼吧,我自己琢磨,省得你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找您,有其他事,小朋友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您……拜托您,要好好照顾她,培养她啊。”

“哎君熹,这话,有点越矩了啊。”

他语气依然吊儿郎当,但是君熹却觉得背脊一凉,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她倾泻而来,她马上道:“抱歉,您可能误会了。”

“我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我和应晨书的关系,和小孩子的关系,真不是你一个家教老师可以干预的。”赵高启的声音夹着薄薄一层笑,却是凉薄的笑,“我和你打交道是尊重你是应晨书的故人,是练安的老师,但要插手这种家事,等你真正上位,成了应晨书的枕边人,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熹握住拳头,紧张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在小孩子面前说话,还是正经一些,虽然我不知道曾山是谁,但是你在她面前说他累得跟条狗似,还赚不了几个钱,妹子还不喜欢那么忙的男人,不建议她以后上南师大,合适吗?”

“……”

赵高启深深咳了好几声,“我昨儿那是,喝多了。”

“大白天你就喝多。那你以后,喝多了还是少和小孩儿接触吧。”

“……”赵高启没了刚刚的冷漠,对她的说教满口答应,“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以后坚决不会了。”

“嗯,我知道我没资格管你们的事,我也从未忘了自己是谁想去做僭越的事,但是这孩子,你要得也不轻松。”

“……”他笑了,“君熹啊,你啊,确实我不能小看你了,你是会审时度势的人,不卑不亢,还会拿捏我的短处。”

“没有,过奖。”

司机送她到小区门口,又觉得小区里路灯不亮,老小区的设备不太行,所以他一起下了车:“君小姐,我送您吧,这路怪黑的,和谢安街有得一拼。”

君熹在门口回头看,犹豫两秒还是开口说:“谢谢杨叔。”

一老一少进了小区大铁门,往三单元走去。

说实话,有人陪着君熹确实胆大了一些,走在这个陌生且老旧的小区里没有那么小心翼翼。

行近一半,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一个陌生卡号汇过来的一笔钱,或者说,巨款……

君熹忽然就想到了赵高启刚刚说的折现。

她抬头,皱起眉想怎么办,余光里恰好看到朝她看来的司机,她回头看去,垂下手机笑了笑。

“谢安街好像光照还行吧,杨叔。”她随口和他闲聊。

司机道:“不行,谢安街很黑,一整条路就那么几盏路灯,有些还不亮了。咱门口之所以还算亮堂,是因为自己家里开了灯照出去。”

“是嘛。”

“谢安街历史悠久,是个老地方,设备年代久远都不太好用了,平时大晚上的也没什么游客,所以主打的是一个古朴。”

君熹被他的自嘲逗笑:“也是。”

走到三单元二栋,上了五楼,到了502门口,确认她到家里了,司机杨叔才打算回去。

“哎,杨叔。”君熹最后一秒搭着门探头和他说,“不要和应先生说我住的地方很黑,需要您送进来,不要给他营造出这种危险氛围。”

“……”杨叔乐道,“那要怎么说?”

“他要是问的话,您就说挺好的,小区看着各方面都不错,安静,环境雅致,和谢安街差不多。咱俩说一样,别露馅了。”

“……”

司机回到谢安街,应晨书恰好要出门。

“送君熹到家了?那边环境治安怎么样?”后者随口问。

司机犹豫了下。

应晨书眉峰浅浅挑起,“嗯?”

司机无奈笑道:“小姑娘特意吩咐了,不能和您说。”

“很差?”

“环境倒还好,就是老小区比较安静,路灯也不是很亮,我担心她一个人要是遇上一些醉鬼什么的,应付不了,就送她到楼上了。”

应晨书轻叹口气:“以后都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进屋再回。”

“行,我有这个打算。”

应晨书点点头,随即就要出门。

司机跟上去。

应晨书边走边说:“我喊了刘叔。不早了,您休息吧。”

“不是,是,关于君小姐。”

应晨书在合院的第一个门口停住了脚步,“怎么?”

司机犹豫稍许,开口:“路上貌似赵先生给她打了电话,好像,说到了孩子的事,这事是赵先生找到君小姐从中斡旋的。”

“我知道。”

司机看他一眼:“那您知道,赵先生,给了君小姐一笔……超过七位数的报酬吗?”

应晨书和他深深对看了两秒。

司机叹息:“您还是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以免……”

应晨书徐徐点头,说了句他知道了就出去了。

车子还没开出谢安街,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君熹:“【中国司远银行】您的尾号8970账户05月02日22:50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1000000.00。你看我嘴真灵啊,天降横财。”

应晨书:“……”

他失笑,摇摇头。

君熹问他:“怎么办啊,应先生?我怎么转回给他啊?真是的你的钱我都没时间转又来一遭。”

应晨书按着手机键盘回复:“这不是说明,财运好。”

“……”

也不想她为这些对她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苦恼,他说他替她转给赵高启,等她有空再转给他就行。

君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上课,周末也要上课,找不到时间去处理这两笔钱,总不能像应晨书的钱一样等一段时间后再处理。

后面确实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看到应晨书。

每天晚上下班一到谢安街都好像回了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但是应晨书从没出现一起吃饭,小练安是说爸爸每天都会回来。

证明他还在北市,君熹有种莫名的心安。

谢安街的梨花在五月十号时开始陆续大面积开放,粉白色的花朵铺满四合院,天气好的话君熹喜欢在院子里给小练安上课。

那天小朋友心血来潮说要学爸爸的名字,君熹就一笔一画教她写。

应、晨、书——第三个字写完,一朵梨花被风吹下来落在笔尖处,君熹忍不住仰头望着枝头,久久没有回神。

小练安说:“好浪漫。”

五月三十号,梨花掉得差不多,夏风腾腾穿过谢安街,那天君熹见到了已经一月未见的应晨书。

2010年的五月三十,恰是周日,君熹白天来上课,吃了个晚饭后就准备回去了。

应晨书也不知道吃没吃,两人是在门口遇见的。

谢安街飘着初夏柔和清新的晚风,别的院落里好像有树叶摩挲的声音,远方隐约还有游客嬉闹的动静。门口褐黑色的门牌上“谢安街10号”在夜里静静发光。

“要回去了?我送你吧。”应晨书说。

“别,不用,您刚回来,去休息吧,杨叔送我就行。”君熹的肌肉记忆是拒绝他。

“无妨,我不累。”他径直转身去了车库。

君熹深吸口气,对着那道敷着月光的清冷背影欲言又止,回过神来,她马上和身侧的司机商量:“怎么办杨叔?”

对方说:“先生第一天就问过我关于你住处的问题了,君小姐,抱歉,没瞒住。”

“那他就更不能去了。”

“没事,你让先生送你到门口就行,别带他进去。”

“他这人,这架势肯定是要进去的,他说过要上我那儿坐坐……”

“那你就……”

附近传来了一记喇叭声,君熹吓了一跳,马上跑过去一股脑钻入应晨书的副驾驶座。

“和司机说什么?鬼鬼祟祟。”

“……”

君熹摇头:“没有,我跟杨叔说他今晚可以提前回家,也挺好的。”

“他就住我这,你还不知道?”

“……”

君熹尴尬地咧嘴一笑。

车子开出谢安街后,看着后视镜中出现的安保车辆,女孩子的笑容渐渐地又收敛起来。

“可以放歌吗?可能有点塞车。”君熹说。

应晨书点开了播放器,随后放开手:“想听什么。”

君熹在歌单里翻了翻,点了一首很老的港风老歌。

北城的周日夜晚很热闹,车子出了胡同区,外面长路上全是红色刹车灯,一路下来塞车塞得原本没注意歌曲的人发现了它一直循环。

舒缓中带着无奈的女声唱着:繁华都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没破晓

“喜欢粤语歌。”忽而间,车厢里一道磁性的男声伴着女歌手空灵的嗓音流转入心间。

君熹蓦然回神,“哦……随便听听,有个香江舍友,喜欢给我们放这首。”她伸手去准备换歌。

应晨书:“你喜欢就好,不用换。”

君熹的手停滞在那儿……半晌,扭开头看向车窗外,不动声色收回手并掀开话题:“从这个路口拐下去就是了。”

“有点偏,住这里我很难放心,君熹。”

“……”她后悔得咬了咬舌头。

老师批改作业了。她是考十分的学渣,他若是个好老师,必然头疼。

“我也知不该插手你的事太多,但有时候……”他无奈浅笑,“总自然而然。”

君熹低着头,“你这样性子的人,关心身边的人很正常,过去那些家教老师想必也一样被厚待。”

“从未关心过别人,你是你,你在我心里怎会和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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