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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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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增加了一千三。

晚上有更,还是会晚,明天看。

时唯受伤不能洗澡,蹬掉鞋子,栽进床,一用力牵动伤口,疼得她猛抽气。

伤口旁边如万千蚁虫啮撕,钻心疼痛。以往比这更厉害的伤,她都能忍下,真正叫她疼痛难受的从来不是看得见的伤口。

她拿没受伤的那条胳膊盖在眼睛上,灯光挡在外面,视线笼进一团模糊晦暗,一直努力克制的情绪爆发,悲伤涌上胸腔,“宋明城、宋明城、宋明城、宋明城!”

随着这几声咬牙切齿的低呼,两行热泪滚落。

伍先生说她傻,她怎么会没想到宋明城可能欺骗她呢,但还是去了。

因为她一旦想到宋明城随着她从卡萨一路到马拉喀什,不管什么目的,他愿意这么跟着她,说明......

说明什么呢?

时唯露出一丝冷嘲笑意,你还在期待什么?

女人啊,即便狠话撂下,只要对方有一丝丝回头和温存的迹象,就心软,就不顾一切,就失去理智。

不管结果,飞蛾扑火。

他说的对,她就是傻。

看来上次还没叫她醒悟过来,说什么不爱,什么最后一次,她统统忘记了,非得等到吃了皮肉之苦才会大彻大悟过来。时唯陡然清醒过来,这是最后一次,心软已叫她吃尽苦头,以后,再也不心软,再也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

被所爱人伤害的噬心痛,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床头上放着那个风车音乐盒,时唯拿过来,拨了几下风车叶片,音乐声流泻而出,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这整个晚上,时唯都没睡安稳,半夜被疼醒过来好几次。疼醒了就用音乐盒听音乐,怎么也听不腻,听着听着就又睡着了,如此反复,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第二天时唯很早就醒了,行动艰难,同行没有女人,房东阿姨也没这么早起床,她只好自己努力把衣服穿起来,为了方便穿戴,就套了个T恤和牛仔裤,直接出门洗漱。

洗完脸,时唯拧毛巾,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毛巾一头。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季延川站在身后,高大的身影完全拢住她。

思维一滞,时唯松了手。

季延川把拧干的毛巾打开挂好,低头瞥了眼她的手臂,“有事叫我,不要逞强。”

时唯心一动,低垂下头,脚尖擦了下地板,轻道,“我先下去吃早饭。”

她没有触碰季延川的目光,低着头走开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时唯。”季延川叫住她。

她被这一声冷不防地怔住,整个儿身体僵直在原地,缓慢侧过头,看了眼季延川。

“眼睛有点儿肿。”嗓子也有点哑,他知道她哭过了。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没事吧?”

时唯轻轻摇摇头,“谢谢,没事。”

客套的语气一下子拉开距离,季延川浅皱起眉心,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我关心一下你不可以吗?为什么总和我刻意保持距离?”

时唯在他的逼视下后退一步,与他划开一道安全距离。这样的季延川让她陌生,这不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仿佛,他们之间打破了某种默契。

时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伍先生,我......”

“算了,”季延川打断她,用他一贯命令的口吻道,“早餐帮我备一份,你走吧。”

恢复了雇佣关系,时唯舒服了多了,点了点头,不再看季延川,转身走。

今天时唯想尝试一下薄荷茶,帮季延川也准备了一杯。

他下楼看到桌上的薄荷茶,时唯连腹稿也打好了,偏偏季延川什么也没说。

季延川趁着刷手机的间隙,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薄荷茶,时唯关注他的表情:眉心皱了下,很快就舒展开了。

有这么甜?

时唯也喝了一口,妈呀,甜死了。

抬起头,季延川正看着她。

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时唯窒息了一下。

一时间没有控制好,两人对视时间久了点,时唯反应过来,马上别过脸咳嗽了声,脸上已经有些烧了。

季延川什么也没说,看着她,但笑不语。

警局九点之后才开始工作。

离九点还有很长时间,手里一下子多出了大把的时间,有点奢侈。

用完早点,他们坐在客厅里,阳光透过木雕百叶窗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穹顶的彩色玻璃在晨曦照耀下,地板上投射下五彩光影

时唯歪着身体托着脑袋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光影里的季延川。很长时间里,他们都在这份安谧的空气中沉默思考,暗里打量对方。

“伍先生,我们还有喝一杯咖啡的时间,想喝吗?”她听温坚说起过,季延川的习惯是早上来一杯咖啡,今天已然打破了常规。

“房东的咖啡豆很棒,只有我知道藏在哪里。”她朝他眨眨眼睛,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时唯把工具准备好,开始磨咖啡豆,听闻身后的脚步声,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季延川插着手走近她,看着她忙碌着,“你手不方便,让我来。”他手伸过来,温热的触感贴在她手背,时唯抽出手,把磨子和咖啡豆让给他。

“尽量磨碎一点。”时唯嘱咐了一句,转头忙别的。

没过几分钟,“时唯,你过来看。”季延川叫她。

“这样可以吗?”季延川像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巴巴地渴望得到她的夸奖。

时唯忍俊不禁,拿调羹戳了戳那堆粉末,粉很细。时唯真心赞服,“很可以啊。”

季延川很是得意。

她把研磨好的豆粉拿去冲泡,季延川凑近了些,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的故事什么时候讲给我听,我可是一直期待着。”

热热的呼吸喷洒,时唯迷恋他身上的味道,那股子浓郁的男人味,霸道神秘又有些温情,是个女人都很难抵挡,时唯自认为自制力还不错,饶是如此,仍旧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手上动作不停,“我猜测喜欢伍先生的女人一定很多。”

季延川笑容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看着她道,“那么,你呢?”

“我?”时唯不露痕迹往旁边挪了下,“您太抬举我了。”

时唯脸上又出现那样的笑,客套毫无破绽和狡黠。

时唯把冲泡好的咖啡倒进不锈钢锅里,加入适量冷水,不给季延川说话的机会,把不锈钢锅塞进他手,努了努嘴,“拿去煮了。”

季延川乖乖把锅子放上灶台,调好火候,转身面向时唯。

时唯惊讶于他的配合,刚要说话,抬眼却对视上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说不出的深意,仿佛将人吸进去般的,时唯往后倒退了一步。

季延川逼近一步,身后退无可退,时唯背后抵在台子边沿。

“你呢?有没有动心?”他逼她那么紧,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时唯大气不敢喘一下,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时唯拧起眉心,“伍先生,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很认真,时唯,”季延川顿了顿,注视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时唯面红耳赤,不是羞也不是燥。她深呼吸一口气,认定他在玩她,“你觉得很有意思?”

季延川看了她许久,眼里灼灼的光一点一点幽淡下去,仿佛一块炙铁碰到冷水“滋”的冷却下来。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时唯,你很好。”

说完,离开了厨房。

过了好长时间,时唯仍感觉在梦里,直到灶台上传来伴着咖啡香的焦味,即刻弥漫了整个厨房。时唯才意识到去关火。

咖啡喝不成了,一早上的好心情被乌云密布取代。

好心情?时唯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危险性,怎么会有好心情的,她的手机昨天被抢了,受了伤,被爱人背叛,大概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了,那为什么早上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难道因为......

时唯下意识朝厨房门口看去。

她摸了摸脸,有点烫。

一定是疼傻了,脑子糊涂了,才不是被什么人影响了。

时唯很快收拾好厨房,走出去,没料到季延川还坐在客厅里,时唯一愣,僵硬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来,“伍先生,咖啡恐怕喝不成了。”

第一次和他共同完成的咖啡就这么糊了,时唯觉得挺可惜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季延川没接话,只是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很轻淡地扫过来,在她脸上停下。

就是不开口说话,看着她,故意似的。

为了钱,时唯忍了,决定把尬聊事业坚持到底,她走过去,挂着笑,“没有咖啡没关系,您还可以尝尝牛奶。”

都用上“您”了。季延川心里冷哼一声,眯着眼盯着她。

时唯走到季延川面前,脸上的笑已然有些挂不住了,瞪着他,“你怎么还不走?”

季延川终于有点反应了,站起来,高大的身形一下子笼罩住了这片空间的很多光亮。

他慢慢地把手插进裤兜,“我不走,是因为在等你。”

时唯再次怔住了,长睫毛扑闪扑闪地抖动,眼里有感动和惊讶的光芒。

季延川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九点了,这位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九点到了,警察局开门了,她知道。

可是,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靠我这么近,我没办法呼吸了。

出发前,季延川上了一趟楼,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型医药箱。

他打开医药箱,酒精棉花、云南白药、纱布、棉球等等,摆在桌上。

时唯拉把椅子到桌子旁边,在季延川对面坐下。

季延川低着头,一手托着她的手臂,用剪子小心剪开缠在上面的纱带。

那么的近,只要时唯稍低一低头,下巴就能挨到他的头发。比寸发略长一些,侧边和后边剃发,留着不规则图案。她想象着那种触感,柔软,温暖,带着一点点的痒痒。

阳光滤过穹顶五彩的玻璃,照在他们身上,散发着暖黄的光,时唯心里也暖融融的。

时唯目光定在他的耳朵上。不仅大而且形状出奇好看,阳光下细小的绒毛辨的清楚,越看越养眼,越看越喜欢。

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伤口没有那么疼了,有些地方还没完全结好痂,清凉的酒精棉花擦拭下去,即便季延川的动作那么轻柔,时唯还是忍不住拧起眉心。

她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特别容易脆弱,她身上大大小小伤疤不少,远比这处伤口更深的伤疤如今仍横亘在背上,她的皮肤再好,用了再好的药,也耐不住当年一刀下去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可她愣是一声不吭地挨着。

在他轻柔的动作下,时唯感觉,现在的自己真是矫情要死,可是......真的很疼,要命疼啊。

可能人越大,越脆弱吧。她给自己找台阶。

时唯注视着他低垂头认真的模样,没由头的心动了一下。

“这药是你自己带的?”时唯问,一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不致使感到疼。

季延川上着药,偏着头,眉心微微蹙着,听到她说话,舒展开眉心,那紧抿的坚毅唇角有了一点松动,“出门在外难免磕碰。”

时唯想,她只不过问了句,他解释得倒挺认真。别看这人有时候挺不正经,做起事情来还是很靠谱的。

她想起离开卡萨布兰卡那天,为了那个风车音乐盒和这个男人无故闹了次别扭,温坚说他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那时候时唯真没觉得,一面对他充满好奇,一面又对这个人傲慢自大存在偏见,不过才没几天的时间,便对他彻底改观。

她微微笑了下,“没想到你还挺细心。”

季延川抬头看了眼她,牵扯了下嘴角,像是想微笑,却有刻意忍着,看在时唯眼里成了含蓄羞涩的微笑。

时唯也牵起了一侧唇角,学着他,含蓄的微笑。阳光下,涂了唇膏的嘴唇盈润闪亮。

“你都给我用了,你们不就没了吗?”时唯又说。

季延川剪开一段纱布,用嘴咬住一头,托着她的手臂,一圈一圈给伤口缠上,包扎好,说道,“没有再去买。”

语气极淡,好像那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眼下他心里最重要是她。

时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起了错觉,不管是不是,她再一次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感动到了,心里似乎还起了若有若无的涟漪。

时唯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她不自然地把手从他手里收回,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太紧张了,椅子被退开老远,而她自己也因此绊了脚差点摔跤,是季延川托腰扶住了她。

两人再次上演那天晚上的戏码。

四下无人,这让人无法掌控的不安的心理,以及碰碰乱跳的心,时唯在他放开她的瞬刻弹跳到老远,碰到受伤的手臂也不管了。

她的身体虽然抗拒着,却还是不忘嘴上的道谢,只那口气又变得客套礼貌了。

随着“谢谢”两个字出口,不远处传来两声清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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