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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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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敏事先请幕后工作人员们吃了顿饭,希望他们能帮忙把叶婉珍拍得好看些。

她办事利落,请客豪爽,工作人员对她印象不错,因此肯买她的面子。原敏在观众席默默祈祷,希望叶婉珍能借着这股东风飞起来,也不枉她忙前忙后这么多年。

赫予彦赶来的时候于时昌正带着一帮兄弟在台上跳街舞,观众席惊叫连连,热闹得不得了。

他快步挤进VIP席,拿出录像机期待女儿露面。

早上方秀秀提醒他今天赫萌和赫承文有表演,要赫予彦过去捧场,赫予彦说他要来赫黎这边,叫方秀秀自己去。

“今天是萌萌第一次在初中表演节目呢,”方秀秀撒娇,“你去看看嘛~”

“录下来不就好了?”他不是不关心赫萌,只是如果他去赫萌那边,赫黎这边就完全没有亲人捧场了。他不愿意把赫黎放在可怜的低地,因此没有跟方秀秀解释。

方秀秀冷笑:“瞧你说的,弄得好像只有赫黎是你亲闺女。我女儿,我儿子,只配让人随便录个像。”

赫予彦没有说话。

方秀秀继续道:“得亏我没得罪赫黎,不然哪天赫黎说不喜欢我,要赶我出去,你岂不是要立刻抛弃我们娘仨?”

赫予彦:“你怎么这么说话?”

“到底是我年纪大了,请孩子父亲去参观孩子的节目都做不到,我这个妈妈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说着,方秀秀捂脸哭起来,“赫黎是你女儿,你又是牵线又是搭桥请电视台的人过去捧她,我们三个都是贱命!她有电视台人捧场,还需要你去录像?!她烦你烦得要命,你还巴巴贴上去!我们承文,我们萌萌哪里不比她强?她不喜欢这个家,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她妈那儿去?你根本没有把我们三个当自己人!”

赫予彦眸色发冷:“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方秀秀豁出去:“我是替我们萌萌不值!她想当明星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表演班不是我付钱叫上的?”

“那你更应该让电视台去拍萌萌!”

“萌萌还小,至少等她考上大学才能碰这些。”

“你就是偏心!”方秀秀气得声音发颤,“单说叶婉珍,她也是童星出道,凭什么她可以我们萌萌却不可以?赫黎年纪就很大吗?你为什么单让电视台去拍她?”

“赫黎没有出道的心思我才……算了,我还有事。”赫予彦不想因为这种事情破坏自己的好心情,紧紧领带,走出去。

孩子大了以后,方秀秀再没有刚认识时的温婉可人,赫予彦感到腻烦。

舞台灯光暗下来,帷幕缓缓降落。

赫予彦摒除杂念,专心等女儿上场。

他们演的是老套的王子解救公主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笑点密集,细节抠得到位,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

陆辰与叶婉珍亮相时灯光阴影恰到好处地起了变化,两个人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与公主,匹配得不得了,观众们完全忽视了随陆辰一同上场的赫黎。

直到她摘下头盔,从里面摸出一大块圆饼。

自这时起,观众席的笑声就没断过。

王子:“今晚月色真美。”

护卫:“咯吱咯吱。”

公主纳闷:“什么声音?”

王子:“是我想你的心跳声。”

护卫:“咔嚓咔嚓。”

王子回身:“我求你别啃饼了。”

公主:“什么?”

王子:“我说您头发真香。”

旋即恶龙出现,抓走公主,王子带着护卫一路披荆斩棘,解救公主。

王子一次又一次地被倒霉护卫坑害,差点没死在路上。

很多观众忍不住掏手机把王子与护卫的搞笑互动录下来,觉得这篇故事应该叫《王子与他的怨种护卫》。

赫予彦没想到赫黎居然能把角色完成得这样好,他看剧本时只觉得有意思,经赫黎一表演,喜剧效果加倍。

周围人都在讨论这个护卫有多么多么搞笑,几乎忽略了主角,等到公主换套火红的长裙再次惊艳登台,观众的注意力才被重新拉回来。

演出顺利结束,演员们手拉着手,冲黑压压的观众鞠躬谢幕。

参加演出的学生通常会叫自己家长到学校来参观,就算没叫的,家长一般也会过来。

他们笑眯眯地站在幕后外面的通道两边,手上拿了饮料和零食。出来的学生有的嘴里嘟囔着“不是让你不要来吗”,脸上却是喜气洋洋的,有的直接冲过去抱住自家老爸老妈分享喜悦。

陆辰的爸妈今天也抽空来了,他们正拉着儿子聊天。

赫黎走在最后,在看见赫予彦的那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酸酸的,同时又有点甜。

赫予彦抬手摸摸赫黎脑袋,笑着说:“演得不错嘛。”

赫黎伸手抱住赫予彦,眼泪打湿他的衣服。

赫予彦愣了一瞬,旋即温柔地拍抚她的背部。幸好来了,赫予彦甜蜜地想,回去方秀秀掀了屋顶也不亏。

“老赫哈哈哈……”陆士明带着妻儿走过来同他打招呼,眼里带着羡慕,“还是女儿好啊。”陆辰从上幼儿园以后就不爱人抱,夫妻两个想过再生一个,但两人工作都忙,没时间带,就算了。

赫黎看见他们,连忙把脸重新埋进赫予彦怀里,将眼泪统统蹭干净。

赫予彦神气得不行,跟陆家寒暄几句,接着提议说带这几个孩子出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童舒曼和于时昌一早就伸长耳朵注意这边的动静,听见要吃饭,都自觉地凑过来。

“阿黎,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里玩?”赫予彦温声问。

赫黎小声说:“想不到,不要问我。”

于时昌问:“要不要去TX游乐场?”

三个大人表示无所谓,得看孩子们去不去。

说的是“们”,其实就等着赫黎一锤定音。

赫黎点头:“那去吧。”

于时昌搓搓手,嘎嘎大笑。

车上,赫黎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兴奋?”TX游乐场虽然出名,但也不至于让人兴奋成这样。

于时昌觑眼专心开车的赫予彦,在赫黎耳边压低声音说:“我预定的恐怖游戏就是以TX游乐场为背景,今天去踩踩点,后天玩的时候心里有底。”

赫黎鼓掌:“高明。”

于时昌抱拳:“过奖过奖。”

赫黎:“世纪城的游戏真有那么恐怖?”

于时昌:“主要是逼真。上次我跟陆辰选的学校背景,那好家伙,陆辰都吓哭了。”

赫黎震惊:“吓哭了?真的假的?”

于时昌:“我骗谁也不能偏你呀。不信你这回观察着,他绝对梨花带雨。”

梨花带雨的陆辰?赫黎表示相当期待。

他们的谈话赫予彦听了个全。世纪城的真人模拟游戏在他们商圈也很火,他认识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客户去玩过一次,选的恐怖背景,回来之后疑神疑鬼,险些疯掉,后来送去疗养院养了大半年才恢复。

不过新闻里没听过有人因为玩这个疯掉的,所以赫予彦觉得应该是那个客户本身胆子太小才这样的。游戏有严格的界限,他们还是未成年,恐怖级别大抵不高。

赫黎上高中以后开朗不少,赫予彦对她新结识的朋友比较满意,于是决定不反对她去玩恐怖游戏。

一行人的晚饭就在游乐场解决。

赫黎认真识记游乐场路线,模样看起来相当亢奋。

陆辰:“你选的游戏背景是TX游乐场?”

于时昌:“卧槽你有顺风耳?隔辆车都能听见我说话?”

陆辰蹙眉:“游乐场难度较高。”

于时昌:“难度不高我还不玩呢。”

陆辰:“我主要怕你尿裤子。”

于时昌尖叫着掐陆辰脖子:“说过多少次我没有尿裤子,是水!是水!是水!是卑鄙的女鬼把脏水泼我身上了!”

陆辰幽幽道:“谁知道呢,毕竟当时被锁厕所的只有你和女鬼。”

于时昌气得跺脚:“你给我等着,这次我要你尿!”

童舒曼惊诧:“妈呀,好大的一只小丑。”

三米来高的充气小丑前后左右来回晃动,童舒曼笑着说:“我要是写恐怖剧本,我就拿这个小丑做文章。”

于时昌仰起头:“小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胆子真小。”

童舒曼古怪地笑了笑,赫黎问于时昌:“你没看过《跳舞的小丑》吗?”

于时昌:“听说过这个名字。”

《跳舞的小丑》是前年大火的恐怖片,讲的是一个诡异的小丑随机潜进陌生人的床底,等床上的人熟睡,他用尖刀刺进人的背脊,将其剥开,小丑顺着缝隙挤进去,穿着那人的皮到舞台上跳舞。等到谢幕,小丑优雅地鞠躬,而后拿出板斧斩掉观众席从左边数到的第三个人的头,再逼迫第四个人把头吃下去。

拍摄手法与场景展示得极其怪异,很多人看完以后不敢睡觉,总觉得床底有人。

这部电影最终被人举报下线,于时昌没有看过。

陆辰倒是在网上看过一些剪辑出来的片段,不过因为他检查床底检查魔怔了一阵子,所以不好意思承认。

赫黎望向小丑:“是么,那部电影倒是挺有意思的,节奏比《山村老尸》要好。”

童舒曼赞同:“是啊,可惜看不成了。希望这次的恐怖游戏能带点爽感出来。咦?那边有棉花糖,走,陪我去买。”

两个女生脚步轻快地去买棉花糖,全然不管脸色煞白的男生们。

于时昌:“卧槽?”

陆辰喝口饮料,沉吟道:“没事,游戏……没那个恐怖。”

于时昌回忆一番,确实,游戏玩完以后只记得好玩,没有看完恐怖片的那种后遗症。

“走,”于时昌拍陆辰肩膀,“我们也去买棉花糖吃。”

陆辰跟着于时昌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陆辰:我听说男主这个角色挺重要的。

作者:是么,你听谁说的?

陆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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