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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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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色的太阳从东方的海面上升起,天空顿时紫气冲天,金光万丈。云霞随风飘舞,霎那间变幻莫测,一会儿宛若丹丝带,一会儿恰似金凤鸾。在那云霞上空出现一团五彩斑斓的云朵,两位白衣女子正踏着祥云自西而去。

她二人身着天蚕雪丝衫,绫纱素罗裙,腰束五色玲珑带,脚踏兔绒登云履,乌发堆鬓飞仙髻,褐眸黛眉玉脂凝,气质冰清,神韵端祥,印堂上有一道法印,看起来十七八岁,头戴碧玉簪的唤作玉娇,别着银环钗的名叫素娥,她们并非凡间女子,而是来自上界的国土——仙胥圣女。

素娥拖起手中尚未完成的山海图,俯瞰着下方的国土做着记录道:“千岛王国可真是名副其实,一千多个岛的位置可真够我们画的呢。”

“是啊姐姐,我们还有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呢。”玉娇手持乾坤镜,仔细观察着镜中的景象道“过了千岛国,前面就是落霞山和带泽岛了。”这乾坤镜是仙胥宝物,可观三界山海,能察六道众生,她们踏着祥云向东飞去。

一个时辰后。“咦?那是...!?”素娥指着前方一座岛屿惊疑道。

“怎么了姐姐?”玉娇问道,眼睛顺着素娥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孤岛上生长着大片茂密的树木“原来是一座孤岛。”

素娥指着山海图道:“妹妹,你仔细看,我们之前绘制的山海图上并没有这座岛。”

“难道又是一座新生的岛屿?”玉娇不以为然道。

“你想想看,若是新生的岛屿怎会这么快就长出如此茂密的树木?”素娥道。

“...是啊!奇怪,难道我们忘了标记这座岛?”玉娇歪头看着山海图道。

“不会的,你我专司绘制山海图,那千岛国大大小小的岛屿我们且记得住,怎会对这海上孤零零的一座岛毫无印象?”素娥道。

“姐姐,我们再靠近些看吧。”玉娇说着便和素娥加速向下飞去,仔细观察着眼下这座陌生的岛屿,二位圣女这才发现那岛的正中有一根柱子。

“这里怎会有天柱?!”玉娇惊讶的望着那已现晦暗的天柱道。”

“嗯...天柱连结着这岛上众生的精神灵性,从天柱的晦暗之色来看,这岛上的人绝非善类,妹妹,快用乾坤镜察看!”素娥提醒道。

玉娇将手中的乾坤镜往那岛上一照,镜面上顿时呈现出岛上的景象,二位圣女定睛观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素娥点点头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她们!?”玉娇转过头看着素娥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素娥看着玉娇点点头道:“事不宜迟,你我速回宫禀报!”说着便和玉娇驾着五色云彩消失在天际中。

午时未至,素娥和玉娇便回到了仙胥圣殿,准备向长老禀报。那仙胥圣殿座落在昆仑山下的天璇台中央,通体虹光,庑殿飞檐,白玉台基,赤晶斗拱,紫檀乌金楣,天青琉瓦顶,祥瑞庄严,华彩殊胜,屋檐正中匾额上刻着三个金光大字——胥云殿。

宫殿上有天龙盘旋,鸾凤飞舞,殿下九层台阶连接着一座白玉桥,桥下清水莲池环绕圣殿,有金龙锦鲤嬉游,玄龟仙鹤戏水,白玉桥旁的花园里尽是奇珍异草闪耀灵光,有五色幽昙波罗、白色曼陀罗华、红色曼殊沙华和胥云银针,圣殿周围的仙胥水晶正发出晶莹剔透的神圣光芒。

“长老尚在冥想中,我等不可轻易打扰,就在这儿等候吧。”素娥道,二位圣女便在花园里的八角亭中坐下休息。

“素娥——玉娇——!”,二人正要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喊。

“朔儿快来!”只见一只赤睛白兔飞奔过来,听到主人叫它便又转身奔奔跳跳而去。那白兔主人的妆容与素娥玉娇大致相同,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天蚕雪丝衫,绫纱素罗裙,玉面白衣,淡粉胭脂,端庄素雅,气质非凡,发髻梳妆和发饰与她们略显不同,头上戴着翡翠蝴蝶簪,垂鬟分肖髻上别着一朵五色幽昙花。

“琼华妹妹?是你...你怎么来了?”素娥惊喜的问道。

“咦?真是琼华姐姐!”玉娇喜悦道。

“素娥姐姐!玉娇妹妹!”那女子打了招呼后便抱起白兔摸了摸,径直向她二人走来。

这白衣女子名叫琼华,与素娥、玉娇同是仙胥圣女。

“琼华妹妹不在瑶池侍奉西王母,来仙胥莫非有事?”素娥问道。

“素娥姐姐,我奉西王母之命,特来胥云殿觐见仙胥长老。”琼华道。

“哦?莫非...是为毕露之事?”

“正是!你怎会知晓?”琼华问道。

“琼华妹妹有所不知,我与玉娇奉命在下界勘查地貌,绘制山海图,今日在那西海上发现一座岛屿有些异样,便用乾坤镜察看,那岛上的天柱晦暗将断,谁知竟是她们!”

“原来如此...西王母命婵露姐姐和我协助仙胥,一切听从长老吩咐。婵露姐姐去了凌霄殿,我便与她约定在胥云殿外相见,我来的早一时闷得慌,就和朔儿玩耍,这才听到你们的声音...看时辰,婵露姐姐该快回来了。”琼华望着天空道。

“原来三圣娘娘也要来?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逗宠物了,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呢。”玉娇道“朔儿最近又吃胖了吧,不过还是很可爱!”她摸了摸琼华怀里的白兔笑道,那兔子听了这话扭头过去,发出阵阵“呼呼”声。

“哈哈哈,它知道你在说她坏话呢!”琼华笑道。三人在花园中侃侃而谈,有说有笑,一柱香过去了并不见有人到来。

“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我们再等等。”琼华推算道。

此时殿门忽然打开,两位圣女从门里出来,一身白衣,肃穆清洁,头戴青莲白玉簪的名叫黎珊,手握梳琴、头戴银凤钗的名叫妙音。

“姐妹们请进殿叙话。”妙音望着大家微笑道。

“琼华?果然是你!”黎珊亲切的问道“近日我与妙音在长老身边听凭差使,已经很久没有去瑶池了,西王母可好?”黎珊问道。

“王母一向很好,也常念叨你们,并命我等分管仙药,此次特命婵露与我前来相助,全听长老吩咐。”琼华道。

“长老尚在定中,我等需轻声漫步,在这里稍候片刻吧。”妙音说着,五位圣女便一起在殿门外等候。

半炷香后,一阵微风拂过,有一男一女降在殿前,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衣,黑发褐眸,举止婀娜,仙气十足,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发上紫金红凤钗,腰挂白玉凤翎坠,素颜堆鬓朝天髻,龙鼻凤眼卧蚕眉。旁边的男子看起来四十上下,黑发褐眸,长眉髭须,日角珠庭,清瘦儒雅,身穿锦绫青罗衫,腰系缕金盘龙带,脚蹬黑曜麟纹履,头戴九梁通天冠。

“我们快走吧,她们已等候多时了。”那男子和蔼道。二人走上台阶,婵露在前,男子跟在后。

圣女们微笑着在门前迎候,屈身行礼道:“三圣娘娘吉祥!”

“妹妹们不必拘礼,我与你们同属九天玄女,身份并无差别,只是年长几岁罢了,你们这般礼节可真叫我难为情。”婵露躬身回礼道。

“婵露姐姐乃九天宗亲,我们行礼也是理所应当。”素娥道。

“以后就姐妹相称,可别再叫娘娘了,不然显得我有多年长呢!”婵露捂嘴笑道,向大家一一回礼“光顾与你们说笑,却忘了介绍,此乃凌霄殿御前神医梵真天。”婵露向圣女们介绍道。

“仙姑们有礼了。”梵真天抚手行礼道。

“哈哈哈,您这般年纪竟叫我们仙姑,我们应称您仙叔才是!”玉娇捂嘴大笑道,其他圣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玉娇不可无礼,此乃西王母旨意,委派梵真天与我等以重任,全听仙胥长老吩咐。”婵露道。

“嗯,下界有变,事关重大。与长老约定的时辰到了,我们这就进殿去吧。”黎珊说完便领着七人进了大殿。

大殿内皆是五色水晶打造,神圣无比,正前方一尊白色莲花座,左右两盏水晶莲花烛,并不见长老。

“长老圣安!我等奉旨觐见,权听长老教诲。”黎珊道。七人双手合十,屈身行礼,那莲花宝座上忽然放出七彩毫光,祥瑞圣洁。

“诸仙请便。”大殿中传来这一个通透的女人声音,七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尊长老。”七人同声道。此时莲花宝座上现出一位妙龄女子盘坐中央,翠绿纤身,柳叶低眉,慈目含笑,体放虹光,五色天衣,青丝霓裳,头戴红玉金凤冠,手捏紫韵蓝莲花,庄严殊胜,美貌绝伦,她便是仙胥之主——塔拉姆长老。

“禀长老,今日我与玉娇奉命勘查人间地貌,发现西海上一座孤岛,那岛上的天柱晦暗将断,我二人用乾坤镜察看后发现五行阵法已破,毕露现世。”素娥道。

“吾已知晓。结界冲破,此乃天数。她七人本与你们一样是上界天女,因滋生贪痴、嗔恨、傲慢而犯下天条被贬下界,今轮回在阿修罗道。天地造化,命运流转,人间将难免劫难。”长老道。

“长老圣安。既然人间有难,我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婵露问道。

“成住坏空乃是天数,也是人类必须经历的过程。世间的命运流转终须各自谱写,天界众生亦在轮回之中。”长老道。

“长老,这代人类已经在我们的指导下渐渐步入了文明的征程,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还请长老明示。”琼华问道。

“自创世以来,护佑人类、指导他们发展乃是仙胥的使命。人类的成长需要光明的指引,亦需经历黑暗的历炼。今命汝等下界辅佐贤君,传授天法,归引正信,秉持天道,护佑众生。事成之后,自成功德。”长老道。

“谨遵法旨。”七人同声应答,屈身行礼。

“长老,乾坤镜用作勘查,今奉还仙胥。”玉娇从怀里取出乾坤镜呈上长老。

“乾坤镜就留在汝等身边吧,善加使用,造福人间。六位圣女届时下界将仙胥水晶带给人间正信,造福苍生,助其修行,并协助建造天梯,传导仙胥能量。汝等切不可贪恋人间繁华,堕入情网,否则将自食其果,难逃天谴。”长老道。

“尊法旨。”七人行礼道。

“梵真天,希纳国七祭司即将转世投胎,命汝寻找他七人并悉心教诲,事成之后,自有接引。”长老吩咐道。

“尊法旨。”梵真天道。此时长老手捏蓝莲花,手腕轻轻一挥,圣女们面前便出现了三本天书。

“此乃《灵启经》、《天式概书》、《漫乐谱》,三本天书可助人间正信修行,晋升仙胥,造福万民。婵露,就命汝将之带到下界,交予希纳国妥善保管,并由梵真天亲自传授。”

“尊法旨!”婵露接过三本天书道。

“梵真天,此去人间,汝之法力将受人身的限制而减弱,记忆也会相应消散,不过汝且宽心,圣女们会尽力帮助你的。人间多劫难,汝需洁身自好,辅佐明君,切勿堕入凡尘。”长老嘱咐道。

“尊命!长老,臣可否一问?”梵真天道。

“但问无妨。”长老道。

“此代人类能否成就盛世?希纳国又该以何立国?”梵真天问道。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天机不可泄露,汝当随机应变,顺应天道。”长老道。

“臣谨遵法旨!”梵真天话音刚落,长老便消失在大殿中。婵露收好天书与六位同道向长老躬身行礼。

婵露道:“梵大人、妹妹们,人间处处是诱惑,充满着矛盾和挑战,我等此番下界须洁身自好,谨慎行事,不要忘记长老的嘱托。各位携手相助,共创人类文明盛世。”婵露道,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如此便各自准备,人间相见吧。”婵露说罢,七人便相互祝福,各自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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