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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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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仁德殿

叶韵仪缓缓睁开眼睛,她摇了摇沉重的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起身准备下床,差点倒在了地上。

萧行衍刚下完早朝,正巧碰见便一把扶住了叶韵仪的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面。

“大病初愈,小心些。”

叶韵仪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尽是疑惑不解。

“嗯?”萧行衍对着她单挑了一下眉,似乎是在逗着她。

“不...记得了...”叶韵仪眨巴着大眼睛,澄澈如水。

他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心脏仿佛骤停般,他只想一直盯着,至死方休。

前些年她就已是绝代佳人,不过是稚嫩了些,现在长开了,粉嫩红晕的脸颊衬得她纯真又可爱,面容也多了半分成熟。

“好好休息。”萧行衍的大掌从女子的腰间挪开,头也不回就走了。

时云见状就知叶韵仪醒了,她欣喜地提起裙摆跑了进来。

“娘娘!”

“时云?”叶韵仪微微蹙眉,她好似忘了许多事情。

“看来娘娘真的失忆了,怎么连我都忘了?”时云拿起披风盖在了叶韵仪的身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娘娘?这是哪?”

“淑妃娘娘嫁到皇宫都快五年了。”

见叶韵仪吃惊的样子,她先是试探了一下,随后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唯独不准的是关于陛下和顾诗旭的事情。

——

藏书阁

萧行衍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念叶韵仪,特别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令他过目不忘。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籍,看见“从此静窗闻细韵,琴声长伴读书人”,却只抓住了其中的一个韵字。

叶韵仪对时云的话信以为真,她和陛下的感情很好...

她悄悄地走进藏书阁,周围的宫女侍卫自觉地全部退下,而萧行衍正看着韵字发呆。

叶韵仪被他手中的书遮住了脸,她只好举起手来将书夺走,露出精心打扮过的面庞。

萧行衍怔了怔,虽有些纳闷女子为何在此,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呵斥:“放肆。”

叶韵仪听后就知道时云在骗她,只好将书举到头顶,不敢再说一句话。

“陛下答应同妾身一同进膳,怎...”贤妃刚不顾宫人阻拦闯进来,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她心中暗讽这个所谓的淑妃,也不得陛下宠爱啊。

叶韵仪心中酸涩不由得委屈起来,原来面如冠玉的陛下有两个妃子,这算什么喜欢?

萧行衍倒吸了一口冷气,猜忌着这个妃子是谁?

“淑妃妹妹年纪轻轻,相貌卓然不群,怪不得陛下都不去我的烟澜宫了。”贤妃走过来拉起叶韵仪的小手,故意阴阳怪气道。

陆婉茹终是晚了一步,她现在被贤妃夺了中宫之权,相见更是让关系雪上加霜,何况现在还有叶韵仪。

“矫诏属谋逆大罪。”看见陆婉茹骤然变黑的脸色,他猜出来这个是贤妃,他想告诉陆婉茹即便是住在她往前宫中的妃子,都比她高贵。

“陛下好生无趣!就陪陪我嘛。”贤妃用力甩开叶韵仪的手,她小心翼翼地拉起萧行衍的衣袖,佯装愠怒地责怪。

“每日无事便读书,再不济熟读宫规,无规无距,嬉戏吵闹,口无遮拦,成何体统?”萧行衍一把甩开她的手,嫌弃地拍了两下。

“枝头枯死的花骨朵还以为是花呢。”陆婉茹温柔地看着贤妃羞红的脸庞说道。

“比枯死的花骨朵还低下的是枝。”

叶韵仪听着他们骂来骂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低下头祈祷萧行衍不要注意到自己。

贤妃与陆婉茹早已是水火不容,现多一个朋友总比敌人好,她便想着拉拢叶韵仪。

“陛下往日便这般,我和姐姐都习惯了,妹妹大病初愈,莫要吓坏了,听说妹妹是被歹人所害,不知是谁呀?蛇蝎心肠!”贤妃故意加重了最后两句的语气,用余光看着陆婉茹的脸色,身心愉悦。

“每人宫规二十遍,明日送去文华殿亲自给尚仪夫人。”他觉得若不给她们找点事做,整个皇宫都要被吵翻了。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写的第六十遍了,殿下...”贤妃对着他做出可怜的深情。

“因为你最不懂规矩,若有下次,逐出宫去,这次抄六十遍,出去。”

一言既出,贤妃再无脸面待着,陆婉茹怕自己失态,紧随其后,叶韵仪一想到二十遍就手累,急忙小跑了出去。

——

语椿殿

叶韵仪一手撑着头,一手用毛笔旋转耍玩,墨水溅了一身也不曾发现。

“该吃药了娘娘。”许汐将药放在了桌旁,看见女子不走心的样子,她只好任由她胡闹,至少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好多了。

真不知道时侍有什么本领!

叶韵仪别过头去趴在桌上,看着一堆白纸宫规就头疼,在百无聊赖的罚抄中,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萧行衍走到殿外,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便让随侍候在外面。

他拿起木施上的披风盖在女子娇小的身躯上,撑着头静静地看着她娇软的脸庞,小心谨慎地拍着她的背哄。

叶韵仪本就睡得不熟,他一来便醒得差不多了,她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披风从肩上滑落于地。

看见萧行衍端坐在一旁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汝汝怎不说话?”萧行衍拿起药碗吹着勺中的汤。

若是想到自己曾经深爱的丈夫,有三个女子同时共享,她怎会想说话,就算说,说什么呢?

但她不知道,不止三个。

“我尝过了,不苦。”他将勺子喂到了她的嘴边,轻声哄骗。

叶韵仪畏惧他再让自己抄二十遍,飞速抢过药碗往嘴里灌,味如嚼蜡,难以下咽。

萧行衍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沾染上了许多污渍,便拿出帕子为她擦拭,却发现女子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弄疼你了?”他将女子搂入怀中,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陛下因别的妃子而冷落我。”叶韵仪低声嘟囔着,想让他听见又不想让他听见。

想让他听见,是因为不想让他不喜欢自己,偌大的皇宫她只有他一个人,不想让他听见是因为这句话不合规矩,她就像个妾,哪有资格说这话?

萧行衍嘴角微微上扬,心情舒畅不已,关于顾诗旭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未曾。”

叶韵仪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萧行衍,不知道他所言虚实。

他再难忍住笑意,纤长的手指从她的鼻尖划过,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安抚。

“可曾用过晚膳?”他不知她喜欢些什么,只好从最基本的开始聊。

叶韵仪红着脸躲避他的眼神,恍惚地摇了摇头。

“汝汝好生呆闷,可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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