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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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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重生后(双重生)】

蜀地文府

十多岁的少女坐在秋千上,藤萝围绕着架子,一袭粉红色的长裙随风飘荡,少女笑着对他说: “表哥,你推的再高点。”

女孩的容颜在阳光下看的分明,季乾学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皮肤上那颗火红的小痣,在眼角边上点缀着。

表妹性格大大咧咧,人也极聪明。

女孩子极其灵动,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中透露着皎洁和灵动,黑色长发被微风卷起又落下,浓墨相宜,皮肤在阳光下透亮纯白的如茉莉一般。

文梓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众多哥哥们一争高下,季乾学记得文家舅舅家中孩子众多,只有文梓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捧得高高在上,可是小姑娘却并不矫揉造作,反而生得一副好脾气。

虽然外祖家的男孩们虽然也将她当做小妹妹一般,可大多数时候却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玩。那时候的季乾学性格并不开朗,性子偏向安静,男孩子们都不愿意带着表妹,季乾学自小便负起哥哥的责任,再后来便是由他带着表妹。

最初季乾学只是为了报答文家对自己的恩情才带着表妹文梓,照顾这个小妹妹是自己的责任。

文梓小时候倒还好,越长大性子便像男孩子一般洒脱随性。

他本来以为表妹只是心中争强好胜,可越接触越发现她的天赋并不在自己之下,诗书精通,而且对于骑马射箭的天赋也是高超,季乾学暗自将她与其他的文家兄弟比了比,发现竟然是表妹更加优秀,只是女孩子的身份没法让她接触更多。

文家所处之地为蜀地,正好位于一片平原之上,草场众多,故而多产马。

孩子们也以骑马射箭为乐。

有一次,文梓非要骑马射箭,骄阳一般的姑娘,黑发飞扬在空中,像蝴蝶盘旋在原野。平原之上,文梓奔腾着,然后自信的放出箭矢,射中翱翔的那只雄鹰。

箭矢直奔目标而去,那只鹰被射中栽倒在地,女孩火速下马,拿着自己的战利品炫耀。

*

最羡慕表妹的便是那烈火一般的性子,似乎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到活力。

最初,季乾学无法适应文府的生活。

最初并不明显,可随着年龄渐渐长大,那时候才有些明白自己的身世,原来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外来者。

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舅舅家多有照顾,但是季乾学也无法融入。

很早就听过舅母抱怨自己住在文家,又偶然知晓母亲和父亲之间并不好的故事。后来生母自戕而亡被人诟病。

后来季乾学也猜想过这个世上女子被人抛弃,最终受伤害的却不是那个攀附权贵的男子,母亲应该也是承受才回抛弃自己。

她应该是太无助了。

季慎即使已经在当地那时已经先娶了生母,可最后仍然生母是无名无分,听说那人还要用名分再来羞辱一遍生母。

当时,毕竟见证的人不多。

再加上望京城中的风向已经发生改变,一个没有母亲守护的孩子,一个父亲也不愿意接回去的人,哪里会有人真正的尊重他呢?

当然,问老夫人很是心善,女儿瞎了眼看错了人,但是没办法这孩子毕竟和她的母亲长得太像了,爱屋及乌也不忍心让孩子过的不好,季乾学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环境中长到了十五岁,这其中唯一称得上相处较好的也就只有表妹文梓了。

表妹聪慧,有时候季乾学也会暗暗想自己的母亲是否也和表妹一般。

然而幼时的他并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根本不是文家人,后来通过薛宜的嘴才知道母亲是捡来的,而自己确实受着文家的许多恩惠。

幼时太过想念母亲,便偷偷溜到以前的母亲的房间中,晚上抱着被子哭泣,也不敢发出生来闹出动静又怕惹人厌烦。

那时候就有一个小女孩,脑袋上扎着几个朝天辫,一脸懵懵懂懂的,似乎也是听到细微的动静一下子扑过来,嘴边糖块还没有咽下去,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说着“锅锅,要不要吃果果”。

季乾学当时也只不过三四岁,看着这可爱的小童也一时忘了回答,看着她笨拙的动着身子,那朝天辫一时也歪歪扭扭的,这本来伤心的氛围被这不速之客打破,后来那小童被抱走时他才知道原来那就是舅舅家最小的女儿,文梓表妹。

*

表妹入宫已经三月了,十五岁那年他离开文家踏上望京之路。

当时的季乾学很意外季家将自己接回去,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据他所知,季慎也就是他所谓的父亲,已经凭借各种手段坐上丞相之位,嫡子也就只比自己小了一岁,而那位高门出身的当家主母竟然也同意自己的回归。不知道他们又打些什么主意,他还是选择踏上望京之路,自己的人生终究要去面对。

表妹来送过自己,那时她也是小小的一个人,那张一直笑着的脸变得泪莹莹,眼中哭的微红: “表哥,可不可以不要走,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离开。”

表妹那时哭的自己竟然也有些心里发酸,但是季乾学没有回答她,不论是离开还是关于家的含义,有时候也觉得文府就像自己的家一般,可是这个家里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自己孑然一身,哪里会有家?

临走前,他摸了摸身前小姑娘的头: “别哭了,你还是笑着好看。”

面前的人停了停,又挤出一个笑容来。

季乾学心里发酸: “以后有事情给我写信,表哥会帮你。”

女孩点点头。

然而她真的有难的时候也没有求助他。

*

女孩子乖乖点头,那时候两人都觉得来日方长,断断续续文梓的信也来了好几回,可是却在十八岁这年突然杳无音讯。

季乾学多方打听,原来表妹已经被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

原来,三月之前就已经送入东宫,那时的季乾学深感无力,他没办法护她。

如果用一只动物来形容那个一直和自己在童年相伴的女孩子,他应该会想着,表妹是一只鸟。

甚至在他印象中,那样的人不该困在宫殿之中。

而是,应当驰骋在草原和马场肆意的放声大笑,表妹会怎样?那样的性子,季乾学忧心忡忡,但是没有办法。

十八岁的季乾学忧虑着一切,自己的前途也是迷茫,家人的处境无法相帮。

从来不肯信佛的人,还是去了普陀山求表妹一生顺遂。

那时,他遇上了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人。

*

太子如今正值盛年,宫中第一次选人。

文家其实也不愿意将文子送入宫中,可是也没有办法,文家虽然不沾染朝堂之事,可是世家大族本就依附皇权,昭帝隐隐约约的暗示又是他们能够推拒的?

还好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是太子妃,将来是能够坐上皇后之位的。

东宫洛梓殿内

那令人耳热的喘息声停歇之后,空气中的靡靡香气还没有散尽。

文梓刚从梦中醒来,那人轻抚她的肩头。

文梓不耐烦的拨开他的手: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说好的我们到时候互不相欠,等到你哪一天能够获得那个宝座,就让我自由。”

男人摸着身边人黑色长发,□□的身子和黑发映衬着,让他身体发烫,胸口一阵痒,忍不住的吮吸那细长的脖颈,回应着女人的话说道: “怎么,还惦念你的表哥,季乾学是把好刀,我不会轻易放弃他。”

说完又狠狠的咬了女人的肩头一口,不深但是还是有一个牙印: “只是,你别忘了,他深爱的不是你!”

太子心中嫉妒,死死盯着面前那女子。

文梓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捡起那袭红色长裙毫不介意的就在面前的人那□□的眼神下穿衣,面上一片恭谨的态度都没有,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

太子才惊觉,原来这才是面前女子的本性。

只见那女人很淡然的穿衣行云流水一般,又说着话: “我知道,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人让自己惦念,才不枉活过一回,他有所爱之人也很好,毕竟他从小就太苦。”

过一会儿又不经意的补充一句: “陛下叫我阿梓的时候想的又是谁?”

谢然眉心微挑。

不动声色的说了句: “自然是美人你。”

文梓背过身去讽刺一笑,嘴上却仍旧说着好听的话,但是明显已经心不在焉了。她心中只剩下嘲讽,呵,是阿梓还是阿姊?这个男人分得清楚吗?

真是有够恶心!

她和表哥并无半点私情,却被他想的龌龊至极。

谢然不想放过面前的女人。

太子无法,咬牙切齿地又想要狠狠从面前女人的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好让她知晓自己的痛苦与不甘心,可是最终也只不过是握着那已经修饰好自己容貌的太子妃手腕,将她扯到自己怀中紧紧抱着,又想要用自己的嘴唇去破坏那已经上妆不可侵犯的模样。

可是,才靠近又心中暗叹一声吻了上去,扣着她的腰不想放开。

“阿梓”他只唤了声女人的名字,心中却叫嚣着想她。

为何突然变了?

什么时候,是和季乾学第一次见面之后吗?

他感觉他们离这么近,可他却依然空虚。

文梓感到脖颈上一片濡湿,以为是那男人亲吻的津液,然而并不是,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会为女子落泪。

阴差阳错,又有谁能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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