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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程相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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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阙只觉得莫名其妙,枭筠也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拔个剑么。

她面不改色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什么?你看错了吧?”

“我,我看错了?”枭筠一脸狐疑,“那,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你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没错!你明明就是抽出来了!”

沈惊阙手中握着再度被她抽出的行战,敷衍点点头:“嗯嗯,抽出来就抽出来呗……你不会抽不出来吧?不会吧不会吧?”

枭筠憋红了脸,很委屈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将军不让我碰。”

“哟。”沈惊阙奇了,“他不让你碰你就不碰?这么听话?”

“将军的命令大于一切。”枭筠闷闷地说。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惊阙有刹那的晃神。

记忆中,也有个人这么呆头呆脑,以她的话为天。做事死倔,毫无畏惧。笑容永远发自内心,热情洋溢,好似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

可这团火却被廖枝一箭穿心,连最后一句话也未能说全。

她闭了闭眼,再度看向枭筠时已恢复了以往神态:“嗯,多听将军的话。”

“你这是什么语气……”枭筠撇了撇嘴,“先护好自己再说吧,将军可是很忙的。”

这句话就差没指着她累赘了。

“不就是抽出剑么,别得意的太早了。那剑可是很沉的,像你这样的,能不能挥……我*你在做什么??”

沈惊阙舞了两下剑,是熟悉的手感,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剑柄处流入她的身体中。好像身体灵魂深处缺失的某块被填补上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舞剑啊。”沈惊阙回答得理直气壮,“怎么那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枭筠一言难尽,表情极为复杂。

事情好像超出了他的预计。沈小姑娘不仅能把行战拔出来,还能舞得有模有样。

见他愣在原地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沈惊阙停住了手中动作,认真套上了之前那套说辞:“往日和家中的护卫学过。”

枭筠抿了抿唇,亦拔拔出了自己的剑,立在沈惊阙面前:“郡主,得罪了。”

沈惊阙觉着有趣,煞有介事点头:“不用客气。”

枭筠便挥着剑向她纵身而来,沈惊阙抬手接招,一步一式都按着他的步法走,刚好能巧妙应下他的攻击,又不至于显露过多实力。只让枭筠看见她想让他看见的。

几招下来,枭筠的神情有了变化。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捉摸不透沈惊阙的打法,更为严肃,手中招式愈发严密凌厉。

沈惊阙一一接下,眼角余光忽瞥见熟悉的黑色衣角,心念一动。忽而手一偏好似招架不住,侧身躲过一招,又很生疏地往一侧滑去。

下一秒,身后贴上一个人,他力道很轻地握住她拿剑的手,掌心温热,有源源不断的内力顺着他的手掌传入她的,直到剑身,稳稳挡住了枭筠的攻击,甚至还将他震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将军!”枭筠站定后,满脸委屈又不服气,“你,她,你们……你这是偏袒!”

沈惊阙向后看去,只能看见顾长明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和他翻得清晰平整的领口。再往上看,脖颈和喉结清晰的轮廓,下颌线分明流畅,薄唇微微抿着,是极为好看的一张脸。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枭筠,感觉如何?”

枭筠语气闷闷,如实回答:“将军惯会欺负人。……属下没能摸透沈郡主的打法,只觉得巧妙。似乎总能接住,又似乎总留了一手。”

这形容得真贴切。

沈惊阙有些忐忑。自己似乎一不留神展露得有些过多了。

顾长明点点头,示意他退下,而后看向沈惊阙:“功夫不错啊,哪位侍卫这般厉害?能把你教成这样。”

沈惊阙一时间有些心虚,低下头小声道:“嗯嗯,有点记不清名字了。”

“沈少卿真健忘。”顾长明淡淡总结,“我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觉着无聊便先走吧。”

沈惊阙早就想走了,在这演武场待着她就觉得心痒,似乎回到了以往在军营的日子。

她刚转身,只听见身后顾长明悠悠道:“行战留下。”

沈惊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行战,又看了看顾长明,很是不舍。她想了想,问:“……那我不走行不行?”

“怎么?还舍不得了?”顾长明轻笑,“你和沈惊阙的剑,很投缘啊。”

沈惊阙默了默,很不甘地将剑放到顾长明手中,强迫自己转过身去,咬着牙一言不发离开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让行战光明正大回到自己手里!

沈惊阙准备去大理寺看看。

大理寺少卿,即掌管案件的审理。她刚到大理寺门口,便见熟悉身影从一旁的马车走下。

“程大人?”沈惊阙扬眉,颇为诧异。

“沈少卿新官上任,本相前来看看。”程予祝笑容温和。

来看什么?

沈惊阙有些不解,还是没有多问,只是随他一同进门。

二人一入大理寺,周围的人便齐齐行礼。程予祝略一点头,便让沈惊阙先忙,自己则寻了个位子坐下。

沈惊阙望了望当真开始坐下翻书的程予祝,又看了看周围战战兢兢愈发恭敬的众人,忽地明白过来。

程予祝在给自己撑场子。

郭闵虽被剥夺了官职,但在这里仍有许多他的人,她在众人眼里还是身靠他人的小郡主,自是容易受到轻视。

程予祝一来,就不一样了。

沈惊阙心中苦笑。

这招治标不治本呐。若要真正接手大理寺,还需立威,让众人信服才好。

不过程予祝的好意她也不拒绝,一个下午细细翻阅着大理寺的信息与近案。

日暮西沉,好歹将事务理顺一遍。沈惊阙抬起头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便听得一旁声音响起:“沈少卿,可有遇上什么难题?”

沈惊阙看了一眼程予祝,笑道:“多谢丞相大人关心,尚还应付得过来。”

“天色将晚,沈少卿不如同我前去用晚膳。”

她侧过头,程予祝面上仍是那般得体的微笑,想到他好意替自己坐镇,便点了头:“我应该请丞相大人。”

二人走出大理寺,程予祝略弯下腰,对着她轻声说:“不必那般生分,无人时呼我名讳便可。”

沈惊阙顿住脚步。

就算她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好你个程予祝!!跑到敌国朝堂来和小姑娘眉来眼去是吧!是吧!!

她压下火气,语气有些不善:“程大人自重。”

程予祝一愣,茫然看了看自己:“什么?”

“我与程大人并非很熟悉吧。”沈惊阙沉着脸,“沈某原只不过一位无依无靠名存实亡的郡主罢了,后来也只是程大人手下无足轻重的学士。可程大人一再帮我,这又是为何?今日甚至不惜坐在大理寺整整一个下午,又是为何?”

她的话多多少少掺了些真切的怒意进去。一想到程予祝原在缙国拜相,而今在南齐称臣,心中就有一股无名怒火。这是她忽视不了的,无论平日如何往下压,总有一种消不去的芥蒂。

闻言,程予祝没再说话,眸光沉静望着她。

彼时月出清明,皎洁的光落在他眼底。程予祝的眼眸清晰又明亮,如同很久以前的那般。

他的双眼不染纤尘,好似这个人也未曾改变。

程予祝忽而笑了,他的笑容清浅,语气也很轻:“因为,沈姑娘总能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沈惊阙一愣。

故人,说的是她……吗?

”睹人思人可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沈惊阙严谨道,“那程大人为何不去找她呢?”

程予祝垂下眸,眼底的光一下黯淡下去,一小片阴影投在眼睑上,隐没了眸中神色。

“是……已故之人。”

沈惊阙心中大惊。

程予祝也……知道了?

不是,廖枝到底行不行啊,消息都不会守的吗?

这才多久,不仅顾长明知道了连在敌国朝堂的程予祝都知道了?

沈惊阙打心底对廖枝进行了一番鄙视。

“那程大人和那位姑娘的感情应当很好吧。”沈惊阙笑了笑,语气有些嘲讽。

程予祝却好似没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轻轻“嗯”了一声:“极好的。我自少年便与她相识了,后来准备将她迎娶回家,她却回不来了。”

“噢,迎娶回家……什么?!迎娶回家?”沈惊阙猛地抬头,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太大了,连连咳了几声掩盖。

不是,程予祝怎么什么都敢说?还“迎娶回家”?

他说的是自己吗?他好像也没有未婚妻之类的关系……

不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她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胡说八道啊!编也要编得实际一点吧!

程予祝看他一点,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沈姑娘有何感想?”

沈惊阙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又一时说不上来。

程予祝总不可能把她认出来,反正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我……尊重。”她的话语像是从牙缝间挤出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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