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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晚宴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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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阙看着禹王认真的模样,不免陷入了沉思。

看禹王这架势,莫非是想……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禹王坐直身子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清清嗓子道了声“进”。

门被轻轻推开,周让走了进来,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父王,端王那边来人了。”

沈惊阙和禹王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见了然之色。

她前脚刚进禹王府没多久,端王的人后脚就跟上了,这是生怕她得道多助啊。

“时辰不早,晚辈也该回去了。”沈惊阙站起身,对着禹王施礼。

禹王应了声,目光温和又坚定,似在告诉她不必害怕。

沈惊阙略微颔首,告辞离去。

周让一路跟来送她回府,直到坐上马车,他很是好奇地凑过来问:“我爹瞧着很开心的模样,沈妹妹,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沈惊阙瞧他一眼,周让眼底带着止不住的好奇,又有很清亮的光,未经世俗所沾染。不难看出,禹王将他保护得很好。

她便笑着轻声答道:“没什么,不过回忆起些从前的事罢了。”

周让也笑了,很高兴的模样:“我就说吧!我爹与你爹往日有些情分的,沈妹妹,往后你若是遇见什么困难,大可来找我!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沈惊阙单手撑着脑袋侧脸看他,亦是跟着笑:“好,那往后便拜托你了。”

周让的身上很有一种少年气,一副爽朗无愁的样子,让她总能想起早些年的日子。

那会儿她与周围的少年都是鲜活又热忱,明艳的衣袍锦缎华服,在酒楼同饮于桥边走马。骑射打猎,喝酒投壶,在宫中晚宴间月下作诗舞剑。

可到最后,月色如旧,少年沧桑,万般情意美好没能抵过十年茫茫。

回到将军府时,锋正站在她房间门口候着,见她回来,低头沉声道:“小姐,证据查到了。”

沈惊阙脚步一顿,笑意漫上唇角,推开房门:“什么样的证据?”

“三年前的事变,与端王有关系。”锋一面说,一面观察她的脸色,“端王与长康王府……有很深的仇。自五年前,他便开始策划变局,无一不是针对王爷。暗中侵蚀产业与势力,明面于朝堂打压诬陷。我此去查到了曾经遗留的蛛丝马迹,是他造伪证的证据。虽被销毁了些许,但好在能用。只是……端王势力深厚,仅有这些,怕是不够。”

沈惊阙若有所思,视线扫过窗外:“不止这些。你可知,为何端王这般恨长康王府?”

锋低头答:“不知。”

“那再帮我查查吧。”

“是。”

春季多雨,气温倒日渐回暖。

皇宫晚宴如约而至。

丫鬟端来衣服,沈惊阙抖开一看,是一件红芙蓉色的纹金广袖裙,她看着裙子,陷入了沉默。

……这样穿真的不会被弹劾吗?

沈惊阙又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着一排月白色长裙,再度陷入了沉默。

还是穿顾长明选的吧。

不过依照沈棠的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穿这般亮色衣裳的,顾长明到底怎么想的。

晚间时分,马车在门口停驻,沈惊阙换好衣裙,又在袖中藏了一把锋利匕首以防不测,这才盈盈走出府门。

顾长明正候在门口,他的身旁站着枭筠,听闻动静,双双转过头来。

他的眼中划过很明显的惊艳之色,枭筠也是一呆。

沈惊阙面不改色走到顾长明身前,他略一点头,伸手挑起帘子。

她踏进马车,顾长明随后并排坐进,枭筠则在外头负责驾马。

连枭筠都用上了,看来今晚顾长明也准备了一手。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目视前方,双手放在腿上。沈惊阙在他的腰间又看见了自己的剑。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玩她的剑还上瘾了?

迟早让她给抢回来!

朱红的宫墙高高伫立,殿门大开,楼阁高耸金碧辉煌。王公贵族臣子妃嫔鱼贯而入,歌姬舞姬美目流转歌舞动人,悠扬悦耳的琴弦声扫过宫殿每一处角落。

沈惊阙走到自己的位上。顾长明的座位还在更靠前的地方,他官居高位,与程予祝不分上下,席位自是与皇帝更近。

不多时,皇上与皇后到场,众人齐呼万岁。随着皇上言罢,宴席便算正式开场了。

沈惊阙借着饮酒悄悄观察四周,端王与禹王相隔不远,皆是位居上首。云宁坐在长公主身边,目光灼灼不住往她这里看,沈惊阙对上视线,回了个笑容,小姑娘瞧着高兴极了。

说来,自那日以后,她都未曾再见过云宁。又想到长公主那日的态度,估摸着她不想让云宁与自己沾上太多关系吧。

……也是,毕竟她目前这身份,太不稳定也太不安全,稍有不慎,就是引火烧身。

而后众人纷纷呈上贺礼,沈惊阙听着周围的人纷纷恭贺皇上生日快乐,才猛然惊觉。

今日原是来庆贺皇帝生辰的。选在今天搞事儿,会不会不太好。

就在这时,殿外头传来嘈杂动静,宴席之声一顿,皇帝抬头看去,声音有些不悦:“何人在殿外喧哗?”

立刻有人走上来禀告:“回禀陛下,是罪人李俣全,他不知从何处来,满身的污秽与血,嘴里一直在喊冤……”

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谁都知道,李俣全是顾长明带回去审的,甚至原大理寺少卿都因为此事被剥去职位打入了牢狱。现在李俣全来喊冤,莫不是……

皇帝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意显而易见:“带上来,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讲!”

李俣全被侍卫提上殿中,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女眷捂着眼睛别过头去。沈惊阙看了都暗暗咋舌,感叹顾长明这手段还真狠。

他浑身带血,简直让人分辨不出模样,此时正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陛下!陛下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皇帝眉头一蹙,看了一眼顾长明,强压住不悦,对地上的人道:“你今日若无确凿证据……朕绝不会饶恕你。”

李俣全抖如筛糠,声音又细又尖,带着孤注一掷的凄厉:“沈棠联合顾长明作伪证,陷害小人,而后顾长明更是让小人屈打成招!陛下,沈棠居心叵测,与她父亲一样有谋逆之心啊!!”

此话一出,满座惊哗。

这要是真的,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沈棠孤女一个,若论斩首,那长康王真的就被斩草除根了。

而且听李俣全这话,顾长明还被牵扯其中,难逃其咎,这次说不准被一起拉下水了,定然再保不住沈棠第二回。

沈惊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故作不经意抬眼扫一周,端王正低头饮酒,掩下了眼里的算计。

原来如此。

端王势力深厚,老谋深算,定然是知晓或猜测出有人要在今日针对他,故而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先下手为强。

端王能从顾长明手中捞出李俣全,这是沈惊阙委实想不到的。

她又去看顾长明,他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兴致喝上一口酒,目光落在大殿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慌啊。

沈惊阙正想继续看看李俣全还想耍些什么花招,却见皇上犀利的视线看来:“沈棠!”

她默了默,将酒杯放下,正要起身,却听见顾长明开口道:“陛下,不如让李俣全先将证据拿出来看看,再审判沈棠也不迟。”

皇帝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准”。

沈惊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顾长明似乎……

李俣全抬头看着顾长明,眼里带着压不住的恨意:“顾长明此前说的小人与他人书信,皆是他一手伪造的!”

顾长明似笑非笑:“那你当日为何不言?”

“因为我的妻儿都在你手中!你威胁我!”李俣全浑身发抖,“陛下!陛下要为小人做主啊!还有,沈棠继承了其父遗志意图谋反,顾长明更是为虎作伥!小人脱险之后一路暗查,偶然撞见她与敌国探子暗中密谋!”

“李俣全,凡事都得讲个证据。”

顾长明语气慢慢,眸光却很锋利,带着透骨的寒意,李俣全只觉得后背至脚尖一阵发麻的凉,他低下头躲开视线:“自然有证据!小人那日恰巧遇见端王爷,便让他帮了忙。幸好有端王爷在,不然小人这辈子都要活在这般冤屈之下了……”

他话音刚落,端王便站起身:“陛下,臣弟确实看见了沈少卿与缙国的人在客栈密谋,客栈的小二就可以作证。不仅如此,臣弟还搜到了物证,沈少卿交予那人我国的军事要塞地形图,还有京城的各地形图……臣弟在客栈之内,捡到了沈少卿遗留下的玉佩,是长康王的遗物,世上绝无第二块。”

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后的侍从恭敬端上来一张托盘,托盘上是一块玉佩,若是仔细看,可以看清上头刻着的纹路。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拍桌而起:“岂有此理!沈棠,朕本以为你会以你父亲为戒,没想到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沈惊阙走到殿前,看向端王:“王爷这么说,想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吧?”

“那是自然!本王亲眼见你们一同出来的。那男子身形高大青年模样,眉尾处断开三节,小指有道疤,瞧着倒一派俊朗模样。”端王轻哼一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指不定还干了什么龌龊事呢。”

沈惊阙无辜眨眼:“王爷,您确定他是缙国派来的细作么?您确定我给他的是那些东西?你确定……你手上拿着的玉佩,是来自我身上的么?”

端王信誓旦旦:“那是自然!本王亲眼所见!今日是皇兄生辰,按理说不当处理这些事,但未曾想李俣全会出现在此处,本王若是再不说出真相,良心难安啊!”

皇帝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正欲开口,殿外忽而传来一阵笑声。

“不知王爷说的细作,可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手持珠串,缓步走来。眉尾处断开三节,握着珠串的那手小指处有道细长的疤痕。他面上带笑,一副很和善的样子,只是眼底隐隐有精明又锐利的光,让人不自觉想到草原上的什么动物,白狐或是……狼。

端王一刹那睁大了眼,又很快镇定下来,严肃道:“对,就是你!”

那人一步一步走到殿中,一身华美锦缎绸服,很贵气的模样,身后宫女端上乘着珠宝玉匣的盘子鱼贯而入站成一排。

他拢袖行了个礼,唇角的笑意恰到好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草民申欮——拜见陛下。有幸得陛下相邀,备了些薄利,愿陛下寿与天齐、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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