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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抓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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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乌泱泱的大群人哄闹着,今晚的天气比早上要好得多。

大家人挤人地拿着手上的荧光棒,程风在后台往外瞄了眼都能看得出有多热闹,他吸了吸鼻子,又困倦地将头靠回了谢渡肩上。

后台排练的人很多,他俩不太起眼地坐在最角落,幸亏地面不脏。

程风支起腿打了个哈欠,抬眼就见贺均在人群里小蝌蚪找妈妈似的,带着他身后的“弟弟妹妹”一起朝这里过来。

“你不去排练,在这里…干嘛?”贺均又低声咳了咳,含糊道:“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分寸啊。”

程风一下坐正了,他还是困,眼睛都睁不开地乐呵说:“救场嘉宾来了。”

直觉告诉贺均快跑,但他很难对程风说不,尤其当程风说程婧会在台下看的时候。

这件事情还挺紧急,程风和谢渡都没怎么练过。

但万事都不俱备,东风却来了。

台下人影交错,明明暗暗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两人站在台上,准备唱的是《手心的蔷薇》

临时改的主意,究其原因是江榆今天过生日,她或许自己都不记得今天是她生日。

根据赵川给的信息来看,江榆最喜欢的歌就是这首,临时准备的舞蹈还没排练过。

程风在舞台上微微侧目,向谢渡看去,他嘴角就没下来过,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衬得身边人很… 帅气。

交握的手掌心带着奇异的热意,谢渡悄悄握紧了些。

音乐浪潮淹没了每一个人,程风喜欢死了这种小动作。

弥漫的心跳声变成浪潮。

台下的观众还没听到音乐就开始欢呼,两位主唱都超级养眼,而且声音也好听。

还没等大家反应,台上唱情歌的两位帅哥就让出了一个位置,接着走上十来位举着花的“小蝴蝶。”一蹦一跳上来,清一色穿着校服。

不愧是《手心的蔷薇》,台下观众猛地爆发出一阵笑声。

堪称是舞蹈届的群魔乱舞。

最中间那个还摇着真正意义上的花手。

“不是吧。”江榆在台下捂着通红的脸,还抬着一只手给他们录视频。

“祝江榆生日快乐。”这几个人抱着话筒,比谁大声似的。

台下气氛冷了几秒,随即猛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五彩的光照在他们脸上,江榆作为当事人,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脸了。

好吧,有点开心。

“咱出校吃一顿好的。”赵川搓着手说:“江小榆生日,不能这么草率地过了。”

“想出去就想出去,拿我当挡箭牌?”江榆真是无奈死了他们这个样子,但又倏地一下笑开了。

程风正弯着腰在水池边上洗脸。刚画了淡妆,也不知道洗掉没有。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偏头看着卸了妆的谢渡。

一只手伸过来抹了把他的眼尾,指腹的温度很高,擦得他眼尾快融化了。

谢渡看着那点红意被抹干净,指腹却没移开那片肌肤,他张开手,任由程风撒娇似的蹭了蹭。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到程风需要他,说不定还有些喜欢他。

“谢渡谢渡谢渡,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他回神,看着程风的眼睛:“嗯?抱歉,有点走神了。”

“去不去上次我们去的那家徐记?”

“去。”

“Yes。”

程风直起身体,打了个响指:“走吧,去徐记吃。”

刚想剪刀石头布的四人:“……”

被忽略意见的江榆:“…今天不是我过生日吗可恶。”

“是哦,那江江你想去哪?”程风眨眨眼晴问她。

看着这家伙有点可爱的样子,江榆弱弱地叹气道:“徐记。”

“YesYesYes。”程风跟个爆竹似的蹦着往前走了,开心得要命。

所有人,除了无条件支持程风的谢渡,全都看向了江榆。

江榆眼睛含泪:他就是想吃个徐记,他有什么错。

初冬寒冷的路上,天色也渐晚,一行七人气势汹汹地从学校里出来,打头的两位少年格外出众。

“哎,想放假了。”贺均感概。

赵川看他一眼:“放假你不也是打游戏?又没事干。”

走在前面的程风回头反驳说:“他还会睡觉。”

贺均吸了吸鼻子:“……感情我就没一点优点呗。”

挽着张文媛的江榆想了想:“待在家里不挺好的吗。我还得去打工呢,哎。”

赵川看她一眼:“打工?去哪儿打?别被人骗了,可不可信啊?”

江榆朝他翻了个白眼:“家里人让去的,鬼屋。就我们学校附近新开那家游乐场,缺人。”

赵川:“你不是怕鬼吗?”

江榆:“哎呀,反正我不想待在家里。”

赵川清清嗓子又看她一眼,故作矜持:“我也想去,刚好家里没人管我。”

当即,四五个傻子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我也去,我也去,加我一个。”

“有这么缺钱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坚定地一点头:“特别缺!”

程风拉着谢渡也跟着凑热闹,他自己乐呵半天,和江榆逗嘴。

手还是被谢渡牵着。

聊着天没几分钟就到了徐记。

而生日的流程大概就是:吃蛋糕、吃点饭、拍照——然后各回各家。

“来来来,干一杯。”贺均挨个给大家倒了酒,江榆她俩喝的果汁。

10寸的蛋糕摆在正中间,空气中都有着甜蜜香气。

张文媛举起杯笑着说:“庆祝我们江榆大宝贝又长大了一岁。”

碰杯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叮”声,大家像是把今天当做自己的生日一样,因为是江榆的成人礼,每一个人都站起来说了两句。

江榆这下真的抹了两把眼泪,她哽咽着说:“已经没人会记得我过生日了,谢谢你们。”

谁都清楚为什么她家人不记得她生日,但谁都没说。

父亲家暴导致父母离婚这件事,成了她心中抹不去的伤疤,所以上次仅仅因为一把伞就快要崩溃掉。

但今天非常开心。

同样开心的还有程风,他握着杯子含着杯治,在这样亮眼的灯光下侧目去看谢渡。

酒精度数不高,谢渡没去碰,他抓着程风的手将他手上的杯子放在桌面,因为不清楚程风的度数,就没再让他继续喝。

贺均生怕程风喝醉了会胡言乱语,他扬声对谢渡说:“别让程子喝这么多,他醉了之后会断片。”

程风扫他一眼:“你乱说,你是不是自己不行啊?”

“嘿,就你这烂洒量,每回带你回去的时候,我都怕从哪窜出来个人,把你给抢了。”

“啧。”程风信誓旦旦:“我早就不是两年前的我了。“

他想喝只能由着他喝,不给他喝他还会闹,谢渡也没办法。

结果回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喝高了,程风脑子晕乎乎的,感觉有人往里面塞了好几斤绵花。

从正门出去时已经天黑一片,他左眼、右眼全都短暂性失明,除了天上那轮酷似谢渡的月亮外什么也看不清。

身边人搂着他的肩,扶他下了饭店门口的阶梯。

秋冬季交界的气温在夜里骤降,而鼻尖始终环绕着对方身上岩兰的冷香。

他觉得有点热,喉咙也很干渴。

听觉在晚上变得敏感,他听见赵川在身后嚷嚷着要抽烟,于是程风也半垂着眼,扯着扶着自己的谢渡的袖子:“我要抽烟。”

蛮横又无理。

恰巧走近了湖边的小公园,有一小孩叫着闹着要妈妈给她买吃的,叫声十分凄厉,抱着她妈妈的腿一个劲地撒娇,最终她妈妈叹了一口气,还是答应了,语气无奈又宠溺。

这一块地方灯光打得很亮,程风静静等了两秒,没想到谢渡这家伙无动于衷!

渣男。

他气饱了,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那对母女,为什么别人撒撒娇就可以。

现在他的目的已经不是要烟了,毕竟他也不抽。但就是想让谢渡这个“假面骑士”也用那种语气对他讲一次话。

虽然面无表情确实帅,可是也太冷淡了。

他眯起眼看着眼前重影的谢渡,看着他比冬天还要冷的脸,脑子里全是浆糊。

所以程风下一刻就学着小孩蹲下了。

他还是晕得想吐,头发乱槽槽一片,偏偏自己还觉得自己帅极了。他仰头朝谢渡傻笑,嘴咧得很大,露出藏在内里的某颗漂亮小牙齿。

双手不受控制地抱紧了谢渡大腿,大概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很羞耻。

热气瞬间弥漫上脸,他迎着冷风,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哑又有着少年气:“我就是想要烟嘛。”

谢渡站在路灯下,光圈围着这一片地方。

他长睫微微颤抖,被遮住的眼神暗了几分,喉结几度滚动,最终却还是暗哑着声音说:“我身上没有。”

今天的月亮格外不一般,程风也是。

醉了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又乖又软能将心脏撞得胸腔快要炸开。

他将程风拉了起来,替他拍好身上的灰尘,谢渡伸手按了按他柔软的发顶,无奈地妥协道:“不抽烟,给你买糖炒栗子好不好?”

听见喜欢的东西,程风乖巧地点头,被谢渡扶着肩往前走。

“唔…贺均他们呢?”

“去唱歌了。”

程风迟钝地点头,接着又点了一下头,开始胡言乱语地说话:“帅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他偏过头,朝着谢渡轻轻挑了挑眉梢,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经,可惜太晕了,连这股正经都透着傻气。

最后还吹了声口哨,并不是调戏人的那种,是哄小孩上厕所的那种。

四周慢慢变得暗下来,接近商业街的那一块,路灯永远是坏的。

谢渡低着声:“小心看路。”

顿了顿,他也侧目看向程风,勾出一个有些轻松的浅笑:“不是一个人,我和你一起”

月亮的光线太强,眼前光陆迷离,连心跳声都被酒精放大,融入今晚的夜、融入眼前人的眼睛。

他至少曾短暂地在这段路拥有过程风。

难忘的不是今晚的月,而是心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渡:你是我写过最远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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