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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神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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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嘴唇翕动,吐出三个字,白尘已经听不清了,只听见银面人郑重回道:“我记住了,愿你死后能化作你们口中自由行走的风。”

话音毕,一柄长剑从女子后背将整个人连同地面贯穿。

死前一瞬,白尘和女子视线对上,没有恐惧,没有怨恨,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在这儿,那一眼似在安慰,似在告别……

温柔的眸子染上灰败,连同另一个人的人生一起。

……

白尘猛的惊醒,喉咙依旧哽的难受,不知道是因为这场不知名的梦,还是因为……自己正在进行物理层面意义上的上吊。

白尘此时全身被劈得外焦里嫩,被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吊在悬崖边。

没被不落墟的战神打死,没被降息崖的雷劈死,但快要被一根树枝吊死了,这树枝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白尘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匹马,因为如果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情况,那只能是“吊的一匹”!

白尘在半空中用仅存的一口气回光返照,做索命鬼状:【剪秋,本宫的喉咙好痛……】

一筒:【……】好丢人/捂脸.jpg

……

四神山。

仰俯之间气息清润,举目远望一片翠色连绵,百里不绝,青葱百岁。

一群人正在山下不紧不慢的走着,偶尔互相推搡,穿着统一制服,浅青色为主,领口袖间几处点缀着黛色的图文。

为首的少年却身穿一身玄衣,年纪并不是一群人中最大的,却明显是一群人中最有说话分量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不与人交谈,也不管身后嬉闹。

若不是时常为了照应身后部队调整速度,甚至不会被认为是一行人。

……

“……哦对了,师弟下山我借了你多少钱来着?”一个青衣少年手在山上摸索,边找边询问。

被问的人步履踉跄,掰着手指算了半天才答道:“……五钱……”,手上比了个十。

孙胡从身上摸出钱袋:“哎呀,师兄身上最小只有一两,你有碎钱吗?”

班豆豆在身上摸了一会儿,打了个嗝:“有哦……”,说着摸出了五钱。

孙胡把钱接过,顺手把自己的一两塞进少年手里。

班豆豆刚把钱收起来,孙胡就假装翻钱袋。

“班师弟你等一下,原来我有碎银子啊,刚好五钱”,说着把刚才班豆豆找的零钱递过去,“刚才那一两还我吧。”

班豆豆懵了一会儿,觉得没毛病,就要去掏钱,被同行的少女制止。

“笨死了,把钱收起来!”说完转朝孙胡,“居然骗自己师弟的钱,我告诉师傅打断你的腿。”

孙胡边抖肩笑嘻嘻道:“教导一下可爱的师弟人心险恶喽,我刚从山下摊贩那学的,你看班师弟那么聪明都没反应过来。”

“班师弟当然聪明,如果没被没良心的猴子骗喝酒的话。”

“我只是骗他喝一口,谁知道他全喝了,借的五钱全进他肚子里了,还不能让我回归本?”

霖雨皱眉:“什么酒那么贵?”

“就是寻常的大河酒,山下的那些奸商看见我们这些人,都跟看见散财童子似的,东西都涨价了好几倍,你不是那什么是修士中的商贩杀手,当时就该带上你……”

霖雨一脸震惊地盯着孙胡:“你在找死吗?”

孙胡后跳了一步,躲开霖雨打过来的手,却撞到了前面停下来的人。

为首的玄衣少年止步立剑于前,身后也跟着停下,刚才的吵闹也收敛了。

君错目光扫视四周,微微皱起眉头。

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后边的人刚想问原因,但看见君错一脸严肃都住了口,只见他向冷静地探查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为避免恐慌,孙胡靠过去低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君错举起手,从身后只能看出他遮住了眼睛,师兄所修本就与他们不同,也没人说得出此时君错在做什么。

但君错就是教科书和牛逼的代名词,无脑追捧就够了!

片刻后,君错径自走向前方的悬崖边,低头向下望。

其余人也狐疑跟过去,在稍远的位置伸脖子朝下看,不由为眼前之景一惊。

……

一坨黑色物体被吊在离悬崖边三丈远的枯木上,依稀能看出人型,身上血肉模糊,不算近,但从下方传来的血腥味此时却十分清晰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君错己飞身跳下悬崖带人上来。

正值暑夏,伤口和脏污的衣服在这个季节得不到及时处理,味道着实不算好闻。

有人微微皱眉,或是偷偷拉开距离掩住鼻息。

君错像是全无察觉,腰下承邪出鞘,同时嘱咐身后道:“所有人一个时辰内全赶回山门,迟到者,同师所有人回去后一同找我领罚。”

现在四神山一共有四位师尊,按派系算却只分三类,也就是说,只要有迟到的,至少三分之一的要受罚。

君师兄师承掌门,凡掌门门下有人领罚,君错就得连坐,掌门如今不管事,君错算是半个师父,如果自己迟了相当于带着自家师尊一起受罚……

瞬间所有弟子以掌门门下为首,如同得知灭门噩耗一般,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争先恐后地往山门赶。

可并不是人人都如君错掌握御剑飞行,只能撒丫子用最原始的方式狂奔。

孙胡和霖雨本已经抢在前列出发,忽然想起忘记了什么,对视一眼,骂了一声之后果断回头,一人托起醉鬼的一条胳膊,弹射起步!

…… ……

白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在半清醒状态下,身边药香环绕。

果然白尘第一反应是继续嘚瑟大难不死。

一筒这次没有矫正妄想症患者,幸灾乐祸的保持成默:【嗯哼……】

白尘心觉有诈,但在层层绷带之下,唯一接触外界信息的只有鼻子,肌肉记忆版下意识的开始心里默背:“……桃仁四钱,红花三钱,活血祛瘀为君药;生地四钱,当归三钱,滋阴补血养肝,活血,通经为臣佐;赤芍养血,川弓活血行气……舍得用好药材,不错不错,当春的柴胡,正夏的青龙藤皮……青龙藤皮?……”

“……哈哈……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这一碗药下去,不七荤八素的睡个几天应该醒不来了……桃红四物汤,活血祛瘀的外伤药,……嗯……嗯?!外伤?!”

一筒假惺惺的附和:【外伤药呢。】

……

……

等到白尘再次恢复意识,觉得自己似乎丧失了三天的记忆……

……

“师妹啊师妹,若是被师父知道你又将青龙藤皮当成桔壳,三遍的《神农本草经》肯定跑不掉了,要不要考虑来贿赂贿赂你贴心的师兄呀?”

被叫“师妹”的少女明显不受威胁:“等我告诉师傅是谁折了他的七叶塔,就一起下地狱吧!”

“师妹,我一看你就不会威胁人,我说这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那破草都长好几节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吗……”

玄衣少年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还是对刚才的那句引用不作任何评价。

“……我的这罪证早就没了,你‘谋杀’的那位现在可还躺着呐,你现在的小命可把控在我的手上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很负责任的告诉你……”

“告诉我不会让师傅知道?”少女试探问道。

孙胡淡定地朝霖雨摇摇手指:“告诉你我把控不了!哈哈哈哈……!”

霖雨气愤地抄起身旁的茶托恐吓要扔过去。

“养伤之地,静。”君错靠在窗户边的墙上,视线低垂,并未看向两人。

霖雨听言,又将手缩了回来。

只是一句,屋中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尘:【我赌五毛钱,这声音是个帅哥!】

一筒这几天难得清静,和白尘一起躺平休假,懒洋洋道:【我赌五十万,你说的对。】

白尘:【他现在不是。】

……

孙胡前几日捉弄小师弟,被要求罚抄四神山门规,但比起抓紧时间完成惩罚,孙胡宁愿无聊到玩张大嘴巴把毛笔塞进嘴里无碰到墨的脑残游戏。

结果正好被抓到现行,君错比起言语指导更擅长身体力行,干脆一对一监督孙胡抄完,自己好赶紧存档收尾干别的事。

待在病房,则是为了看住还没背全《神农百草经》的师妹不再熬药害人。

霖雨无心修为,又闲的没事,已经开始自觉罚抄备份了……

……

孙胡:“师兄,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话问到霖雨心坎上了,偷偷竖起耳朵听。

“服药前,三日前醒,服药后,未知。”

“……”霖雨脖子缩的更低,避开身后看戏的视线,同时眼睛不经意撇过床边,只见那被绷带层层包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惊喜的睁大眼睛。

“师兄师兄师兄,他好像醒了!”

孙胡:“这屋里只有两个师兄,你不用叫三遍。”

霖雨没理他,凑到白尘面前。

白尘听了半天,为了躲避降息崖下的万相雷,眼睛那时候差不多要废了,“吊的一匹”的时候还能勉强辨认环境,应该算回光返照了。

隔着眼皮感受的人影晃动,白尘努力睁开干涩的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霖雨兴奋地情况告知其他人。

孙胡继续嘴欠:“你这三声“醒了”,是说给你那三个〝师兄”听的吗?”

白尘看不清东西,眼前总觉得有斑驳的白影,反复闭眼几次才适应。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开口发现声音沙哑,好像嗓子也坏了。

霖雨想解释,想了想只道:“君师兄带你回来的,还是他跟你说吧。”

白尘随着霖雨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少年玄衣墨发,面如冠玉,以白尘贫瘠的词汇,就是男频文的主角、女频文的败狗,总之是能算得上一本故事天花板级别的外观条件。

如果忽略这位美少年奇怪的姿势,白尘本来该对这样的美貌惊叹一下,话到嘴边成了:“君师兄,你是被粘在墙上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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