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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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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商盏悠悠转醒,艰难地坐起时,被放在额头上的湿润毛巾滑落到了被褥上,商浅拾起,重新放入水中清洗起来。

商盏躺卧在茶室的蒲团上,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新的了,身上盖着厚实毛毯,整个人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她捂住了头,感觉沉甸甸,浑身都在发热。

“先别乱动,你现在需要静养。”

商浅端坐与一旁的蒲团上,将手中的杯盏递来,水很是温热,商盏捧着温水,小口小口地抿着,商浅又是为她换上了新的湿润冰凉毛巾,当毛巾再次触及额头的时候,她这才感到不适感减少了些许。

随着身体轻微一动,她差点眼泪都快出来了,感觉自己浑身都如同散架拆解了一般,每个关节都在酸楚疼痛。

她这才注意到了商浅身上的诸多血迹,商浅将衣服掀开,露出白皙肌肤,说道:“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外面的人的。”

商浅刻意将衣襟拉下许多,露出了姣好的身躯,在米白色内衬的衬托下,袒露出来的丰满弧度白皙如羊脂玉,商盏只是看了一眼,便宛如触电一般地将视线移开,低垂眼帘,伸手将商浅衣服拾起扣好。

“别这样穿衣服,会着凉的。”她的声音干巴巴,像是责怪,像是想要找回母亲的威严一般,但是泛红的耳尖暴露了她的内心不平静。

商浅点了点头,识趣地没有继续为难商盏,她知道商盏脸皮薄,倘若再都逗几下,就要气急败坏了。

商盏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更换了,商浅找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说道:“你出汗了,我帮擦净换了身新衣裳。”

商盏一听出了汗,爱干净的她便想起身去汤池洗澡,商浅拦住了她,商盏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商浅冷汗缓缓滴落,思索片刻,终于是又想到了一个借口:“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洗澡,会着凉的。”

不能让商盏去洗澡,洗澡的话商盏如果看见了她身上的诸多痕迹,就真的是彻底找不到借口狡辩了。商浅冷汗滴落,天知道商盏的身体为何那么容易留下印子痕迹,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这还真不是她有意为之。

看见商盏终于消停了下来,继续安静躺下时,商浅拾起一旁入鞘的长剑,说道:“你先休息,我再去外面看看,顺便去买点吃食。”

她刚起身,便是长袖便是被拉住,只见商盏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拉住了她,过了好久,又是将即将出口的话语吞了下去。

商浅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个颇浅的笑容,伸手将商盏的手拾起,商盏的手温度滚烫吓人,她将商盏的手紧紧贴在脸颊旁,声音颇轻地说道:“娘亲,我会早点回来。”

她知道商盏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自责,觉得自己没用,果不其然,商盏听到那声娘亲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一番,眼睛闪闪发亮了起来,看起来也不是那般有气无力的虚弱摸样了。

商浅不由得感受到有些苦恼起来,她先前一直竭力避免喊此等称呼,就是担忧以着商盏的保守性格,倘若心里习惯了母女关系,着实难以继续进展。

商盏就像是一只兔子,敏感还有些小自卑,实在是麻烦得紧。哪怕商浅走了九十八步,只有最后一步走错,兔子都会直接钻回洞里,不给任何机会。

方才面对二十多人都杀人不眨眼的商浅,在面对商盏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不小的棘手感。

离开了船舱后,商浅将剑舟孤叶收起,踩着诸多船舟,一路跳到岸边,拍打了一下靠着岸边的船舟,船舟门帘哗然拉开,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妔满脸急切,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开口便忘记了刚如何说,只是啊啊呜呜了半天,吐出了几个零丁字词:“剩下,还没,次完。”

她的身上脸上满是污血,看向船舟内,那船舟内当真是地狱景色,地面堆积着零散的骨头或是肢体,血迹铺满了整个地面,还算是活着的人只剩下一人,那青年挤在角落里,满脸都是惊恐,整个人几乎被吓得瘫软,下半身早已发出难闻的骚味。

少女妔也是皱着眉头,她方才之所以一直不吃这一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都已经准备放弃这青年的下半身,只吃胸膛以上了。

商浅瞥了一眼,只是摇了摇头:“下次再吃,吃了那么多,也该吃够了吧。”

少女鼓起脸颊,很是不开心,但是依旧是乖乖听从商浅的话语,跳出了船舱,站在岸边,乖乖等待着商浅,商浅则是看向角落那青年,那青年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欣喜若狂地跪在地上,丝毫不介意地面的污血,用力地在地上磕着头,乞求商浅饶他一命。

“我先前,一个人也没杀过,我只求财,从来都没有要过别人的命!愿意用全部身家换我一条狗命!”

他的声音凄厉,磕头也是用力往死里磕,几下便是出了血。

商浅只是让开了身子,那青年立刻狂喜,向着商浅再度磕了一个头,才晃晃悠悠起身离开这阴暗船舟,刚刚离开船舟,便立刻上岸,将手腕的碧翠手镯放在船上,再度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转身离开。

刚转身,青年心里松了口气的那么一瞬间,他的瞳孔便是瞬间缩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低头,只看见了一只手洞穿了他的胸膛,手指修长柔腻,手上握着他的心脏。

商浅收回了手,那心脏宛如还在跳动一般,尸体轰然倒地。她有些嫌弃地抛给了少女妔,在那青年尚且还算是安静的衣服上将手擦拭了一番。

少女妔眼睛一亮,人她是的确吃的有些撑了,但是再一个心脏对她而言就是小零食,三下五除二将其吃了个干净。

女人的温润嗓音含着笑意,从心湖传来:“我还真以为你是准备放他走了,他的确没撒谎,此人名号为探云手李蒿,从不杀人也并非是谎言,他的确是他们那群人里最不该死的一个人。”

商浅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踢开了身前的尸体,向着最近的城镇走去:“他以前有没有杀过人,与我没什么关系,他该不该死,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没有这能力,躺在那尸体堆里的人就是我了。”

听到此言,那少女妔立刻狗腿子般地表明忠心,讨好地看向商浅,倘若她身后有个尾巴,恐怕那尾巴都扫成风扇了:“窝再,你不会四。”

商浅不可置否地抬了抬下巴,只是继续走着路,少女妔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衣物,蹦蹦跳跳,全然闲不下来。

(——————)

白云端。

“第三局,方还胜!”

短发少女温筱灰头土脸,颇为狼狈地坐于地面,吐了口吐沫,嚷嚷着抱怨道:“你这打法也太无赖了,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的出剑阿?”

白袍少年轻笑,收起诸多植被藤曼:“天生如此,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的飞剑去。”

温筱满心怨气。

她的三场洗剑,只赢了第一局,倘若说第二局对齐三的失利,还能强行找理由说是吃了个措手不及的亏,属于意外。那么这第三场便是无论如何也只能让人感到无力的对局,方还的三柄飞剑,春雨枯草生白骨,一环接一环,当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再加上春雨的洗涤,当真是如同在沼泽里一般,寸步难行。

从最开始温筱踏入那丛林的一刻开始,她就属于是慢性死亡了。

白袍少年方还笑着伸手,想将她拉起,温筱没好气地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我自己能站起来。”

她心里着实憋着一股气,这洗剑打的也太憋屈了,从最开始到结束,她硬是没碰到方还一下。

她又是满脸杀气地看向那鳖孙齐三,这家伙差点把她的眼睛晃瞎,齐三疑惑半天,看着温筱的眼神,立刻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拍着胸膛嚷嚷道:“走走走,去酒肆,那今天必然是我请客!”

温筱眼神如同看傻子,但是也没拒绝,呲牙咧嘴地扭了扭腰,将飞剑收起,走向了酒肆。

“你们这洗剑,一直都是这么个规矩?”

温筱咕咚咕咚,再一次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她的脸色已然有些微醺,拍打着桌子,扯着嗓子:“不公平!所以凭啥是要打车轮战啊!都打完了两局快攻,哪儿还有力气和你隔着打迂回阿!”

温筱一脚踩在了桌子上,晃晃悠悠:“你要是个男人,就明儿和我再打一次!”

方还有些无语,看向了一旁也是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齐三,这两人当真是有缘分,看着明显很是麻烦的温筱,他将头上发簪取消,嘴里叼着一缕发丝,对着温筱抛了个媚眼:“那我不是男人。”

温筱呕的一声,扒着一旁的桶吐了起来。

“你他么的……太恶心了。”

齐三哈哈大笑,还没等他笑几声,也是扒着桶吐了起来。

等到温筱好不容易吐完了,豪气冲天地再度一拍桌子,一脚踩在长椅上:“再来!二轮战!”

只可惜齐三已经宛如一头死猪一般地摊在了椅子上,她又看向喝酒磨磨唧唧,拿着米粒大小的酒杯一口一口抿着喝的方还,顿时感觉没了兴致,只得坐下。

喝了几口后,她迷迷糊糊地问向方还:“这洗剑,真有三场全胜的新人吗?”

方还点了点下巴:“三场全胜的,一个也没有,但是一年前,倒是有一个两场全胜的,赢了两场后,没人愿意上台打第三场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夏府:“就是那夏大剑仙的关门弟子,左诸烟,那家伙当真是怪物,一年连破两境,破境如同喝水。”

温筱拍着桌子,像是想了起来:“夏大剑仙,不就是那叛出师门的江辞的师尊吗?”

“怎么,江师姐现在在山下很有名?”方还趴在桌上问道,他也的确喝的有些上头了。

她挠着头:“江师姐?你们白云端不恨她?”

方还愣住:“恨她啥?她拿我钱了?”

她又是挠了挠头:“她现在在南域名声臭的离谱,比野修还野修,我听说的几个版本,首先说是她杀人不眨眼,灭了好几个宗门;然后还荒淫无度,有那磨镜之癖,据说是专抢那富家小姐。还有,还有……”

她又是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很臭很臭的名声,南域那边的悬赏都已经快六万钱了。”

方还被震惊:“喔,江师姐还有磨镜之癖?看不出来,杀人不眨眼的确像是江师姐做的出来的事情,不过赏金六万钱阿……”

六万钱,大概能将这整个屋子装满?方还比划着,心里盘横着要不要等江师姐下次回来想个法子挣这六万钱。

他又是指节敲了敲桌子:“可是那也不是我恨她的理由阿?”

温筱愣住,脑子突然转不过来那个弯:“她刺杀了你们城主阿?”

方还摇了摇手指:“以后要说,我们城主,你现在也算是白云端的一员了。”

他向后靠去,靠在了那梁柱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挑眼看向温筱:“刺杀城主怎么了?等我入了那仙人境,我也要去找城主打一架。”

温筱这这这半天,着实想不出来该如何说。

方还态度极为无赖,当真就是一副“反正江师姐没啥错”的模样,她最终也是叹了口气,颇为没形象的趴在了酒桌上:“那行吧,反正我也没怎么见过江师姐,没错就没错呗。”

她只是感觉有点可惜的,真想见见那叛出师门,还被如此多的人拥护的江师姐,究竟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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