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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真相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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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朱不明白眼前的两位刺客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但直觉告诉她似乎短时间里不用担心被直接杀掉灭口了,因此她果断地抛下了那些所谓的矜持或是倨傲,转而畏畏缩缩地低着头,看起来和一个被吓傻了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无论如何,在这种距离之上,两位剑修的存在就和黑白无常的存在没什么区别,她布阵就算再快,也快不过瞬息之间的飞剑。

好在那位浑身上下戾气十足的嫁衣剑修看起来很是听从那年轻一些的女子剑修的话语,收起长剑后连同着那锋锐杀意一同收敛起来,将一柄剑书向着北方送出。

齐朱望着她们,忽地发觉其实这两位女子剑修的年龄其实都年轻得有些惊人,那略微年长一些的嫁衣剑修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龄,在收敛起杀意后,她看起来安安静静地,漆黑眼瞳深沉地像是死寂湖水,那殷红的嫁衣将她修长的脖颈映衬得素白,齐朱望着那素白,觉得最上乘的白玉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思绪飞快运转着,眼前的两位剑修是前来暗杀她母亲的?那她们的消息未免也太过不灵通了一些,玉璃宗前宗主齐苒的离世在玉璃山是人尽皆知的,丧礼都已经办过不知道多久了——不,岂止是不灵通,她们似乎还将自己当作成为了母亲,这也未免太过于离谱了,难道说她们是那种与世隔绝闭关了十几年,直到今天才醒的修士?毕竟在十几年前的话,母亲的容貌的确与自己相差不多。

只是这样想来的话,眼前两人还真有点令人同情了,能潜心闭关如此长的时间,想来是下定了很大一定程度上的决心,或是有着极强烈的执念。从她们一出关就来刺杀的情况上来看,没准那所谓的极强烈的执念就是来源于自己母亲本身——不过也没办法,这才十数年时间过去,谁能想到那位天资绝艳的补天人齐苒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夭折了呢?至于那些前仇旧恨,人已经死了,就算是想要讨算,也终究是讨算不回来了。

对于那所谓的母亲齐苒,齐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她唯一能够了解那袭白衣的途径就只有玉璃宗里的一些流言窃语,以及陶姐姐偶尔会讲诉的,她与母亲曾经的过去——无论是从哪种途径听来的,那些碎片般的言语所构成出来的那袭白衣,都是令她感受不到半分母亲的温暖。

那白衣倨傲狂妄、薄情寡义;那白衣运筹帷幄、以天下为己任——好的,坏的,离她都是那么遥远,但无论是哪一种对她的评价,都无不在最后表达了对那袭白衣早夭而感到惋惜。因为她那短暂的人生着实是太耀眼了,在她死后也有人将她过去的雷奴经历挖了出来,没人能想象出来她究竟是怎么从不知朝夕的蜉蝣,成为那坐拥天下的棋手,也没人知道她为何会突然与那位弃域新王一同双双早夭于那残缺府邸之中……

齐朱看着那些描述那些说法,只觉得遥远而空荡,半点感受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自己的母亲。

她想象中的母亲,应该是温柔的,沉默的,像是暗室里的烛火,又或者干脆就像是陶姐姐那样的,其实她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这些隐秘的真相,陶姐姐和母亲的死想来是有关联的,没准真相就是陶姐姐杀死了她的母亲,但说来奇怪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想一点也没有给她带来恐惧或是震撼,她将这个猜想好好地藏了起来,就像是将烛火藏进了蛋壳之中。

真相究竟是什么,她不在乎,也不打算去揭开,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仿佛只要揭开了那道伤疤,很多事情就要变了……现如今她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她甚至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所谓的玉璃宗未来宗主,哪怕一辈子都是少宗主也没关系,只要陶姐姐还在,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担忧的,她总能将一切都解决。

所以有些时候她也想要提醒陶姐姐多说多错,万一那天陶姐姐说漏嘴了自己都没法帮她圆,可是在看到陶姐姐说起那些往事时的落寞神情时她又突然没法将话语说出口了,只能安慰自己就算说漏嘴了也没关系,反正陶姐姐只会和她,还有就是那位总是穿得一身黑的侍女桥绿亲近。

想到这里,她突然是有些沮丧,因为她总觉得那位侍女桥绿对她似乎像是有意见,尽管平日中的礼节客气至极,但那股生疏感是始终挥之不去的,她只能安慰自己对方大抵是恨屋及乌,将对自己母亲的怨气携着带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也没有关系,齐朱有些乐观地想,反正时间还长,一切的怨气与仇恨都会被光阴长河所冲刷干净的。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世间唯一不会改变的事情,就是一切人事物都会改变。

那两位剑修似乎终于商量明白了该如何处置她,那年轻一些的女子剑修轻轻咳了咳,向她伸出手说道:

“初次见面,在下锦安殿苏纭……先站起来说话吧。”

齐朱装作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畏畏缩缩地伸出手,那名叫苏纭的女子剑修将她扶了起来,低声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但是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去南域锦王朝,这是唯一能够让你活下来的办法。”

齐朱略微愣住,这和她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其实我只需要立下血誓,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任何人就好了,不需要给你们添麻烦……”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眼前另外一位身穿嫁衣的女子剑修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去南域,或者死在这里,这是你所能够拥有的选择。”

齐朱将目光移向那位看起来要心善一些的苏纭,却发觉那目光同样认真地望着她,俨然是不打算对同僚的话语做出什么反驳。这使她略微有些顿住,气氛略微僵硬起来。

就在气氛僵死之时,又是一封剑书从藏书阁楼正门撞入其中,齐朱用余光瞥了那正门上刻画着的阵法一眼,心说还真是跟没有一样,怎么就连一枚剑书都拦不住?不过好在那两位剑修似乎相当重视那剑书中的内容,拖延住了一时半会的时间,她的指尖藏在长袖里,悄无声息地勾勒着线条,那不是为了布阵,因为她没法确定自己布阵的气息会不会被眼前两位不知修为的剑修所察觉,只是企图通过不断布出无意义的阵法,消耗气力令自己的气息变得紊乱,让陶姐姐察觉到异样——等到陶姐姐前来到此处,这两位刺客就根本不会再有半分威胁了。

她竭力保持着情绪上的不变,仔细地观察着眼前两位正翻阅着剑书的剑修的神情,心略微有些勾起,她注意到了那位名叫苏纭的女子剑修神情变化得有些复杂,俨然那剑书之中的情报令她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变化,不由得让齐朱也有些好奇起了那剑书之中的内容。

“你的名字,叫做齐朱?”苏纭收起了剑书,低声说道,“朱红的那个朱?”

齐朱略微一愣,看着眼前两位收起剑书的女子剑修,直觉告诉着她接下来要发生相当糟糕的事情了,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在勾勒阵法一事上有着傲人的承受能力,以至于一时半会都没法造成气息上的紊乱,只能有些勉强地接话拖延时间道:“是的,怎么了么?”

“你不需要跟我们走了。”苏纭说。

齐朱略微有些疑惑,但姑且是松了口气,指尖的动作依然没停下,她并不信任眼前刺客的话语,勉强地笑了笑:“谢谢,需要我立血誓么?我不会将今日之事告知任何人的。”

那苏纭与身旁的嫁衣剑修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不需要,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师长,玉璃宗的代宗主陶钰,她打算将你当作雷奴来献祭,换句话来说,她对你表现出来的那些关切都是虚心假意的,只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仅此而已。”

“无稽之谈!”齐朱近乎是脱口而出道,嗓音骤然冰冷下来,那瞬间的巨大愤怒涌进了心湖之中,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剑修,因为冲动甚至忘记了自己此时应该畏惧飞剑才对。

可那苏纭半点没有对她此时的失态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低声说道:“这只是一个提醒——你不需要信任我们,只需要知道补天人陶钰的应雷之劫至今还没有降临这件事情就足够了。”

在她身旁,另一位嫁衣剑修收起了剑书,轻声说道:“该走了。”

苏纭点了点头,对着齐朱说了最后一句话:

“应雷落下之日,在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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