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进入空间后出来的玩家会记得空间内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在出来后，林岁都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尽管知道那都是假的，但如果他们都还在，是不是他们可以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排解这种负面情绪对林岁来说是一件小事，没过两天他就恢复原样。
“你是说，他们三个人的说法各有不同？”林岁靠在椅子上，手里玩着笔。
“对，所以我们还要找一个人来给我们提供一种说法。
“还有就是要搞清论坛里顾伊思杀过人这件事，可能也有影响。”
说完，陈郁往外看了一眼。
“那个男生，这两天都有往我们班跑，而且只是待一会就离开了，他会是在看谁吗？”
林岁也往外看了看，“去问问不就好啦。”
林岁起身，那个男生见林岁走出来，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林岁叫停他。
“你这几天来这干嘛呢？看你女朋友？”林岁看这个男生长得还蛮清秀的，戴着眼镜，看着就是那种不爱说话，父母眼里的好学生，还是一个乖孩子。
“不是。”那个男生害羞的摇了摇头。
“那你来干嘛？你要不说我就告老师了。”林岁知道告老师这个法子最好用。
果然，这个男生听后就连连摆手，然后说道：“我是来看思思的。”
“思思？顾伊思同学？”见男生点点头，林岁一想，这不刚好吗？
“我可以让你见到她，只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小忙。”林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真的吗？”那个男生眼里亮着光。
“当然，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岁这时候有点拽拽的。
“我叫乔穆穆，是十八班的。”那个男生腼腆的回答。
“行吧，明天上午放学，你去体育器材室等我，我会让你见到她的。”林岁心想，乔穆穆，这名字有那么一点点耳熟。
“谢谢你。”乔穆穆说完话之后就离开了。
“真是老天都给我们好运了。”林岁回到位置上，高兴的说。
“怎么了。”陈郁刚才看着林岁在外面，表情丰富。
“那个男生，叫乔穆穆，”林岁还怕被人听见，凑近了一点说，“是来见顾伊思的。”
“这么巧？”陈郁虽然觉得这可能有点诈，但看着林岁眼中的光，没说什么。
“对啊，我还约了他明天中午放学去体育器材室，到时候你就去套点话。”林岁心想，人约到了，其他的事他就不管了。
“还有什么要做的吗？”陈郁点了点头，问道。
“嗯嗯，你还需要把顾伊思也叫过去，毕竟我也答应了人家，让他和顾伊思见面的。”
“要求是你答应的，为什么要我去叫？”陈郁觉得有点不合理。
“哎呀你就去嘛。”林岁见他不去，只好撒娇，他知道陈郁肯定对这招没办法。
“那我有什么好处？”陈郁果然有些松动。
“你过来点。”林岁把陈郁拉近点，在他耳边说了自己将会为这件事做出的事。
“不反悔？”陈郁听后眼里的光都亮了点。
“绝对不反悔！”林岁的脸有点红，他觉得这会是他人生中一大耻辱，他说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真到了那时候。
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再跟陈郁撒娇，让他体谅体谅一下自己。
“那能不能先预支一点。”陈郁把林岁拉进，看着他微薄的唇。
“不可以。”林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捂住嘴。
“这你可说了不算。”陈郁把林岁的手扒开，抓着他的手腕。
“你这人……唔。”林岁话还没骂完就被陈郁堵住了。
陈郁拿着纸巾捂着被林岁咬破皮出血的嘴唇。
“你这小猫怎么下嘴这么狠，嘶。”
“谁让你不讲理的。”林岁也不看他，就趴在桌子上。
陈郁看着林岁这副模样，心想，到时候可得好好折磨一下他。
“你说，乔穆穆是不是乔珂珂的哥哥或者弟弟？乔穆穆和顾伊思又是什么关系？”林岁又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些问题，明天就会都知道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陈郁以摄影社要为顾伊思拍摄一组以运动为主题的照片为由，约她到体育器材室，还好，顾伊思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万一她知道我们俩是骗她的怎么办？”林岁坐在器材室门口的秋千上，慢慢悠悠地荡着。
“无所谓，她能怎么样，网暴？还是杀人？”陈郁也很悠闲，他蹲在草地上，拔了几根草在手上玩。
“同学。”
林岁转头，看见乔穆穆正站在身后，那副腼腆的样子，真想不出他找顾伊思是干嘛的。
“来啦，你不用叫我同学，叫我林岁就好了，那是陈郁。”林岁从秋千上下来，顺便指了指刚蹲在地上的陈郁。
“好，那思思。”
“放学吧，帮你约到了，作为要求，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林岁站在乔穆穆旁边，看上去就感觉有一肚子坏水。
乔穆穆看起来乖乖地点点头。
“你和顾伊思是什么关系？”
“前……前男友。”乔穆穆别扭了好一会才说出来，好像自己之前跟顾伊思在一起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也确实可以理解，毕竟顾伊思在学校论坛上可是出了名的，他肯定有看到论坛上的那篇文章。
“你跟乔珂珂是什么关系？”
“珂珂是我妹妹，但不是亲生的，是我爸妈在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她在来我们家的时候也才不到一岁。”乔穆穆说这话的时候倒挺顺利的，但林岁看见了，乔穆穆在说的时候回避了他的眼睛。
乔珂珂可能跟乔穆穆不止是兄妹，可能还有一层没有戳破的薄膜。
“那你之前跟顾伊思在一起的时候，有听她说过什么关于她爸妈的吗？”陈郁走上前。
乔穆穆低头想了想。
“有提过，她说她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几乎每次回家都要吵架，她告诉我她一点都不喜欢回家。
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你就不用管了。”林岁也不想再多说。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个为什么分手了。”陈郁觉得差不多了。
“噢，这是因为后来老师发现了，就逼着我们俩分手，说我们俩不分就要告诉我们爸妈，我不想惊扰我爸妈，就跟她提了分手。”
“那顾伊思是什么心情？”陈郁想了想，问道。
“我记得，她当时看起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跟她提了分手以后，她有时候还会来找我，说分手只是怕老师和父母骂，她还是爱我的。”
“当时你跟乔珂珂是一个班对吗？”陈郁问最后一个问题。
乔穆穆点点头。
“可以了，呐，人来了。”陈郁用下巴点了点乔穆穆的后方，顾伊思来了。
然后陈郁就拉着林岁走到一个离他们不远的大石头旁边，往后看了看，发现他们没有看这边，就躲在后面。
“你要干嘛？”林岁看陈郁这么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反正呢，我们现在可以知道，有四种说法了，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但乔珂珂和乔穆穆的两种说法说是顾伊思告诉他们的，就先验证一下乔珂珂的那种。”
“怎么验证。”
“乔珂珂说顾伊思在家有受到伤害，手臂上有划痕。”
“但是就算有，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故意的，还是她妈妈弄得呀。”
“那怎么办？都现在了还毫无进展。”
“为什么顾伊思和她妈妈告诉我们的都是好的，但从乔珂珂和桥穆穆那里得到的都是不太好的呢。”林岁挖着地里的泥。
“博取他们同情？还是事实如此？”陈郁感觉这一关没那么好过。
“顾伊思这么费尽心思，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杀人的那件事，要不去找一下人？”
“找谁？那个视频中的女生？”林岁想了想，如果顾伊思真的杀过人，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嗯。”陈郁拿出那个偷来的手机，打开它，里面竟然有学校论坛。
“这不是个老师的手机吗？怎么会看学校论坛？”林岁感觉很奇怪。
“而且他的浏览最多的，是顾伊思那个论坛。”陈郁把手机给林岁看了看。
“那他肯定知道顾伊思被校园暴力，可是为什么没有制止？”林岁越发糊涂了。
“那就是有人让他不要制止，这事被压住了。”陈郁翻了翻论坛，然后打开手机的聊天软件，翻了一下他跟领导的聊天记录。
“你看。”
林岁凑近了点，看清了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张主任：老刘，现在学校里面那个论坛的事情，不用去理他，就当学生们闹闹，很快就好了。】
【我：可是这件事情不会对顾伊思同学造成影响吗？万一她心理上产生什么问题，那我们的责任就大了。】
【张主任：那我就跟你直说了，是上级让我们不要管这件事的，连顾伊思的妈妈都给我们发了消息，让我们不要管。】
【我：明白了，张主任。】
“顾伊思的妈妈都发了消息？不可能吧，哪个家长会任由自己的孩子被校园暴力啊？”林岁觉得难以置信。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顾伊思拿她妈妈的手机发的消息。”
林岁愣了愣，随即看向陈郁。
“她这样做，不是在伤害自己吗？”
“我们也不知道啊，有可能她的心理本来就有点问题，不然她为什么有那么多个版本。”陈郁想到顾伊思跟乔珂珂和乔穆穆说的话。
林岁看着陈郁又点进了论坛，翻到了那个视频，然后他点进了帖主的信息，点击私聊。
“这位同学，我们认为你的视频内存在造假信息，若是你不出面解释，我们就要报警了。”
“这话她也会信？”林岁看着陈郁一顿操作行云流水，没想到陈郁这么会编。
“当她感觉受到了威胁，那她就算不信也会信的，你看。”陈郁把手机给林岁看，帖主回复了信息。
“今天下午放学，体育器材室门口。”
“体育器材室？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林岁笑了。
陈郁想起还有两个人在聊天，他微微抬头，看见顾伊思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且她的神情有些复杂，而站在她对面的乔穆穆，正有些激动，看他的嘴型，讲话的速度很快。
陈郁皱了皱眉。
如果这个帖主是顾伊思的朋友，这件事，会变得简单一点，还是更难了呢？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顾伊思就是那个帖主，故意拍下这个视频，引起同学注意。
“我都告诉你了，我还喜欢着你，但我不想去找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顾伊思有些生气。
“你其实，不喜欢我吧。”乔穆穆听后低着头，极小声地说着。
“什么？”顾伊思听到话后，她看着乔穆穆的眼睛，愣了愣。
“你，其实喜欢珂珂，对吧？”乔穆穆虽然一开始也不相信，但他看到顾伊思的表情后，他确认了。
“你其实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珂珂，所以你上个学期会来找我，也是为了看珂珂，现在分班了，我跟珂珂不在一个班了，你就没有打算找我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吗？”乔穆穆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段的声音陈郁和林岁也听到了，他们的表情都是同样的惊讶。
“是，就是这样，那你想怎么样呢？”顾伊思就算被拆穿了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卷着自己的头发。
“你就是个工具人，有没有你其实无所谓，反正珂珂不知道我喜欢她，她只当我是她的好朋友，你就算跟她说了她也不会信的。”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因为看了我的日记吗？”顾伊思上前，用她修长的手指点着乔穆穆的胸口。
乔穆穆没有说话，他现在心很痛，即使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了，但当现在从顾伊思的口中亲口说出，他还是觉得不现实。
“要不我再告诉你一个惊天大事。”顾伊思的手在乔穆穆胸口画圈，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其实啊，珂珂喜欢你。”
乔穆穆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顾伊思给堵住了，既说不上话，也好像呼吸不上来了一样。
往日的记忆碎片如洪水般灌入自己的脑海中。
“是不是很劲爆啊？被自己疼爱的妹妹喜欢上。这件事也是我上两个月才知道的，连她自己应该也不会想到，自己酒后吐真言，还相信着我说她其实什么都没说。”
“她就是这么蠢，你也一样，与其在这里找我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洗洗睡吧。”
说完，顾伊思就潇洒的离开了。
留下乔穆穆在那里，任由泪水落在地上。
“我的天，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绝世纯正三角恋，顾伊思这人也太恐怖了吧。”林岁看着顾伊思离去的背影，感叹道。
陈郁没说话，他也被顾伊思吓到了，都不知道应该说她是聪明还是恐怖。
“陈郁，你说，顾伊思这个女生，真能被我们救出黑暗吗？”林岁想起一个问题。
“顾伊思本身，就是一个黑暗，她要先救出自己，才能被我们救。”陈郁看着落叶纷飞，听着的，是乔穆穆的低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