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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退而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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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岚端坐于所租别墅的客厅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几上被她精心叠放过的几件旧衣和针线活工具,思索几番,费力地活动了几下右手,确保对肩伤基本无碍后,为自己制作了一副能遮住下半张脸的灰色面罩。

就在大功告成、戴上面罩后的没多久,一脸憔悴难掩的光翎就步入了她的视线——它昨晚经过小姑娘同意,以后可以直接穿墙而入。

“你怎么……”

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光翎忙做手势示意嘉岚没必要站起来说话。

“……今天出门买消炎药时感觉外面风大,刮在脸上有点疼,就给自己做了个下半面罩,懒得摘了。”嘉岚左手不老实地揪着衣领,右手因为连着肩膀被绷带固定的缘故,规规矩矩地侧放着,“入入不是后来捎信,你说明天回来吗?”

“我办事效率快嘛,提前结束了。”光翎眼神飘忽不定,嘉岚垂着头没看到,“你今天好点没有?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我昨天主要是被他那锤声震得耳鸣目眩了,还有昨天不是弹力长绳拉多了,果然翻骨了。”嘉岚说话本就低声细语,这咱戴了面罩,更是轻得如蝴蝶扇翅。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光翎总觉得小姑娘今天的言行举止尤其不自然,嘉岚也总觉得五供奉今天异乎寻常的不清爽。

“我把滞姬木乃伊魂骨给吸收了。”嘉岚决定仅坦这一半白。

这……算不打自招吗?

光翎吃了一惊,随后疾步上前:“你不在痊愈后吸收?之前不是说,最好我在一旁给你护法时你再吸?昨晚你难受成那样。而且你这吸收速度……”下一刻,他又反应过来,毕竟她身上有毒火斗罗的血脉和药草加成。对于涥镭的事情,光翎并不介意嘉岚对他隐瞒了不止一点半点,但如果小姑娘有被威胁而不相告,那他就要介意了。

嘉岚绝不愿告诉光翎,这一上午,她颜面扫地的样子。

今早五点出头,也就是光翎才出门,她就因抽筋而离开了梦乡。更衣洗漱完毕,她超标完成了光翎字条上的第一个要求——燕窝和其他早饭都吃得干干净净。她也不难看出,除燕窝是光翎自己炖的外,那些早饭都是光翎为省时间而买的,花的钱不会少。

临出门买消炎药前,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挂彩,嘉岚受光翎斗篷的启发,在行李中翻来外婆的旧披肩裹住了上半身。碍于腿上也有溅伤,嘉岚步行得很慢,慢到入入在送信中途直接和她碰了面,于是一起去了暮云街上药店。

药店的老板和嘉岚很熟,嘉岚曾跑腿过多次,为自家夫人买药。在店内时,入入就站在屋檐等她,既不唱歌,也不乱飞。

买了药,正走在回去的路上,迎面飞驰而来一辆由两匹黑马拉动的黑色战车,嘉岚闪避不及,直接被撞飞一段距离,所幸及时用左臂撑地,才没有加剧右肩骨的裂伤,但也因强烈的碰撞而影响了她身上多处本就还没愈合的伤口,痛得冷汗直冒。

那车主——戈龙元帅之女戈迪听下人说人没死,就听而不闻,正欲离开,一眼相中飞至嘉岚上方的入入,喝令嘉岚把入入给她,就不记她冲撞的过失,嘉岚不同意,戈迪冷笑一声,抄起鞭子,快速无伦地朝她挥去,结结实实打在了她左脸上,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一直从嘴角蜿蜒到耳垂边,周围人都是又气愤又害怕,谁也不敢吱声。不少人都听说,戈龙元帅有个女儿,从小撒野成性,嚣张跋扈,最喜飙车兜风,如今都飙到绰罗城来了。

在戈迪要挥第二鞭前,嘉岚偷把“一纸千金”长腿九彩龟的“麻毒”附进入入羽毛,使入入动弹不得,骗戈迪说小青鸟早就生病将死,方才能飞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现在彻底死了,又有手下劝诫戈迪不宜闹太大动静,才肯罢休。

戈迪一行走后,嘉岚不放心,回了璧月湖别墅才为入入去毒,道歉了很久,入入歪着头看她,没有一点生气样子。

有了这次被当街打脸的全新经历,嘉岚迫切很想体验用眼神教训人。说干就干,拿来了密封已久的滞姬木乃伊眼部魂骨,吸收在内。

“吸收过程蛮顺利的。”嘉岚左手落在裤缝上,抬头看光翎,被他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会……一点血色都没有?哪怕是心里在生气,也不搭嘎吧?

“你没事就行,但真有事了最好还是说一下吧。”光翎坐到一旁单人沙发上,“你对看舞台剧有兴趣吗?地点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那个剧院。你下午再睡一觉,起来感觉精神不错的话,我带你去看?”

“名字叫什么?有几场?到几点?”

“我瞎选的,叫……稍等,我记不起来了。”光翎从囊中取出票来,撇了眼票上文字,“哦,叫《步步紧逼》,分六幕,晚上七点开始,半夜零点才演完,你困的话可以提前离场,也不用觉得亏本。不过这剧你听过吗?”

“……这是惊悚片吧。”

光翎呆了一秒,才道:“那那那,那你……”

“我有兴趣的!我看我看我看。”嘉岚快速道,每个字的尾音几乎被黏在了一起。

“真的?可别吹牛。”光翎半信半疑道。

“你知道的,我基本每天夜深人静时还在街上来回跑,觉也是在阁楼睡,所以不可能怕。”嘉岚这声答得很干脆。

“……也是。”听她这么说,光翎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又催促她快去午睡。

嘉岚上楼后,光翎才敢慢慢靠倚在沙发背上,喘吁一阵,拄着头,也睡下了。殊不知,他刚刚一脸疲态早就被嘉岚尽收眼底。

落日熔金,彩云归散,璧月湖一片波光粼粼,湖边草地绿油油的一片,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光翎取来竹筒中的竹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在夕阳映射下,他那精致桃花眼下的灰蓝色眼睛更添光灿,别有一番雬美之感。

“嗖——”

这是光翎连着第十二次中靶心。

“哎哟,这位少爷真是好箭法,百发百中!这几个风车您全拿去吧。”

“谢谢。”

光翎两手各握六个小风车,走向了回璧月湖36号别墅的路。

二楼南面房间的米色系布艺床上,嘉岚侧躺着,透过窗口去看天空千变万化的云彩,很出神。

可是有若干年没睡过那么久了?但自己现在,好像还用不着去谈什么若干年。不过她敢肯定,上一次睡那么久,还是和外婆一起在“岚汀小院”共度第一晚的时候。那时自己也爱盯着云看,看久了就馋了,然后就想吃了。

房门忽然“咚”了几声。

“嘉岚,起了吗?饿不饿?我给你搞点瘦肉粥去?或者你有别的想吃吗?”光翎问。

“还没起,不饿。”嘉岚忙掀开被子下了地,不想光翎熬了燕窝又做粥的,“那个……我现在就起来给自己搞几口吃点,你别麻烦了。”

“没事,你慢慢起,你放心,我可不像我三哥,十指不沾阳春水。”光翎快速下了楼。

嘉岚忍不住偷笑:不知道三供奉听见,会是何样光景?

下楼前,嘉岚才想起脸上伤痕,犯起难来:总不能戴着面罩下去吃吧?让五供奉端上来又太过分。要不……

厨房内,光翎才忙活完毕,就看到额头上分别写着“来”“端”“去”“给”“小”“主”“人”的七个小纸人排成一排站在自己脚边,嘴角挂着呆萌的笑容。

“好一对伶俐的七胞胎,给你们小主人送去。”光翎把碗放在了高高举起的十四只又粗又短的小手上,笑想:我倒是拭目以待,小姑娘还能想出几个新奇鬼点子来蒙混过关,昨晚才叮嘱的大好前不要动用魂力,今天就明知故犯两次。

原来,昨夜孔载培是来路上中了南宫贯翱事先埋伏好的毒气弹,倒地不起,光翎赶回后先找到他,替他控制了毒性扩散。

去了缇湄家后,他们一家不等光翎多说,得知一个受伤一个中毒了,都愿意供给出床来。而嘉岚和孔载培都执意让对方躺上去,你让我让,礼让不休,光翎受不了,大喝一声:“孔载培,你再墨迹!”

孔载培条件反射般躺倒下去,而嘉岚不好再站,便被光翎放在了白天坐过的小凳子上,柴莲也搬来凳子和嘉岚并排,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她哥哥柴源则主动请缨去和光翎一起采草药去,柴莹和柴明见嘉岚身上血迹斑斑,哭哭啼啼地围着她,嘉岚姐姐长嘉岚姐姐短,问她痛得厉不厉害,需不需要他们为她“吹吹”,暖得嘉岚差点也哭出来。

光翎和柴源回来后,光翎先写了张方子,请缇湄为孔载培熬来解毒汤、柴生和柴源把那几株小“忽嗒草”磨碎,让嘉岚再忍一会儿,先集中精力,用魂力将孔载培身上毒素尽数逼至左手,借刀割破五根手指,放出部分毒血后,再包扎了他伤口。

处理过孔载培这边,光翎又把忽嗒草末配制成了伤药,让柴莲帮嘉岚宽衣上药。身上的溅伤好解决,涂完即可包扎,但肩上骨裂处光在皮肤表层抹了药是不顶用的,需得用魂力将药力透入裂骨之处,才能算处理妥当。

忽嗒草药效奇佳,嘉岚本不觉如何疼痛了,只感清凉,才运起魂力,耳边就似一群虾兵蟹将在击鼓鸣金,伤口上尖锐滚烫的刺痛感也复发起来,光翎瞧出不对,替她渗入药力后,想之是南宫贯翱残留魂力所致,好在没受内伤,倒也不是很打紧,只要在伤口完全恢复前不再使用魂力,就不会再遭罪受。

所以,要不是果然出了状况,那小嘉岚怎么会忍着疼玩这一出?

二楼南面房间内,光翎手艺过关,嘉岚很快喝完。

嘉岚下至楼梯口时,光翎背着手挡到她面前:“给你带了小玩具,就当你昨天表现好的奖励吧。”

“……我现在不玩玩具了呢。”

“那这几个呢?”

十二个七彩叶片小风车,分别对应着十二生肖的可爱拟态拟人图案。

“谢谢,你哪儿来的呀?”嘉岚非常喜欢,把拿下来的碗放入厨房后,立刻接过自己的属相马来把玩。

光翎便把在湖边射箭赢风车的事道明了,还道:“那老板也算是匠心独运的手艺人。”

“嗯。”嘉岚把小风车放到了茶几上,“小兔子风车你留着吧,也珍藏进翎丰烟渚囊里。”

说到“小兔子”仨字时,嘉岚不由自主心头一颤。

“不用不用,你这十二个放一起才凑成一套,少一个我看着眼睛疼。”光翎从小到大,都没有提升过对自己属相的满意程度。

“好吧。”嘉岚嘴上这么说,心想:我要凑齐十二个做什么?又不能解除封印、召唤神龙。

又闲说一阵,光翎让又披上外婆围巾的嘉岚进了囊,出发去了剧院,挑了间没人的小客厅放她出来,再到柜台取了望远镜,转入了观众席入座。由于舞台剧开演后二人不方便再说话打扰别人,光翎还让嘉岚拿上纸笔,说如果看着看着有了什么观后感,或是看着看着害怕了,都可以写下来给他看。

《步步紧逼》第一幕第一场,长发及腰、白色睡裙的女主人公对镜梳妆,其舞台布置也是阴森可怖,又有干冰制造雾气环绕的视觉效果,惊悚片的氛围感不言自明。

剧演了几幕后,光翎越看越后悔:再也不为了凑时长瞎选了,各大感官全在受刑,除了看剧时坐的沙发椅还算舒服,这剧实在是挑不出可圈可点之处了……

光翎转头见嘉岚也没认真看,便做手势向她要纸笔,握笔写了一串儿,拿给她看,嘉岚一瞧,只见那潇洒飘逸的字儿凑成这么一段话:

我可真是虚了此行,你说它哪担得起“惊悚片”这仨字!剧情走向支离破碎倒是很“惊”人,给扮演正常人的演员化妆化得像吸了毒、人模鬼样倒是很“悚”人。这最后一个“片”字,我建议改成“骗”。男女主的定情信物化妆盒,倒是贯穿始终,是全剧的线索是吧?他们美好爱情的象征是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剧不就是暗地里来推销化妆品的吗!他们这营销手段也不高明啊,给演员化好看点,不是才更容易让人想到“心动不如行动”?不知道你闻到没有,我反正是被满厅满院的铜臭味儿充斥着!

“咯咯咯——”

字里行间都戳中她的笑点,哪怕死死捂着嘴,也还是盖不住这发自内心的乐呵笑声。

周围的其他观众不约而同朝嘉岚看来,直视着她,慌得她立马弯下腰,头也埋入了膝盖,还因为笑得停不下来而身躯抖动。

“不好意思哈……小孩子家嘛,不懂事。”光翎点了点嘉岚脑袋瓜,转过来转过去,僵笑着向他们赔不是。

嘉岚也给光翎写字,虽然她左手所书字迹歪歪扭扭,但是光翎也能看懂:我能不能把责任推卸给您呀?写个观后感写得恁么好玩,不然我才不会笑得像突发羊癫疯呢!

光翎回: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笑那么开心……

不知不觉间,十一点就快到了,火种在内脏蠢蠢欲动的不适感也愈发强烈,光翎又要来纸笔,写下:这剧把我看困了,我找个包间打会儿瞌睡去。

嘉岚目送光翎离席后,接着举起望远镜——这剧内容她也不太感兴趣,惊悚度也没多高,但女二扮演者好美,她好喜欢!并且绝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捕捉动态美貌的机会。

午夜,剧才演完,不少观众打起了哈欠儿,习惯了彻夜不眠的嘉岚却依旧很精神。

待周围人离座得差不多后,光翎也还没回来。

“这是要一觉到天明吗?剧院两点后是要关门的,明早八点再开呢。”嘉岚想着,就起身去找光翎。

嘉岚这几年,早就把剧院服务人员的脸、名字和工作区记熟了,问到了相应人员光翎在哪一间后,就敲响了包间门。

敲完后的几秒钟,光翎都没来开门。

嘉岚皱着眉反复敲了几下,还是没来开门。本想自己打开,哪知还被反锁了。

“怎么回事……”嘉岚心下不安,躲入卫生间,变一个小纸人在手,也不顾疼痛再次发作,再回到包间门前,让薄薄的它侧身挤入。

吸收了滞姬木乃伊魂骨之后,嘉岚可以让小纸人做自己的眼睛,把它们的视角转移到自己眼中,侦察力直线上升。

通过小纸人的眼睛,嘉岚清楚看到,光翎侧躺在沙发上,银发铺散,晶莹长睫微垂,胜似霁月当空,就是这脸白得——过于不像话了。

“睡那么沉?”

嘉岚又操控小纸人轻轻扯了扯光翎眼睫,却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嘉岚着急了,忙让小纸人反跑过来打开包间门,冲了进去,又轻轻关门锁上,无心欣赏五供奉的睡颜,拍着他的肩膀,一下重于一下:“光翎?光翎?快起来,别睡了,剧演完了,剧院都要关门了,再不起来要被赶出去了!”

光翎仍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嘉岚越发害怕,想着今晚倒不如说是光翎在演惊悚片。

平复了一下心情,嘉岚再次忍痛凝聚魂力,想要探测光翎情况。而这一测,测出了她一身冷汗。

难道……那人找过光翎?而光翎现在……

嘉岚呼吸顿时不畅,缓过些许后,快步出了剧院,想要叫马车,可走了不少路,一时一辆也见不到,不放心光翎的她更是一步一回头。

十万火急间,嘉岚突然看到了一位坐于夹道口休息的熟人——戴师傅。

这位戴师傅,是一名黄包车夫,比不得驾马的马车夫那样生意兴隆,赚的钱只够保证一家老小不天天挨饿。一次拉车时,那顾客一直嚷嚷着“要迟到了”“跑慢了不付你钱”等话,戴师傅心慌意乱,跑太急,连人带着乘客一起摔了,伤口还不轻。乘客狠狠骂了一顿离去后,一分钱也没得,嘉岚那时正在裁缝铺预定为夫人参加舞会的礼裙,在窗口见了后立即出去扶戴师傅起来,还为他在药店买了伤药,戴师傅感激不尽。

“戴……戴师傅,您好。”嘉岚上前道。

“哎哟!是祝家小妹妹呀,好久没见了!”戴师傅站起身来,十分喜悦,“这些日子……”

“戴师傅,能帮个忙吗?”嘉岚可无暇叙旧了。

“什么忙,你说?”

嘉岚低下头,边道边心里跟光翎还有自家夫人道歉:“我夫人刚刚在剧院包间和一位少爷喝酒,那少爷醉了,醉得很厉害,大醉呢,现在睡过去了,已经被我夫人喂了醒酒汤。而我夫人现在既还要接别的客,睡觉时又要和他一起,您能不能……帮忙把我和那位醉了的少爷送到璧月湖36号别墅去?到时候我夫人自会过去。”

“哦,这样啊,好办好办。”

夜间风大,嘉岚跟戴师傅说明了光翎所睡包间的位置后,又跑去了戴芮亚夫人常去的小酒馆,找熟悉的调酒师借了件黑色大衣,预备给光翎穿上,调酒师本想再和她搭几句话,哪料人直接一溜烟跑了。

戴师傅很快找到了那包间,拿来嘉岚准备好的大衣,拉过光翎的手就往那宽大的袖子里套,又把他扶坐起来。

光翎被这动静扰得渐渐有了知觉,眼睛也微微睁开了。

“诶?这位少爷,您这么快就酒醒了?”戴师傅吃惊极了,又不忘继续给光翎穿大衣,他想着大醉的人,睡上个几日都不是新鲜事儿,可这位……

“……老先生,您给我穿一件不是我的衣服做什么?又说什么……”光翎被眼前素不相识之人的言行举止惊得清醒了不少,但一瞬间又反应不过来,“酒……酒醒?”

还在门口的嘉岚见光翎神智恢复,快步上前,朝光翎使劲摆手,又抢嘴道:“戴师傅您看这位少爷醉得!连喝了酒都不记得,喝醉了酒都不承认!快扶他上车吧!”

醉它个万马齐喑!醉什么醉!编理由也编得不合实际,老夫五岁就拿米酒解渴了,平常和兄弟们在良辰美景下觥筹交错也是千杯不倒,醉什么醉!醉它个万马齐喑!

光翎愤愤不平地想着,但他很快明白这位师傅出现的原因,而且现在确实需要这位师傅扶着,才能勉强稳住步子。

戴师傅拉着车把二人送回了璧月湖别墅,又扶光翎上二楼躺上北面房间的床,且坚决不收嘉岚的钱,道:“祝家小妹妹啊,你就当我,还了你半个人情吧。”

嘉岚点头微笑,道:“就当这次是全还了吧!要不是恰巧碰到您,我可要六神无主了。”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家还是原来那个家!”戴师傅摸了摸嘉岚的头,栉风沐雨的脸上笑容格外慈祥。

等戴师傅的背影在夜色下再也望不到了,嘉岚才关上窗,上二楼去看光翎。

光翎已从床上起来,脸色已经不像在包间时吓人,但嘉岚还是不放心,轻声询问道:“您是不是受过伤了?”

“没有。”

“我感觉到了,您身上有那个涥老大爷的毒火气息。”

“哎呀,瞒不住了呢。”光翎笑了。

“我猜猜……他逮着您揍了一顿,还跟您提到了我。我去买消炎药时收到那封信,是因为您受伤不便,怕我久等才寄来的,但您疗伤完后又放心不下,还是强行拖着病体来了?”嘉岚说着说着,眼角湿润。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满意了吗?明察秋毫的小神算子?小姑娘家的那么机灵!三言两语还不能把你糊弄过去了。”光翎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想发作。

“……而且您身上……”

“你还想说什么?”光翎微微皱起了眉。

“……您身上,有东西在和涥老大爷的毒火硬碰硬,是因为当日星斗大森林中的蝎尾三头熊毒吗?还是燃海去多了受寒严重?又或者你说的……”

“都不是,你别胡思乱想。”光翎心烦意乱。

嘉岚垂头黯然。

光翎见状,心下不忍,又道:“这事先翻篇行不行?很晚了,先去你房间,把药换了。”

嘉岚原地不动。

“快点。”光翎先走了过去,嘉岚只得紧跟其后,头也不抬。

光翎准备好药,放在床头柜。嘉岚坐在床上,缓缓脱下衣服——她现在身上绷带缠满,神似滞姬木乃伊,光翎又和自家夫人交往的那批男士大为不同,她放得下心。

“敢问嘉岚小妹妹,是背着我偷偷吃番茄酱,还做贼心虚,洒了自己一身吗?”光翎倚靠在墙,双臂抱胸,神色复杂。

“……没有啊?”嘉岚不知所以。

“……你伤口又出血了,还不少。”光翎趁嘉岚低头,快速摘了她的面罩,猛得荡下手。

他本已想过小姑娘脸上定是有了什么杂物,不曾想会是那么长的一条伤痕,那么长……

“……我想要不这样,你坦白你的,我坦白我的,行吗?”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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