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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次非典型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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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看到碗中逐渐堆成的小山,脸色越发沉重,虽然他知道阿音姐姐特殊的口味爱好,比如喜欢喝带气泡水的酸奶,还有胡萝卜味的巧克力派。

但是这道胡萝卜土豆苹果梨丝……

一想到重庆火锅给他带来的痛苦,阿信缓缓闭上了眼,长舒一口气。

逃不掉的……

***

我把摊在桌子上的作业整理好,替阿信整理好书本。高考前也是妈妈替我整理好必备的东西来着。

掖好阿信的被角后,我轻声说道:“晚安。”阿信虽然年龄比我还小,但是毕竟是他救了我一命。

大概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关上卧室的门,发现一团乌漆麻黑的身影在阳台边踌躇着。

“睡不着吗?太宰。”我一手撑在阳台上,顺着太宰治的视线看向公寓下面映衬着寒冷月光的水泥地。

“这是三楼,跳下去死亡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会造成脑震荡,骨折,组织受伤。”我看向空中虚无的一点,秋夜吹着稍有寒意的风卷携着远处落叶归于泥土的芬芳,一点一点向我袭来。

我的困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阿音总是在打击我呢,真的会让我产生挫败感啊。”太宰治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对死亡的渴求与希冀。

他已经沉溺于绝对的自由。

绝对的自由……舍去一切吗?

对于人生还真是无所谓呢。

无趣,腐朽,黯淡无光,窒息。光是每天行尸走肉般按照一定的“生活公式”来指挥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掉到以我为中心的泥潭里,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仿佛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太宰治倚在栏杆上:“阿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如果你在沙漠中迷路了,该怎么办呢?”太宰治仰着头,看向天空中清亮的圆月,等待着我的答案。

“当然是找一块岩石,坐在它上面等待救援。”我脱口而出。

“这样可能会被路过的直升机或者飞机发现,如果急于寻找出路,反而会因为运动过多而消耗身体里的水分吧?更重要的是,在人们不知道方向和水源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会让自己更快的脱水吧?”

太宰治回过头,看向我,风轻轻的吻过他的额前的碎发:“说的也是。”

“那么已经解决烦恼的太宰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看向手表的指针逐渐靠近十一的方向,“还是说需要一杯牛奶助眠?”

“不用了,我想问的是……阿音,我睡哪里?”

咳,这事我还真忘了,我的房间绝对不可以!因为我的房间里大部分摆满了二次元手办,在墙上贴了很多珍藏级海报。

我有些犹豫不定,但最终开口:“太宰大人,今晚睡沙发可以吗?”

我现在立刻想找个洞钻进去了,我都被我这样的无耻震惊到了。

但是宅女属性被发现的事情,绝对会活不下去的!好不容易可以拥有自己的一间二次元小屋……

这是很明显的尊严问题!

“欸——现在天气逐渐转凉,客厅还这么冷,况且小信现在已经睡了吧……”

良心刺痛。

“也就是有求于我的时候,阿音才会称我‘太宰大人’呢。”

啊,似乎还真有这个情况。

“而且……”

“停停停,太宰大人别再说了,你去我房间睡,我睡客厅。”还没等太宰治再次开口,我利索的从房间抱出多余的被子和毛毯,背对着太宰治顺势躺下。

我知道太宰治在戏弄我,但是同理心作祟。我愤恨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逼迫自己闭上眼睛。

明天Mafia一定会流传出某个黑手党在家居然是二次元宅的社死传言。

过了一会,仍站在原地的太宰治轻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打破阿音的防守,毕竟阿音的正义感永远都很丰沛呢。”

……

太宰治并没有听到女孩的回答,回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哪怕是试探也好,还是对于他的性格而言,阿音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他很好奇,这份过于过分的信任和笃定究竟是怎么来的。

直到那部手机上透露给他的未来。

“如果你在沙漠中迷路该怎么做?”

明明知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下去,其实不管选哪种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原地不动活的更久些。而另一种正是太宰治本人做出的选择。

明明知道未来,为什么不从现在寻找办法,寻找出路。但是与那条路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他找到了方向。

没有比了解未来更有利的情况了,但是他所看到的未来,并没有阿音。

“也许你就是我未来唯一观测不到的人了,我很好奇,你会了解到我……”什么样的程度呢?

这是一场博弈,也是一场笃定。

背影清瘦的少年将窝在沙发上的少女抱起来,少女睡的很沉,丝毫没有感觉到腾空感。

看清她的房间后,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了解我这么多,如果不能更多了解你的话,那我也吃亏啊阿音,所以千万不能怨恨我呀。”太宰治戳了戳正在睡梦中女孩的脸颊。

少女不适的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嘟囔着:“回家……消失……”

太宰治为她留了一盏台灯。

***

Lupin内,悠然的古典音乐环绕在周围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周围。

“太宰,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织田作之助放下手中的酒杯。

“嗯,事情还算比较顺利吧。”太宰治坐到和往常一样的位置上,视线下移在坂口安吾空落落的位置上。

酒保娴熟的端上了蒸馏酒后,便识趣的转进后面的房间。

“安吾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织田作之助揉了揉太宰治柔软的发顶。

太宰治有一些失神,这似乎是织田作第一次对他做的。

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当太宰治再次抬头对上红发青年清澈透亮的眼眸时,他才发现:阿音的眼眸也是这样的,干净还有温柔……

当他想逃离的时候,也选择了逃避,但是实际上却无法拒绝这种关心和温柔。

这种感觉还真是要命。

太宰治沉下眼眸中的一片暮色。

作者有话要说:织田作:看这个反应,果然是不知所措了。阿音果然说的没错,要多给他一些鼓励才行。

阿音:计划通!

封面是基友画的!是阿音,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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