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这部动画非常有参考价值，”，格伦茨很严肃地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和直升机螺旋桨相连的转轴的确是武装直升机上最脆弱的一部分，要是你的对手有心攻击那个地方，很有可能造成直升机坠机。”

“你一定要改造的话我明天把直升机停到组织训练场，别玩坏了，”，琴酒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的直升机驾驶技术很好，而且他不觉得有人可以用狙击枪打下他的直升机，用导弹也不行，这又不是在子供向的动画片里，想用子弹、导弹打中和高速旋转的机翼连接的直升机转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那你明天到了组织训练场给我发个短信，我马上带着工具过去，”，格伦茨说，“除了加固转轴之外还可以做一些其他改造，比如加强灯光系统和导弹系统，我最近研发出一款可以根据人体温度自动追踪目标的追踪导弹，正好可以用在——”

格伦茨话没说完就捂住自己心口痛苦地跪倒在地。

“格伦茨？”，琴酒愣了一下，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将疑似心脏病发的少年圈在自己怀中，厉声问道，“救心丸放在哪里？”

格伦茨的情况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他非常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抬起的手臂还没支起手指指明方向又无力地垂落下来。

琴酒完全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突发状况，他堪称一个军火库的大衣内也没有配备可以应对的药剂。

而且格伦茨有心脏病？没听说过。明明组织每年都会给核心成员做体检，要是格伦茨有心脏病他早就应该知道才对。

来不及多想，琴酒将格伦茨轻轻放在地上，一边拨通了组织医疗部的电话，一边给格伦茨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在他第三次将口中的气体渡到格伦茨口中时电话接通了。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琴酒皱起眉，他也说不清格伦茨那个小鬼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只能飞快打出一行字【格伦茨疑似心脏病发，派医护人员来】

他在这句话后面附上研究所的地址，想要点下发送的时候感觉格伦茨动了一下。

琴酒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回格伦茨的脸上，发现格伦茨又睁开了眼睛，只是神情还有些呆滞。

格伦茨发了零点一秒的呆，在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之后他马上非常开心地抱紧琴酒舔了舔他的口腔内壁，空出的两只手也在琴酒背后乱蹭乱摸，极尽所能地揩油。

琴酒的脸色在格伦茨将舌头伸到他嘴里的时候马上黑下来，下一秒，他就将贴在他身上的格伦茨推开然后给了他一拳。

格伦茨痛呼一声，却依旧露出很享受的表情，好像在回味琴酒口中淡淡的烟草香味。

琴酒再次感受到了格伦茨的脸皮有多厚，但看在他只是个柔软的研究人员的份上，他克制住了给这家伙来上几枪的想法，不过仅仅是克制住了这种危险的想法而已，他身上的杀气还是流露出来，激得格伦茨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这是意外，琴酒，”，格伦茨战战兢兢地说道，他说完就感受到一股更强的寒气，很显然，琴酒比他开口说话之前更生气了。

格伦茨撕开一根柠檬味棒棒糖的糖纸，试了几次才成功把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

他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他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因为琴酒和他是恋人关系，他们交往超过三年，期间极少发生争执且xing生活和谐，琴酒对他相当宽容，就算他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琴酒也不会拒绝，这让他几乎忘记他们的交往是基于平等交易——或者说，各需所求。

琴酒对他的容忍度远高于一般代号成员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对于组织有着非凡的价值，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自己年龄比他小，琴酒不屑于与自己争吵，格伦茨清楚，这和琴酒不会走在路上突然飞起一脚将路边玩球的小孩踹飞是一个道理。

然而琴酒很讨厌被人欺骗，格伦茨知道，按琴酒的性格，要不是自己是重要的研究人员，就算和琴酒的恋人身份摆在那里，他也逃不过被伯/莱/塔射/成筛子的命运。

可是为什么啊！我明明是无辜的！

格伦茨马上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又没有骗琴酒，是琴酒自己理解错了，琴酒一定是觉得自己在装病，可是他刚才的确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了，根本没有装！

他只是因为琴酒给他做人工呼吸，所以太激动了。一激动就忍不住趁机舔了舔琴酒而已，正常人，只要是那玩意没毛病的，在爱人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都应该是这个反应！

自己最多做得有点过分，不光伸出舌头舔了琴酒几下，还在他背上摸了几下，可是他们都已经大半个月没见面了，自己会想和恋人亲近不是人之常情吗？

格伦茨觉得自己想得非常有道理，但解释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我没有骗你，”，格伦茨认真地说，“虽然我趁机舔了你四下，又摸了三下——”

“好了，我知道了，”，琴酒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格伦茨想要说的话，他回想了一下格伦茨倒地之后的细节，直觉这家伙说的应该是实话，当然，不能排除格伦茨做出了可以让自己突发心脏病的药剂，但这家伙这么惜命，不至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要是他只是想和自己亲近一下的话。

“你有先天性心脏病？”，琴酒问。

“不，我的体检报告告诉我我的心脏是正常大小，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心脏会比较大。”

琴酒：“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

“有可能是心脏病？”，格伦茨有些不确定地说，“不应该，组织的体检我有按时参加，我的健康状况良好，而且突发性心脏病也不是那种感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一会会再去做个体检。”

“你没有心脏病却知道心脏病发是什么感觉？”，琴酒找到了格伦茨言语中的漏洞，在他的观念中格伦茨应该是很惜命的人，不会像一些疯狂的研究人员一样把自己作死...可谁知道呢，这个年纪的小孩性格本身就很多变。

“嗯，因为我做出了感官共享仪，在实验阶段，我把自己的感官和心脏病人连接在一起，体会了一下心脏病发的感觉，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本来我做这个仪器的目的是为了在做的时候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因为真的很舒服，那种感觉太让人着迷了，我觉得不能每次都只让我一个人那么享受。”

琴酒花了一点时间咀嚼了一下格伦茨刚刚言语中的意味，明明他说的话里没有什么晦涩的词语，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可承受力非常优秀的琴酒还是僵了一下。

现在是该把这家伙揍一顿还是该告诉他别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算了，先把吐真剂拿给我，”，琴酒有些头疼地说。

“哦，你是来拿吐真剂的，所以你现在有求于我对不对？”，说到这个问题，格伦茨马上像斗胜的公鸡一样显露出得意的神色，叫人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瘫软在地上命悬一线。

“对。”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话题上，又要开始哄小孩了，琴酒觉得自己真是为工作操碎了心。

“而且我给你改装的车子这次也有派上用场！这次抓捕行动能够成功我有一半功劳！”

...又开始说车子的事了，明明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他还要说多少遍啊？他是喜欢炫耀自己成绩单的小学生吗？

“我把BOSS给的奖励分你一半？”，琴酒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你明明知道我才不稀罕什么BOSS的奖励，”，格伦茨好像气成了一个河豚，“你为什么不换种方式夸夸我？”

琴酒：“和你实验那部【感官共享仪】？”

格伦茨眼睛一亮，表现的跃跃欲试，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和琴酒一起实验“感官共享仪”的诱惑，很坚定地说道：“不！这次不要。”

琴酒瞥了他一眼，这意味着这家伙做出了比【感官共享仪】更奇怪的东西，要么就是他想要在他身上试一些奇奇怪怪效用很恶心的药。

“你想怎么样？”，琴酒问。

羽川慎也咬着棒棒糖双手插兜跳到长脚凳上，卷好袖子举起胳膊打开试验台上方的柜门，他从里面拿出一盒药剂。

然后不出琴酒所料的，他扬了扬手里的药盒：

“给我试药怎么样？”

从药盒上透明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装着含有淡蓝色液体的塑胶管。

“那是什么东西？”，琴酒瞥了眼羽川慎也手中的药剂，没有说明，没有保质期和生产厂商，妥妥的三无产品。

“催乳剂，”，羽川慎也说。

琴酒侧目，羽川慎也在研究方面相当诚实，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对待我的实验成果就像对待我的孩子一样】，没有一个父亲会故意叫错自己孩子的名字，所以琴酒不用担心他打着试药的名头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自己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药。

但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诚实过头了？亏他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要在自己身上用催乳剂，要是这家伙不是BOSS看中的【唯一有可能完成那项研究】的研究员，他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你又在做一些没用的东西，”，琴酒靠在门栏上点了支烟，对于羽川慎也给出的提案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情绪变化。

“那是我迫切需要的东西，”，羽川慎也说，“我前天从垃圾堆里捡了一只小奶猫，听说猫咪不能喝牛奶，所以我花一小时时间做出了这个药剂，本来是给波奇用的——波奇你知道吗？就是我养的雄山羊，今年已经三岁了，他很健康，食量特别好，除了牧草以外也会吃面包，还很喜欢我的特制棒棒糖。”

羽川慎也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碎“咯吱咯吱”咀嚼着，有些含糊地说道：“用过之后发现效果显著，波奇每天大概能产一脸盆的奶，而且味道很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也想尝尝看吗？”

羽川慎也顶着琴酒阴郁的目光走到实验室的冰箱前拿出一瓶山羊奶递给他：“这是昨天挤的，本来打算晚上的时候热一下喝掉，你想尝尝看的话就给你喝好了，需要帮你加热一下吗？”

听到羽川慎也念出“加热”的指令，他制作的机器人【小呆呆】马上打开盖住胸腔的铁板露出一个有一定空间的腹腔。

“小呆呆会帮我加热食物，把需要加热的东西放进去就可以了，它会根据食品的种类自定义需要加热的时间和温度，就是它经常搞错，会用超高火把香肠烤焦，或者选用的温度太低根本解不了冻，所以才说它是‘小呆呆’啊。”

“你留着自己喝吧，”，琴酒走到冰箱旁，把那瓶羊奶放回去。

“我想今晚应该用不到了，比起喝波奇的我更想尝尝看你的，”，羽川慎也从包装盒里抽出一只药剂，把它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笑着说，“波奇用过之后每天产奶量大概是一升，如果是你的话，保守估计能产500毫升，也就是一盒盒装牛奶的量，所以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补充水分，不然晚上做到一半你可能会口渴，如果你中途受不了问我要水喝，那也太扫兴了。”

琴酒问：“这玩意效果持续多久？”

“20毫升，也就是一支的量，可以维持24小时，我说过，保守估计你在期间的产奶量是500毫升，这是我通过计算得出的对人类实验体的一个平均值，但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产奶量应该在600毫升—700毫升，考虑到你超常的体质和较一般人更为发达的胸部肌肉，”，羽川慎也回答。

说完他又笑着说：“你不愿意的话我会随便问BOSS要个人来试药，虽然BOSS大概率还是会把你卖给我就对了。”

“BOSS会派人协助你做这种没用的药？”

“怎么能说它是没用的药？”，羽川慎也严肃地说，“GAY，LES，产奶量不足的母亲...都会想要购买这种药剂，现在可以想象要是这个药推广开来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收益吗？”

可以想象。同时也可以预料到格伦茨把这番说辞原封不动对BOSS说一遍之后BOSS会是什么反应，就像格伦茨说的那样，BOSS会派人协助格伦茨开发药剂，而且就算格伦茨不说，BOSS也大概率会把自己卖给这家伙试药。

想到这点，琴酒用阴恻恻的声音说：“你最好多花点心思在你负责的课题上，在BOSS失去耐心之前。”

格伦茨忍不住笑了：“你真的相信有人能完成时空穿梭仪？琴酒，你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

琴酒：...

很好，这个研究的负责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出时空穿梭仪。

所以BOSS为什么要批下这个研究还拨给这家伙那么多研究资金？

作者有话要说：在思考以后怎么称呼主角，是格伦茨还是羽川慎也，思考jpg，虽然这章前半段一直写的格伦茨，可是后文我又改成羽川慎也了，等我决定好再把称呼都改过来（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