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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迪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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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怎么都喝起来了?”愚人众的士兵们搜查结束,陆陆续续回到大厅时,看见他们的队长正在对着酒瓶吹,不由笑道:“不仗义啊,自己偷着喝酒,也不等等我们。”

队长刚才喝完一杯酒后,嫌这么干太麻烦,直接从我手里要走了酒瓶,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倒,大手一挥:“就知道编排我,我也没拦着你们喝啊!”

其他人纷纷嬉笑起来,围到了吧台边上问我要酒,有的甚至想直接挤进来到酒柜面前挑选。

我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坐在板凳上动都不敢动:“请有序排队,吧台进不来那么多人。”

等把酒送到他们每个人手上后,混乱才将将止息。他们小声絮絮,不知道在聊什么,我敬业地坐在吧台前为他们服务,却因为直面大门而被吹进来的冷风冻得够呛。

似乎觉得这场面很滑稽,队长冲我挑了挑下巴:“你不去打扫吗,不怕你老板骂你了?”

“不急于这一时。”或许是他们待的时间太长,我竟然有点免疫了,拿出我最好的待客态度,礼貌地微笑道:“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见我反应这么平静,他嘁了一声,无趣地一仰头,将瓶里剩余的酒喝干了,然后摆摆手招呼其他人:“都走了!还有地方没搜过呢!”

“哎,知道了……”众人遗憾应声,但还是快速将酒喝完,站起来跟上了他的脚步。出门之前,他看了一眼歪斜地靠在墙上的木门,随手指了一个人:“把门安上,免得‘大方’的酒保小姐被她的老板骂死——”

哄笑声四起,被指派了任务的士兵笑着把门扶正,并指放在额头上,轻佻的朝我敬了一礼:“晚安,祝你有个幸运的夜晚~”

等他们离开后,我从椅子上跳下来,先跑到门口看了看,确定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之后才舒了口气。

摸了摸门,确定它关严了,我才转身回到吧台处,正想让那个人出来,却忽然发现他不见了踪影,只有混杂在满室的酒香里隐约留下的一丝血气证明他确实存在过。

“?”

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

除了让我多花了点时间打扫整间旅店外,这晚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愚人众的作风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是脾气最暴躁的那个也对此习以为常。

莫托倒是多问了我两句关于那天捣毁实验室的红发神秘人的事情,大概是觉得我既然有那个狗屎运能从实验室里昧了一点药剂出来,说不定还能知道点别的情报。

但很遗憾,虽然我和他有过两次会面,然而每一次都非常短暂,我对他仍旧一无所知。

没能从我这里得到回答,莫托也不失望,他看着我微微笑道:“说起来,你不是一直在找回须弥的车队吗?我有个认识的商人刚好要过去一趟,你要随行吗?”

我有些惊喜,没想到喜讯来的这么突然,连连点头:“要的!麻烦你了,也谢谢他!我会付钱的!”

建筑图纸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论文还没找到头绪,我自己写有点摸不准方向。

与其花太多时间自己钻研(还不一定能钻出来),不如先回去咨询一下别人——须弥虽然审查特别严格,但有一个好处就是随时随地能找到人解答问题,实在不行还有虚空终端嘛!

我和旅店里的人道别后,收拾好行囊,第二天就跟着那个车队一起出发前往了须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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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算太顺利,我们甚至碰到了一场大暴雪,车陷在地里推都推不动,商人指挥着雇员们下车清理雪堆。

我也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车活动了下筋骨,大雪飘落到身上,刚下来没一会儿肩膀上就堆了薄薄一层积雪,呼吸间都是凛冽的寒风。

这片苍茫的雪原上没有任何别的颜色,我被反光的雪地刺的眼睛痛,正想移开视线缓一缓时,余光忽然瞄见了一道蹒跚的红色人影。

我还以为是错觉,惊讶地揉了揉眼后发现那抹红色还在,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在白色的雪地上非常醒目。

其他人聊天的聊天劳动的劳动,好像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人。我慢慢远离了车队,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走过去。

走近之后,我注意到他身上都是凝固的血迹,但颜色还都很鲜艳。他无声无息地躺在雪地上,几乎像是一具尸体。

“……你还好吗?还醒着吗?”我有点害怕,摘掉手套,蹲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被触手的冰凉惊了一下,立刻屈起手指放到他的鼻子下面,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气流才松了口气。

我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烈酒小心的往他嘴里灌了几口,确定他咽下去后,才拉住他的胳膊,拖着他艰难的往车队的方向走。

那边人头攒动,甚至还有火光升腾,看起来热闹极了。

我想快点回去,然而这个人实在是太沉了,能拖动他都是我努力锻炼后的结果,加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我本来想回去叫人来帮忙的,但看了看距离,感觉一来一回再算上解释的时间足够我自己把他带回去了,就放下了这个念头,憋着口气把人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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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那么久,我再出现就带了个人回来,很难不被别人发现。

商队老板不是很乐意收留他,毕竟他是我从雪里捡来的,连身份都说不清,更别说这个人浑身是血,还戴着神神秘秘的面具了,一看就是危险人物。

他不想惹麻烦,我拜托了半天,最后全靠加钱才勉强让他同意单独给我们一辆车,就算这样我们也必须待在车队最后面,防止他的仇家追杀过来的时候拖累所有人。

我也知道这是在给他们添麻烦,但面对救命恩人,我实在很难眼睁睁地放任他这样死去。

于是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我顺便又从商队老板手里买了一些驱寒和止血的药剂,在雇员的帮助下把那个人抬到最后一辆车上。

上车后我先往他嘴里倒了一瓶驱寒药剂,然后把他的衣服脱了。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经和伤口冻到一起了,很难直接脱下来,我不得不拿剪刀把那件衣服剪得破破烂烂才把衣服扒下来。

他身上的伤口深深浅浅,因为车厢内温度相对温暖,原本冻结的血液渐渐融化,变成一种半凝固半流动的状态,乍一看有点恶心。

我手上没多少适合处理伤口的工具,就又拿出了那瓶烈酒,用干净的手帕沾了沾,轻轻擦拭他伤口的边缘。

他昏迷的程度很深。清理血迹的时候因为不太熟练,我总是会不知不觉就抹到伤口上,高浓度的酒精浸进去一定很疼,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他的呼吸虽然虚弱但确实存在,我真的会怀疑他已经死了。

上半身的血迹全部擦掉后,布满胸膛的凌乱伤疤就清晰了起来。看着那些新旧交错、深可见骨的伤疤,我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将止血药剂涂到了正缓慢渗出血迹的伤口上面。

止血药剂见效没那么快,尤其是他体温现在略低,更难以激发药剂里的药效。我就先给他稍作包扎了一下,又虚虚掩了一床被子,才开始处理他下半身的伤。

下手剪开裤腿的时候我有些纠结,但更多的其实是怕他醒来后为这件事找我麻烦,我自己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还是疗伤比较重要。

最后还是只剪了一半,把一条长裤变成了未过膝的短裤(希望他醒来不要介意)。

将他身上比较严重的伤口处理完后,止血药剂已经空了三瓶,还剩下一瓶半。我看了看他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的细碎伤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

算了,他戴着面具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真容……反正伤口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也消过毒了,等他醒了让他自己上药吧。

我将剩余的药放到腰间的挎包里,隔着绷带摸了摸他的心跳,探出车门问前面的人借了点热水回来,装进水袋后放到他胸前。

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中都能坚持下来,没理由现在反而不行吧?

.

最近天气有些恶劣,车队行进的速度很慢,有时甚至一天都走不出一千米。为了防止迷路或者分散,老板会组织众人停下,安排车队围成一个圈,众人最多就只能在圈里活动,这确实也最大程度上减少了车队的损失。

不过我不怎么下车,一个原因是我对这里的人都不太熟,下去也没话可说,呆呆地坐在火堆前听着别人的热闹不是更可悲了吗——

另一个原因则是正躺在我面前的这个伤号。他到现在已经昏迷三天了,外伤已经在慢慢愈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我每顿饭都要想方设法往他嘴里塞点东西,幸好他生存的本能还在,知道身体缺乏能量,有食物靠近会主动吞咽。

这样看来离他苏醒的那天也不远了嘛!

我乐观地想。

就在一切向好之时,一场被龙卷风裹挟而来的风暴突然出现,令人防不胜防。

暴风雪来临时,我正蹲坐在车厢里一张张翻看之前画的图纸,给论文打底稿。座椅被那个人占用,没有别的能放东西的地方,我就趴在一边的行囊上写写画画。

车厢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我没控制住平衡,一头撞到了车厢壁上。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同时外面也响起了混乱的动静。

我心知不妙,扯开帘子看了一眼,就被不远处的那道连天接地的风柱吓了一跳。我连忙拽过行囊绑到背上,不顾那个人身上的伤口还没彻底好全,伏到他身上,掏出绳子将我们两人固定在座位上。

第二个结还没打好,我就感觉到车厢渐渐离了地,一种奇怪的失重感袭来,我趁着手上还有劲抓紧时间打完了剩下的结,然后摸索着将行囊扯开,‘噗’的一声,它来回翻了两下,变成了一床又沉又厚的软垫,把我们俩盖在下面,免得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砸到。

——幸好我没有嫌累把它扔掉。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人们的尖叫声被烈风撕的粉碎。

在这种毁天灭日的自然灾难中,就算老板再如何有经验,也无法以人力抵抗之。车队众人不得不被动地承受它的肆虐,身边的物品、包括他们自己都被卷到了空中,只能惊恐地祈求不要撞到什么致命的东西。

车厢目标相对较大,升空后遭受到了连绵不绝的撞击,一些石子和树枝穿过窗户砸了进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到处翻滚,即使有软垫的保护也无法完全隔绝它们的伤害。

狂风肆无忌惮地想要摧毁一切,经受着如此剧烈的折磨,木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我隐约察觉到座椅有一丝松动,脸色大变:

糟糕,要散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队长非彼[队长],[队长]情报不足,没法写

妹现在还很青涩,心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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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本来以为这次会写的很长,不过按目前的进度来看似乎也还好,已经一半了(什?!)

我再想想怎么收尾,尽量合理自然一点,上次钟离篇好像有点太赶了

另外说明一下,写过的角色还会再写的,按本文设定来看,二周目三周目都不是问题……虽然这么做战线可能会拉得很长(所以我才尽量几章写完一篇嘛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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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思考剧情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震惊的事,明明我是按无cp写的,为什么这次剧情这么乙?!

错觉吧,我应该写不出来感情线……在这点上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卡维篇我那么努力了都没乙起来(悲愤)

难道是身份设定的原因?

但是不谈恋爱,谈恋爱影响学习(迫真)我们还是认真走剧情吧!

虽然到现在还没和迪卢克正式说上话(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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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月炳不是月饼’的营养液,甘雨申鹤和鸟(无礼!)真君的故事可以有,但我得想一想,可能比较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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