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过去给余晟递了杯水，然后给他拍了拍背。

“桑爷爷，我没事。”

桑爷爷松了口气，桑树觉得，自己要是出车祸了他爷爷都不带那么提心吊胆的。

“仔什么时候来我家玩玩啊，爷爷好久没见你了。”语气温和，如春风轻抚大地，和煦春风拂面。

“我哪天跟桑树一起去吧。”

“好好好，桑树！快点给我滚回家来！”

桑树从没有那么无语过，用嘴型示意明天要是桑爷爷见不到余晟，会杀了自己。

余晟悄咪咪凑到他耳边：“那你亲我一下。”

桑树半天没有动静，余晟对着手机就开始喊：“桑爷爷，我可能去不……唔！”

桑树一边把手机拿远，一边用一只手死死捂住余晟的嘴，却并不用力。

“爷爷，余晟说他这几天都有……”话还没说完，手心就传来一阵痒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松了手。

余晟生怕桑爷爷听不见：“桑爷爷！我明天一定去！”

“好好好，你桑奶奶也想你了，什么都不用带，自己好好的来看我们就可以。”

桑爷爷挂了电话，一秒都不犹豫，桑树看着通话界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爷爷拉个黑名单。

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算了，桑爷爷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

然后就看向余晟，余晟小脸皱着，委屈的不得了。

看见桑树看自己，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像是在眼眶打转。

桑树剥了颗糖喂他，余晟怎样都不张嘴，眼泪都开始滑落。

“你就是不喜欢我。”

没办法了。

余晟见桑树自己把糖吃了，就更委屈了：“你骗我，你不爱……”

橘子味的吻，酸酸甜甜。

浅尝即止，没有任何一点的越界，只是把糖给了余晟，就分开。

余晟还没觉出什么其他的来，吻就结束只剩一嘴的橘子味。

桑树想要帮余晟擦泪的手顿了顿，又去抽了张纸，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还擦了擦余晟的嘴。

怪他，没忍住。

余晟抿抿嘴里的糖，忽的就想起一件事。

沈安和桑树不一样，没有一点一样，长相，性格，情感，习惯，吻，但他就是想拿两个人比较一番。

沈安喜欢一味地索取，索取爱，索取吻，来填补他自己缺失的安全感。

余晟看不透桑树，他只知道，桑树给了自己安全感，和自己想要的一切，和沈安能给的不一样。

他的直觉告诉他要是自己对他不辞而别，桑树可以一辈子不来找自己，只会默默地看着他，甚至可以主动躲开自己。

理智的可怕，仿佛没有一点欲望。

嘴上突然有点轻微的痛，余晟一下回过神，发现是桑树在拿纸擦。

“你干嘛？”

“零食渣。”

“哦”，余晟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因为零食渣，但他实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要不要再亲我一下？”

没有回答，只有嘴里酸酸甜甜的橘子奶糖在齿间碰撞。

余晟恨恨的咬了一口，却咬到舌头了。

霎时疼的刚收回去的眼泪水又出来了。

桑树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用指节敲了敲他的头，然后笑了：“空的，怪不得那么傻。”

余晟没有和他争辩，只是大着个舌头见缝插针：“辣你金偶一下，偶就好ne。”

“不信，自己疼着吧。”

心下一狠，余晟又想咬一口糖泄愤，却又咬到舌头，这次，血腥味都在舌尖蔓延。

“出血了。”

桑树刚起身，又坐回去：“张嘴。”

“啊。”

是了，傻兔子自己牙尖嘴利，给自己舌头咬破了。

桑树这下也没办法给他处理，只能摸摸头安慰。

余晟却梅开二度：“就一下，就不疼了。”

桑树只是给他接了杯热水，调好电视频道，又坐回办公桌前。

行叭，计划明天再继续。

＊＊＊

余晟起了个老早，挑衣服都挑了一个小时，桑树就坐在一边看报纸，时不时地评价一下。

“这件衬衫怎么样？”

“仔，现在是冬天。”

“那这件卫衣呢？”

“现在是冬天。”

“那这个……”

“冬天。”

余晟自暴自弃，把衣服罩在头上。

还没弃半分钟，衣服就被拿开，桑树把衣柜夏装的那面关上，打开冬装那边，三下五除二。

白色棉服，加绒条纹状长袖，黑色加绒工装裤，白色板鞋，黑色毛绒帽。

余晟自己也选不出来，干脆就这样，桑树走出了房间，让他换衣服。

余晟换好了出来，就被桑树翻了个面，桑树的手探进棉服内，贴了个暖宝宝。

余晟照了照镜子，还不错，脑子里突然出现一身白的死亡搭配，他甩了甩头。

桑树一身黑色西装裤，高领米色毛衣，棕色大衣，纯白围巾。

余晟还在想自己怎么没有围巾，就被转了一圈。

一条黑白格的围巾绕上了他的脖子，余晟埋了埋头，把自己半张脸都裹进去，深吸一口气，有些淡淡的，属于桑树的味道。

桑树和他哥有点像，比如——死人脸。

但桑树不是那么的死人，至少还会给自己贴暖宝宝。

“走吧，等下爷爷等急了。”

刚下楼，余晟的好心情就终结了。

沈安就在楼下，举着一把伞，在雪中站着。

余晟板了脸，桑树却顺滑转身。

余晟:？

“余晟！你听我说。”

余晟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沈安就退了一步——呵，鬼才听你叭叭。

“你别说，说了跟我也没关系，你看到了，这是桑树的房子，我住在里面，和他一起，你别再我这一棵树下徘徊，那么多叶子，也够你开枝散叶的了，倒是不用就盯着我。”

“你说我之前图你什么呢？或许你还是有点好的，但我说不出来，这就说明我们两个不适合，你别反驳，我赌你也说不出什么我的优点来。”

沈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是想得到的吧，长得好看，腰细，屁股翘，腿长，好c，是吧，如果是这些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我自己知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行了，你没有，你可以走了。”

沈安站着没动。

“你不走？你不走我走。”嘴上说着，脚步却十分缓慢，不是为了让沈安挽留，是因为自己没车钥匙，等会站在车边和他眼对眼更烦。

意识到桑树临阵脱逃，余晟下定决心不理他。

一把伞在自己头上撑开，淡淡的味道围绕着余晟，是真的很淡，桑树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冬天被雪覆盖住所有叶子，却仍然挺立的松柏。

于是余晟不争气的朝桑树靠了靠。

“你干嘛去了？”

“给你拿伞。”

好吧，这不是逃兵，这是小甜心。

看准时机，绝不磨蹭，一气呵成——吧唧，大大的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余晟:你这个临阵脱逃的……小甜心。

对不起，我一写骂人的我就停不下来，我下次克制(?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