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糟老头,这边!”
月老乐得跟花一样,一蹦一跳,跳到何子山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大逼兜,笑着说:“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给了我几个功德,让我增强了几分仙力,你就在这里,狂妄自大,忘记尊老这件事。”
何子山挠着头,吃疼的说:“什么尊老啊?不就比我多活了,七百九十五岁吗?有什么老不老的。
你就是在故意装老,倚老卖老,你个死老头!你每次下凡都幻化成年轻小俊郎,你在这里装什么老人。”
“看在你今日大喜的份上,饶过你。对了,给你一个玩意,晚上增加鱼水之欢!”
月老从袖袍里拿出一株仙草给何子山,并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
何子山赶紧接下,收到袖口里,右拳打了月老的右肩,眼睛里满满都是感谢之意,说:“好兄弟!”
癸水女从远处缓缓走来,她将手里两坛子天之津液,递给何子山,没好气的说:“恭喜你,何老贼!”
月老偷摸着,把坛盖打开一看,眼睛愣直,说:“哟,这可是天之津液!仙姬,你出手,可真大方。”
何子山接过坛子,仙姬却死死拽住,何子山笑里发狠地说:“仙!姬!”,仙姬无奈的放手,心里却在滴血。
这个老贼,今日结婚,昨天就去她逍遥堂做客,明面上说是祝贺他大婚的礼物,实际这个老贼就是抢。
他说今天要是看不见两坛子天之津液,就把逍遥堂翻个底朝天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仙姬只好委屈巴巴的弄来两坛子。
红绣球,满罗堂,先拜天地,后拜堂,散了客人,入洞房!
何子山的双手被李之清用红绸带捆绑,睡躺在床上,一脸享受。
他看着眼前的李之清,说:“之清,你可是越来越会玩了。”
李之清跪坐着,媚态百出,眯着眼睛,几缕碎发挂胸前,说:“今天就由我来,好好伺候夫君。”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准叫累。”
“那就用灵力比试比试,我的,战!神!夫!君!”
“既然,夫人盛情邀请,我也盛!情!难!却!”
翻云覆雨,直捣黄龙!
李之清挥着手说:“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灵力都快枯竭了。”
他挥汗如雨,躺在何子山的胸膛,他属实没想到,被反绑着的何子山,身体力量还这么强。
何子山双手一抽,绸带断裂,一个翻身,将李之清压在身下说:“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哎~哎~我的好夫君,我真的好……真的不行了!你怎么这么多的灵力,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
何子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满脸宠溺,却也得意地笑着说:“你嫁的可是太古战神,由天地孕育,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灵力枯竭。”
“好夫君,真的不行了,不来了!不来了!”
“不行!”
“那……休息一会,就一会,拜托!”
李之清撒起娇来简直比黏人的猫还厉害,何子山亲了他一口说:“好,听你的。”
他俯身落一吻在他额头,加深他早早在他额头上落下的占有标记,此标记为了保护他,更是宣示主权。
李之清双手捧着他的脸,为他抹去鬓边的汗水,眼里含情,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的夫君旷世战神,不仅骁勇善战,还慈爱世人,更对他宠爱有佳,视他如宝,这世间没有一物一人能与他夫君相提并论。
他起身吻了一下何子山,说:“子山,我爱你。”
何子山双目震惊,喜出望外,几乎都快变成哑巴,盯着李之清。
他第一次听见李之清说爱他,往日里都是,嗯,好,行……
虽然都是肯定的回答,但是都不及这三个字来得肯定。
他激动的一把抱住他,附在他的耳旁说:“我更爱你,永远都会比你爱我,更多爱你。
我愿将这万世身躯奉献给你,万世灵魂任由你捆绑,必将不离不弃,直至天地再度混沌,变为初始,日月颠倒,山水转移。”
李之清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心中起誓:“我愿化作灵魂,历经六道轮回,与你万世交缠。”
“夫人,一会已经到了,开始吧!春宵苦短!”
李之清还没来得及恢复灵力,便又泄了出去,等到月挂顶空,才肯罢休。
梦中,一位老者盘坐在李之清的对面,说:“你本是无魂无魄之物,为拯救苍生将尔幻化人形,赐起灵识与智慧。
如今你却动情,养了一副爱欲,修得一魂,夺其灵识,罔顾苍生。
今日将消去你往日孽障,夺其一魂,继续完成拯救苍生的职责。”
说罢,老者手一挥,从李之清的身体里又弹出一个他,收归囊中,老者变成青烟,化了。
何子山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身边的人,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温度。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四处张望,扯着嗓子就喊:“夫人!夫人!我何子山的新婚夫人,何李之清!”
半响不见人影,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出去找,一找就是两千年。
繁华的集市街道,一家客栈,门庭若市,挤满了年轻姑娘,都是慕名而来。
小姑娘们听说城里一家酒馆,近日,来了一位年轻俊朗的旅行者,为姑娘们免费看手相。
月老捧着年轻小姑娘的手,说:“姑娘,好福气,将来必嫁贵夫!”
小姑娘害羞的用扇子遮着脸,说:“嫁公子,可好?”
“姑娘,可真会说笑,我就是一个旅行者,过的是漂泊日子,姑娘跟着我,可惜了!”
“公子,可真会说笑。”
月老用手指在小姑娘手心点了一下,在她手腕上画了一圈,说:“姑娘是上等命,嫁贵夫是你的命,是孽也是缘。”
小姑娘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月老的脸上,被他的手指挠得心痒痒,那顾得听,什么缘?什么孽?
突然,月老感觉自己身后莫名有一股压力,转头看时,正对上,何子山满脸的怒气,眼神凶狠的看着他。
月老慌张的说:“子······山·······”
何子山气得头顶冒烟,就一会的功夫,没看住这个死老头,他就在这里给别人牵姻缘,自己让他办的事,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一脚将月老坐的凳子踢掉,月老摔了个狗吃屎,吓得酒馆的客人,全部纷纷逃离。
酒馆的老板见有人闹事,本想报官,可看着何子山虽铁面冷脸,却气宇轩昂,身上穿的是上等绸缎,怕是大户人家的王孙公子哥,也吃罪不起,只好怂恿小二上前去。
小二哆哆嗦嗦,磨到他二人的面前,抖抖索索的说:“二······二位公子,有……有……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砸东西。”
“滚开!”
何子山吼了一声,小二吓得直发抖,边抖边哭着说:“公子,打……打坏东······西,要······要·······赔钱。呜哇~”
伸手就向何子山要钱。
月老从地上爬起来,撑着桌角,扶着腰,说:“真是的,动不动就用武力,下手真重。”
月老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店小二,说:“这些应该够付了,剩下的银子,再上一桌好菜。”
店小二立马转哭为笑,用肩上的白布,扫扫桌面,大声吆喝着:“好勒,客官!请稍等。”
月老将气得冒火的何子山拉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子山,你总是这样不行,这几千年来,你脾气是越来越差,天上地上也都得罪不少,也就只有我,还肯陪着你。”
“少废话!”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又没有打探到之清的下落。”
何子山眼神暗淡,没了刚才的气焰,心里被揪着一样疼。
月老看着他这副模样,也十分心疼。
这两千年来,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找不到李之清的下落,三界都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找到。
何子山因为擅闯地狱,搅动六道轮回,被玉帝处罚,压在祁连山六百年,在关押的期间,还让周边的小妖帮他打听李之清的下落。
也不知道那个小妖,从那听来的小道消息,说这个城里,有一个带发修行的出家人,生得一副好看的模样,全身都金灿灿的。
何子山一听,心中大喜,便偷摸着从祁连山,跑了出来。
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店小二将一壶酒放在桌上,月老给何子山斟酒,说:“别想了,来来来,喝点忘忧酒。”
何子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月老又斟一杯,又一饮而尽,如此反复接连数十杯,丝毫没有醉意,反而脑中的思念,更加浓烈,李之清的轮廓,更加清晰。
斜阳挂桃树,半点金星半点红,这是之清的颜色。
何子山眼中带红,哽咽着喉咙,内心呐喊着。
之清你到底在哪?
看着这车水马龙的人群里,竟没有一处他的影子,世间的繁华在他的眼里,不过一场空象,没有任何生气,如同槁木。
突然,一位白衣男子,降紫发带束起乌黑长发,俊俏的模样,肤如凝脂,全身还散发着金光,从他面前走过。
何子山惊得,手中的酒杯滑落,猛的冲出去。
刚才那个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的之清!
他头上的降紫发带,是他亲手送给他的,一定不会错,那个人是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