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面前的人边说,边伸手要与迟舟击掌。
迟舟嗯了声,与她击掌。
“窈窈找你呢。”
她,周之窈同班好友。
迟舟点点头,“你跟她说我待会去找她。”
“好,我先回去了。”两个人擦肩而过。
迟舟往卫生间继续走去,这次生理期全身有点疼。
“你找我什么事?”
周之窈牵起迟舟的手,“没有什么事,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迟舟嗯了声,换来漫长的沉默。
周之窈打破沉默,“我去拿个东西给你,等着我。”
迟舟瞥了眼,“好。”
周之窈把她的保温杯拿出来,“红糖水。”
“谢谢。”迟舟接过。
周之窈不知道聊什么,况且迟舟对事事都不感兴趣。
周之窈作罢,“我有点事,你回去吧。”
“嗯。”
她走了。
周之窈这里有红糖,她在等迟舟过来找她。
她忘了什么,又想起件事情来。
那会,周之窈还把她当做挚友。
迟舟来找的次数屈指可数,周之窈有事才去找她,自此接触机会少之又少。
直至有次回家,周之窈发现两个人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除了沉默,只剩下沉与默。
周之窈想了许多,慢慢地产生了危机感。
周之窈为了修复那段关系,时不时去找迟舟。
如此下来,关系缓和了不少。
周之窈得出个结论:【别让她来找你。】
吃完饭,迟舟把杯子洗干净准备还给周之窈。
她班里的同学见迟舟站在门口,于是走出来和迟舟说,“窈窈她不在。”
迟舟微点头,把保温杯递过去,“你帮我把这个给她。”
“好。”
迟舟回去教室拿书本,待会还要去秃哥办公室。
迟舟默默说了句报告,瞥见周之窈低头写试卷。
迟舟找了个离秃哥近的位置坐下,周之窈似有所感觉,抬头看了眼四周。
周之窈见迟舟在,想打个招呼,迟舟却低着个头。
午休下了十几分钟了,九(一)班的同学还没有回去。
有个人迈出几步,却被班主任抓了回来,还受了顿批评。
十二点十来了办公室,这么晚了班主任还没要放人的意思。
好友困地待下去,就算冒着被骂的风险势必要回去。
“窈窈,你走不走?”她打了个哈欠。
周之窈无所谓,见她想走,就随了她的意。
“走。”
班主任拍了拍书桌,“周之窈,你回去干什么呢?”
“还有你,单词背完了没有?”
“老师,我超额完成了。”说完她拉着周之窈走了。
“你学习是为了我?”
她没回头。
杀鸡儆猴没用,剩下同学纷纷走出办公室。
卤蛋急忙打圆场,“王老师,留半个小时就行了,还是要让学生休息休息嘛。”
她气的不行,喝了口水降火。
“不让孩子们休息,上课了会犯困,这不得不偿失嘛。”
她扶额,打算加大力度。
他推了推迟舟,“迟舟,要上课了。”
光有点刺眼,迟舟睁开的眼重新闭上。
同桌见迟舟缓了过来,这才说:“对了,不久前周之窈来找你了。”
“嗯?”带着尾音。
“她来过,没让人叫醒你。”
迟舟哦了声,“谢谢。”
老师来了,“下午第一节课,同学们坚持坚持。”
老师不继续说,开始讲课。
下了课,迟舟正要去找周之窈,却被同桌拉住衣角。
迟舟低下头去看,“嗯?”
“迟舟,最近快换位置了,你想和我继续坐吗?”
“可以吗?”他在服软。
迟舟甩了句:“随你。”
迟舟刚刚出门,恰好碰见来找自己的周之窈。
迟舟有点不解,“你前不久找我什么事?”
周之窈把保温杯给迟舟,“我有点想你了。”
那是有点,她想的不行。
迟舟不以为然,“嗯。”
周之窈语塞,怎么就个嗯字呢。
周之窈没表明,“喝完来找我,我还有红糖。”
“好。”迟舟陪周之窈待了会。
周之窈捏着迟舟的手指,“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我该说些什么?”
周之窈眉头紧皱,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转过身,开始生闷气。
周之窈见她还不说什么,气愤地说:“迟舟,你性冷淡吗?”
“前不久我们才见。”还是不以为然的语气。
迟舟这话,字字扎心。
她压低声音说:“我你未来的女朋友,你懂不懂?”
迟舟摇摇头,“嗯?”
周之窈把迟舟壁咚,“你说说,你有什么不懂?”
“没。”
周之窈咳了声,她顺着迟舟的意来,“所以你懂了吗?”
迟舟点点头,“你该回去了。”
铃声响起,周之窈烦躁地啧了声。
迟舟摸了摸周之窈的脑袋,“回去吧。”
周之窈落寞点点头,“拜拜。”
迟舟没说什么,目送着她进了班。
同桌见迟舟回来了,“舟舟,我待会下课跟秃哥说我们继续坐嘞。”
迟舟应付个字:“好。”
她无所谓,跟谁坐都那样。
她单人去讲台那边坐,但是秃哥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下了课,迟舟的同桌直奔办公室找秃哥。
周之窈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正好听见他说:“老师,我来跟您说讲事情。”
秃哥喝了口茶,“你说,正好我找你有事。”
“过几天不是要换位置了吗,我和迟舟商量说我们继续坐。”
秃哥点点头,“这个下次再说,我跟王老师商量了下,想把你送九(一)班去。”
王老师上过二班的英语课,她欣赏他的才华。
秃哥对面的王老师朝他笑了笑。
他推脱,“我还是留下班里吧,我跟不上王老师班里的节奏。”
秃哥苦口婆心,“可以慢慢来,现在才上册。”
“不了。”
周之窈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顺便看了眼他。
他,迟舟的同桌。
良久他才回来,同桌话里点着些许的激动,“好了。”
迟舟点点头。
“新发的那张试卷有没有不会写的题目,我的改完了。”
“不用了,我等老师讲。”
同桌靠近迟舟半分,“你没有不会的题目,还是你嫌弃我?”
迟舟移开些,“没。”
他穷追不舍,“哪是为什么?你给我给理由。”
“你讲了,数学老师讲什么,上课我听什么?”
他这才罢休,“那行吧。”
九年级留下多上节晚自习,下了晚自习没以前那般喧闹,只剩下九年级的哀叹。
为了体考,学校早早开始了训练。
训练结束,有些同学还要回去听写英语单词。
迟舟走着走着,却被周之窈叫住。
周之窈没做铺垫,“被留了,以后都会被留。”
“秃哥采用了你们班的学习计划,谁先结束就等着。”
周之窈牵起迟舟的手,“好。”
迟舟的同桌喊道:“迟舟。”
迟舟明白他的意思,“我先走了。”
周之窈脸挂着笑,“拜拜。”
周之窈说完,迟舟头也不回地走了。
迟舟停下笔,看了眼把听写本递给身边的人。
他看了看,“你仔细想想,你哪几个错了。”
他除了语文和政治不怎么行,其他科目算拔尖。
“不知道。”
他弹了弹迟舟的脑门,“总共二十个单词,你就对了八个。”
迟舟愣了会,摸了摸他弹过的地方。
迟舟没接话,与他拉开些距离。
同桌翻到要默写的单词那面,“你重新看下,我待会给你听写。”
“辛苦你了。”
“你别错了,我就不辛苦了。”
迟舟点点头,低头默背着单词。
过了十分钟,“我好了。”迟舟把书递给同桌。
那是他的书。
“present。”
完事后迟舟正要去改,身边人却把它拿走,“我来吧。”
迟舟没有拒绝,“好。”
半分钟他把听写本递给迟舟,“错了几个,你先去吃饭吧。”
迟舟点点头,和他一起出了教室。
“我走了。”迟舟打好饭。
他还在旁边的窗口等待,“批准了。”
下午放学,过了十分钟秃哥来了教室上课。
大多人走了,教室里就剩下几个同学。
秃哥突然冒出句:“迟舟,你先回去吧。”
他又说:“我们讲完这题在下课。”
迟舟急忙收拾东西,看了眼外面等候的周之窈。
周之窈见迟舟要走后门出来,走过去等迟舟。
周之窈感慨:“秃哥真好。”
迟舟甩了两个字:“的确。”
迟舟补了句:“不过他最近改名了,改为卤蛋。”
周之窈面露疑惑,“为什么啊?”
“没头发了。”
班主任原本秃,所以被称之为秃哥,最近操心学生的事情,头发几乎没了。
周之窈笑地停不下来,“好吧,新名字真别致。”
两个人走出寝室门,“迟舟。”
迟舟看过去,迟舟的那个同桌就在不远处。
他笑了笑,接着指了指英语书。
迟舟点点头,“再见。”
他又说,“路上注意安全。”脸上还是挂着笑。
“You too。”
两个人没继续说下,迟舟背过身和周之窈继续走。
周之窈醋了,醋流出来,气味溢满四周。
周之窈强忍没说出吃醋了,背地里痛骂了他几百遍。
开饭了,迟父还没有回来。
周之窈又来找迟舟睡觉,她抱紧迟舟,“我有点吃醋。”
还是没忍住,不过说完就后悔了。
“你说,我听。”
周之窈委委屈屈地说:“我吃你那同桌的醋。”她还作势哭了几声。
迟舟握住周之窈不老实的手,“以后我注意点。”
周之窈这才满意了点,周之窈换了个话题。
她没接话了,她拍了拍周之窈的小腹,“该睡了。”
“周之窈哦了声,还吻了吻迟舟的脸颊。
“好了。”迟舟把手收会,摆在小腹之上。
周之窈蹭了蹭,她还想继续。
“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它该放进每日几问了。
她不表达,不作为。
周之窈时常感受不到她的喜欢,为此周之窈少不了焦虑。
直至生命的尽头,她才会终止。
迟舟用手挡住眼睛,“你说呢?”
她不想替她回答,“别把问题抛给我。”
她又接了句:“我想听你说。”
我这么会不喜欢你呢。
迟舟翻身去周之窈对视,“我喜欢你。”
“窈窈,听见了吗?”
她想去吻迟舟,“我听见了。”
迟舟真的困了,她明天还要早起,“那睡觉吧。”
周之窈松开了点迟舟,天气热的不行,而且迟舟怕热。
几秒过后,迟舟冒出句:“抱紧我。”
周之窈呆愣片刻,最后践行迟舟的吩咐。
“你这么说了,我想要晚安吻。”
迟舟没有犹豫,吻上周之窈的脸颊。
周之窈摸了摸她吻过的位置,她兴奋起来。
“舟舟,不该吻唇吗?”
迟舟摆好睡姿,“别说了,睡觉吧。”
周之窈吻上迟舟的脸颊,还轻咬了口。
“晚安。”
月亮,我许个愿。
我要她别离我那么远,别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