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连哄带骗了许久,阿婆还是没半点要去的意思。
江余无奈地喊:“妈。”
“你别说了,我身体好着。”阿婆置气地把头撇过去。
江余无可奈何,“窈窈别写了,快过来帮我劝劝她。”
周之窈应了声好,把笔壳盖好。
她以为阿婆听江余的话,结果她想多了。
周之窈摇晃她的手,“阿婆,你就去吧。”
阿婆充耳不闻,还摸着脚边的猫儿们。
“你去检查下,我妈出远门放心的下。”她给江余使了个眼色。
江余心领神会,“你要是去检查的话,我就晚点去外出。”
阿婆有点动容,不可置信地望着江余。
阿婆满脸疑惑地询问:“保真?”
江余自信点头,“保真。”
阿婆犹犹豫豫,“那行吧。”
今天太晚了,去不成了。
“我们明天去,可以吗?”江余握住阿婆的手。
“成吧。”阿婆感觉被骗了。
这边没她什么事了,周之窈走去一边,她又听了听,最后拿好作业上楼了。
江余抛个感谢的眼神过去,“别写太晚了。”
周之窈正要熄灯,想了想还有事。
“舟舟,我出去下。”周之窈快速穿好棉鞋。
“嗯。”
周之窈看了眼她,“等我回来。”
临走前特意熄了灯,这光与她有点刺眼。
她敲了敲房门,“妈。”
江余的声音传出来,“窈窈啊,你进来吧。”
周之窈走进去,江余还拿着电脑工作。
周之窈站好,“我明天就不去了。”
江余应了声好,“你有没有其他事了?”
周之窈犹豫了下,阿婆说了换班的事吧。
“我换班的事。”周之窈结结巴巴地。
江余目不转睛,“你说。”
“我换班是自愿的,成绩没下降。”周之窈扣着手。
江余这才看过来,“那你换班是出了什么事吗?”
周之窈支支吾吾,过了许久还是没说出口。
江余的语气放软了些,“窈窈,不好说吗?”
周之窈嗯了声。
江余摸了摸她的脸,“你换班肯定有原因,你想好了就行。”
周之窈别过头去,“那晚安,早点休息。”
江余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好。”
你很像她。
江余揉了揉眼,我想你了。
周之窈小跑出去,还轻轻地关好门。
周之窈兴奋地说:“舟舟,我回来了。”
迟舟开了灯,眯着眼睛去看周之窈。
她闭上眼,“快睡。”
“好。”周之窈拖掉鞋,去抱她。
迟舟推了推,“别蹭了。”
她想起了那晚,还有那些吻。
她兴奋地不得了,这么可爱。
迟舟不耐烦地说:“你别滚了。”
周之窈老老实实地不动了,乖乖地抱住她。
周之窈情绪过于的激动,“我睡意没了。”
“那你沉淀吧。”迟舟背过身去。
周之窈哦了声,就下床了。
迟舟等了几秒,还是翻过身去看她干什么。
周之窈翻箱倒柜,“哪里呢?我记得就在这啊。”
迟舟已经来了她身边,“你找什么?”
周之窈藏着掖着,说出了就没意思了。
“你等着我就行。”说完还朝笑了个。
迟舟上了床,睡外头帮她暖床。
周之窈把它举起,“找到了。”
“咳咳。”
灰有点多,“我去洗个手。”
周之窈带着它走了,还帮它擦洗了下。
周之窈低估:“洗香香,待会还有带你睡呢。”又用纸巾帮她擦干净。
迟舟见她来了,识趣地往里睡去。
周之窈把故事书给她,“舟舟,你给我讲故事吧。”
周之窈还挺想听的,想听想她的冷音能成讲什么样。
迟舟没有推脱,“你想听哪个?”
周之窈选择恐惧症,“随你。”
迟舟随便翻了张,学着阿婆的口吻讲着。
她没听过迟母讲睡前故事,毕竟连和她睡的次数屈指可数。
迟母把人抱到客厅,“迟舟,你到这儿睡。”
迟母走人了,去哄迟载了。
还好,还好她有阿婆。
周之窈后面追着,“阿婆,你去干什么?”
阿婆把她抱起来,生怕她摔了。
“我去舟舟,叫她过来听故事。”
周之窈边挣脱怀抱,边声嘶力竭地喊:“不要。”
阿婆安抚她,“好好好,阿婆不去。”
周之窈哭闹了会,她不要与别人共享阿婆的爱。
“阿婆问问你,你喜欢舟舟吗?”
周之窈呆呆地点头,她似剧里的公主那般漂亮。
“你说阿婆喜欢你吗?。”
周之窈点头,阿婆说过喜欢她。
“阿婆喜欢你,给你讲故事。”阿婆停下琢磨下句。
“你喜欢舟舟,你是不是该舟舟讲故事?”
周之窈没动静了,扣着手去思考了。
周之窈嗯了声,“我要给舟舟讲故事,阿婆你快带我去。”
阿婆喜笑颜开,“好好好。”
周之窈着急的不行,“阿婆你快点嘛,不然她要被其他人抢了。”
我要给她讲故事,我要牢牢的抓住她。
周之窈给出了实际行动,她听过的故事多数归于周之窈。
阿婆还教会了她共享,以及独享。
还挺催眠。
我就想听听,你再讲下去我心疼了。
周之窈把书放去床头柜上,“别讲了。”
迟舟嗯了声,伸手去把熄灯。
周之窈章鱼似的抱住她,抱她让人莫名的安心以及爽。
“别来找我了。”
周之窈还暗爽着,听她这话慌张起来。
周之窈想飞天了,“你不要我了?”
“要忙了。”
周之窈噢了声,还好我想多了。
“我睡前找你偷情。”还傻笑起来。
周之窈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迟舟抓住她不老实的手,“快睡吧。”
周之窈瞥了眼窗外,很晚了。
“好。”
周之窈睡醒时,连她个影子都没找到。
那种感觉还在,周之窈跳了起来。
“爽。”她偷偷乐呵着。
周之窈见门还关着,阿婆更是没见着。
“阿婆。”敲了敲门。
周之窈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房间还是没人。
找了个遍,她们走了。
周之窈低估:“这才六点半。”
早餐阿婆做好了,周之窈吃了口。
“凉了。”
周之窈发现贴了张纸条,字迹甚是狂野。
周之窈读出来:“面凉了就加热,切记切记。”
周之窈还想就这么吃了,这话让她老老实实地去加热去了。
天黑了半边,她们还是没有回来,周之窈坐门口等着人回来。
周之窈见远方有了抹色,便冲了过去。
周之窈停下,“阿婆,结果怎么样?”
阿婆拍了拍身板,“好着呢。”
“那就好。”周之窈拉着两个人往家走。
周之窈还念叨:“我做好饭了,快点回家吃,不然要凉了。”
阿婆忙点头,“好好好。”
“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回去。”江余接通电话走远了些。
“阿婆,你没跟着我妈骗我吧?”
阿婆皮笑肉不笑,“你还盼着我出点问题呢?”
周之窈疯狂摇头,“你没骗我就好。”
周之窈给阿婆盛好饭,“来尝尝我的手艺。”
阿婆夹了块鸭肉,“味道绝佳,我的窈窈就是棒。”
周之窈拿勺子回来,“阿婆,你多喝点排骨汤。”
“好。”
江余回来了,“妈。”
阿婆看过去,“你有事就说。”
江余吃了口饭,沉默良久才说:“妈,我差不多要回来去了。”
阿婆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什么时候去啊?”
“待会。”
周之窈扣着手指,她想逃离是非之地。
阿婆放下碗筷,“明早去吧,这个点没车。”
“有人来接。”
“那好。”阿婆给她盛了碗汤。
阿婆唇角微勾,“来尝尝窈窈的手艺。”
江余应了声好。
周之窈为了缓和气氛,只好伪装成满眼期待的模样,“妈,怎么样?”
“不错。”
周之窈怕气氛再次紧张,“那多吃点,我先上楼了。”
“记得叫我洗碗。”
江余开口说:“我来洗就好。”
如果平时周之窈定会说她洗,如今这形式还是算了。
“好。”说完周之窈加快了步伐。
周之窈是生活优沃,但是打小就没有父亲。
这事村里传遍了,越传越夸张。
男孩把周之窈推倒,“你个野种。”
“我们走,别和没爸的孩子玩。”其他人跟着他走了。
周之窈跑回去,被阿婆抱着哭。
阿婆给她擦掉眼泪,“窈窈,你怎么啦?”
周之窈哽咽,“他们说我野种,还推了我。”
阿婆安抚着,“我们不和他们玩了,好不好?”
周之窈不说话,就哭着。
阿婆把她放下来,“你看舟舟来找你玩了。”
周之窈边看她,边哭闹着。
迟舟轻轻地抚摸她,“窈窈乖,不哭不哭。”
迟舟哄了十几分钟,周之窈才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迟舟掏出颗糖来,那是迟秋的奖品。
迟舟拆开包装,“给你。”
周之窈傻愣着,盯着那刻糖不动手。
过了半分钟见她还说没反应,只好往她嘴里送。
周之窈舔了舔,她乖地不行了。
周之窈没去找过别人了,天天黏着迟舟不放手。
她没了那糖,却换来了她。
周之窈听见动静,赶忙跑下去。
客厅多了个人,大概来接江余的吧。
周之窈透过那张脸,以及他的言行举止,感受了他的成熟稳重。
还有,还有点喜欢江余。
周之窈低声说:“妈。”
江余嗯了声,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把年货放下,“奶奶,来的急就买了这些。”
阿婆笑了笑,“来了就不用带年货了。”还给他倒了杯水。
聊了几分钟,阿婆没继续了。
这么晚了阿婆乏了,“你们早点去吧,不必和我唠嗑了。”
江余应了声好,带着人走了。
阿婆没去送江余,直接回了房。
江余抱住周之窈,“别送了,等你中考我再回来。”
周之窈应了声好。
“你要是喜欢,下次就把他带回来吧。”她还是说出来了。
江余愣住,又笑了笑,“傻孩子。”
周之窈有点不好意思,“注意安全。”说完跑走了。
阿婆摸了把眼泪,又掉起眼泪来。
有幸,她们几个人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