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歆还是没成功学会那首《往日》，虽然歌词背得滚瓜烂熟，一张口依然我行我素，背离正轨，好在努力了三天素材是拍完了。闻之歆看着那群工作人员客气地同她和邱醉道谢收工，然后麻利地收拾东西走人，还是很有不真实感。
“就完了吗？”她不确定地问邱醉，“不需要补我和其他嘉宾的镜头吗？或者排演一下节目表演之类的？”
“不用。”
“那要怎么剪啊？”闻之歆其实想说这也太简单了吧？她记得签合同的时候写着薪酬五十万，这样偷懒耍滑就搞完了？她心里啧啧了几声，难怪明星们都想着找靠山。
“节目组会处理。”
“你好理所当然。”闻之歆没忍住心里的不自在，小声地说，“我还是觉得…好假啊。”
“录播一般都是这样，观众不认为就可以。”邱醉说得平淡，显然是已经司空见惯。闻之歆蹙了蹙眉：“可是……”
“心里过意不去？”
“差不多吧，你都让谢杉亲自带我来了，我以为…”闻之歆倒也不是想出什么风头，她挠了挠头，“会比较完整的拍完吧，而不是，而不是就来走走过场。”说完闻之歆又怂了，因为她一开始就是抱着走过场的心态来的，只是…没想到明目张胆到连个背景板都不如。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娱乐圈论资排辈，就算你跟着进度，为了收视率也不会有多少镜头。”
“我知道呀。”闻之歆走了三年下坡路，还能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没被剪才算不正常好吧，回头还要被黑，我就是收了钱感觉没做事心里有点不踏实。”以前拍烂片好歹在剧组混着，当然她也说不清认真却拍得烂和摆烂不拍有什么区别。
邱醉听她这样说就道：“钱从我的口袋到你的口袋，不需要不踏实。”
“还能这样算吗？”闻之歆一听记起谢杉说过这综艺就是天岳投资的，心里哪里还有半分扭捏，甚至还算起了账，“你的就是我的，那我不是一分钱没赚？”
邱醉肯定地点点头：“没错。”
觉得亏死了的闻之歆哪里还有心情别扭，拉着邱醉说：“还是快回家吧，剧本还没看完呢。”
两人一起出了书房，刚走到路上就飘起了毛毛雨，还带着点冷风，吹得人凉飕飕的。闻之歆望了望灰蒙蒙的天，不由自主靠紧了邱醉：“要不要跑回去？雨会不会下大了啊？”
“不会。”邱醉拉着闻之歆慢慢走着，还脱了礼帽戴在她的头上。
闻之歆没戴过礼帽，虽然手冷还是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张合照。光线不算很好，但人美背景也能打，怎么看都是漂亮的。闻之歆臭美地设为屏保，才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看了天气预报。”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展现一下土著的直觉吗？”闻之歆摆了个架势，叉腰道，“我邱某人夜观天象今天小雨。”
邱醉摆正她戴歪的帽子，还敲了敲她的小脑瓜：“要相信科学。”
闻之歆捂着脑袋生气，跟她抬杠：“天气预报也会不准的呀。”
“那依邱某多年观察，清辉园冬日少雨。”邱醉从善如流地学着闻之歆刚才的语气说了两句，一下子就把闻之歆逗笑了：“你不是要相信科学的吗？假正经。”
邱醉眨了眨眼，嘴里依旧振振有词：“在科学无法触及的地方只能依靠经验。”
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一样，闻之歆捏了捏她的手：“反正你怎么说都能圆过去。”
邱醉笑着应：“…说明我辩思无双？”
闻之歆好笑地看着快舞起来的邱醉：“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诶。”小气又爱计较，还很会吃醋，惯会装的一本正经成熟稳重，其实……闻之歆忍不住踮起脚亲了她一口。
“有多喜欢我一点吗？”邱醉开心地抱住她问。
“有一点点哟。”闻之歆拿手指头比了一个指甲盖的长度，“就这么一点点。”
“很多了，我不贪心。”
闻之歆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见邱醉认真的样子就有点鼻酸，嘟囔着说：“那就再多一点吧。”再多一点是多少闻之歆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就像邱醉说的那样慢慢来，或许以后就知道了呢。
傍晚快吃饭的时候闻之歆收到了陈淼的邀请，说是给她的新舞捧场。节目组借由四位嘉宾的节目表达对园区的谢意，邀请了园内工作者观看，闻之歆就成了观众坐在了台下，当然旁边是邱醉、郑其华还有周灼灼。
闻之歆带了一袋子小面包，还没给出去就被周灼灼分了一半给郑其华。小面包是下午她和邱醉一起做的，虽然她的用处不大，还吃了不少出门，可闻着香味闻之歆还是忍不住伸手拿了两个吃，吃完才记起其实是给陈淼带的，一脸心虚地拉了邱醉去后台，周郑两人也好奇，都跟着过去了。
表演还没开始，后台已经有点兵荒马乱了，来来去去的人不少，闻之歆没找到陈淼，反倒遇到了李苳。李苳还没上妆，看到闻之歆四人只是点头打了声招呼。闻之歆这个被邱醉老师批为不及格草草退学的学生很是尴尬，问了声好就打算走了，但是架不住周灼灼牵着郑其华上去攀谈。
“你是李苳吗？我很喜欢你的演的李繁枝。”
闻之歆惊讶地看向邱醉，用眼神质问她。
邱醉摇头，小声说：“周火火一家都挺爱看她演的电视剧。”
“我之前也挺爱看的。”都怪邱醉跟她说了一堆黑料，搞得她现在只敢敬而远之。难怪谢杉跟她说那些不是好东西，真的很容易先入为主给人贴标签。
“现在也可以看。”邱醉小声说，“演技是不错。”
她们两躲在后面咬耳朵，没想到被李苳给抓住了，闻之歆尴尬地脚趾抓地，偏头直接躲进了邱醉的怀里，还听邱醉煞有其事地说：“我和小歆也觉得你演得很好。”
这大概就是她学不来的厚脸皮吧，闻之歆佩服地想着。
而李苳破有深意地看了眼护着闻之歆的邱醉，笑着道了谢。
毕竟还要准备节目，周灼灼也无意打扰，要到了一张签名就撤了，又问了几个工作人员好歹是找到了陈淼的化妆间。屋里的陈淼妆容精致，已经换上了演出的衣服，看到闻之歆四人都熟稔地打招呼，显然也认识周郑二人。
闻之歆大为感叹，感情大家都是熟人，难怪周姐姐和郑姐姐一点都不见外。闻之歆递给她那小半袋的面包，陈淼接过过后大方地和其他人分享，还说：“还好你们记得给我带点吃的，不然待会跳完我得虚脱了。”
闻之歆以前赶过一些场子，基本都是没饭吃的。不过这话也没说出来，拿了个面包边吃边夸：“邱醉做的，特别好吃。”
“那多谢邱醉姐，手艺很好。”
闻之歆听完就笑：“我替她回了不用客气。”
周灼灼靠在梳妆台边问：“我看你这边都弄完了，淼淼要跳开场舞吗？”
“是啊，热场。”陈淼把面包掰成小小块，小心翼翼地吃着，抽空说了句，“演完这场就结束了，要不要约起来？”
“有这打算。”邱醉说，“小郑过两天放假，你去弄梨苑那边歇两天？”
“可以。”陈淼对上邱醉还是有些客气，但她转头就朝闻之歆眨了眨眼说，“我还想找之歆编场舞。”
闻之歆想她竟然还没放弃之前的念头，连忙推辞：“算了吧，我最多能出演一下MV。”
“怎么不试试？”周灼灼笑着凑热闹，“淼淼之前给小郑编过呢。”
“诶？是吗？”闻之歆看着柔柔弱弱的郑其华，“郑姐姐也会跳舞吗？”
“不会，就是提供灵感。”郑其华咬着面包的动作顿了下，闻之歆这才发现她一个人拿着袋子快吃空了。她看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也就没说什么，难怪邱醉做了很多却只让她拿了一袋子过来，原来是不想郑姐姐吃太多甜食。
而对于陈淼说的灵感，闻之歆是不太相信这些词的，但陈淼眸光清亮，有点让她难以拒绝。好在邱醉出声替她做了这个恶人：“她最近在学表演，还有很多作业没写完。”
周灼灼笑出了声：“小气鬼邱醉又上线了，淼淼别理她。”
陈淼也没继续说：“好吧，还是想想去哪里玩。”
周灼灼说：“附近能看的不就是这，远一点要不去墨水河看看，这两年听说搞得还不错。”
郑其华也接话：“碧霞山也可以，不坐缆车要爬一天，会有点累。淼淼你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陈淼说：“还是先去周姐姐那大吃一顿。”
“可以可以。”
五个人你一嘴我一嘴也没讨论出去哪里，工作人员就来催了，闻之歆四人又回到了台下，好在没一会就开始了。在主持人简略地开场之后，音乐响起，灯光闪耀，而正中的陈淼更是发光一样。
闻之歆惊讶地说：“她真的跳得很好诶。”很有感染力舞蹈，和视频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注意到周边很多人跟着节拍摇摆起来，好奇地问邱醉，“你会跳舞吗？”
邱醉打着拍子说：“只会交际舞。”
“哈哈哈，我也只会一点点交际舞。”她还是入圈后学的，学得也不怎么样。
“想答应陈淼？”
“没有啊。”闻之歆想了想故意地说，“如果你给我编舞我就答应。”她本来想看邱醉吃瘪，没想到邱醉凑过来说：“我可以给你写歌。”
闻之歆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要写什么啊？”
“写...我可爱的作精女友。”
闻之歆跳脚，凑上前咬了一口邱醉的脸蛋，被旁边的周灼灼拍了下来，还发到了四个人，哦，五个人的小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