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派蒙看着甘雨有些犹豫的说：“嗯？感觉甘雨脸色不太对劲的样子。而且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气质也不太一样……好像没有当时的那种严肃感了。”

甘雨知道派蒙想说什么了：“啊……因为那时是「天权星使者」的身份，但现在只是在看花。”』

等一下，这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

璃月人表示：作为「天权星使者」的甘雨确实有那么一种压迫感，但作为……好像有点迷糊或者说亲切？

璃月人要晕了：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态度/气势至于变化的这么大吗？或者说——气势变化这么大，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看花？为什么不在城里看，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呢？”派蒙完全不能理解呢。

“……”甘雨看着远处的风景，心情有些低落的说：“玉京台是帝君逝去之地，在那里看花，是很令人寂寞的。最近这几天，我在玉京台附近办公时，都会把窗户关上，以免望见窗外的风景……”

派蒙连忙跟甘雨道歉：“唔……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然而帝君他本人就在你前面站着x）』

“……”一群人被噎住了。

虽然这么说不是很好，但是啊……但是，帝君他什么事都没有，就在你面前站着啊。

甘雨有点尴尬：在帝君的面前“缅怀”帝君什么的……好尴尬啊……

『甘雨连忙说：“不……是我自己没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两千年前魔神战争结束，最初的七神曾在璃月相聚，与帝君对饮……而今神位更迭，酒会上的神已逝五神。”

旅行者愣住了：“也就是说……”

“是的，既然帝君魂归高天，那最初的七神，就只剩蒙德的巴巴托斯大人尚在尘世了。其余五位，包括稻妻的那位雷电将军，都已不是两千年前的故人。”甘雨是这么说的。

嗯……一旁的钟离听的可认真了。』

所以……你为什么听的这么认真啊！

即使是温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爷子，你……你……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钟离缓缓的打了一个问号出来：“以普遍理性而论，我是能听懂的。”

呵呵……可是温迪他现在不想跟钟离说话呢……

『甘雨告诉旅行者和派蒙：“现今的「尘世七执政」，须弥的草之神最年轻，只有五百岁。而岩王帝君在世最久，已有六千余年。所以，三千七百年历史的璃月，从建立之初就已是帝君统治，从未经历过与神灵的「辞行」……”

钟离说话了：“那么，你对这场「辞行」，有何看法？”

甘雨愣住了：“哎？突然这么问，我也……”

（帝君还是放不下璃月啊）

（确实）』

既然放心不下，那为什么还要走呢。

璃月人很想将这句话问出来，但是……帝君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他们……他们可以等。可以等那个“退休”的理由……

『“……”甘雨沉默了一会说：“作为「人」，我至今也无法想象，失去了帝君的璃月会变成什么样……但作为「仙」……我想，我迟早还是会接受事实的。既然帝君逝去，那么仙神与璃月立下「契约」的时代，在事实上就已走向终结了。”

派蒙注意到了：“嗯？你说……作为「仙」？”

啊，甘雨跟他们说：“我……我是人类与麒麟的混血，有一半仙人的血统，在魔神战争时也为帝君、为璃月出过一份力。战争终结以后，我与帝君签下「契约」，开始担任历代七星的秘书，就这样一直到了今天。”

“怪不得你脑袋上有角。”空总算是知道甘雨的头上为什么有角了。』

人类与麒麟的混血？不得不说，提瓦特不少人的世界观都裂开了。

人还能跟麒麟在一起？啊，对了，璃月的仙人好像是有人形的，那……在一起好像也没问题？

一群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甘雨咳了两声然后说：“还是聊些其他的吧。你们刚才说，是来找琉璃百合……我也知道野生琉璃百合所藏的位置，刚好摘了一株。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它。”

钟离表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欸？”在钟离接下琉璃百合前，派蒙问了一句：“那你摘之前唱过歌了吗？”

甘雨点了点头说：“是的，这种传统我自然也很清楚。请放心，我唱的是璃月本地的民谣。”

派蒙惊叹的说：“哇，你也很内行呢。谢谢你，甘雨！”

“不，是我该感谢你们。”甘雨跟他们说：“若不是这次偶遇，我也没想到自己能为「辞行久远之躯」的仪式，送上份心意。我该回去工作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为「辞行久远之躯」的仪式送上份心意？几名仙人反应过来了：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几名仙人表示：不行，帝君的「送仙典仪」他们怎么能不送上自己的心意呢，他们回去就补上。

（？不是，你们醒醒啊！办典仪的前因后果都被你们知道了，回去后你们帝君还会给自己办「送仙典仪」吗？！）

『甘雨走后，钟离站在原地说：“这样一来，「送仙典仪」所需的各种筹备，基本都完成了。摘花这件事，在各种意义上都很方便，做起来没有困难，所以才把它留在了最后。”

嗯？听到这，空忍不住的来了一句：“钟离的性格，是适合开荒的类型……”

派蒙也来凑了个热闹：“嗯，他要是在璃月做生意的话，应该会很享受创业的生活吧？”

（也确实是在上古时期给璃月开荒了呢）

（整个璃月都是他开出来的）』

这句话说的没毛病，整个璃月都是帝君和仙人们在上古时期开出来的。

『钟离被逗笑了：“哈哈……我也确实有过那种日子。创业、开荒……万事开头难，投注的情感也多。等到一切运转如常，久而久之，情感就会逐渐「磨损」……「磨损」得多了，就要重新审视自己。若不小心处理，灵魂就会留下裂纹，无法挽回。”

派蒙颇为得意的说：“看吧！这种语气，一听就是过来人！”

突然，派蒙又说：“好了，既然事情都搞定了，我们也该回璃月港啦。”

（这里暗示他自己这三千多年的【磨损】吧）

（原来磨损在这个时候就出现了）

（基本上所有尘世七神及眷属都会受到磨损）

（才注意到这里就开始埋磨损的伏笔，之前赶时间没仔细看）』

磨损……灵魂留下裂纹……

这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三千多年的「磨损」……

“老爷子？”就在温迪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钟离直接打断了他：“不必担心，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很好。”

温迪和凝光他们自然是想把事情给问清楚了，可主事人完全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几人刚到璃月的城门口，就看到了一堆千岩军。派蒙很是奇怪的问：“咦，出什么事了？怎么城门口有这么多千岩军还有愚人众……”

钟离表示：“气氛异常，看来有大事发生。为安全起见，最好找人打听一下。”

门口，一名愚人众——菲利克斯跟钟离他们打招呼：“喔，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吧。千岩军正在对我们严加监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别轻举妄动。”

“非常时期？”钟离开始揣手手了。

菲利克斯跟钟离说：“「绝云间」的仙人终于动身了。他们此来，恐怕来意不善。”』

？这是什么情况？仙人们来意不善？

“……”仙人们沉默了：那什么，在不知道帝君是假死的时候，他们说不定确实会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仙人们越想越感觉有点心虚……

『钟离的手放了下去问：“是为兴师问罪么？”

菲利克斯表示：“多半是这样。听说七星中的几位，早早地带人前去迎接……嘿，说是迎接，不如说想要把仙人阻拦在城外吧。但双方态度都很强硬，一时陷入了僵局。”

钟离稍微想了想说：“……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

菲利克斯对此颇为认同：“仙人不认七星，只认与岩神的「契约」如果他们决定强攻，这璃月港恐怕是挡不住的。”

嗯？钟离忍不住替「七星」说话了：“但「璃月七星」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好了，菲利克斯不干了：“哼，谁不知道他们态度强硬，但就因为这样，人和仙的矛盾才会一触即发。”

“然后呢？”钟离问了：“怎么「愚人众」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说到这，菲利克斯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呼……还不是因为那个凝光……说什么「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要千岩军彻底控制愚人众的动向」”

（没问题呀，一个国家面临内部斗争和潜在威胁的外来者，重点肯定是外来者啊）』

这话说的不错。

就愚人众那名声，也不怪他们会被怀疑。

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来璃月，确实“别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