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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日常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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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太宰在我看来,有很多不是正常小孩该有的想法和习惯。

虽说我被第一次见面即疑似尸体的场面震撼到了,对此的底线从最开始就被拉低了很多,但这不代表我会对太宰睡在垃圾箱里无动于衷。

是什么秘密基地也没用!秘密基地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心情不好离家出走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嘛?!平常也住那里怎么可以?!

“诶——安吾好爱管闲事啊——”太宰拖着长音指指点点,“好妈妈桑哦——”

“□□难道没给你配备宿舍吗?”我一手撑着伞,另一手递给他干毛巾,让他自己擦擦被雨淋湿的头发。

“哎呀,安吾自己知道的嘛,前几天不是才去考察过吗?”太宰笑眯眯地接过我手里的伞,向我微低头。

我沉默了一下,认命地开始给他擦头发,边擦边问:“为什么不住宿舍呢?”

“安吾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不想听,收拾收拾滚去宿舍睡,十五岁小孩好好的榻榻米和床不睡,跑来垃圾箱里睡……”十四岁离家出走满日本乱逛的我皱着眉头说。

“安吾好暴躁~”

“不想去宿舍睡的话,也可以来我这……”

“……”太宰低着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还是幻视了被碰到触须后迅速缩回壳里的蜗牛,他停顿了一秒就继续笑着说:“什么啊,安吾是……”

“或者你想去织田作先生那住也行,他不会拒绝的。”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补上一句,“不过我会有点伤心,没有选择我什么的……”

太宰噌的一下抬头看我,脸上是夸张的惊恐:“你不是安吾!安吾脸皮薄的要死!逗一逗就脸红害羞的要死,他怎么可能说这种黏糊糊腻歪歪的恶心的话啊?!”

“……”

我让太宰久违地感受到怒搓狗头式擦头发。

68.太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我,刻意转变了话题,事后还拐着弯把我骗走了,转头就换了个垃圾箱。

我:呵,考验我情报收集能力是吧?

我在后面追,他在前面跑,一个月下来他的垃圾箱分布基本被我摸透。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和“未成年禁止饮酒”一样,我绝对会坚持到底的事——在他某次反其道而行之,撬锁躲进我的书店,却发现我已经给他备了一份生活用品时。

太宰终于还是住进了他的宿舍。

嗯,关于太宰的心理分析我过往已经写过很多了,这种随便写写的回忆录就不写这些了,回忆录写些我还记得的,容易回忆的就好,记忆太冗杂了,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太耗脑力,会头痛的。

(虽然头痛其实是家常便饭了,但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总之,太宰并不想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在那时还没有发展到能毫不顾忌介入对方生活中的程度,彼此之间还是存在一层隔膜,我们都礼貌地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继续往前。

我清楚太宰会拒绝,我是故意那么说那么做的,我是在逼迫太宰选择宿舍。

“安吾真是过分!”太宰也很清楚。

“就当是上次你嘲笑我的报复好了,太宰君。”我推了推眼镜,“毕竟我的报复心还是很强的。”

69.说完《太宰搬家记》,接着说说织田作吧。

在我十八岁,他十九岁那年,他获得了新人奖。

侦探社为他庆祝了一番,在那之后我们三个也凑在一起庆祝了一下。

太宰用诸如“黑手党当然要喝酒”“织田作获奖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喝酒庆祝”之类的理由骚扰我,被吵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字都写不下去的我最后无奈松口,允许他那天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喝酒。

(太宰私下里是可以随便喝的,那时候我管不到他。啧,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喜欢当着我的面喝,被我制止后再对我指指点点)

然后他就兴奋地向老板要杯加了洗洁精的酒。

我狠狠敲了他聪明得离谱的小脑袋瓜子,老板则笑着说:“没有呢。”

织田作呆毛晃了晃:“加洗洁精的酒应该不好喝,太宰还是重新点吧。”

太宰:“诶?好吧,既然织田作都这么说了~那就要杯加了一整瓶安眠药的日本威士忌!”

我捂住脸:“什么啊!织田作先生这时候就应该狠狠地吐槽才对啊!还有太宰君,正常酒吧里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啊?!而且加了一整瓶安眠药你的酒杯里还有地方放酒吗?!”

太宰唉声叹气地掏出一瓶安眠药:“嗨嗨嗨,知道了知道了,安吾真是妈妈桑,我就要杯日本威士忌好了,安眠药我自己加。”

“……”我越看越觉得那被太宰一抛一接的药瓶眼熟,一检查口袋,果不其然:

“太宰,都说了不要动我的安眠药!”

“果然是安吾的药啊。”织田作喝了口酒,呆毛一点一点的。

太宰:“诶嘿~”

“诶嘿你个大头鬼!快还给我!”

70.织田作的获奖作品《风野旅人》,是一个踏浪人与他的妖怪朋友一起旅行的故事,文笔轻快温馨,是温暖完美犹如童话故事的小说。

但在织田作坦白说,我们是书中角色的原型后,我对《风野旅人》的感官一下复杂起来。

我眉头紧皱:“就是说,里面那只狸猫妖怪是我?”

织田作点头。

太宰语带嫌弃:“里面那只天天犯蠢的狐狸是我?”

织田作点头,顺带为笔下角色反驳:“红君并不蠢,他是在表达他与朋友们的亲近。”

太宰感动于织田作的说法,同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腿蹬地推着凳子躲到我斜后方。

我:“那蓝君天天管这管那的……”

织田作认真地看着我:“因为蓝君很可靠,所以风野君可以放心地把一切都交给蓝君。”

“!”我一下败下阵来,两颊通红视线乱飘,“这……这样啊?嗯……”

“织田作好可怕……”太宰从我身后探出半个头,瞥了眼我红透了的耳朵。

71.织田作的新人奖是夏目漱石颁发的。

夏目先生在文野世界的文坛是知名不活跃老前辈,他那次突然现身为新人后辈颁奖,吸引了大大小小的目光,织田作因此一跃成为“夏目漱石看好的新秀作家”。

织田作的颁奖礼我和太宰自然会参加。

看到台上的夏目老师,我和太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默契避开了不能明说的,最后一致认定他会出现是因为我们在Lupin当着猫咪老师面聊新人奖。

猫咪老师是罕见的公三花猫,不定时出现在Lupin,我和织田作讨论写作时会趴在吧台上作旁听者,有时还会“喵呜喵呜”地应和几声,好像也在参与讨论。

久而久之,我们便称它为猫咪老师。

猫咪老师在我们面前并不亲人,多是保持猫咪惯有的冷淡静静注视我们。只织田作能摸摸头,我和太宰是一根猫毛都摸不到。

“老师真是小气鬼。”

太宰常这么说,我赞同之余也会为猫咪老师辩上一句:“毕竟是‘猫’嘛。”

当然会避开[人间失格]和[堕落论]了。

作者有话要说:织田作:太宰是我们的朋友,安吾是能让我放心的人

安:诶诶诶(不知所措)

太宰:织田作在某种意义上真的好可怕——

织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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