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雾的效率极高。第二天一早，林桑就拿到了资料。

“这是宋景的出生年月日，还有他从幼稚园到大学的学校资料，不过这些你应该没兴趣，”应雾说道，“他在毕业那年发表了一篇关于平行时空猜想的论文，一战成名。之后的每年里，他都会发表一篇论文向大众展示他的研究进度，直到三年前，他出了一场事故，昏迷了半年，醒来之后就开始发表那些奇怪的文章。”

应雾把另一份文件向前推了推。

“这是宋景最新的体检报告，花了我不少力气，藏得可够深的。他的体检报告有两份，一份是外界拿到的，上面他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另一份就是你手里这个，这上面的诊断结果是脑癌。”

“脑癌？”林桑的手一顿，“没有弄错？”

“错不了，这份是几位医学专家确诊的，下面还有他们的签名，我对比过笔迹，没问题。”

林桑翻看着文件，上面确实写着脑癌，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即使动手术和接受化疗，存活几率也极低，况且病情一旦到了这种程度，往往撑不过三个月。

体检报告上写的的日期是四月底，现在是六月底，这就代表着，宋景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

“宋景这段时间总是去郊外一家福利院，前段时间还捐了不少钱，我托人查了查，里面有个叫宋墨城的孤儿，和你同岁，不过智力有问题，”

她拿出一沓照片，又拿出一张宋景年轻被时发表在杂志上的照片，“怎么样，他们是不是长得很像？我比对了他们的DNA，结果是99.99％.不过看样子，宋景也是刚刚找到这个儿子。”应雾烟瘾犯了，又去拿烟，“但他似乎也没有接他回去的想法，而且他去孤儿院很多次，从没有和宋墨城单独见过面，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吧。”

是这样吗？林桑看着那几张照片，陷入了沉思。

果然如此，怪不得他这么急着回去，也不断地鼓动着他。

可是他现在所做的并不是要去赴死，而是要去另一个世界继续活下去，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但这确实相当于他抛弃了这个智力有缺陷的儿子。

指示他为了活命连刚找回来的儿子都准备撒手不管，又怎么会如此热心地帮助林桑，难道林桑比他亲生儿子更重要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为什么要向林桑隐瞒自己的病情，只说是为了回到爱人身边？

“三年前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次九星连珠吗？”

“当然没有，”应雾耸了耸肩，又笑道，“起码我没看在任何新闻报道里看见过。”

过了会儿，有个年轻女孩提着三个纸袋进来。

应雾递给林桑一袋，“没吃早饭吧。”

“呦，今天这么大方。”林桑笑道。

“那是，从你那儿挣了那么多，”应雾笑着，又给了那女孩一袋，“白果，你来这么早，也没吃吧。”

“啊？”女孩很腼腆，脸都涨红了，急忙摆手拒绝，“不、不用了，老板！”

应雾塞到她手里，笑道，“行了，快出去吃吧，少啰嗦。”

“谢、谢谢老板！”白果似乎有点口吃，讷讷地道了谢，提着袋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