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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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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送到郑知意手上的时候,李庭琛差人赠送的画也到了。

郑知意几乎是颤抖着拿着那封堪称绝笔的书信,满眼的不可置信。连杜若拿画进来时,也被她煞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内容除了郑知意无人知晓,杜若刚想上前一步。郑知意就快速地将它合了起来,杜若见此有些担忧。

“县主,这是齐王送来的.......”

将画轴放在桌子上,她轻声说完便退了出去。

“杜若,我想一个人待会。”

见她吩咐,杜若尽心尽责地帮她守着门。

郑知意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咬着唇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它的内容,她怀疑过真假,可派人查探时那人已经死了。

几乎巧合的搬走和身死,让她不知所措。

心里有个声音抗拒着它,可现实血淋淋地摆在自己的面前。

让她不得不信。

惆怅地看着这封信上的笔触,泪滴不受控制的落在上面,晕开笔迹.......

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后,她咬紧牙关在心里做了一个答案。

将它撕碎后扔到一旁的水盆中,水浸了上去直到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对不起阿,阿娘........

在一刻,她好像体会到一种绝望。

父族为谋太子妃之位,让她自幼长于宫中;分裂她和舅家的关系,数年通信断绝;如同生母般敬重的姑母,却对生母起杀心。

从头到尾,自己便是她们精心培养的棋子。

让她心里猜测,父亲是不是一早便知道姑母要做什么,但还是让她暗害自己的妻子。

世间男子当真薄情。

她本以为母亲归家后,父亲并未再娶是爱意,甚至他们还能复合,原来他比任何人都心狠。

而她却不能说出这些事,可知道这件事后她该怎么面对外祖母和舅父他们呢?

自己不能怨父族,因为郑氏带给自己“前程”和培养;可谢家何尝不是亲人。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对郑氏和郑后难免心生怨念。

若是可以,用她来换阿娘也是愿意的。

收拾了下布满泪痕的脸,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刚想出门去寻舅母,说明此事就碰到了李庭琛差人送来的画。

画轴落到地上,慢慢打开。

露出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手执长枪眉眼间满是笑意的模样,郑知意蹲下身将她拿起观摩着。

画上之人太熟悉了。

观察着她的眉眼,郑知意看出她是未出嫁时的谢佳月,不免有些惊讶。

李庭琛怎么有阿娘的画像?

在落款处却看见了“乘风”二字,不由的心里一凛。

“乘风”是明帝的字,她幼时常出入延和殿,那里放着明帝早年字画落款都是这二字。

堪称无比熟悉,而印章再此绝无造假痕迹。

心里一惊,陛下怎么会有阿娘的画像?

还有就是李庭琛是不是知道什么?

想着这幅画绝不能让人看见,郑知意连忙把它收起来,为了避免李庭琛那里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决定亲自走一趟。

打开门时,杜若看向她欲言又止。郑知意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但是有的事必须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才好。

她并没有说出来。

带杜若、云实一起去寻谢老夫人。

面对外祖母时,郑知意还是心中有愧。

可顾全大局才是首要之事。

谢老夫人并未怀疑她所讲内宫吩咐的事情,但还是差人让谢允恩陪她一起去寻李庭琛。至于宫内给郑知意说,却不告知齐王本人的事情,就不是她该问的范畴了。

活了这些年,谢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凡事乐的糊涂的道理。

有时候知道的清楚,倒不如糊涂。

谢允恩得到消息后,便带着她去寻李庭琛。

本来今天是李庭琛在军中的日子,但他显然意料到郑知意会来找他,早早的等着。

“你来了。”

知晓齐王告知旧事,郑知意便打消告诉谢家谢佳月死去之迷,装作不知道。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在局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疼着。

“你是何时知道的?”

身段纤细的少女带着几乎颤抖的声音,站在自己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显得格外惹人怜惜,李庭琛像是瞧不见这一幕一般,伸出手倒上一杯茶水放置在桌子的对面。

示意她坐下,慢慢谈。

看得他气定神闲得模样,郑知意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失态了些。谢允恩远远地等在一旁,想来听不见他们说话。

郑知意心里放松了一会,顺着他得意思坐下后。

抬眸看向他,说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少年指尖微动,拿起放置在自己面前的茶水轻呷了一口说道:“县主这算是兴师问罪吗?”

郑知意唇动了动,眼神瞥向不远处的谢允恩,终是没说什么。

“方禹,我那有些新的兵书。本王对县主有要事知会,你带谢大公子去瞧瞧.......”

她想的什么,他一猜就知。

谢允恩前脚刚离开,郑知意就等不及地发问。

“臣女虽不知殿下想要做什么,那些旧事还是切勿提及的好.......”冷静了下来,郑知意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她不清楚陈年旧事,可直觉告诉她。

一但明白一些事,会有很多东西回不去。

正如那日在谢家知道多年来郑氏灌输给自己“不闻不问”、“不称职的母亲一般”......那些真相,成了最利的一把匕首。

有时她偶尔会想让他们永远骗下去,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错终究是错,可真正痛苦的好像只有自己。

“云荣,看来你还是没想通,到底何是‘自欺欺人’不是吗?”

她那么聪明,又自幼在宫中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万般皆是错,逼着自己去忘。

郑知意听见他这样说,眼神黯淡了一瞬后,又恢复了一片温和的样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殿下,又不是我何以知晓?”

“县主这下半句可是,子非鱼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李庭琛表情未变,依旧云淡风轻地回道。

“云荣何时才能懂得,我的真心?”

“真心是什么殿下真的懂吗?”

他嘴上说着真心,郑知意还是不信的。到底在宫中长大,被照顾得再好她都是成日混迹在权势中的小娘子。

她有自己的思量,会为他动摇,只是因为自己心底的不忍.......哪怕此时他眼中满是诚挚,她都不可会轻易相信。

由于幼时之事,她向来对人设防。真正能让她放下心防的,经此一事,现如今不过只剩李庭璟和谢家人了。

事已至此,没有再说的必要,郑知意便起身离开。她不知为何从身后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却只是暗自加快脚步。

“终于一日县主会知道的。”李庭琛骨子里是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东西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能激起他的兴趣。

郑知意自从那里离开后,回到谢家便写了一封信告知太子。

她越来越看不清李庭琛,也无法应答太子让自己暗中监视他的事情。

“县主,怎么了?”杜若看着她的眉目忧愁的模样,开口问道。

“杜若,我好累阿。”

郑知意一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明白郑后的目的却猜不到她会为了郑氏的未来,那鲜血来铺路。

自己和阿娘都是牺牲品。

何其可笑。

也许陛下是知道的,因为阿娘封自己为县主又荣宠般在宫中,给足了公主般的场面......

到底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利用?

“殿下。”林瑾初看着前殿中摆放的鸢尾花像是才发觉太子到了一般回神行礼。

“孤不知林小姐来东宫做什么?”

太子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那日过后,他在郑后处不常见林瑾初。原以为她歇了靠近郑后的心思,没想到她会直接来东宫寻自己。

“那日之事臣女谢过殿下。”

太子没料到她会突然跪下行大礼目光诚挚地看着自己,让松节去扶她起来。

“林小姐倒是不必如此。”

“臣女为感恩殿下,特意亲手做了一些小糕点来.......”林瑾初本就生的极易让人有好感,少女带着满是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是个容易放下心防的人,这般借上次的事来试探在他看来已是逾越。

“臣女无其他的意思,要是殿下实在不喜。以后,臣女便不会叨扰了。”

他是一贯的好脾气,人家小女娘没做错什么自然不会苛责。何况,她还将母妃之事的证物交由自己。

“这种事这一次就够了。”

听着少年温润的声音,林瑾初像是极开心笑道。她笑的时候眉眼微弯,和郑知意明明是不同的两种类型,不知为何他偏偏在她身上看见了郑知意的影子......

有些恍惚。

“殿下这花可是鸢尾?臣女见到东宫处有很多,殿内还有.......”林瑾初状似意外地问道。

“殿下,可是爱极了鸢尾?”

林瑾初眼中满是少女的羞涩和儒慕。

让他有些心软,回道。

“鸢尾易养,又庄重艳丽。”

眉目温和的样子,看花像看人。这一刻林瑾初想到了那个人,忍下了心里隐隐的不甘笑道。

“臣女也喜欢。”

“殿下,有漠北的信件来。”林瑾初正待和他在进一步时,被通传的人打断。

“下去吧。”

那人全程未给林瑾初半分眼色,欢欢喜喜地接过松节给的赏钱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殿下有事处理,臣女便告退了。”

林瑾初听到“漠北”二字,便猜到是那个人的来信。她暗中调查太子喜恶又知进退,便说道。

太子听见了,只说了句:准。

便推门去书房内,看郑知意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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