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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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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斯言被逗笑,将她手上的刀轻轻拿下:“兴趣而已,不卖。”说着将手中的半成品递过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拿出来,蓝甜的脑袋就会凑过来。

“是人像,你好厉害啊!原来你是工匠。”蓝甜由衷地赞叹。

工匠?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纪斯言忍不住又笑,烛光下他的笑容不自觉有些温柔。

“工匠不敢当,我是米商。这个还没刻完,等做好了再给你看吧。”

“那你有之前刻的吗?我想看看。”蓝甜对木雕很感兴趣,这种活计虽然也拿刀,但是个精细活,她干不来。

“之前刻的都被烧光了。”纪斯言淡淡道。

“哦。”蓝甜抓抓脑袋,将木雕放回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纪斯言收好工具,见蓝甜站在桌边不知道想什么。

蓝甜一拍脑袋,从兜里掏出五六个包子递给纪斯言:“我都忘了,我给你带了点儿吃的。”

纪斯言接过包子,白白胖胖的包子还冒着热气,他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两声。

蓝甜捂嘴笑着催他快吃:“从酒楼打包带回来的,我刚去厨房热了一下。”

纪斯言确实需要食物慰劳五脏庙,他拿起一个掰开,肉馅儿的包子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纪斯言抬头正巧对上蓝甜亮晶晶的眼睛,很自然地将手中另一半包子递过去:“陪我一起吃吧。”

蓝甜眉开眼笑,接过半个包子两口就送进了嘴里,两颊被塞得鼓起。

看蓝甜吃得这么香,纪斯言想着要不明天再去酒楼买些包子,之前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他家的包子这么好吃呢。

纪斯言吃得很快但不失仪态,蓝甜吃完也不去拿桌上剩下的包子,就等纪斯言吃的时候掰一半给她。

“你竟然会用厨房?你会下厨?”纪斯言将最后一个大肉包子掰开两瓣,递给蓝甜半个。

蓝甜三两口吃完手中的包子,咬着手指头很诚实地回答:“我不会,寨子里有人负责做饭。”然后拿手往衣服上擦擦,补充道,“我只会热个包子,热个饭什么的。”

见纪斯言吃包子吃得津津有味,她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虽然我现在不会下厨,但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可快了,做饭难不倒我。”

纪斯言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拿出帕子擦手,随口一问:“既然平时有人做饭,你怎么要热包子热饭呢?”

“婶子们一般会做好饭菜放锅里,但有时候我们回来的晚,就只能自己热来吃。”蓝甜坐在桌旁,伸手开始摆弄起木雕,她拿到烛光下仔细研究纪斯言一刀一刀雕刻的物件。

纪斯言看向烛光暗影里的蓝甜,思绪有些散乱。

她说回来晚了会热饭菜,做什么会这么晚?

纪斯言的眸子从蓝甜的手转移到她脸上,她明明有这么阳光灿烂的笑容,奈何却是个山匪,该不会,她在打家劫舍的时候,也是这样笑的吧?

想到这里纪斯言不禁顿住,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吃了人家热过的包子,怎么吃完就忘了别人的好?

可......她是山匪啊,山匪不都是无恶不作,偷盗窃掠,恶贯满盈的吗?

话虽如此,可她确实没有害过他,反而救了他好几次,自己欠了她人情是不争的事实。

但,如果纪宅那把火跟她有关呢?不是她,那会不会是她的寨子做的?

不不不,没有真凭实据不可冤枉人,即便她的身份很可疑。

纪斯言眼神有些挣扎。

蓝甜完全不知道此刻纪斯言的内心波澜,她见纪斯言站在桌边一动不动,便觉有些好笑:“你光站着是在消食吗?不如走两步更有助于消化。”

纪斯言反射性地“啊”了一声,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问道:“什么?”

蓝甜见纪斯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略微有些沉重:“我知道你伤心,这对你又是一个打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好的事情总是肩并肩一起来。”

纪斯言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不过他稍微理解了一下:“你是想说祸不单行?”

“对,祸不单行,不好的事情总会过去的。”

“什么祸不单行?”纪斯言觉得自从家里遭灾后,再有什么天大的事他都无所谓了。

蓝甜见他不在乎的表情却认为他在强撑,便善解人意地安慰道:“虽然你的未婚妻不喜欢你,那是她眼光不好,她不喜欢你是她的损失。你很好,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比如我。你不要不开心了,跟我回寨子吧,我来照顾你或者你照顾我也行。”

纪斯言怔愣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脑子还没想明白怎么突然之间谈到这个话题,脸已经先做出了反应,瞬间涨红。

虽然纪斯言听蓝甜说过好几遍这种话,纪斯言还是不适应。

这是一个女孩子家该说的吗?

纪斯言不由自主躲开蓝甜的视线,环顾四周,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于理不合,纪斯言不自觉抱起胳膊。

蓝甜见纪斯言不说话,便认为难得夜深人静,他听得进她的话,便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你看啊,你重建府宅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总不能老是寄住在别人家里吧?多不方便呐。还有,你不是想查明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你家破人亡吗?我拢山寨寨众百余人,方圆百里都是我们的保护范围,打听消息更方便,你跟我上山,我可以帮你,何必找那劳什子知府?”

纪斯言放下手臂,微低下头,黑色双眸映这烛光,他盯着蓝甜,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家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为什么我家出事后你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甜怔愣片刻,她没明白原本好好的,纪斯言怎么突然生气了。

就在蓝甜怔愣间,纪斯言几步上前抓起蓝甜的手臂摇晃,厉声喝道:“你说呀?是不是你......你们放火的?”

“你发什么疯?”听懂后的蓝甜甩开他的手,气愤难当。

“我想干什么?我就单纯想帮你啊,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你不要冤枉人!你你你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哦,是好心?你既然这么善良,为什么将人家酒楼的藏酒全都盗空?”

蓝甜张口结舌,盗酒这事儿确实是她干的。

“不就拿了几罐酒吗?我......又没有伤人。”

“没有伤人就可以吗?”纪斯言冷笑,“不问自取即为偷,不管是酒还是人,就凭自己喜欢、想要就拿,强盗逻辑!”

蓝甜攥紧手心,换做是别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拳头早招呼上去了。骄傲的蓝甜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梗着脖子霸道地回应:“哼,本小姐就是喜欢什么偷什么,想要什么拿什么。你看不顺眼也没用,我从小就是这么干的,也只会干这个!”

纪斯言无言以对,袖子一甩转过身:“道不同,不相为谋!”

蓝甜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气呼呼盯着纪斯言的背影,双眼冒火,恨不得拿鞭子抽过去,但最终却只是一跺脚转身离去。

纪斯言靠着桌子坐下,拿过木头继续一刀一刀精雕细琢。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他手中的木头开始有了眉眼,直到一缕阳光从门外透射进来,照亮半个房间,扑在他身上,纪斯言才抬起头,揉揉眼睛,嘴里的呢喃终是化成一声叹息。

今日上午陈大春过来跟纪斯言对账,这些日子纪家米铺正常经营,除了城东一家铺子因为租期到期停掉之外,其余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纪斯言放心不少。对完账,纪斯言便早早收拾,提前来到府司等在门口。

纪成站在纪斯言身后四处张望,最后忍不住凑近纪斯言问道:“奇怪了少爷,怎么今天都没有见到蓝姑娘,她去哪儿了?”

纪斯言沉默,目视前方。

纪成见纪斯言不回答,默认他也不知道蓝甜的去向,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呢,这就走了啊,也不打个招呼再走。”

纪斯言望向天空,今日阳光刺眼,是个好天气呢,他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请问是纪公子吗?”一位儒士从府司走出来。

“正是在下。”纪斯言闻言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跟我进来吧。”

蓝大小姐今天心情与天气相反,很糟糕。

昨晚她难得温柔一回给纪斯言送宵夜,刚开始氛围明明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跟纪斯言吵起来了呢?

她昨晚离开之后其实没走远,就在纪斯言屋外的树梢上坐着,看纪斯言在屋里抱着木头刻了一宿。

蓝甜越想越莫名其妙,恨恨地一拳打在墙上,墙边小贩的鸡被吓得直打鸣,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其中一直在笼子外绑住腿的公鸡奋力飞扑到大街上,将路过的一位姑娘吓出尖叫。

突然暴走的公鸡带来一阵骚动,抓鸡的小贩,被鸡追的姑娘,凑热闹的小孩,帮忙的路人挤成一锅。就在人仰马翻之际,蓝甜认出那位受惊的姑娘正是昨日见过的周小姐,而她旁边帮忙赶鸡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公子。

只见马公子护着周迎迎走进街对面的酒楼,蓝甜见状,毫不犹豫抬脚跟过去。

还是昨晚的酒楼,掌柜不在,只有小二在张罗。蓝甜选了背对那两人的座位,点了一桌好菜,自斟自饮,两只耳朵高高竖起,时刻关注身后两人的对话。

周迎迎先是跟马公子撒娇,哭诉着刚刚受到的惊吓,马公子舌灿莲花地安慰好久,都没消停,终于等到菜上来,两人才开始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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