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翡潘帝国的社交网络再次炸开了锅。
【谁懂啊?家人们,没跟富婆交谈之前,我想魂穿富婆,感受一下有替身的快乐,但是奶茶店碰见富婆之后,我只想魂穿替身,让富婆狠狠爱我】
【前面+1,谁懂啊家人们?富婆元气满满,感觉年龄不大,还跟我们讨论塔洛斯帝国的奶茶有什么不一样,还邀请我们去塔洛斯帝国玩!】
【这是什么新的营销手段?塔洛斯帝国官员亲自下场】
【最高级的商战,在对家植入自家品牌,塔洛斯帝国,真有你的】
对于蔚呈突然出现在斯翡潘帝国的奶茶店这件事,斯翡潘帝国网上的评价不一,大多数声音比较和谐友善。
但是蔚呈很心虚,她没想到网友们记忆力这么好,被蔚宇驰发现的话,难免被她再骂一顿。
果然,没过几天。
蔚呈带着裴然从医院出逃的事终究被发现了,看着面色铁青的蔚宇驰,蔚呈借着衣袖的遮掩瞧瞧牵上裴然的手。
两人如同早恋的小学鸡,前面站着班主任,还要胆大包天地贴贴,一刻也不能分离。
裴然愿意陪着蔚呈胡闹,蔚宇驰却不同意。
她拍了拍桌子,看着脸上笑容挡都挡不住的傻女儿,忍着怒气道:“蔚呈,我在跟你说话,态度能端正吗?”
湛蓝的眼珠子满是庄重,看起来像是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把手放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蔚宇驰忍无可忍道。
蔚呈悻悻打算放开,裴然却死死攥着她的手,一副不打算放开的模样。他微微侧身,将蔚呈整个人笼罩在身后。
“陛下,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这不是在塔洛斯帝国,也没有考虑过我们的身份是否敏感,就是在医院时间久了,想出去看看。”
裴然说话时轻声细语,加上常年累月跟蔚宇驰相处,他很懂得跟蔚宇驰相处时如何避重就轻,只字不提两人拉拉扯扯的事。
蔚宇驰看着裴然,脸色并未放晴,她倒是没想到,裴然第一次忤逆自己居然是因为蔚呈这个不争气的。
“年轻人谈恋爱不黏黏糊糊的你才要着急,”蔚呈从裴然身后探出一颗脑袋,一张小嘴叭叭的,“我确实思虑不周,之后在这边一定安分守己,回家之后可就不能保证了。”
蔚宇驰甚至女儿不着调的性子,她将手里的夹子丢出去,蔚呈毫不犹豫地拽着打算硬生生扛下的裴然跑路:“好好好,我先滚一步,您要是最近不想见我咱们就巫赋联系。”
蔚呈牵着裴然出了书房,两人相视一笑。蔚呈得寸进尺地伸手挽住裴然,甚至在他肩头蹭了蹭。
“真好奇陛下谈恋爱是什么样,感觉在她面前我似乎是个不怎么值得信任的小朋友。”
裴然的目光从一侧站着的男人身上扫过,温声安抚为母女关系发愁的女朋友。
“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或者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不够让她放心?”
蔚呈皱皱鼻子,不再反驳。
就算不能离开医院,蔚呈也有无数种方式激怒蔚宇驰。好在有裴然在,她如同上了锁链的小狗,总算不再变着法子作妖。
“真是没想到,你这张脸剃寸头还挺帅。”蔚呈从镜子里端详着裴然,手指在他跟跟立起的头发茬子上拂过。
在蔚呈对于裴然有限的记忆里,从没见过寸头的裴然。
裴然的目光从镜子里和蔚呈交汇,抬手握住蔚呈的手,解释道:“小时候经常剪,因为要方便裴方闻打东西进来,所以长大之后就不太喜欢了。”
哪怕是这样轻松的事情,被裴然说出来却云淡风轻。
“现在年纪大了,好像更能接受不一样的自己。”裴然眉眼柔和道。
这次剃头也是因为裴然脑袋上有伤口,为了方便处理伤口,才剃了。
蔚呈从后面趴在裴然背上,手里的推子随手扔在桌面上,侧头亲裴然的脸颊:“那等伤口长好之后,要不要试着留长头发?”
对于她想来跳脱的谈话方式,裴然早已习惯。
他配合地侧过脸,明亮的灯光下,有情人身影交缠,在镜子里倒映出柔和的画面,却无人观赏。
四处溢散的信息素也缠绕在一起,潮湿又柔软,如同缠绕相生的植物,经历千辛万苦后,终于成功汇合,共同朝着更高处生长。
蔚呈坐进裴然怀里,手指在他手上的疤痕处摩挲,犹豫片刻道:“裴然裴然,以后要不要把疤弄掉?”
明明跟别人在一起总是大鹏展翅的那一个,到了裴然怀里就成了小鸟依人。
裴然的手搭在蔚呈膝盖上,脑袋伏在她的颈窝:“没关系,我好像不是疤痕体质,过不了多久就没有了。”
蔚呈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再次响起很久之前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伸手抵住四处乱拱的脑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作为omega,裴然偶尔会有一些不太omega的行为和想法,虽然这些想法在遇见蔚呈之前从未有过。
比如看着她的脖颈,裴然总想咬一口标记她。
裴然猜测,大概是父母都是天然alpha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裴方闻当年对自己做了什么,导致现在腺体完全成熟又遇见爱人的自己很难克制这种奇怪的反应。
所以蔚呈乍一问这个问题,他还沉迷在蔚呈的信息素里难以自拔。
“大概是很久以前。”他模糊道。
alpha的腺体和omega不太一样,被裴然又啃又咬,蔚呈只觉得身体如同过了电。从前没人这么对她,所以这种体验很新奇。
眼看着裴然的手即将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蔚呈及时喊停,狐疑地打量着裴然:“ 医生是不是最近不可以剧烈运动?”
裴然角色转变非常快,嘴唇波光潋滟,深棕色的眼睛也如同笼罩了一层水雾:“我不动,但你可以动,带了那么多小玩具,不可惜吗?”
不再给蔚呈思考的时间,他直接抱着人往一侧的家属休息室走。
被美色晃了眼的蔚呈总觉得忘了些什么,直到将裴然压在身下,她总算想起来:“你又糊弄我!这不是会走了吗!”
裴然抬手勾住蔚呈的脖子,哪怕被压着也丝毫不显弱势,湿润的吐息落在蔚呈耳畔,以刁钻的角度冲击着她的耳膜。
“别想这些,想我。”
蔚呈狠狠亲了裴然一口,忍不住用洪世贤脸打量着裴然,最终还是凑近他的耳朵,对着又纯又欲的男朋友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第一次有人跟裴然说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他有一瞬间的愣神,水润的眼睛看着蔚呈,像是没反应过来。
蔚呈怜爱地摸了摸与世隔绝的男友的脑袋,跟他简单道:“不是在骂你,而是对你的一种夸奖。”
她用花言巧语也没能成功说服裴然,两人差点在床上打起来。
“不打了不打了,我的伤口要裂开了。”蔚呈举手投降,一双湛蓝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狡黠,故意将腰上的伤口展示给裴然,“你看,再滚一会儿就要裂开啦。”
裴然一看,嚯,不知道是他们两个谁的指甲刮蹭到的,留下一道清浅的红痕,再晚一会儿痕迹都没了。
对于裴然来说,在斯翡潘帝国这段经历是前所未有的。
裴然一直都觉得自己运气不算好,小小年纪没有父母,并且被当成实验品对待;后来被陛下带回去,不过是因为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再后来污染区受伤,短暂的一生终于要结束,裴然甚至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作为自己,还是作为塔洛斯帝国的一把刀,都太累了。
可是那只小猫就这么从天而降,强硬地闯进他的生活、不顾他的拒绝,但也没有带来更多困扰,甚至在他走入死胡同的生命里硬生生凿开了一面墙。
裴然亲亲蔚呈的额头。
果然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好运气终于来了。
他们可以在这处没有其他人光临的小院里为所欲为,讨论公事,说起小时候,畅想未来。
从前的裴然没觉得未来是个充满希望的词语,反而觉得像是无形的枷锁。
蔚呈已经陷入深睡眠,裴然难得拿出手机,联系苏善佳,策划一件能够让蔚呈开心的事。
他从床边摸到一张用铅笔仔细标记了刻度的纸条,偷偷往蔚呈手指缝里塞。
偏偏蔚呈睡着了也不老实,感受到他的手,不安分地张开五指跟他紧紧缠绕在一起,纸条被夹在两人的掌心之中。
裴然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将纸条抽出来,决定换个方式。
窗外是明月高悬,如水的月光落在院子里的小池塘,随着轻柔的风缓缓飘荡,像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曲。
有情人在相拥,带着美梦一同入睡,被轻柔的月色镀上一层朦胧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