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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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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穿过鸭肠小道,走进狭窄的巷子口。

狭窄的巷子两边都是一些本地人开着店,做着小本买卖。

或是开理发店,或是纹身店。门口的招牌灯红灯绿的闪烁着,霓虹彩灯土得掉渣,在门口炫上一圈,试图吸引过路人的目光,博得一些关注度。

而有的则是依靠自己本身拉客,譬如一些人专门盯着放学的学生,看起来脸皮薄的学生,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赚得盆满钵满。

理发店的理发小妹坐在屋檐底下磕着瓜子,她眼睛溜溜地转,打量着来往的人,瞧见江遥期和曲缪时,眼睛一亮,声音洪大,叫住江遥期问:“妹子,你这头发卖不?”

江遥期愣了愣,她往曲缪旁边挪了挪步子,沉默地摇头。

理发小妹可能业绩不达标,不由劝说道:“你这头发看起来枯燥,不如卖给我,头发多剪剪才秀丽。”

“我这里剪头发也不贵,看你是个学生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七折,在别的地儿才没有这个福利勒,你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曲缪嫌她聒噪,看她一眼:“你看我这头发行不行?”

理发小妹看一眼她短得齐耳的头发,犹疑道:“你如果想卖,我也可以收。”

曲缪面无表情地看她:“你良心被狗吃了?”

她这头发再剪,还能见人?

理发小妹被她冷脸吓到了,后退两步道:“不卖就不卖,那么凶干啥。”

她嘀咕道:“这脾气,以后准嫁不出去。”

曲缪的脾气蹭蹭地就上来了,她挽起袖子,正想说什么,衣角突然被拽了拽。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见江遥期细长的手指扯扯她的衣角。

江遥期摇头,她扯着曲缪往前走。

很奇怪,她的性格和曲缪完全相反。

倘若曲缪的脾气用火来形容,那江遥期无异就是水。

而恰巧,曲缪吃软不吃硬。

江遥期仿佛拿捏着她这个脾性,很轻易地溶解掉她的火气。

曲缪被她拽着走了。

走完一段路,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江遥期:“你拉我干什么?”

“那种人不给她个教训,下次你一个人走的时候,她准把你拉进去。”

江遥期抬起头,眼睫轻颤,她抿唇道:“我不会。”

曲缪阴阳怪气:“你这脾气,人家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估计还帮人数钱。”

在她眼里,江遥期就是个烂好人。

当然,除了在她跟前。

江遥期却说:“你不是受伤了吗?”

曲缪顿了顿,她揉揉自己的肩,表情些许不自然:“你是因为我受伤才拦住我?”

江遥期抿唇,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神色认真道:“你好好养伤。”

哦,看来确实是因为顾及到她受了伤。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对一向不顾死活的曲缪来说有些奇怪。

但好像,还不赖。

曲缪垂下眼,盯着江遥期看了半晌。

直到把江遥期看得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往前快走了几步,不搭理她,她才轻笑一声,快步跟上她。

大院的对面有家小卖部,老板是住在大院里的,选了个地儿开小卖部,正好也方便街坊邻居。

曲缪在小卖部门口停了一下,小卖部门前是压低的篷布,刚好能遮住下雨时落下的雨水。

曲缪弯腰进去买了袋薄荷糖。

她在别的地方买的薄荷糖,都不如在这里买的好吃。

她倚靠在小卖部的柜台,问老板货源。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笑笑说:“那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吃饭的本领。”

曲缪笑,她笑时唇角的弧度会扩大,眼睛上挑,像狐狸,狡黠,肆意。

“老板,我又不跟你抢生意,日行一善不行吗?”

“你留下来当我徒弟,我可以考虑一下。”老板挤着褶子:“我这正好缺个接班的。”

曲缪说:“那还是算了。”

她叼着糖,环视四周:“你这店,我估摸着也赚不了几个钱。”

老板登时吹胡子瞪眼:“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还咒我。”

曲缪笑嘻嘻地退开一步,把手里的薄荷糖扔给江遥期。

江遥期接住。

曲缪道:“走了,改天再来。”

老板虽然故作生气,但还是挺喜欢曲缪这种小姑娘的,更何况还是常客。

他诶了一声,目送两个小姑娘离开。

心里不乏唏嘘,还是年轻好啊,看这回家都要结伴一起。

他转头看向里间正在打游戏的儿子,立刻脸色一变。

心道怎么就没生个姑娘,生了这么个赔钱货。

*

曲缪向江遥期举荐:“这糖味道和别家不一样,不过没包装,我也卖不到牌子。”

江遥期握着手里的薄荷糖,青绿色的包装纸,透着一股子的清新的味道。

她捏了捏纸壳,没吃,只是脚步顿在院子外。

她转头,看向曲缪,静了一瞬道:“你能过一会儿再进去吗?”

曲缪打个哈欠,随口问:“为什么?”

江遥期没说话。

曲缪定定地看着她,口腔里的薄荷糖正在融化。

江遥期的眉轻轻地蹙起,她紧了紧衣角,声音生涩:“我不想被别人看见。”

不想被别人看见?

看见什么?

曲缪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但很快,她想到什么,了然。

她舌尖顶着薄荷糖,齿间发出含糊的碰撞声,神色莫名:“和我走一起很丢人?”

江遥期低着头,不说话。

曲缪问:“还是说,有人在背后骂你了?你妈骂你了?”

她想到这个可能,语气不太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们。”

她脾气确实不太好,一点就着。

江遥期怕她真会闹架。

江遥期蹙起的眉头平缓开,她摇头:“不是。”

江遥期说:“是我,我不想和你走一起。”

曲缪顿了顿,神色冷了下来。

江遥期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下。

空气凝固,刚刚和谐的气氛僵持着,此刻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和心惊。

片刻后,她的头顶传来冷嗤声。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早点说我也不会巴巴等你一起回家。”

曲缪咬着糖,她淡淡道:“你自己在外等着吧,爱进不进。”

她一手将外套甩自己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讥讽,把江遥期的颜面几乎踩进泥里:“江遥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迁就你?”

她撂下一句话,潇潇洒洒进了大院里。

江遥期难堪地站在大院门外,她脑子像是生锈般,缓慢地转动一下。

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对曲缪一种几近命令的语气。

人果然不能被有所关心,否则会忘记本来的位置。

江遥期的听力不太好,她只能听见曲缪进了院子后的脚步声,但很快就消失了,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也不知道曲缪有没有上楼。

她抬起头,眼睛看向四楼的地方,可惜楼道没有灯,也不能用灯亮来判断她的位置。

江遥期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秋日的飞蚊有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

不到片刻功夫,她的脖子处被咬了几道红印,起了不大不小的鼓包。

等到院子里彻底平静下来,她才攥着书包,走进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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