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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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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汇从袖子里拿出棪玠寻找的平安符,问棪玠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是他送给我的,应该是不小心弄掉了。” 阿宝回答道。

“既然是送给你的,那你就收着吧。”

“谢谢爹!” 阿宝叫得那叫一个顺口,棪玠为此感到不畅,心里想着阿宝只是看着单纯,实则聪明得很,他得多加提防,万一自己哪天也被她给哄骗了,那可就遭了,现在她仅凭三言两语就哄得爹和老头子高兴,看来这一点他得向她学习才是。

桓汇听阿宝叫他一声爹,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但一见到棪玠他又露出严肃的表情。阿宝双手接过桓汇手中的平安符,并把它塞在腰带间。棪玠见阿宝把平安符收下了,放心了一大半,但愿有了这平安符的加持阿宝不会像今日一样差点闹出人命。随后魏国公就让下人吩咐各房的爷、夫人、公子和姑娘去中堂用早膳。

在去用膳之前,小李在给棪玠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随口一问:“公子,您怕吗?”

“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小丫头吗?”

“少夫人才不是什么小丫头,公子您难道没见少夫人那胳膊壮得很,说不定还能把我给打趴喽。”

“你这是在对一个姑娘家品头论足吗?”

“小的不敢。”

“欸,我最近发现你话挺多的,既然你话那么多就去打扫这整个院子吧。没打扫完不准你来见我。”

小李挠头不走,换来的却是棪玠的一句“还不去”。

小李一远离了棪玠的视线,棪玠就叹气道:“一个人在我身边已经够烦了,现在又来了俩。” 棪玠刚一自言自语完,阿宝就走了进来,踮起脚,手还抓住平安符的细红绳左右摇晃着。

“这东西是你的吧?”

“不是,是我送你的。”

阿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站直道:“是原本就要送我的吗?”

“就是为了保个平安。”

“不管怎样你这东西我收下了。” 阿宝小心翼翼地把它塞在腰间。棪玠怕阿宝一动这平安符又掉了,只好嘱咐她挂在脖子上。他又嫌平安符原有的红绳太细了容易断,走到柜子拿出藏起来的五色绳,头也不回,直接伸手递过阿宝,“用这个。”

阿宝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有那么多求神拜佛的东西?你是神公吗?”

棪玠这才转过身,道:“送你东西怎么还那么多废话,快把它穿过这绳绑个结,再用烛火烧下就牢固了。”

阿宝照棪玠的话做,给绳结过下火就熔合在一起了。“就一定要戴吗?”

“你说呢?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取下。”

“怎么拿你一份礼还那么多规矩?看来你不止胆子小还迷信。” 阿宝边说边把平安符挂在脖子上。棪玠不耐烦答道:“快些,大家都等着我们呢!”

“亏我刚刚还替你说话,你还对我凶!”

“那我还救你命呢!” 棪玠犹豫片刻继续道:“看样子你是无碍了,我还是头一回见过有人沐浴还会差点淹死的。”

“还是有些怕,……下次能不能别装那么多水?”

“你自己和丫鬟说去!”

“我不习惯叫人做事。” 阿宝低头道。

“他们有月钱,又不是白干活!”

“那你帮我说去,好吗?” 阿宝平日里的声音就挺温软的,加上要拜托棪玠,声音就更软绵了。听觉本就灵敏的棪玠受不了阿宝这声音,觉得尤为刺耳。他挠了挠耳,警告她别再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听着不舒服。

“我本来就这么说话,你要是不想听那你就帮我说去!”

棪玠倒吸口气,真拿阿宝没办法,“好,我去说。” 接着抱怨道:“不习惯叫人做事却叫我去做。”

“你是我夫君呀。”

棪玠听阿宝脱口而出的话,愣了愣,随后道:“你可别叫我夫君。”

“别叫你夫君那叫你啥?” 其实阿宝叫他夫君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是忘了他名叫什么了,她又不好去问人,这多让人笑话,只好故意在他面前叫他夫君,希望他能告诉她该叫他什么。

棪玠刚要开口就被门外的李婷打断,“公子、少夫人,魏国公还在中堂等着你们用膳呢。” 棪玠瞥了李婷一眼,对阿宝淡淡道:“论礼我确实是你夫君,你爱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啊?” 阿宝惊呼,这怎么和她料想的不一样呢?算了,等有机会再问他到底叫什么?棪玠见阿宝还站在原地发呆,咳了几声。阿宝立即做出反应,笑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说罢,便不等棪玠自己往中堂的方向走去。

“这丫头。” 棪玠注意到李婷还没跟着阿宝离开,反倒低着头站在门外。

“老头子既然让你做她的贴身丫鬟,那你就好好跟着,我可不想再出什么祸事了。”

“您还在怪我吗?”

“没有。当时我们都还年幼,谈不上怪不怪的。”

“那为何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您自从那事起见我就好似见了生人。”

“你想多了,你是府里的收养的丫鬟,我是府里的四公子,我们不止主仆有别,而且还男女有别,更要保持距离。以前小不懂事,那知道了就该做正确的事。你在府里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很清楚这些道理。” 棪玠瞧见阿宝的脑瓜子正从门后探出,问道:“你在哪儿做什么?”

阿宝跳了出来,“我发现你没跟来,不就来找你嘛。”

棪玠不耐烦地大步走到阿宝面前,道:“我自己的家我自己会走,还用得着你等我!” 棪玠接着以温和的语气吩咐李婷道:“以后我和她一起,你就用不着跟着了。还有吩咐下去,这院里的浴桶换个更矮的,水以后也放少些。” 李婷回“是”,棪玠颔首,继而面向阿宝咬牙道:“我该说的都说了,还不快走。”

“别走了,咱们比谁先跑到那里。”

“我才不——” 还没等棪玠说完,阿宝就如同脱兔一路从他们所处的四进院落跑穿过几道游廊。

阿宝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棪玠一见阿宝停下,自己也跟着停下脚步。“你怎么连跑也那么慢,快些!” 阿宝向棪玠挥手催促道。

“我没在跑,还有你在这府里,不能毛毛躁躁,更不能像个孩子一样跑来跑去,这像什么话。咳,怎么说这里和你家不一样,我们府里的家规多,其中就有一条不能大声喧哗,还有一条除非是大事,否则绝不能像你刚刚这样撒起腿就跑,这要是撞到人了你可就糟了。”

此时,中堂早已如往常一样摆放个大圆桌用来放一家老小的早膳。大家都已入坐,就等着阿宝和棪玠了,桓汇等得不耐烦,一拍桌子,“这小子越来越不知分寸了,不知道长辈都在等他吗?”桌上的箸都被他这一拍从止箸滚落到桌面上。

魏国公不慌不忙,道: “慢才好呢,这不恰恰证明阿玠和阿宝相处得好吗,看样子是阿玠他心口不一,嘴上说着要和离,实际上心里不知多喜欢阿宝呢。”

“还是阿爹脑子好,竟能想到此。” 桓泽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

阿虎尴尬地挺直腰板坐在桓汇的旁边。“那个……我家姑娘她需多吃肉尤其是肝和鱼。她为了省下钱,不舍得吃这些,要不是我硬要她吃我猎到的动物肝,她定不吃宁可把这些拿起卖了换钱。”

桓泽好奇问道:“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她从小就说等她大了有钱了,要开一个大酒楼,我呢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桓汇:“她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亲家你有福,哪像我。”

“嗐,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桓汇抬手示意自己的女儿棪珍过来。棪珍起身站到父亲身旁,桓汇也丝毫不加以掩饰他对女儿的自豪,夸耀道:“亲家,我还没怎么向你介绍她,她是我女儿,你也可以叫她阿珍,她能文能武,又能带军,与男子比只好不差。” 棪珍客气地向阿虎微笑道:“姻伯父好。”

阿虎乐呵呵地连说几句好。

“只可惜你的宝贝女儿嫁的是那小子,要是我大儿还在的话……哎,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哦,对了阿宝为何要多吃这些?”

阿虎回答:“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到了晚上这眼睛就像瞎了什么都看不清,小的时候怕说了让我担心,晚上不敢下床走动,怕这一不下心撞坏东西,或是吵醒我。后来被我知道了,看了大夫,大夫说是夜盲症,要多吃肝和鱼。我让她到了晚上在房里点蜡烛,她又说不想浪费这钱,你说我该怎么劝她。不过她现在既然嫁到你们家,我希望你们能在这方面对她多照顾。” 众人几乎同声答应。棪玠和阿宝也听到阿虎说的话,棪玠低头看向阿宝,问:“你有夜盲症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 阿宝一副不在乎的神情说道。

“你差点把我踩死,还说不是什么大事!” 棪玠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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