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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梦惊长安 > 第1章 初见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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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你别拽我呀,我都快掉下去啦,二哥”一个身着浅绿长袖对襟,同色裙裤,头发扎成了一个圆髻,斜斜的插着一根金丝累莲玉簪,另一侧戴着一朵白玉梨花钿,鹅蛋脸,如羔玉般的肤色,清澄明丽,细柳眉轻皱,樱桃小嘴,虽年岁尚小,已然看出倾城色,杏眼圆瞪,轻轻嘟囔着,回头看着那个攀爬树枝,不小心拽到她衣服的少年。少年身材挺拔,头戴白玉菩莲冠,棱角分明却显稚气,剑眉星目,薄唇小声道:“无意而为,无意而为,话说,小梨,我们来这儿干嘛呀,爬上树干嘛,不是可以走正门吗?”少女闻言,四处张望开口道:“我昨天听说了,浮水殿里有一个很神秘的人,一般人不能进去的,我才带你来这儿的,你说话别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楹树下,一队手持长剑的巡逻卫走过,楹树上的一男一女屏息敛声,等巡逻卫走过以后,少女继续开口道:“二哥,你待会可别拖我后腿,要是被发现,你就说你带我来这儿玩,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要是我一个人,我指定得挨抽了。少女瘪嘴,脸上一脸的坏心眼,“原来你不是要带我玩,是带我当挡箭牌呀,我可算是明白了,好你个小梨。”语罢,少年伸手准备戳戳少女的脑袋,却忘了这是在树上,等他回过神来,只看见少女哀怨的眼神,和掉在浮水殿上围墙上的少女。“李述!我恨你!

“别叫嚷,小梨,我马上救你,别担心,完了,好像来不及了”因为他看见了从不远处向这儿跑来的近卫军,于是他从容的从树上跳到了青砖路上,把别在黑革金环腰带上的折扇拿了出来,悠闲的走了过去。

“属下参见二皇子殿下,不知殿下有没有听闻是何人直呼殿下名讳?”一身着近卫军甲胄的将领拱手行礼道。

“啊,我路过此地,并未听闻何人唤我名讳,常统领听错了吧,倘若无事,我还要去宫学处听学呢,告辞”说罢摇起折扇便朝着远处的宫道走去。小梨啊小梨,不是二哥丢下你,谁知今日轮值的统领是常庭呢,他一向不进人情的,你可得好些藏好,等二哥来救你。少年心想到不禁摇摇头,快步走开,生怕被人发现什么纰漏。

“统领,属下几人分明听见了,有人呼叫殿下呢,殿下怎么说没有呢?”近卫军兵卒疑惑道。

“无妨,你们几人在此处搜查,其余几人跟我去浮水殿,这里面的这位,可不能出事啊。”说罢便快步跑向了这座孤楼肃立,高墙壁垒的浮水殿。

与此同时浮水殿内墙下,两人四目相对,一人尴尬讪笑,一人冷漠疏离,“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下次可否温柔一些,我都快摔散架了。”说着尴尬讪笑的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捶着自己遭受几摔的腰和腿。就在近卫军接近围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从墙上拽丢在了地上。就在少女四处观望时,一股冰凉爬上了她的脖颈,“你是谁,来这儿干嘛”少年眼中除了冷漠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是迟鸢,我没有恶意,我前几天途径此地,看见守卫突然增多,比较好奇,就过来看看”。

说话间企图将少年冰凉的手从自己细细的脖颈上拿下来,见少年身高八尺有余,头戴黑金冠,额边垂下了两缕细细的碎发露出了瓷白的额头,眉峰如山,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眼,刀削般的脸庞,薄唇平抿。在迟鸢仔细观察的时候,一股大力将她丢进了长满莲荷的水池里,一整脚步声从殿门由远及近的传来,停在了花池边,迟鸢只好潜入荷叶底下,捂住口鼻,蜷缩着身躯。

“属下参见济川殿下,属下听闻附近有刺客出没,心系殿下安危,不知殿下可否安好。”近卫军统领拱手行礼道,话语间,眼睛正四处观望,生怕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

“死不了,堂堂大周还会放任刺客来刺杀一个质子吗?”少年冷声质问道,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不着痕迹的走向了花池边。

“不知殿下可否介意让尔等搜查一下浮水殿,确保殿下的安危,毕竟刺客声音是从浮水殿围墙传来的。”近卫军统领神色如常的询问道,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介意,这高墙谁进的来?又有谁出得去?”少年讥笑道,说罢,做出了请走的手势,内殿走出来了一位侍卫,“各位大人,请”侍卫说话间,便走向统领,走在了少年带路,又一整脚步声远离了花池,走出了门廊。迟鸢正觉得自己快要憋死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后脖颈,将她提了出来,丢在了草地上,

“呼,谢,呼,谢,咳,咳”被丢在草地里的迟鸢大口呼吸着空气,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形象可言。头发上顶着丝丝水草,发梢还滴着水,脸色惨白,双手撑在草地上,身下是一滩泥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原来你就是济川殿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一般,黑面罗刹,但是人也不黑呀,真奇怪。”虽是狼狈声音却没有任何颤意,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模样。

“无事便离开此地,以后也不要擅闯,这不是你该来的。”名唤济川的黑衣男子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内殿,不在理会坐在地上的倒霉少女。

“可是,可是,我能不能借一件衣服呀,我这样出去不太好吧。”少女怯懦的询问道,双手环抱在胸前,因为浑身湿透的原因,即便是四五月的风吹过来,仍然感到了寒凉。

感到了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迟鸢抬头的同时,“唔,啊,啊”一些奇怪的发音从头上传来,一个穿着青灰色宫衣清冷面色的婢女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奇怪,居然没有脚步声,是练武之人吗?”迟鸢心中疑惑。

只见婢女扯了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又指了指迟鸢的衣服,示意迟鸢跟她走,迟鸢才开口道:“你是要带我去换衣服吗?”婢女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谢谢你啊,我是迟鸢,我会来还你的衣服的。”婢女转身摇了摇头,又继续走在了前面,穿过刚刚齐济川走过的长廊,又转了一个廊桥,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小院子是一个两进的厢房,右边是厨房和柴房,左边是婢女住的地方,进了屋子,迟鸢发现,这个屋子虽然狭小,但是被收拾得整齐干净,屋里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两只凳子,一个柜子,一个妆箧,床前放着普通的粗纱屏风。“奇怪,难道浮水殿就只有一个婢女吗,那她还住得挺不错的,一个人就有那么大的房间,但是济川殿下为什么会有一个哑了的婢女呀”。“算了算了,不想了,先换好衣服回去再说吧。”接过婢女递来的青色宫衣,迟鸢摸到了婢女十指长满硬茧的手心,接着婢女猛的把手抽了过去,指了指内屋屏风,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过了会迟鸢换好了衣服,正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走出来时,看见了矮桌上放着一块粗布方斤和一碗满是姜片冒着热气的姜汤。

“想来是哪位姐姐替我准备的,方巾应该是擦头发的吧。”想着便走向矮桌坐了下去,喝了一口姜汤,正准备将头发上的发簪和钿子拔下来是,仔细一摸,累金白玉梨花簪不见了,便起身走向了内屋,将换在桦木衣架上的衣服拿了下来细细摸索了一番,并未有何发现,又在自己走过的范围内寻找了一遍,还是不见簪子的踪影,正叉腰站在屏风前回想簪子究竟会掉在哪儿的时候,听见了推门的声音,只见婢女端着木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成色上乘的砚台,狼毫毛笔,印有细纹的宣纸。婢女将木托盘放在矮桌上,呜呀着招呼迟鸢过去。迟鸢信步走去,在婢女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只见宣纸上写着一排娟秀的小楷:“您要问什么可以问奴婢,奴婢会写下来告诉您,奴婢唤瞳。”

“瞳,真好听,谢谢你,今天麻烦你们了,我该怎么离开呢。”迟鸢快速在宣纸上写道,笔锋不似女子般柔和,反而透露着些许凌厉。接过迟鸢递来的笔,瞳写道:“不必客气,奴婢亦不知,只有怎么进来怎么离开了。”

迟鸢顿了一顿,心想,“我怎么进来的,我被你主子拽进来的,要是他能拽我出去就好了,不了不了,拽进来半条命差点就没了,还是算了算了。”瞳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宫衣却依旧秀丽的少女不停的点头又摇头,不禁觉得疑惑,又将笔递了递。

“多谢,进来的方法恐不能出去,届时我在另寻它法,今日恐有一事劳烦姐姐,小女子的发簪不知掉落何处,便不可寻,别无他法只得请姐姐留意。”迟鸢写完充满歉意和期待的眼神看着瞳。

“无妨,奴婢自会留意,姑娘可将簪子模样画下,奴婢好有物可依。瞳写完后抽出了一张崭新的宣纸放在了迟鸢面前。迟鸢提起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玉簪的模样,并特意在宣纸上写下了一排小字,“玉簪为友人所赠,簪间刻有小字,赠小梨,实属珍贵,烦请寻回,必有重谢。”写完拿起纸吹了吹,并郑重的将纸递在了瞳的手里。

瞳将画纸折好放在袖包中,指了指桌边的方巾又指了指迟鸢的头发,示意她将头发擦干,她才好替她挽好发髻。迟鸢将方巾拿起来,在头发上细细擦拭着,心中不断哀嚎“早知道我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搞得不仅欠他人恩情,连自己怎么出去都不知道。”“好你个二哥,都怪你,再不来救我,我可就不理你了。”想着想着不仅唉声叹气的唉了出来,拿着方巾另一边替她擦着头发的瞳不禁笑了笑,看见少女沉下去的肩头,便伸手拍了一下,以示安抚,让她别担心。

只感觉到头发被轻轻的拉扯,迟鸢立刻坐正的身子,只有手指的温热在头皮上略过。不一会瞳扶了扶迟鸢的肩,将她带到了内屋的铜镜前,让她细看自己现在的发髻。只见镜中人的头发被梳成了小巧精致的丫髻,丫髻中正正的插着那一朵花钿,丫髻两边各插了两朵白色的海棠绒花,耳边垂下了两根细细的发辫,绕成双圆又固定在丫髻上,如瀑的齐腰长发,虽着青色宫衣,却越发显得清新秀丽,似乎青衣在她的身上也变得昂贵了起来。迟鸢看着镜中不同往日的自己,不禁欣喜起来,又转头对瞳道了谢。

“济川殿下身边的婢女果真与众不同,不仅识文断字,还心细如发,可惜了,是个不全的”迟鸢感叹的同时又不禁惋惜了起来,可过了一会,又在为自己出去而发愁了,“如果此时从门出去,不仅坐实了自己与刺客有关,还和敌国质子有联系,那么卫国公府肯定会受牵连。自己也不能在这儿久留,经此一事,浮水殿的守卫肯定更加森严了,只能看二哥有没有想到法子来救我了”,想着想着皱了皱眉,“还不如去围墙哪儿看看。”

“多谢瞳姐姐,不只我可否绕围墙走一遍,寻找出去的方法。”飞扑到桌前的迟鸢迅速写下了一句话,又拿到了瞳的面前,瞳看了字以后,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迟鸢的背后,又指了指自己。“你是说你和我一起吗”迟鸢问道,瞳又点了点头。迟鸢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外两步距离站定,看着瞳关了房门才又转身向前走去,穿过来时的廊桥,迟鸢在瞳的指引下走上了廊桥尽头凉亭前的石子路上,仅容两人并排行走的石子路旁,以灰石为栏,约莫脚踝高的石栏里种满了蔷薇,浓绿的叶片上朵朵绽开的花开得热烈。沿着石子路走了一会,看见了砖石砌筑而成的月洞门,门楣上的牌匾写着“留蔷”二字,迟鸢回头看了一下,远处影影绰绰的在光下熠熠闪光的五颜六色想必也是蔷薇了,蝶舞蜂飞,暗香阵阵,远处曲廊凉亭,可真是可神仙地啊。“不对,浮水殿不是先皇宠爱的沈贵妃,后被贬为妙容所居住的寒宫吗,又怎会有如此雅致的景色和提字,宫墙是加高的不假,墙下的石膏颜色早已泛黄,墙上的颜色却依旧洁白,新帝登基数十载,从未有沈妙容的消息,齐济川作为质子,想要时刻监视又不能接近宫中重地,浮水殿确实不错,可是这左看右看也不像是寒宫啊,这沈妙容现在去哪儿了呢,可真是奇怪。”

穿过月洞门,眼前的景色与“留蔷园”风格迥异,丛立的斑竹遮住了阳光,地上长满了青草,隐约可以看出一块接一块的石板铺成的小道,可惜年岁已久,许是无人踏足,小草都快没过石板了,也许是外人留恋“留蔷”景色,无人踏足“竹幽。”

拾阶而上,细密的小草高至脚踝,刺刺挠挠的,迟鸢不由得加快的脚步,穿过茂密的竹林,还是没有看见可以翻出高墙的地方,这竹林虽然高密,但是都没有种在围墙边,更无法爬上去了。约莫走了一刻钟,眼前的石板没有了,四周也看不见可以出去的门,似乎连回去的路也不见了,待迟鸢正苦恼时,瞳指了指左边两丛连生的竹林,迟鸢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了本是由两丛竹子间隔两块石板的位置,竹子顶部被强行掰折成圆拱的样子,做成的天然竹门,因为常年无人打理,竹子渐渐长到了一起,就只有顶部的弯曲看得出曾经的模样。迟鸢本来是想用蛮力将竹子劈开,但转念一想,被其他有心之人看见了就不好了,随即作罢,仔细一看,这两排竹子到远处的隔墙,连成了一堵墙,无心之人定不会发现,这两排竹子格外的茂密,且所采用的竹子并非之前的斑竹,而是毛竹,作为隔墙的毛竹已经并非最初的青绿色,而是绿黄色,说明此处的竹林栽种时间早已过了数十年,无人打理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数十年,墙上的黑瓦早已褪成了灰色,真是怪哉。

好不容易从盘根错节的毛竹墙里挤出来,迟鸢和瞳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正坐在靠墙的石凳上休息,此时的迟鸢来到了一个假山林立,山石盆里种有形状各异却又枝繁叶茂的榆树桩、罗汉松、真柏、五针松、黑松、黄杨、等古朴苍劲的盆栽,石栽。古朴苍劲的树桩,一眼便让人觉得价值不菲,看似随意的摆放却大有门道,似云龙绕树的五针松在最高的假山石的凹陷处,汉白玉石盆与灰色的山石相照应,似浑然天成的绿龙破山而出,可惜了,无人打理的树龙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一个形状。若不是忙着早些出去,这里的景色还真值得一看,毕竟价值不菲,更是罕见,肯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可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称为“寒宫”的浮水殿呢?迟鸢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更想早点出去“询问父亲,或许他知道为什么。

穿过一片价值万金,甚至有价无市的盆景山园,迟鸢看见远处的山石堆上有一座凉亭,凉亭建造在最高的山石上,也许可以从哪儿出去,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的迟鸢走了过去,惊觉山石中竟然有一条幽暗的小道,小道上挂着早已风干的油灯,油灯里积下了厚厚的尘埃,迟鸢用手指碾了碾里面的尘土,感叹道:“纵使良辰美景奈何天,真可惜。”走进幽暗的小道,迟鸢眨了眨眼,适应了黑暗,踏着凿出来的台阶向上走去,猛然抬头,看见了台阶平台上竟然有天然的空洞,空洞透露出来的光束下有一个汉白玉的石桌和两个相对而放的石凳,不仅迟鸢连瞳也一脸惊讶与茫然,两人互看了几眼,眼睛里都是疑惑,一个仿佛再问:“你不是住在这儿吗?也没看到过?另一个问:“你不是从小随意进出皇宫吗?也不知道?看到过千奇百怪的盆景园的迟鸢很快镇静了下来,拉着瞳的手走出去,此时的瞳踉跄了一下,也许是还在震惊大周皇帝的不受宠的嫔妃住的地方景色如此别致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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