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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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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飞快的迟靖泉只得停下来等着江妤,他可不想睡冷榻,江妤一狠下心来,可是连被子和褥子都不给他的,上一次就是,睡到第二天,浑身骨头都散架了,那时候想,还不如打仗的时候睡的草堆。

“夫人,我错了,我那是想二皇子殿下要是吃了饭再回去,那不就错过宫禁了,会被罚了呀,“迟靖泉试图狡辩到。

“是吗,他来看望女儿,你把人家带去比试,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一个毛头小子较劲,他还送了女儿许多东西,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样,一点礼数都没有。”江妤挽着迟靖泉止不住的数落到,比较李述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便对鸢儿很是照顾,周到细致,一点架子也没有。

说着江妤的手就掐上了迟靖泉的耳朵,迟靖泉一边假装疼痛的叫喊着,一边往前走,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掩在了夜色中。

四处无事,唯独浮水殿内

“瞳堂主,殿下都快睡了一整天了,还没吃东西,”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闪烁着幽暗烛火的房间内传来,房内的长风看着瞳,焦急的问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殿下越嗜睡了。

“只有等那人来了,我们出不去的,没办法的,”瞳嘶哑着声音小声的开口说道,伸手掖了掖翘起来的被角,“天快亮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有事就去叫你,下去吧,”倚靠在床边的长风被瞳催促着走出了宴雪楼,夜深风凉,长风不禁抱了抱双臂。

翌日

落下功课的李述去了松茂院寻了夫子,请教了功课后回到了承德宫,回去的途中看到文直和文正,二人行完礼后神秘兮兮的跑过来,将李述拉到了角落里。

“殿下,你待会可别去御书房了,会变得不幸的,”文直一脸神秘的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李述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一脸好奇看着他,但依旧没有失了自己的风范,平日里就是德甲和他们两说,自己脾气很好,才让他们没有了主仆之分,公然对自己拉拉扯扯,不过也无伤大雅,玩笑罢了。

“今儿个一早,皇后娘娘和丞相就来御书房“哭丧”了”文直刚说完,就被文正打了一下,“胡说什么呢,殿下还在这儿,别乱说话,不会说话就我来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文直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手臂,努努嘴让文正说。

“昨儿不是大殿下冤枉您嘛,然后不是陛下罚大殿下跪了一整天嘛,就给了大殿下一点水喝,用晚膳的时候陛下去陪沈贵妃用膳后就没有在回来,结果大殿下就被忘记在了御书房前,第二天一早去的时候和他的两个小厮都跪晕了,就送去了太医署,太医署的小医童就去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一听就哭了过去,应该是在丞相进宫的时候去找了丞相,两个人就去哭了,现下还哭着呢,把陛下哭烦了,陛下让我们去太医署把医正请过来,说是怕他们两人晕在自己面前。”

“好,我知道了,多谢,二位快去忙吧,”李述听完无奈的摇摇头便回去了,二人行完礼就急急忙忙的跑去太医署了。

本就不想多管的李述便径直回了承德宫,继续做自己的课业。

御书房

“陛下,即便是皓儿在有错,他又怎能不吃不喝跪一天一夜呢,我的皓儿啊,陛下,”张皇后半扑在地上,头上的珠钗发簪松松垮垮的挂在发髻上,发冠歪歪斜斜的几欲掉下来,有几个还掉了下来,发丝被泪水打湿了粘在脸上,脸上的脂粉已经被眼泪冲得斑驳,身上正红色绣着金凤的大外袖裙粘了些灰尘,十指抓在地上,朱红的蔻丹也粘了些灰尘,看起来灰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又可笑。

“就是啊,陛下,微臣我一把年纪可就这一个外孙啊,他要是出事,微臣也不活了啊,陛下。”另一个头戴乌纱官帽身着正紫绣着仙鹤官服,头发灰白的狭长眉眼和跪在地上的皇后如出一辙的老者便是当朝丞相张赟了。

“如果大殿下出事,皇后和丞相是要怪罪朕咯,还是要处罚朕呢?”被烦的不行的李炀坐在桌前皱着眉头端着茶抿了一口,看着地上这两个如同市井无赖破皮般的人顿感无赖。

“臣妾不敢(微臣不敢),”两人同时端端正正的跪着也不敢哭了,她们毕竟只想来博取一下同情,让陛下不要在计较皓儿的过错了,没想过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给搭上,谁敢治皇帝的罪啊,那不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吗?

“是不敢,还是不敢说呢,朕倒是看着你两胆子大的很呐,朕还没死呢,当朝皇后和文官之首就来朕的御书房哭丧,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薨了呢!”李炀特意把最后的几个字大声的说了出来,早就被哭烦了,一群蠢货,把御书房当丧场了,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二人娇纵,如今李皓会变成这样?

“请陛下恕罪呐,臣妾和丞相只是心急皓儿,并无他意,更不敢诅咒您呐,陛下,”张皇后说着又要哭了出来,头使劲的磕在了地上,插满头上的珠钗又掉了几个下来,明晃晃的刺着眼睛。

“陛下,微臣知错,还望陛下恕罪呐,”说着张赟也磕了下去,生怕磕完了,就没机会磕了。

“太医署的人来了没有,朕看皇后和丞相有点失心疯了,把她们带下去好生照看,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轻易让皇后和丞相离开太医署,违者论罪,”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内室,一早便被两人哭的心烦的李炀坐回了雕刻着龙的镶金黄花梨木椅上,静默的看着袅袅升烟的香炉。

等候在门外多时的太医署的几人在听到吩咐后,连忙进去将头发散乱的皇后和丞相二人扶了起来带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我说,这皇后和丞相也不该来犯冲,这下好了吧,被陛下关起来了吧,要是我一大早开开心心的去处理公事,被自己媳妇和岳丈哭了一遭,我也心烦。”

“谁说不是呢,也是该,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就该让陛下收拾一下。”

在认真誊写课业的李述被门外二人的窃窃私语声打断了,便抬头说了句“承德宫不得妄议他人之事。”

“喏,殿下”门外的人惊住后便应声走了,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

“德甲,德甲”李述想了一会还是不能让这种碎嘴多事的人留在承德宫,准备让德甲把那两个洒扫小厮发去其他地方,以免惹是生非。

“殿下,我在,”德甲快步走了过来,站在了桌旁。

“德甲,把刚刚在门外洒扫的两个小厮发去其他地方,以后承德宫在有新人,我不希望有那种多嘴惹事生非的人,把他们这月的月例发给他们,在送去其他地方,不要说是什么多嘴,就说是太过于懒惰了些,承德宫不喜欢。”李述说完以后淡淡的看了眼德甲,又把自己的荷包递给了德甲,因为还没到宫中发月例的日子,他们二人的月例就自己发了吧。

德甲接过荷包走了出去,去寻那两个洒扫的小厮了,又想,唉,一时半会找不到洒扫的小厮,这活又得是我来干咯,殿下喜静,不喜欢吵闹,还好现在不是秋日里,落叶不多,不然得累死。

李述继续伏桌写课业,时不时想小梨有没有好些,现在在干嘛,但又想,在迟府总归是被照顾好的,还是继续写好课业,有时间去迟府教一下她,不然又要挨夫子的骂了。

写了半晌,吃过了午膳以后去永福宫给母妃请安以后,又回到了承德宫,睡过午觉以后,又醒了去庭院里拿出了弱冠礼时老师请锻剑师锻造的白禾剑,因宫中事物繁多,已许久没有好好拿出来了,放在剑匣里的剑依旧泛着清白凌冽的刀光,刀柄上刻着白禾,是因为刀背上淬炼出如禾穗般的暗纹,老师觉得不同于其他的光圆剑便留了下来,取名白禾。

手腕翻飞,剑花在空中旋出了圈圈剑影,光影打在李述脸上仿佛在脸上刻出了光锥,冷峻的面容上是不解,脑海里回忆着那天与迟靖泉交手的情景,一招一式的复刻出自己的破绽与不足,踢腿以剑为柱,猛的一撑,脚蹬在了长亭柱上向前刺去,削下了盛开着的芍药花上,剑锋一转削下了齐头的半截花,便又自顾自的舞了起来。

练至日落西山,天光渐暗,几欲看不见墙角的花植,便停下来抱着剑靠在柱子上休息,闭上眼睛颔首休息时,突然听见了悉悉嗦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越墙,李述便坐着不动,眼睛睁开,看见一个身着男子宫衣却身形瘦小,从腰身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子的人,小心翼翼的走向了他寝居的窗户。

在瞳将要把东西扔到李述床的时候,一柄冷剑直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她要转身攻其下手准备反抗的时候,李述掰折了她的手腕,一脚踢在了她的后膝上,给她踢跪了下去,“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李述开口询问可这刺客却只是大力反抗,并未回答,便觉得奇怪,将她反手扣住抓进了外堂。

看着这个瘦削却面容清冷的女子,李述有点奇怪,她又不认识这人,这人不会和上次丢东西的人是同一个吧,定定的盯着这个女子又开口问:“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这次女子终于回答了:“我是浮水殿内的济川殿下的奴婢,求二皇子救救我家殿下,他生病了,很不好。”

“我为何要救他,生病了便去太医署,找我作甚,我从未学医。”即使这样说道,李述还是知道一些的,从敌国来的质子自然不可能受到优待,哪怕是病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因为从齐国送来的时候,便注定被抛弃了。

“求殿下看在我家殿下救了迟小姐的份上,救救我家殿下吧,我们只要一些药和吃的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别无所求,“瞳说完便在地上磕了起来。

李述伸脚过去抵在了瞳准备磕在地上的头,“要我救可以,看在你们救了迟鸢的份上,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不过,别打迟府的主意,不然,这是大周,不是你们齐国。”略带威胁的口气里是李述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此便多谢殿下了,我家殿下高热,嗜睡,又无法进食,送去的饭菜也不适合病人吃,我想……”话还未说完,李述便点点头

“你去找个地方藏好,我会让人去太医署给你抓药,吃的小厨房会做好,至于怎么带进去,那是你的事,”李述不带感情的说完,看见女子走出去后开口叫来了德乙。

“德乙,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署抓药,说我们宫里有小厮昨日突发高热,嗜睡,许久未进食了,然后吩咐小厨房做些清淡养胃的粥食给我用食盒装好送过来。”

“喏,殿下,”德乙虽然疑惑,但却还是照办了,先去的小厨房,再去太医署。

半个时辰后

“殿下,这是药,要我煎好了送去下房吗?”德乙提着几包药和食盒回到了承德宫。

“不用,这药怎么吃?”

“回殿下,药以陈皮为引,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饭后半热的时候服下。”德乙觉得奇怪,自己去煎药就好了,殿下还要问怎么吃,可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放下吧,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李述坐在哪儿擦拭着剑吩咐道。

感觉到屋内多了的人,李述抬头看了一眼,又擦着剑说道:“都听见了,就拿着东西走吧,不该有的东西最好别在出现。”又没感觉到那人的行动,便抬头看了眼,看见女子疑惑和渴求的目光,便觉得疑惑,不是说了吗,怎么又不拿?

便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听不见?”在得到女子点点头的回答以后,便又重述了一遍“药以陈皮为引,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饭后半热的时候服下,东西你拿走,不该有的东西,便别在出现了。”

“多谢殿下,奴婢清楚,这便离开”瞳上去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和食盒后便离开了承德宫。

天色相宜,连月色也隐了去,四下已点起了明晃晃的宫灯,瞳提着食盒和药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走过灯火阑珊的皇宫,光影越来越暗,终于走到了黑黝黝的高大宫殿,只有门口的两盏孤灯十分的显眼,因为四处暗索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明亮。临近浮水殿,在暗处等了轮值的巡逻兵卫的空隙,扒开了一个草木格外繁茂的地方,赫然是被水草掩盖住的水沟,在水里投了石子,激起的水花惊动了正倚墙休息的长风,长风将半人宽木板放进了水里,看到了木板略微下沉的时候,将木板拽了过来,看见了木板上放着的食盒和包好的药心中一喜,小心的将药和食盒拿过来放在地上以后,又将木板推了出去。

看见木板下沉了许多,几乎要浸水了,便用力一拽,只见瞳附身趴在木板上,瞳对着长风点点头,待长风固定好木板抓住她后轻轻的跳了上岸,二人又将木板藏好,把水草扒拉来掩盖住水口后,才拿着东西离开。

“堂主,她们当真肯帮我们?”长风提着东西心里满是震惊,见惯了周人的冷漠,却没想到会有人愿意帮他们,以前在齐国都是有钱才能求人办事,现如今不仅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的阶下囚还有人帮他们,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瞳。

“嗯,二皇子也是看在我们曾帮过迟小姐的份上,不然今日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瞳淡淡的说道,心中虽是感激却没有表露在脸上,“走吧,我们走快些,去给殿下煎药”说完便不在看长风,快步走在了前面。

长风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瞳的后面,“唉,看来又无功而返了,”看着两手空空的瞳走进宴雪楼时,奉命独自照顾齐济川的长雨满是一脸了然的表情说道,瞳并未看他,所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齐济川的情况如何。

“和往常一样,醒了一会,又睡过去了”长雨看着瞳的眼睛说道,因为自他跟随殿下以来便知道瞳的耳朵听不见,只能通过看知道别人说什么,可惜了,空有一身好武功,却听不见。

“哎,你这是,从哪儿得的?”长雨看见长风提着的东西感到惊奇,“堂主带来的,大周二殿下李述赠予的,还不快去给殿下煎药,”说着长风便揣了一脚吊儿郎当的长雨,将药递给了他,食盒则放在了一旁。

瞳看见被长风递过去的药,目光从脸色苍白的齐济川身上转了过去,“陈皮为引,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好好好,就知道使唤我,我这就去”长雨嘟嘟囔囔的说着,抬着烛灯走了出去,失去了一盏灯的房间更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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