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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梦惊长安 > 第66章 囚禁

第66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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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围坐了起来,盯着躺着地上迟迟未醒的陆田,忽然迟台用力的踩在了陆田手上,“还想装睡是吧,看见你手动好几次了。”

“哎呦哎呦,我错了爷,您高抬贵脚,”陆田吃痛的叫了起来,迟台才把他的手松开。

“说吧,你们是干嘛的?”迟昱盯着坐在地上的陆田。

“爷,小的就是负责把货从船上运到水苑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陆田一脸哭相的说着。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送货和洗货的?还有怎么送,怎么洗?”

看着渐渐逼近的刀,陆田额头的汗流到了眼睛里,一直在颤抖,“爷,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负责运一段路,只知道送货和洗货的人也是不同的人,我们也不敢招惹他们,我也只听过严掌柜,我没见过他,只见过周掌柜。”

“你知道货是什么吗?”

“知道,是银两,”看着陆田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迟昱一度以为他说的不是银两。

“你不知道私铸官银死罪,诛九族?从犯同罪?”

当听到诛九族的时候,陆田明显慌了,“大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银两是从山寨里运过来的,不知道是官银,求您饶了我吧,”说完便跪在地上一直磕头。

“有时候,不知者可不是无罪,更何况,你做了那么久,怎么说也会有所耳闻吧,把他带下去捆起来,嘴给封上,”迟珩看到跪在地上一直说自己不知道的陆田有些无奈的吩咐道。

很快耳边就清净了下来,屋里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大哥,你说这元江县县令既然抓到了我们,为什么不关进大牢,要把我们囚禁在湖心岛?”

“多半是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又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败露,得有时间为自己做的事情善后,怕把我们关进大牢,日后我们找他算账而已,”迟昱说着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有些粗心大意,不然这种宵小怎么可能会抓住他们。

“哼,他再怎么善后,做过的事情总有痕迹,现在只有等机会了,”迟珩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颓废。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等在渡口的两人迟迟不见迟珩他们回来,也不敢贸然行动,“元屠,我们原路返回,眼下已经申时四刻了,将军他们说申时就会过来,而且我看到路边有很多人鬼鬼祟祟的盯着这儿,刻意聚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一人在船舷上观察了许久以后,返回了船舱告诉了站在窗边的元屠。

元屠也随即点头,“我也看到了,走吧,等后面那艘船准备停下的时候,元粟,你去下面打开船橹和舵桨,”两人合计好以后,一人拿出了长长的船蒿用力把画舫撑开离渡口有了一定距离。

岸边的人一看这情况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跳到船上来,被元屠一杆子打到水里,恰逢这时另一艘漕运船也准备靠岸了,浑身腱子肉的赤膊纤夫也跳进了水里,准备把大货船拉靠岸,他们便瞅准时机,乘着画舫走远了,留下岸上的人在哪儿着急跳脚。

“还好我们走的快,不然都走不掉了,也幸好画舫里都是空箱,不然走得慢就被追上了”元粟心有余悸的说着,看着试图跳进水里往他们游来的人,头浮在水上,宛若水鬼一样齐刷刷的看着他们。

元粟二人沿河返回到掩藏在苇草里渡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胡连安带着同安县衙的衙役们在渡口等着,御龙军把俘虏的匪徒和清理出来的私银押送去了县衙。

看到画舫返回,岸上众人以为有了什么头绪,都开心的张望着。

画舫停靠在岸边,拿起绳子栓在了桩上,当看到画舫上只走下来两个人的时候,胡连安往后看了几眼,确定画舫里没人了才开始问,“二位将军可有什么吩咐?”

元屠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元粟摇头说道,“将军带着五个人便下船了,中途来告诉我们,让我们守在船上,察觉不对劲便直接返回告诉胡大人,说有一个可能是线索的人来带他们去水苑,申时准时来取船上的货,我兄弟二人等到了申时四刻,并未看见将军等人,反而是多了很多行踪诡异的人在画舫周围晃荡,似乎想要上船,安全起见我们就回来了。”

“你的意思是将军他们失踪了?”胡连安大惊失色的看着二人,在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复以后,他便转身下令,“今日之事,不得外泄,违者杀!”众人应声以后,胡连安赶忙将元粟拉到一边,“二位将军失踪一事,事关国体,切不可乱传,今群龙无首,待我修书一封,由你送去长安交予陛下,另一位便助我寻找将军。”

元粟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夜里湖心岛亮了了灯,远远看去仿佛水中映月,两人撑着小船摸着黑往湖心岛划去,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看见一般。

离的稍微近些,两人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话,站在屋顶上的迟珩看见了小小的光亮了又灭,便示意众人趴在房顶上不要出声。

没一会那小船便靠近了,在离大门有些距离的时候,迟珩还在纳闷为何二人不靠近石阶,却看到一人把长长的竹竿伸了过来,靠在了石阶上,系了一个包袱在前面滑了过来,随后又把食盒滑了过来,迟珩暗念一声不好,便想飞身下去抓住二人,未曾想二人太过警觉,看到有人,一人便舍弃了竹竿,另一人撑着船蒿,对着石基借力便划船走了。

迟珩被水浪打的头发都湿了,也没追上二人,只能无奈的看着二人逃走。

“他们倒是聪敏,怕食盒打翻,用包袱做垫子,阿珩先去把衣服烤干吧,别着凉了,”迟昱说着便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火盆,包袱里是薄薄的夏被,迟珩脱了外袍晾在一边烤着。

几人看着饭菜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大人,这饭会不会有毒啊?”

迟昱摇头,“他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不敢下毒的,”又凑近了鼻子去闻,“饭菜都没有刺鼻的味道,无味的毒药难得,我先尝一口,若是有毒,这是解毒丸,寻常毒药可解八分,”说完拿出了放在胸前的暗袋里用棉纸包好的两粒白色丸药。

说完就把食盒里微微洒了些的饭菜拿了出来,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隔了一会才吃下一道菜,就这样坐了两刻钟,无事发生以后先给眼睛受伤的人喂了饭,几人才坐在一起吃饭。

“少爷,你说胡大人会不会知道了呀,”迟台吃着有些余温的饭菜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或许吧,但愿他不会那么鲁莽,”迟昱说着眼里有些担忧,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早些出去。

“诸位可有水性好些的?”看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迟昱开口问道。

迟台赶忙站了起来,“我我我,少爷,我水性好,我家附近有大塘子,我小时候经常去玩。”

另一人也站起来说道,“大人,我在河边长大。”

有一人站起来,想到了什么又坐下了,迟昱看了他一眼,“你眼睛受伤,就不要去了。”

那人默默的点了点头,迟昱便说道,“待会我们把门拆了下来,柴房里坏了的船桨,今天下午已经绑好了,待会我们三人便尝试用门划到对岸去。”

其余两人都点头应声,天上星星越来越亮,虫鸣声也渐渐没有了,三人便拿着绑起来的船桨抬着门板往大门走去了。

门外除了水拍石基的声音和水沫消散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那二人从什么方向过来的?”,迟昱放好门板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都是黑乎乎的,月光倒映一片银色漫无边际的湖面,对迟台问道,因为他刚才在另一个方向,并没有看见送饭的两个人。

迟台指了指面对着的西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在那边,当时天上的月被云遮住了,看得也不是太真切。”

迟昱点头,“那便走这边吧,我在前面,你们二人在两侧,湖深风高浪急,若是有什么情况抱紧手中船桨往湖心岛来,切不可在水中蛮力扑腾,尽量仰头,口鼻不要没在水里,不要白费力气,”看见二人点头以后,迟昱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板推进了水里。

三人一开始站上去还有些摇摇晃晃,半蹲下来稳住身形以后才开始慢慢划船,周遭满是水声,抬头看去黑乎乎一片,漂浮在水上的门板很难控制住方向,沉沉浮浮,三人的鞋子裤腿早已湿透,划了近半个时辰才离湖心岛远了一些。

迟昱也没有泄气,而是在鼓励着二人,忽然迟台不小心把手中的船桨掉进了水里,来不及抓住就漂远了,正当他一脸愧疚的看着迟昱的时候,迟昱走了过来,让他去前面控制方向,自己来划船。

三人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半时辰,离岸边近了些,便看到了堤岸上举着火把巡逻的人,迟昱小声叫两人蹲下的时候,一只破空的箭钉在了门板上,“跳水里,抓住门板!”

三人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手抓着门板,脑袋浮出水面,冰冷的湖水把三人冻得一激灵,却丝毫不敢停下来,往湖心岛划游去,岸上的人举着火把站在堤岸上,看见三人返回便收起了搭弓的箭。

游了一会,三人游到了长在湖里的树丛旁,确定堤岸上的人看不见他们以后,才爬上门板,坐在上面大口的喘着气,说话都夹杂着哆嗦。

“大人,那岸边除了这里人巡逻,我看了一下,好像人还不少,我们离栈桥不远了,但是栈桥上有人,”半趴在门板上的另一人说着话的时候,一直在打寒颤。

“先回去吧,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迟昱有些无奈的说道,看着岸边火光绰绰叹了一口气,三人便一言不发的返回湖心岛了。

两个时辰后,筋疲力尽回到湖心岛的几人浑身湿漉漉的,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冷风吹过打了几个寒颤。

迟珩拿着找出来的衣服,掸干净上面的灰,给几人披着,又从小厨房的旮旯里找出干瘪的姜给三人煮了姜汤。

“上不去栈桥,靠近岸边就被拿着弓箭的人逼回来了,看来是怕我们逃出去,”迟昱喝了一口姜汤,叹了口气。

“那边烧了热水,你们过去洗个澡祛祛寒气吧,”迟珩指了指另一边点了烛火的屋子,“这屋子住过人住的时间应该还挺长,刚刚从厨房找出来了风干了的番薯,不过潮气太大,都发霉了,还有已经喇口的油,另一处也有被褥,有些霉味,放在炭盆旁边的架子上烤一会,“迟珩看着三人冻得发白的脸,安慰道。

一时间屋内有些静默,众人内心都有些无奈和担忧,如砧板上的鱼一样,无可奈何,任人宰割,一切作为如同困兽之斗一般。

“陆田知道这儿吗?“迟昱像想起什么来,问道。

迟珩摇头,“他说自己从未来过这儿,一直都是只负责运货,其他的一概不知,今夜并未给他喂饭,饿他几顿在问。”

迟昱点头,沉默着走了出去,院里寒风四起,阵阵潮气里夹杂着水草的腥味,让人有些心烦。

望山

胡连安焦急的走来走去,原来的画舫是不能再用了,就连去元江也要另走一条水道,怕打草惊蛇,现在运送赃物去州府衙,自己又不能走开,只能让人连夜去江陵和长安搬救兵。

同安的县衙大牢牢房已经关满了人,怕出什么岔子,又要时不时在审问的时候去看一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两个将军又失踪了,唉。

去江陵的路走不通,被大水冲垮了的官道行不通,按照吩咐把收缴的米粮入库归纳后,又要让人送去缺粮的地方,如今看来可真是雪上加霜。

第二日

天色渐明,院里起了雾气,怕错过送饭的人,迟昱一大早就醒来了,天蒙蒙亮就趴在屋顶,时不时探头观察着湖面的情况。

寅时过半,快到卯时的时候,隐约看到了栈桥那边出现了几个人,和一艘船,三个人坐上了船。

两人趴在了湖心苑大门前的光秃秃的花坛里,其他人躲在屋顶,手里拿着从厨房捯饬出来的锈迹斑斑的刀和捞水草的爪篱。

趴着等了半个时辰,小船渐渐靠近,像昨日一样,离石阶有些距离就停下了,拿出了长长的竹竿,迟昱从屋顶站起来的时候,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不过迟昱丢下了手里的刀,尴尬的笑着摆手,慢慢的蹲了下去,蹲下去的瞬间立马趴了下来。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样子,气势汹汹站了起来,又像他一样慢慢蹲了下来,趴在花坛里的迟台和迟珩二人也尴尬的继续趴了回去。

因为他们站起来的时候,看见了已经搭好了的弓箭,面无表情的弓箭手坐在左右摇晃的船上看着他们,迟昱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直到送饭的三人返回的时候他们才站起来,此时的弓箭手一手拿弓一手箭,背对着划船的两人,看着湖心苑。

“大哥,看来这元江县令是真的有心要囚禁我们了,”迟珩提着食盒,有些无力的说道。

“静观其变吧,想必胡大人已经去请援了,既来之,则安之”迟昱安慰着众人,也在安慰自己。

一连三日,每次送饭几人都找机会蹲在房顶,无一例外,弓箭手都跟了过来,迟昱想跟他们搭话,却没有人回应。

江陵

得知两个儿子都失踪了,迟靖泉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赶忙让人关上了门,“你此话可当真?”

元粟点头,“小的愿以项上人头为证,二位将军去调查私铸造官银一事的时候,被人带去元江,失踪了,小的来时胡大人已经带人去寻了。”

迟靖泉有些慌乱,脸上却依旧很镇定,“长安可知道?”

元粟点头,“也派了人连夜赶去长安,应该今天就到了。”

迟靖泉点头,如今也没办法了,只有去长安才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这些事情了,但愿陛下不会太过于怪罪他们。

惠安县

将马儿拴在一边吃草,几人坐在一起商讨着接下来的路程,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站在路边躲闪不及的大绵差点被马撞到。

“吁!大胆!何人竟敢拦路,还不速速让开!”马背上的人及时勒住了缰绳,呵斥着站在路中间的大绵。

大绵自知理亏,说了几声抱歉便往路边走去,“留步!”迟鸢却叫住了准备骑马走的路人,路人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多想,看见是个女子便问了一句,“不知小姐有何指教,我还要去长安。”

“阁下可是御龙军,从江南而来?如今发生了什么事?”迟鸢在路人呵斥的时候回头便看到了路人所穿的衣服和革带上明晃晃的环佩。

路人一惊,勒住马儿,“小姐是?”

“我是迟鸢,家父迟靖泉,今受令接管望山一事,若阁下回长安复命,可否先将情况悉数告知,”迟鸢说着拿出了李炀给她的御龙军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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