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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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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江

胡连安带着两人从其他渡口坐船到了元江,本以为会像元粟二人说的一样,下船的时候就会有人上来招揽他们,结果都快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出渡口了,都没人搭理他们。

“诶,陈二,怎么没人来招揽我三人呀,莫非那元粟是哄骗我们的?”胡连安有些奇怪的看向身后的两人。

“大人,我们三人既不像二位将军一样身形挺拔,没有他们那般的风姿,又打扮普通,看着也不像大富大贵之人呀,”听着陈二的话,胡连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到处张望了起来,不愧是江南漕运渡口,竟这般热闹。

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有一人走了过来,看见那人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胡连安还回头对着陈二挑了挑眉。

“你们三人,可是来找活的,这边刚好缺几个力夫,一程两文钱,”等那人说完,胡连安的脸色愈发难看,“你这人,谁告诉你我们来寻活的?”

“就问你三人去还是不去,若不是看见你一直东张西望,就你三人这体子,我还不乐意找你们呢,”那人每说一句话,胡连安脸色更差一分,他承认自己没有二位将军的身姿,可是怎么着也不像劳作的力夫吧,还说他体子不好,甚是过分!陈二一边偷偷瞄胡连安的脸色,一边使劲的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还没等胡连安发作,他们身旁便跑出来一群拿着扁担身强力壮,浑身腱子肉的力夫,每个人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胡连安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摇摇头,默默的走开了,那牙人也没在跟他们说话。

“大人您为百姓的父母官,靠的又不是力气,是您的过人才智,”陈二看着沉默的胡连安,适时的拍马屁让胡连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他自然知道胡连安的脸色不好不是因为那牙人的话,而是这几日繁琐的事务和二位将军失踪的事情。

“这元江治安挺好,一路走来有不少警巡衙役呢,”胡连安夸赞的说道。

一旁的人突然茅塞顿开的说道,“既然这些警巡随时都在的话,为何我们不去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二位将军呢,将军他们一行七人,肯定很显眼,而且二位将军不是寻常人,他人见过肯定会些许记忆的。”

“平日里赵滕你钝口拙腮,今日倒是开窍了,”胡连安对着憨笑的赵滕点了点头,便朝着一队正在巡逻的警巡走了过去。

“各位大人,烦请留步,”胡连安点头哈腰的拉住了队伍末尾的一个衙役。

那衙役回头看见三人,满脸不耐烦的问道,“何事?找牙人在另一边,”说完指了另一个方向,把他们当成了寻活的人了。

胡连安也没有生气,而是连比带划的说道,“小的找人,不知几位大人可见过两个身形高大,俊逸非凡的男子带着几个奴仆……”

还没等他说完,警巡的衙役就围了过来,为首的人一脸谨慎的问道,“找他们作甚,你们是何人?”

“回大人,那二位是我家公子,他们来元江补给,没曾想失踪了,家中着急,我三人先来寻二位公子”看到警巡的语气有些不善,胡连安便没把实话说出来。

先前被他们拉住问话的衙役想说什么,被另一个人拉住了,“你们三人跟着我们去衙门登记,等找到了会知会你们,阿树,你先去衙门问一下可见过失踪的那几人,”没等胡连安他们说话,几人就把三人围在了中间,派了一个人先去了衙门,三人被包围着,陈二想说什么被胡连安拉住了衣角。

看着名唤阿树的衙役从热闹的城门跑了进去,自己三人却绕着城墙往另一个方向进城,胡连安有些奇怪,“大人,为何不从城门进去啊,热热闹闹的,小的三人还没见过呢。”

“城中往来商客众多,带着你三人招摇过市,难免会招人猜忌,你们放心,那二位公子一定会替你们找到的,”带路的人似乎是在安慰他们,言语间却冷淡如冰。

三人只好默默的被几人包围着往另一个方向进城,看着稀稀拉拉走过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胡连安心里还觉得那警巡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走了许久,才走进衙门,还没走到院内,便听到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三人回头的时候,围着他们的几人抽出了腰间的刀对着他们,三人立刻紧张的背对背靠了起来。

“你们可知本官是谁,胆敢如此!”胡连安见状,大声呵斥着拿刀对着他们的衙役。

此时屋内传来了声音,“就是知道你们是谁,才这样,多有得罪了,拿下!”

胡连安拿着匕首怒斥道,“岂有此理,竟想杀害朝廷命官!你们……”还没说完,就吸了几口警巡撒在空中的白色粉末,便倒地昏睡了。

“送去湖心岛,多带几个弓箭手,暂时不要让岛里的人出来,知会严掌柜,让他带我的妻儿去瀛洲,”看见三人晕倒在地,屋里的人赶忙吩咐道。

湖心岛

几人正坐在院里穿着用鱼线做的简易的弓,还有在磨石头做石镖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为早日出去做准备。

“少爷,他们,他们,来了”迟台气喘吁吁的说着。

几人听完便跑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一艘浪船,“船头四人,想必船尾也是四人了,怎么这次来的这么多?”迟昱看着,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啊?少爷,怎么人都还没来,你就知道是几个人了?”迟台疑惑的看着迟昱。

“这是江南常用的浪船,江南多深沟和迂回曲折的小溪,这一带叫浪船,旅客都搭乘这种船往来,以代替车马或者步行。人和货物在船里要做到保持两边平衡,否则浪船就会倾斜,因此这种船也叫“天平船”,小些的叫塘船,有一日他们送饭的船便是塘船,”迟昱耐心的说道。

“那岂不是等他们来,我们故意把船弄翻,他们就不得不下来,到时候我们再逼他们带我们出去不就好了吗?”看着迟台一本正经的说着。

迟珩不留情面的说了句,“你可能会活下来,我和阿昱一定没事。”

“唉呀,阿台,我们静观其变吧,他们的船翻了,人也比我们多,而且你在岸边怎么把船弄翻,他们从来不靠近台阶的,而且他们会耍阴招,你忘了前几日尔壹他们想要偷偷拦住他们,又差点被弄瞎眼睛吗,还被蒙汗药迷晕在了水里,要不是将军发现,他们三人就死了,”一人在迟台旁边安慰道。

几人半蹲在屋顶上,看着浪船异常反态的越靠越近,不过唯一不变的是,船上的弓箭手如往常一样,搭起了弓箭,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船稳稳的停在台阶下后,同时跳下来了四人,这时他们才看清,不止八人,前后的弓箭手,船舱里似乎还有人。

船后的两人把船舱里的麻袋抬了出来,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嘭”重物坠地的声音,“退回去,”陆田好奇的从门口探出头来,被架在脖子上的刀给逼了回去。

“好好好,大人,有话好好说,”陆田说着就退了回去。

几人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手持弩箭的衙役一人盯着一个,生怕有什么差池,迟昱他们看着弩箭也心想,自己也不敢动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失手射死了。

搬了三次麻袋以后,一人提下来了三个大大的食盒,把迟昱他们放在门口的食盒提走以后,依旧是四人拿着弩箭警觉的看着他们。

看着浪船慢慢划走,几人拿着制作的武器靠近了地上的麻袋,没有武器的顺手拿起了食盒的盖子。

迟台小心解开麻袋以后就跳到了一边,“胡连安!!”迟昱看着麻袋里的人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是慢慢的难以置信和无语。

打开麻袋后,袋子里的三人还没醒,几人把他们抬到了院子里,迟台犹疑不决的看着手里的桶和迟昱的眼神,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少爷,真的要泼吗?”

“泼!”

听到迟昱的语气,迟台再也不敢犹豫,果断的把桶里的水泼到了地上三人的身上。

“嘶,”地上的人动了一下,蜷缩在一起,“给我起来!”迟昱踢了一下胡连安的脚,只觉得他有些一根筋,没想到做事如此不过脑子。

胡连安听见声音赶忙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手脚都被绑着,站在一边的迟台给他解开了,头发还滴着水,有些瑟缩的站在圈中间。

“太阳快下山了,有些寒意了,胡大人衣衫都湿了,去屋内烤一下吧,尔凌,你们几人先去吃饭吧,”迟珩在一旁打圆场道。

赵滕二人被迟台带去了另一边,屋里只剩下了三人,“中郎将,下官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听说我们来寻您,就把我们迷晕了,”胡连安站在一边有些焦急的解释道。

“元粟二人是怎么说的?”

“他们二人说你们没有按时回来就让他们走,得知二位失踪以后,下官怕画舫暴露,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元江,在渡口看到了巡逻的警巡,便想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您,没曾想他们把我们带到了县衙,就迷晕了送到这儿来了,”胡连安一五一十的说道。

迟昱看了一眼胡连安,无奈的摇摇头,“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怪你什么,怪我当初没有交代清楚,你就应该多想想,为何我二人带着御龙军也会失踪,算了,同安县的事你都处理好了?”

“没有,事务繁多,才没有及时来寻您,还望中郎将海涵,不过来元江之前已经让人去长安了,也去了江陵。”

“走吧,去吃饭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珩适时的打破了屋里沉默冷寂的氛围。

几人做在一起沉默的吃着饭,看见三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如今只有等人来寻他们了。

同安

“你说胡大人三日前已经去寻迟大人他们了?还没有任何消息?”迟鸢语气里满是焦急。

“是的,胡大人说,若县主得了消息来了同安,让小的告诉您,他们从哪儿去的,何时去的。”

“他们三人去的?”

“是,算上脚程,到元江应该有一天了。”

“眼下可有其他事宜需要定夺?”迟鸢虽然着急,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回县主,佳山百姓听闻后山白骨洞,现在聚集在县衙想要去寻找失踪亲人,一时间有些棘手。”

“让仵作就地验明尸骨,死于何因,死于何时,按照顺序验明,一一登记造册,县衙的百姓让主薄拿失踪百姓卷宗一一核实百姓说的信息,特别是特征,审问山寨里俘虏的匪徒,最好找到有关匪徒,此事难度过大的话,等我们回来,你只用做到安抚百姓就好了,切勿动武,让他们安心,另外,此事不宜扩大,找出是谁说的,先关起来,还有其他事吗?”迟鸢想了一会说道。

“暂时没有了,不过县主,胡大人去元江了,您也要去的话,同安便没有话事人了。”

“我留下来,阿鸢你放心寻二位兄长,我在同安等你回来,”一直沉默的李暄回答道。

迟鸢感激的看着他,赶忙说道,“三皇子殿下,也负责望山事宜,万事皆可由他定夺。”

“多谢阿暄,那我便去元江了,阿暄万事小心,”迟鸢连身上的包袱都没有拿下来,就急急忙忙的交代好这里的事情后就准备走了。

“阿鸢多带些人吧,元江有些奇怪,你兄长他们身经百战也会失踪,”李暄忧愁的说道。

“带太多人进城太过招摇,反而不好,我带三人进城,其他人装作游商,正好运粮食去九江府府衙的漕运船会经过元江,届时我们几人乘船过去,按照元粟所说,那些人错认了,我兄长他们恐怕是被囚禁了,遇害的可能性不大,若是遇害了商贩间消息最为灵通,我们一路来的时候,我都有打听过,除了说元江突然多了警巡抓了几个人,胡大人他们如果去县衙的话无疑就是自投罗网了,”迟鸢的话也在安慰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何兄长他们就突然失踪了。

“好,那你就不要经过官府了,直接进城吧,去我外祖父的酒楼,说我母妃的名讳会有人帮你的,”李暄脸上仍是担忧。

“多谢,那我便走了,”迟鸢说着就走了出去,跟着她的三人一身家仆打扮跟在她的后面。

船快靠岸的时候,迟鸢觉得佩剑不妥,便递给了后面的侍卫,又拿了帷帽戴上,包袱也给了侍卫。

船靠岸后站在岸上的纤夫们都翘首以盼的看着,以为会让他们拉纤,没曾想船上只是下来了零零散散的几人,岸上的力夫也在窃窃私语,照理来说,下船采买的大船很少靠岸,都是停在不远处,坐小船到岸边,偌大的漕运船怎么会停下来,又只下来几个人呢。

站在甲板上的负责运粮的人察觉到了奇怪的氛围,便对着迟鸢喊了几声,“小姐,您好好玩,等我们运完货接您回家!程一!保护好小姐!”

迟鸢转身摆摆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离开,讨论声却此起彼伏,“原来是富商小姐偷偷下船来玩,还以为今日有活了,”“可不是嘛,那么大漕运船,卸货少说也能赚几十文啊。”

本想搭话的迟鸢看着周围打探的目光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姐,人群里有好多人在看您,您不要和我们走散了,”背着包袱的程一压低了帽檐说道。

“好,”迟鸢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她反而放慢了脚步,掀开面纱问着挑着担子卖着花生的老人,“老丈,你这花生怎么卖呀?”

“两文钱一碗哦!用香叶煮的呢,”老丈停了下来,热心的掀开了盖着纱布冒着热气的桶,抓了一把塞到了迟鸢手里,又给了其他三人一人一把,“尝尝看,不要钱,小老儿的花生最饱满了,也是这街上味道最好的!吃过的人都会买,那天有个小哥买了十文钱的,说一会过来拿,钱都给了,花生没拿走,我都挑着担子找了他好几天了。”

“老丈,那小哥是不是瘦瘦小小的,比我高一点,笑起来一边有酒窝,手上有一条白色的疤痕,”迟鸢捏开了一个花生,果真很饱满。

“诶,这位小姐不会认识那个小哥吧,那您能把他的花生带给他吗?”老丈说着就要开始用荷叶包花生。

迟鸢赶忙止住他,“老丈,我们买两文钱的,他的花生等他自己来拿,我们家除了他把煮花生当饭吃,就没别人了。”

老丈笑着点头,“好好好,那劳烦小姐您跟小哥说我在渡口等他嘞,小老儿多给您半碗,”说完就麻利的把花生包好了,递给了程一。

程一拿出了两文钱给了老丈,等走远了几步,又弹了两文钱飞在纱布上,老丈看着走远了的四人,感叹道,“可真是遇到一家好人了,那小哥多给两文钱说是待会来拿,这小姐送了半碗还多给了小老儿两文钱。”

“小姐,那买花生的小哥是二位中郎将吗?”

“不是,是迟台,无论在哪儿,遇到卖花生的他一定会买,而且会买很多,买了回去当饭吃,老丈说他都在这儿,想来他们从那日起就没有在渡口出现过,那就还在城里了,”迟鸢说着,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走进了闹笑声喧天的元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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