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姐弟俩虽然不是一胎出生的，但长得非常相像，尤其是在小时候小孩还没有长开的时候。

不过也很好辨认。

姐姐继承了妈妈皮肤白皙的特点，而弟弟则是有异域风情的黑皮。

新妹妹还很小，仰头看着新来的哥哥姐姐，两只大眼睛眨巴着，眼里满是好奇。

“这是艾玛的姐姐和哥哥哦，要好好相处”，新妈妈笑着为彼此介绍，“昭姐姐和伊佐那哥哥，艾玛是妹妹。”

艾玛刚到会说话的年纪，对哥哥姐姐的好奇到了极点，边重复着新妈妈的话，就要去抱离她近的伊佐那哥哥。

伊佐那刚上手还有点僵硬，他没有接触过这么小小孩，笨手笨脚地抱着妹妹，深怕把她摔了惹出祸来。

艾玛倒是一点不怕，小孩如愿以偿，趴在伊佐那怀里咯咯的笑，边笑边叫着哥哥，看起来艾玛很喜欢这个新哥哥，气氛一片融洽。

新妈妈欣慰地看着孩子们相处，也露出笑来，最近她忙得焦头烂额，先是有了艾玛，但感情破裂离了婚，又听说前夫出车祸，留下两个小孩让她接手。

忙忙碌碌，本不想管，但看到两个不足以自力更生的孩子握着手依偎在一起，外加自己本就有了小孩，那两双眼睛只是看着她就让她心软了，所以把他们带了回来。

心绪翻飞，她把眼神投向了另一个孩子，黑川昭。

昭看着兄妹的互动，没有加入的打算，一如既往的沉默，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孩子还是一点没变，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与正常的孩子截然不同，小的时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像一个无机质的玩偶，刚开始和昭接触的时候可把她吓坏了。

6

经济大萧条，现在单身的新妈妈无力扶养这么多孩子，昭和伊佐那先被放弃了。

新妈妈含着眼泪整理着衣物，亲手为他们背上背包，整理衣襟，看得出来，新妈妈很不忍心，毕竟他们还是小孩。

新妈妈并不是故意的。

什么都懂的昭并不怨恨，向对方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对方的养育之恩。

伊佐那温柔地和艾玛道了别，互相约定再见面，俨然一个靠谱哥哥的模样。

昭摸了摸艾玛的头，没说一句话，因为她并不觉得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小姑娘倒是很舍不得她，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放开，噙着眼泪看着昭。

说来奇怪，这几年昭好像开启了什么属性，一开始特别喜欢伊佐那的艾玛，渐渐地对对她爱答不理的昭热情起来。

具体表现为整天跟在昭的身后活就像昭的一个小尾巴，不论昭拿什么样冷脸对她，都浇不灭她的热情。

都说小孩子敏感，相处久了，艾玛知道不爱笑的昭姐姐并不是“坏人”，真让她说个所以然出来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小孩的直觉。

对于艾玛的行为昭倒是不意外，她一向内敛，也没什么情绪，她的安慰也像她的人一样总是无声的。

她一遍一遍地轻扶着妹妹的头，“艾玛”，因为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但不失女孩特有的清脆之感，说着连自己也不信的谎话，“会再见的。”

“妈妈再见。”新妈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昭会这么叫自己。

转身离去，昭牵起伊佐那的手，走向门外等候已久的车子。

而新妈妈搂着艾玛望着他们远去。

7

在车上，伊佐那无意识地紧紧地握住了昭的手，感受着手上的力度和温热，她意识到伊佐那察觉到了什么。

看来伊佐那不是一个大笨蛋。

垂着眸子，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昭虚虚地回握了伊佐那的手。

车子离熟悉的“家”越来越远，驶向未知的未来。